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歸年身形一晃,他的妖獸虛相被寧越一擊擊潰,魂力散亂,一時間無力反擊。
寧越適時收手,六臂象頭怪虛相在身後懸浮,威壓散開,周圍圍觀的雁行宗弟子,都是不敢在亂看什麼。
古歸年臉色難看,寧越沒有乘勝追擊,他不好再動手反擊,高壯漢子的神色一下子漲的通紅,狠狠瞪了寧越一眼,轉身就走。
圍觀的弟子也做鳥散,不敢在這時觸了霉頭,惹火上身。
李寒孤此刻不知道如何作想,看了一眼離開的古歸年,又看了一眼氣勢凌銳的寧越,最後臉上露出一絲苦笑:「燕七師弟,你的二階虛相已經這樣厲害了,真是可惜,原本還想介紹古歸年和你認識一下,他的性子也是直來直去的……」
寧越一擺手,眼角餘光掃了一下一旁沉默不語的南笙,對李寒孤笑道:「李師兄,我和那古歸年只是切磋一下罷了,總不能讓人覺得,誰都可以在我的院子生事。」
李寒孤下意識的點點頭,他將寧越和白洛洛引薦進雁行宗,為的就是和這一對天賦異稟的兄妹結好,將來好對自己有所支持。
所以無論寧越和顏雄奇或是柳神,甚至古歸年怎樣明爭暗鬥都無所謂,只要寧越沒有吃虧,站在自己這邊就好。
南笙到了這時才又開了口,看著寧越的眼神有些的複雜,說道:「燕七師弟的實力這樣強,昨天真是多虧了你,我也是修煉的六臂秘法,以後咱們一定要多走動走動才好。」
寧越笑著點頭,回道:「這是應當的,閉門造車,則外不合轍,修煉上面,到時候也請師姐多多指教。」
他觀察南笙的反應,也是看出這個師姐似出塵脫俗,可是內心也渴望著不斷變強。
寧越想到這裡,眉頭微挑,又是對南笙說道:「擇日不如撞日,我出了院子本就想出去走走,不如師姐就帶我去你的院子裡坐坐,昨日你那裡的茶甚是好喝,我再去貪喝幾杯。」
南笙也是淺笑,說道;「我那茶只是自己的做著喝的,師弟你要是願意喝,也算是我能做的茶不差,師弟隨時去喝就好了。」
寧越的目光又落在李寒孤的身上,問道:「不如師兄一起去吧。」
李寒孤連忙搖頭:「我就不去了,今天早操之後,我還有事要做。」
三人就這樣分開,寧越跟南笙去了後山,南笙用茶招待寧越,兩人輕鬆坐談,其樂融融。
只是寧越在交談中,發現一旦接近南笙的出身,南笙的話中就有些不盡不實,話題被引到關鍵的地方,就會被轉開去其他地方,似乎在隱瞞著什麼。
中午時候,一個南笙家中的老僕前來探望,給南笙送了不少日用的東西。
寧越抓住機會跟老僕攀談,在說到南笙的時候,老僕嘴裡露出一句,他家南笙小姐幼時被人說過醜陋,還有著醜醜兒的小名。
寧越原本對這個信息並不在意,女大十八變的例子多了。
可是就在這時,他發現南笙在聽著老僕的這句話時,神色間卻有些複雜,依著他幾日來對南笙的瞭解,她平時性格最是開朗,按理說不會對小時候的事在意才是。
寧越對這個消息留上了心,下午兩人簡單交流了一些六臂秘法,晚飯前就停下了討論。
走在回去的路上,寧越暗咐:「這個南笙師姐總在避諱她身世相關的信息,總感覺裡面有著什麼問題,所以只靠談論很難突破,需要找機會下點猛藥,詐她一詐。」
星繁夜深,淨空無雲,寧越在晚上修煉過後,與白洛洛簡單交代了一下,就穿了一身夜行黑衣,潛行到了後山南笙的院落。
這裡距離其他弟子的居所有段距離,寧越從院外大膽的直接飛掠院中。
「是誰!」
南笙很快生出反應,油燈點燃,南笙的身影映在窗稜只上。
寧越壓低聲音,聲音一下子變得極為低沉嘶啞,說道:「醜醜兒,你可還記得老夫?」
寧越直接說出這個小名,目光的耳朵卻認真的看聽著南笙的反應。
屋子裡一陣沉寂,南笙在窗前緩緩起身,聲音隔著窗戶幽幽傳出:「醜醜兒?」
寧越提起精神,嘿嘿沉笑了一聲:「你莫不是忘記了自己的小名?」
南笙的身影明顯又靠近了窗口一些,聲音卻是變低了一些,引得人想要上前細聽,說道:「你是誰派來的?」
寧越心思連轉,想著怎樣才能從南笙的嘴裡套出話來,身形也是下意識的靠近了窗口一些。
可是還沒等他再次開口,眼神就是一凝,南笙的窗口被一顆巨大的虛相拳頭轟爆,直指他的面門。
寧越催動月光龍虛相,快步閃身,腦中不由生出一個疑問;「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她一定看出了什麼。」
南笙很快出現在了院中,手中長劍指向寧越,一階六臂妖魔虛相護身,腳不停步的繼續向著寧越猛攻過來。
寧越馬上凝成月光之劍,隱藏實力,借助速度不斷閃避,暗咐道:「這種時候,南笙都沒有向門派發出警示,所以她的身份一定有問題,正好也可以將計就計……」
寧越連揮了幾劍,佯作不敵,被南笙攻殺的節節後退。
他很快就露出一個破綻,抬劍硬抗了南笙六臂妖魔虛相的重拳,月光劍瞬間崩碎,他一下就被逼到傍山的一個
角落,又自運真氣,噴出一口鮮血,佝僂著身子靠在山壁之上,一副虛弱的樣子。
「你就是醜丑兒,為何要殺我!」寧越突地大喊出聲。
南笙蹙眉,山間夜裡十分安靜,要是寧越大喊的話,弄不好會講雁行宗的人引來這邊。
她不由冷哼一聲,持劍上前,準備解決了這個夜行人。
可能是自覺勝券在握,南笙目光森冷的看著寧越,臉上露出意思譏諷,用只有兩人能夠聽到的聲音,輕聲說道:「反正你馬上就會是一個死人,我也可告訴你,我才不是什麼醜醜兒,醜醜兒是我那個進了乾元宗的表姐,我只是那個女人的替代品,她是南笙,我也是南笙!那個家裡的人不捨得雁行宗的弟子名額,我才來了這裡。」
南笙說完這些話後,看著寧越,臉上居然露出一絲笑意:「你就要死了,我身上的秘密你就帶去地府好了,也真要多謝你,這些事別在心裡好久,跟一個人說了,還真是舒服。」
南笙說完,在六臂妖魔虛相的力量加持下抬手揮劍,空中閃過一道劍光,逕直的射向寧越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