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有像穿越後這樣厭惡「與生俱來」這四個字,以往在別處看到,總會特別羨慕,如今才發覺自己以前所想真是太踏馬蠢了!對未知和對本身靈魂的無法掌控的恐懼,一點點的向我張開血口,要將我吞下。
有了這樣的認知,我就越來越睡不著覺,陷在恐懼之中,害怕自己做出什麼不受控制的事情來,後悔莫及……我,理所當然的做噩夢了。
夢中的事情有些莫名,可是一醒過來就統統忘記,只留下了記憶深處無法磨滅的恐懼,在黑夜裡化作一匹狼,狼眼閃著光的盯著我。
拿起置於床頭的劍,我輕步離開小院,外面是烏黑的夜,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一切沉寂在黑暗中。我握緊了手中的劍,抱在胸前,盤坐在梧桐樹下。
風聲中混雜著些許其他的聲音,細微的步伐聲,我猛地睜開眼,動作迅速到連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下一秒,劍就出鞘了,目光在觸及那一襲紅衣時愣住,腳步也頓了下來,對面卻是一聲輕笑,那人說:「你的警惕性倒是極高的。」
我適才收了劍,只是還未放鬆,依舊是一副戒備的模樣。不可否認,那個朦朧的夢給我帶來的影響還未消去。
「夜來無事,便出來走走,難得有人與我一樣睡不著覺。」紅玉的聲音帶著女子的柔和卻又不乏男子的強硬。我皺著眉,並不相信她的說辭:「劍閣劍侍可以隨意離開劍閣嗎?」
紅玉有一秒的愣神,卻又立馬恢復,仍是那副模樣:「劍閣劍侍可不止我一人。」我盯著她看了有一會兒,才轉了目光。
「劍侍深夜來訪,有何指教?」我的語氣很生硬。我發誓,如果紅玉在早上或者是前幾日來找我,我的態度一定會好個十倍,畢竟人家好歹是天墉城的劍侍,還是紫胤真人的,我不好得罪,只是如今我確實是不想用什麼好臉色對人,只想著一個人靜一靜。
紅玉像是未發覺一樣,依舊是帶著笑意:「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她停了一下,盯著我看了一會兒,又道,「姑娘可知自己為何不同於尋常人?」
我聽著,身子僵了些許,她一語說中我的心思,我等著她繼續說下去,她卻突然停了下來,似乎在等我的反應。終究還是我先忍不住了問她:「究竟是為何?」
我聽見她笑,卻已經沒有心思去追究她笑中有什麼深意了,她說:「姑娘可知……劍靈?」我本來是等著她說出些什麼關於我身世的事情,她的話鋒卻猛地一轉,問起了看似毫無關聯的事情來。我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劍靈是超脫於三界的生靈,無法往生之物。古來有鑄劍之人,將他人魂魄鑄於劍中,以加強劍的威勢。」她說著,眼神有些恍惚,似乎想到了什麼事情一般。
我自然知道什麼是劍靈,太子長琴是焚寂劍的劍靈,紅玉是紅玉劍的劍靈,劍靈是超脫三界,無法墮入輪迴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