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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1章 文 / 夏夜鬼話

    「是,我想找劇作家改編你們的故事。並不止是你們,還有一些其它典型的例子。當然我們會做一定文學性的改編和修飾,並不會完全按照現實一字一句地寫上去,也不會涉及你們的真實姓名,影響你們的現實生活。」顧臻對黃依玲解釋道,「想拍這個劇的原因是因為我們想要讓更多人瞭解像是抑鬱症,狂躁症,焦慮症……以及其它這一類的心理疾病是怎麼一回事,讓許多病人及家屬瞭解這樣的病症並不可恥,並能夠積極尋找治療途徑。我們想要向一般人展示,抑鬱症是怎麼一回事,源於什麼因素,是基因,激素分泌失常,生活中所遭遇的傷害,亦或者自卑感,負罪感?正常人或者患者家屬應該如何跟抑鬱症患者相處,什麼樣的行為和言辭能減輕病人的痛苦,而不是使其進一步加重。」

    黃依玲聽了,沉默了一會兒,問自己的母親:「……媽,你覺得呢?」

    黃女士用帶著方言口音的語調說道:「我覺得可以,我多虧了顧先生才能慢慢好起來,能幫到別的生病的人真是很應該的。」

    她的語調和語法都有點怪怪的,但是這一點也不影響她聲音裡的溫柔明理。

    黃依玲笑了起來,說道:「我也這麼覺得。」

    那之後顧臻又徵求了好幾位前患者和患者家屬,其中有人願意有人不願意,也有人雖然有些遲疑,最後卻是同意了讓顧臻改編他們的故事。

    最後的劇本主體定下來的是十二個故事,組成了第一季的內容。

    這部電視劇初步定下的名字就叫做《無罪論》——這題目暗指了整個故事的中心內容:精神類疾病不是罪行。

    這十二個故事,大半由研究所的案例改編,而小半則是由一些老舊的新聞和真事改編。

    第一集的故事是《無罪論·有罪判定》,講的就是一位患有抑鬱症的少女,因為小時候家庭不幸,少年時期受到過惡人的性侵害,而年長之後又因為畏懼人群無法尋求自我價值,所以得了嚴重的抑鬱症。處於抑鬱期間的她給自己下了有罪判定,父母的重男輕女與因此對她的冷暴力,年少時候受到的侵害,以及後來患上的嚴重抑鬱症,都因為一些畸形的觀念和言論而成為了她自覺「有罪」的證明。

    在終於承受不住壓力,選擇了自殺的那一天,她從市中心的一幢高樓上跳下,在墜落的一瞬間,與大樓中的一個人四目相對。

    幸運的是,少女最後掉到了便利店的機動車頂棚上,沒有死。不幸的是,她的身上幾處骨折,還出現了殘疾的可能性。

    ……

    因為是講述抑鬱症患者的故事,所以整個故事的初期基調都是比較沉悶的。但是顧臻自己雖然不曾參與編寫,但是卻主動加入主線的設定,與作者和導演都進行了長期的溝通,要求整個故事一定要色調明亮,尤其是結尾,一定要有一個溫暖人心的結局。

    這也是必須的,顧臻希望的是這部劇能夠真實地向一般人展示抑鬱症患者精神狀態和痛苦來源的同時,還希望能通過一個美好的結局給予對方信心,而不是製造完全相反的社會效應。

    劇本編寫的同時,他也在嘗試聯繫演員。第一集之中,顧深出演抑鬱症少女已經確定,而出演心理醫生的男演員,顧臻還毫無概念。

    顧深雖然也提議了幾個人,不過顧臻認真想了想,都覺得不是很適合。有些是年紀太輕,有些是形象太陽光太浮,不適合扮演一個年歲較長,性情成熟,可靠的心理醫生。

    那之後過了幾天,顧臻聽說消息說是黎凌的創傷性理療完畢,基本上已經恢復了正常。對方通過魅力的經理傳話說想要跟顧臻約一面,請他吃飯表示感謝,同時還有一些事情想跟他商量。

    顧臻回復了之後,兩人就約在了一家中檔餐館見面。

    到了地方之後,顧臻發現對方已經很是等了一會兒時間。黎凌的打扮看上去挺隨意,一件灰撲撲的夾克,頭髮比較凌亂卻又不是非常凌亂,表情無精打采的,如果不是熟悉的人就很難認出他的身份。

    顧臻就算明知黎凌約了自己見面,也很是花了一點功夫才確認對方的身份。

    對方並沒有戴墨鏡,戴口罩,圍圍巾或者戴帽子,但是似乎連門口的服務員都沒有意識到包廂裡坐的是一位大明星。

    顧臻有點驚訝:「怎麼這個打扮?」

    黎凌看到他出現,才把背挺直,坐得端正了一些,神色也隨之一變,讓顧臻親眼見識了何謂變臉……不,或者說是變身。

    他問顧臻:「很奇怪?」然後解釋道,「這樣比較不惹人注意。」

    顧臻掃視了他兩眼,問道:「你有戴墨鏡嗎?」

    「沒有。」黎凌回答道,「這打扮要是戴墨鏡,大概只適合三十年前的氛圍——那時倒是流行穿皮夾戴墨鏡的打扮。」

    「沒人認出來?」

    黎凌回答道:「不會有人認出來的。」他停頓了一下,說道,「偶像劇裡面常常放一些明星走路上被人認出來追堵的場景,所以會給人造成一種錯覺,好像大明星走路上就會被認出來一樣。其實根本不會,一般來說當演員的也就是想被認出來的時候才會被認出來——化上妝,穿上有個人風格的衣服,然後走台步一樣大馬金刀地走——保準能被認出來。其他時候嘛,還是省省吧,正常走路上,別特異獨行,很多人就算心存懷疑,也是不敢認的。就算認出來了,就回答『黎凌,好像是哪個明星對吧?唱歌的?』或者直接回答『黎凌哦?我老婆也說他長得有點像我,可惜我不演戲。』」

    他這樣說著的時候,語氣也是惟妙惟肖的,好像真是無辜的路人似的。

    顧臻頓時歎為觀止。

    「其實覺得一般人認人都是認臉的也是一種錯覺。我們認人其實都是從衣著,體型,動作,儀態上開始的。舉個例子,找個體型相近,模樣和我有三分像的人,讓他穿上我的戲服,然後我穿普通的衣服……過半的觀眾會認為對方才是黎凌,而我只是個模仿者。」黎凌攤手,「所以只要在肢體表現上表現得『不像黎凌』,就很難有人能認出來。事實上,就連大屏幕下換個妝,還有很多觀眾意識不到演出的人是誰呢。」

    顧臻遲疑了一下。

    他還記得黎凌之前來理療所的原因和理療師採用的方案。

    黎凌的問題是「入戲太深」,而理療師採取的方案是讓他「重新扮演黎凌」。在整個理療過程中,這位大明星給人的最大印象應該就是「自身存在感的缺失」了。

    對於一位影帝級的人物,說他自身缺失存在感聽上去好像很不可思議,但事實上就是如此。黎凌出生於龍港一個普通的工薪家庭,有兩個兄弟,他是次子。一般三兄弟的家庭,次子都是屬於最容易遭到忽略的位置,黎凌小時候各方面表現又一般,所以無論在家人或者同學朋友眼裡很不起眼。

    但他一直有一種強烈的表現欲,非常喜歡在別人面前表現自己。這種存在感缺失和表現欲強烈的雙重性格特性促成了他在演藝方面的大成功,也導致了他入戲深出戲難的問題。

    對此理療師採取的方案是整合了「黎凌」本人的生活經歷和一些重要事件,把它重新整合成了黎凌這個人物,讓他重新完整,連貫和深入了演出了一次自己。

    顧臻思索了一下,才開口說道:「那說明你演得好。」

    黎凌笑著回答道:「謝謝。」

    然後他就進入了正題。

    他希望和顧臻商量購買dr.唯心主義的事情。黎凌在使用過dr.唯心主義之後,幾乎是迅速瞭解到了這東西在對於他磨練演技上的好處。這相當於自動模擬了一個個虛擬的場景和完整的各種效果來支持他扮演各種角色,排練一幕幕戲。而且在這樣的夢境裡,使用者還可以思維清楚地控制自己在夢境中的行為和思想,對於演員來說,簡直是夢境一樣的藥物。

    顧臻想了想,說道:「我們的藥品目前是不對外出售的,因為考慮到在沒有理療師引導的情況下可能會對人造成精神性的傷害,比如說過於恐怖的噩夢導致的驚嚇之類。不過如果黎先生你需要相應的體驗性理療,可以直接向理療所預約。」

    黎凌問道:「體驗性理療包括這種內容嗎?」

    顧臻回答道:「如果你願意給理療師提供劇本或者背設的話,他們會提供相應的催眠引導。而且我們最近將會測試一些新的療法,可能用儀器代替催眠師的作用,黎先生您可以偶爾來理療所看看。」

    而後他停頓了一下,才繼續開口問道:「黎先生對心理醫療方面的內容有興趣嗎?」

    黎凌愣了一愣,才回答道:「是有一點興趣。怎麼?」

    顧臻說道:「事實上,我最近正想籌辦一部電視劇,不過是每集一百分鐘左右的電影式劇集,每集都是獨立的故事,算是專門宣傳心理病症和如何關愛這類病人的紀錄片。我知道這個提議對黎先生可能有點為難……但是不知道黎先生願不願意看看劇本?」

    黎凌本人是不怎麼拍攝電視劇的,但是顧臻的理療所畢竟也幫了他忙,而且他自覺以後很可能還會有求於顧臻,便沒有直接地拒絕,而是開口說道:「如果拍攝時間不是太長的話,我很願意先看看劇本。」

    顧臻也是一時興起,並沒有一定要黎凌接下角色的意思,聽到他的回復就覺得比較滿意了,於是說道:「劇本目前還在修改中,如果黎先生不介意的話,我跟你說說大致內容?」

    黎凌回答道:「請說。」

    顧臻便跟他說了整部劇的大致策劃,劇情的主要原型和改編自的新聞事件,以及黎凌在裡面扮演的角色。

    黎凌一開始對故事還比較有疑慮,但是聽顧臻說著說著,倒是覺得整個故事的劇情是極為緊湊和起伏的,人物形象也足夠豐滿。

    他聽了半晌,才發出一聲苦笑,說道:「如果這是一部正式上映的電影,那麼我絕對很樂意參與。但是周播的電影型單元劇的話……我大概要看了劇本才能作出決定。」

    雖然這樣說,但是他其實多少已經有點想要出演的意向了。

    顧臻便與對方又針對劇本討論了一會兒,黎凌問了不少問題,顧臻都一一回答了,有些回復不了的細節,就給了黎凌編劇和導演的電話號碼,讓他之後與編劇跟導演直接聯繫和討論。

    這一頓飯吃完,顧臻倒是覺得希望還是相當之大的。之後他與黎凌告別,上車準備離開餐廳的時候,電話突然響了。

    顧臻接起了電話,結果就聽到祁則晟在電話裡喊道:「顧臻,江湖救急!幫我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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