「師傅……」夜梧的一聲呢喃,被陵越聽見,疑惑的轉過頭卻看見夜梧赤金的瞳眸,心中警鈴大作,手中的劍不由得握緊了幾分,試探的叫了一句:「阿梧?」
那人看著他,目露凶光,只一秒,劍刃便出鞘。
劍與劍碰撞發出的鏗鏘聲,打破了夜的寧靜,藍光與金光交織著,彼此不分上下。
「你是不嗔?」陵越退開了幾步,眼神凌厲的盯著她,顧忌這夜梧並不敢下殺招。倒是那人步法有些凌亂,拿著劍步步緊逼著,口中卻只呢喃著兩個字:「師傅……」
師傅?
陵越可不認為她口中的師傅是指紫胤真人,莫不是——玄菉太仙?
「大師兄,發生何事了!」此處的動靜驚動了百里屠蘇和風晴雪,百里屠蘇見夜梧眼神渙散,卻拿著劍刃一步步走近,好像是在極力擺脫什麼的模樣,倒和他煞氣發作時的模樣極為相似。
身後背負著的焚寂劍不安分的動了起來,在渴望著殺戮。
「把我的師傅還給我!」那邊夜梧的情況卻是不容樂觀,她像是盡了所有的力氣,手中的劍由上往下劈向他們。
陵越和百里屠蘇一同運氣才擋住了這一擊,震天動地之後,夜梧昏倒在地上,臉色蒼白。
匆忙的將夜梧帶回花滿樓,歐陽少恭皺著眉道了一句:「少恭無能為力。」抱著死馬當作活馬醫的想法,陵越找到了瑾娘,瑾娘思慮了一下,說:「既是關乎夜姑娘生命之事,瑾娘盡力而為便是。」
「可能是瑾娘修為尚淺,卜算不出夜姑娘的命,只是隱約窺探到夜姑娘魂靈……似是,少了一半。」替夜梧推命之後,瑾娘皺著眉,臉色要比之前為百里屠蘇卜算時還要沉重一些。
「尋常人若是缺失了魂魄,怕是會昏迷不醒,只是夜姑娘不比尋常之人,即使是缺失了魂靈,也只是忘卻了往事,變為孩童心智而已。」
「失魂?」眾人皆是一臉驚訝。
瑾娘嚴肅的點了點頭,道:「怕是夜姑娘曾經經歷過什麼驚擾了其魂魄之事,或者是夜姑娘一度不願再活下去,是以靈氣渙散,魂靈也隨之散了些許。」
「可有什麼辦法醫治?」
「若是不快些找回夜姑娘丟失的魂魄,怕是夜姑娘會再也醒不過來了。」
氣氛陷入了詭異的沉默,所有人都沒想到夜梧的情況已經到了如斯地步,許久,陵越才問道:「可否請瑾娘為之卜算出阿梧丟失魂魄的所在。」
瑾娘卻是歎息著搖頭:「並非瑾娘不願,只是這魂魄缺失之事,乃瑾娘平生未見,也未曾聽過什麼可以卜算魂靈所在的法術,這還要看夜姑娘的造化,還是請公子好生想想,這夜姑娘出現異樣之前可經歷過什麼事情,也許那便是關鍵所在。」
說著,瑾娘便歎息著離開了,歐陽少恭知道此時陵越需要靜一靜,便帶著沉默的眾人離開了,連白洵也未說什麼。
陵越瞧著床上躺著的夜梧,想起鐵柱觀時她傷心欲絕的模樣。
伸手輕撫著夜梧蒼白的臉,輕聲道:「原來你曾經一度不願再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