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多小時候,機艙裡一盞紅色信號燈突然閃爍起來。兩個哨兵站起身向梁用敬禮說:「中校,飛機到達預定空域,你們可以降落。」
「我們降落?」梁用不解的反問。
「是這樣,下面是最接近邊防線的前沿基地,那裡沒有大型的機場供運輸機降落,所以這次降落只能跳傘。我們將協助你們完成跳傘。」哨兵恭敬的解釋說。
梁用頓時傻眼,看著眾人一臉苦笑。
這算什麼事?早知道坐火車來都比這安全,最不濟弄架直升機也能平穩降落,總比這跳傘強。
蕭凌卻是聽得興奮不已,見梁用還在磨蹭,推他一把催促說:「快點準備,只有這樣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將我們投送到邊境。你又不是沒跳過傘。」
梁用傻笑,心說:「我是跳過傘,可那次完全是被逼的,最後還被摔得夠嗆。」
可是現在反對也沒用,無奈拿起傘包往身上背,哨兵看他系傘包很不專業,過來幫他繫好講解幾句,這就算是梁用第一堂正規的跳傘培訓課。碩鼠系傘包也是結結巴巴的,需要哨兵幫忙,搞得兩個哨兵看他們的眼神都有些異樣。心說:「長官竟然不會跳傘,這麼下去不會有危險吧?」特意好心提醒他們,在跳出機艙後,心裡默數三十下後便要拉引繩。他們這次是2000米跳傘,必須要下降一定高度才能開傘,不然落地點會偏離很多。
運輸機在空中盤旋一圈,從空中已經能看到下面一塊場地亮著燈火,那是基地為他們準備的著陸場。
「中校,我們先將這些武器放下去。」哨兵向梁用請示。因為這次帶的武器太多,足有一噸多的重量,事先特意做了精良的打包,在上面繫著降落傘,向下降落。
梁用看一眼大堆的武器,卻是不想這麼幹,讓武器乘降落傘下去既麻煩又不安全,萬一沒綁緊摔壞怎麼辦。便向碩鼠一使眼色,對哨兵說:「不用,你們去開艙門,我來推。」
哨兵還有些猶豫,心想你跳傘都不會,這讓武器下降更複雜行嗎?
卻是不等他們反對,碩鼠便擋在他們身前很客氣地說:「快去開艙門,我老大什麼都能幹。」
這時岳沖和蕭凌也是配合著站成一排,擋住哨兵的視線。哨兵帶著疑惑按下艙門按鈕,後艙門緩緩打開,頓時一股勁風吹進來,讓人透心涼,要不是戴著潛望鏡眼睛都睜不開。眾人要緊緊抓住頭頂的牽引繩才能穩住身體。
等到艙門完全放下,梁用鬆開武器堆的鎖扣叫一聲:「走!」便推著大推的貨物加速向機艙外滑去,眼見武器就要滑落機艙,他的人也跟著撲來出去,在空中低沉的叫幾聲:「收收收!」
大堆的武器在臨空那一瞬間便神奇的消失,被他收進桃花扇裡面,這時他的身體也是慣性的衝出機艙,後面的哨兵只能看到梁用的背影,見他這樣不專業的動作,驚訝的齊聲呼喊:「中校危險!」
「哈哈哈,小孩子嚇著了,走!」碩鼠得意的大笑,張開雙臂向空中撲去,又是一個很不專業的動作。
蕭凌則是一個團身空翻像跳水一樣蹦下去,而岳沖更絕,一步步走到艙門邊沿,再往前踏一步,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在虛空中平著向前走了兩步,這才向下落去,像極了觀音菩薩顯靈時的畫面。
「啊!天啊!」
「這些都是什麼人?」
「不是神仙,就是一群瘋子。」
哨兵驚魂未定的感歎,向下面看一眼,趕緊關上艙門。
十分鐘後,地面基地一陣忙亂,十幾輛越野車呼嘯而出,軍官們大聲的命令:「快尋找目標著陸地點,緊急救援。」向著四面八方的曠野中衝去。
在燈火通明的著陸場,只有蕭凌一個人孤零零的降落,兩個士兵在幫她整理降落傘,她則是看著空中還在越飄越遠的三朵白花不屑的叫罵:「三個白癡,讓他們數30秒開傘,剛出艙門就開傘,這次飄遠了吧!咒你們一個個掉進糞坑裡。」
一個小時後,梁用坐著救援車回來,渾身**的,見到蕭凌就抱怨:「這什麼鬼著陸場,風太大了,在空中根本控制不住,吹得我飛出去幾十里路,還掉進水塘裡……」
「你……噗嗤……哈哈哈……」蕭凌想罵他沒用,但還是忍不住大笑起來。
「小凌太沒良心了,我這麼慘你還笑得出來。」梁用可憐的抱怨。
「自己笨還怪風大,當時哨兵提醒你默數30下再打開傘包你記住沒有。」蕭凌白他一眼警告。
「記住了,我數了30下才拉繩子的。」梁用認真的回答。
「你30下怎麼數的?」蕭凌很奇怪。
「1、2、3……」梁用很認真的複述一遍,最後還忍不住打個噴嚏,娘的,邊境線晚上蠻冷的,都快感冒了。
蕭凌對他徹底無語,數數快是好孩子,證明你讀書成績好,可今天你用錯地方了,數完30還沒用去兩秒鐘,跟30秒差距太大了,都無法向他慢慢解釋。
「走吧!趕緊進營房洗澡換衣服。」蕭凌拉著梁用就走。
梁用還在一臉疑惑的詢問:「我數了30下,怎麼還不行,哪裡出錯了?上次跳傘掉進海裡,這次掉進池塘,難道我跳傘跟水結緣,表示我不用降落傘也有水托著摔不死……」
「下次跳傘記住,帶著懷表,等懷表走完30秒再開傘包。」蕭凌對於這種弱智的學生只能教他最直接的辦法。
「哦,我記住了,咳
咳咳……」梁用打著噴嚏認真點頭。
碩鼠回來的更晚,他是下半夜被人從10公里外的大樹上救下來,那裡可是原始森林,害得救援的戰士很多被蚊子叮咬。
而岳沖更奇怪,戰士們整整找一晚上都沒發現他的影子,只是在懸崖邊發現他的降落傘,還以為他摔下懸崖死了。準備天亮後下到懸崖底下尋找。
當天亮後戰士們準備出發時,岳沖卻是一臉冷漠的出現,只不過身上黑色的勁裝不見,換了一身灰色的中山服,整整齊齊的看不到他有任何異樣,眾人問他跳傘經過,他冷淡的說一句:「很好。」便走進自己的宿舍倒頭睡覺。
只有梁用發現他走路時左腳稍微有些不適,顯得僵硬。暗自好笑,這傢伙昨晚肯定是摔到懸崖底下,模樣有點慘,躲著養好傷這才回來。當然這事梁用不會去點破,只不過對岳沖又多一分瞭解,這傢伙很好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