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最近日子太安逸了還是什麼,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的,好像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一樣。直到方家傳出百里屠蘇偷了方蘭生的青玉司南佩,被方蘭生抓了個正著,我嘴角一抽,頓時就想起自己是忘記什麼了。
當我趕到事發地點的時候,早就不見百里屠蘇的身影了,只有一眾方家家僕,和方蘭生拿著青玉司南佩在那裡嘀咕些什麼。
「方蘭生,百里屠蘇呢?」我皺著眉問他,他還沒回答我,周圍的家僕就起哄,說我和百里屠蘇是一夥的,說不定我也是手腳不乾淨的人。
我沒有搭理,只是看著方蘭生,希望他給我一個解釋,他卻結結巴巴的說:「屠蘇……屠蘇他……走了。」
走了?為什麼會走了?答案不言而喻。
我忍著抽他的衝動,語氣不善的問他:「你真以為是他偷了你的青玉司南佩啊,他有的是本事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偷走你的任何一件東西,如果真是他偷的,你以為你有什麼能耐抓到他啊!」
說完,也不顧方蘭生的臉色,逕直走出了方家,雖然我平日裡和百里屠蘇有事沒事總要刺一刺對方,可是見到他被人冤枉,我卻高興不起來,就跟自己被冤枉了一樣。
入了夜的琴川,多了一份恬靜,我循著焚寂的氣息,找到了在無人街角處盤坐著的百里屠蘇,他正滿頭大汗的壓制著煞氣。
我看著他,莫名的竟然想到了自己。
因為身世,而遭到不公平的待遇,厭惡有之,排斥有之,憎恨亦有之。從某種程度上看,我們又何嘗不是同病相憐之人呢?
我盤坐在他不遠處,閉上眼睛催動身上的靈氣,既然與焚寂的第一次對決時,流動在血液中的女媧靈氣有使焚寂沉睡的力量,此時也應當可以幫助他壓制身上的煞氣吧。
時間過了很久,天色漸漸發白,察覺身邊那人的煞氣平息了下去,我才停止繼續催動靈氣,話說這樣持續不停的催動靈氣,我的臉色也有些發白,看著已經暈厥過去的百里屠蘇,我猶豫著要不要把他丟在這裡。
「這是怎麼了?」一個渾厚的聲音傳來,看過去時是一個穿著捕頭衣著的,越三十幾歲的大叔,我頷首,向他說明了情況。大叔好心的表示他可以先把百里屠蘇扛回自己家去。
我想了想,反正現在方家是回不去了,這樣也好,便微笑著接受了捕頭大叔的好意。
隔天百里屠甦醒過來的時候,我正端著一碗藥走進他休息的那個房間,看著他接過藥時臉上有些複雜的神色,作為他的死對頭,沒有之一的我,自然知道他在想什麼,於是很乾脆的把昨天晚上的事情撇乾淨了:「如果讓人看到你死在我面前我難辭其咎,下次等我找個偏僻的地方,你就死定了。」
我們都知道,那只是個借口,而且我口中所謂的「下次」也許不會出現,但是,沒有人會去揭穿,這是我們難得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