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就帶著我在天墉城逛了幾逛,讓我有一種前世和閨蜜一起逛街的錯覺。芙蕖只是帶著我在一些尋常地方走了走,這個時間段除了幾個站崗的弟子之外,倒是沒有見到其他人。
焉得,我停下腳步。
迎風而來的是一股讓人噁心到極點的熟悉氣息。我腦中浮現出百里屠蘇的臉。我問芙蕖:「師姐,百里師兄現在在哪裡?」
芙蕖揉了揉我的頭,毫不猶豫的說道:「傻瓜,這個時候當然是去練劍啊。屠蘇可是不會偷懶的!」我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前方,我指著風吹來的方向問芙蕖:「師姐,那是什麼?」
「那是劍閣,是禁地,除了紫胤真人吩咐,不然不可以隨便過去的。」芙蕖蹲下身子,頗有幾分循循誘導的架勢。我一臉後怕的點了點頭。心中卻不由得疑惑——劍閣不就是封印著焚寂的地方嗎?
只是這股氣息著實讓人心生厭惡,就像是第一次見到百里屠蘇的模樣。我聽見風拂過我的耳畔,留下一聲沙啞的呼喚:「不嗔……」
「……」我抬起頭去看芙蕖,剛剛那個聲音她分明是聽不見的。
不嗔,又是不嗔!究竟誰是不嗔?
我在心底怒吼著,卻聽見剛剛那個聲音的冷笑:「不嗔,不就是你嗎。」
他說:「不嗔,你我相識已久,又何必學這些凡人裝模作樣?」
心中的厭,化成了怒。
不知是原來身子的主人由來已久,還是天命所致的與生俱來。
我看見自己陷入一團迷霧中,沒了芙蕖的牽引。迷霧中隱隱約約顯露出一人模樣,只是被鎖鏈捆綁著。我聽見他笑,我想讓他不要再笑了,真的很難聽!
「不嗔,你如今可不比我好到哪裡去。」他似乎對我如今的姿態很是滿意。
「那又如何,比起你如今被困在此處,我可是好的不得了。」我自然也聽到了自己的聲音。像是由不得自己一般,又如同被操控的傀儡一般。聲音尖銳,似是有千般的恨意。
他還是笑,只是這笑中有了不耐和怒火。隨後我便看到一團火焰朝我撲過來,我躲開,那火焰鍥而不捨的追著我,最後我還是被打中了。
我聽見他說:「不嗔,當我逃脫之日,定與你戰個不死不休。」
臥槽!我在心裡罵著,得罪了百里屠蘇就算了,憑什麼還有一個莫名其妙的愁人。原主人,你踏馬的到底幹了什麼!!
再次睜開眼,我看到的是芙蕖擔憂的神色:「阿梧你可總算醒過來了!」
「昨日睡不踏實,讓師姐擔心了。」我掙扎著從芙蕖懷中出來,剛剛那一幕又重新捲上腦海,我拽著芙蕖的衣袖說:「師姐,我們別在這裡帶著了,我不喜歡這裡。」芙蕖不疑有他,拉著我的手就離開,手心還有些許薄汗。
我若有所思的回頭看了一眼劍閣,我有種感覺,剛剛我在迷霧中見到的那個人,理當是焚寂沒錯,而吧迷霧是焚寂化出的幻境,可我仍舊不知……
不嗔,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