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小梁哥,這不值錢的,就是一個爛書架,給我算了。」劉老根還在腆著臉請求。
「切!你當我是白癡呀!這一看就是有些年頭的古董,給你也買不起,你還是別磨蹭了,快走!」梁用不耐煩的說,繼續研究他的書架。
金巧巧也是湊過來好奇的觀察。
劉老根終於死心,很不甘心的離開,走時順手還捎走幾本珍藏版書籍。
「看出書架的來歷嗎?」金巧巧看一半天,沒瞧出什麼,只是感覺跟爺爺房間的家具有些相似,好奇的詢問梁用。
「我也沒看出來,但肯定是好東西。」梁用滿臉堆笑的說,一副撿到寶的神情。繼續在書架上琢磨,還開始搬動書架,看書架的背面。
「哼,不懂裝懂。」金巧巧等得不耐煩嬌罵。
「巧巧,再等一會兒,我先看看,下午讓王麻子過來鑒定一下,他能看出來。」梁用又去搬另外一個書架,同樣份量不輕。
「還有,剛才那種人你也跟他交往,整個一奸猾小人,那堆廢紙隨便送去哪個回收站也能賣個六七百。」金巧巧轉眼又想到劉老根的討厭模樣抱怨說。心想梁用怎麼跟這樣的人打交道,聽他們的對話,看來交情還不淺。
梁用停下手裡的活,歎口氣說:「劉老根過得不容易。他老婆十幾年前出車禍,人當場便被壓得不成樣子,肇事車輛又逃逸了。人送到醫院時,醫生直接下了病危通知書,說這人救不活,大家也覺得沒指望。但是劉老根卻是堅持要救,當場給醫生跪下磕頭,說花再多錢也要救老婆,能救成啥樣就救成啥樣。
醫院救了,先後做了七八次手術,在醫院住了兩年,總共花費四十幾萬。最後人是活了過來,卻是癡癡呆呆的,沒了雙腿癱在床上。又經過五六年的物理治療,人才漸漸恢復過來。」說到這裡梁用停了下來,聽著樓下漸遠的收破爛聲音有些沉悶。
「後來呢?」金巧巧也被帶入情緒之中,關切的問。
「劉老根原本是個小老闆,經營著一家不錯的五金商店,為了給老婆治病,連商店也賣了,還借了二十幾萬的債,這在十幾年前可是個天文數字。而且這以後他不但要賺錢還債,還要養家照顧病床上的老婆。靠著收破爛維持已經算是很不容易了。」梁用搖搖頭接著說。
「曉得這樣,剛才將廢紙送給他算了。」金巧巧責怪的望一眼梁用。
「這你又錯了,別看他一副奸商的模樣,為人卻是最重義氣面子。從來不接受大家的饋贈,治病欠下的高額債務,這些年他也先後歸還得差不多。我真要白給他,他絕對不肯要。」說到這裡,梁用笑了起來。
「這人聽起來不錯。」金巧巧有種肅然起敬的感覺,回想起劉老根,覺得他也不是那麼討厭了,相反還很值得敬重,連帶對梁用也多了一份讚賞。
「呵呵,他是不錯,但我比他更好。」梁用怪笑,又開始搬動書架。
「你好,你要是有他一半專情就不錯了!」金巧巧見不得梁用騷包的樣子,搶白一句。
「誰說我不專情。巧巧,我對你就是一往情深!」梁用臉上又是堆起那招牌式的壞笑,眼睛望著金巧巧一副色迷迷的豬哥相。
忽然,一件黑乎乎的東西從書架頂上砸落,正好砸在他的頭上。
「哎喲!誰打我?巧巧你幹嘛砸我。」梁用被砸得一屁股坐到地上,那東西砸人不但痛,而且還滿是灰塵,足有半斤灰將梁用的頭臉染成土灰色,眼睛都睜不開的慘叫。
「嘻嘻,惡人自有惡報這是老天在懲罰你。」金巧巧看到他這副模樣笑得那叫一個開心。
笑歸笑,還是跑過來拿毛巾幫他擦拭著眼睛。
「巧巧,你對我真好。求你做我女朋友好嗎?」梁用瞬間感激得淚流滿面,(灰塵進眼睛啦!)滿是真情的請求。
心裡更是爽歪歪:「嘿嘿,真舒服!巧巧的手臂真柔軟,小手更加溫柔可親。你看幫我擦拭眼睛多仔細。天啊!我不小心撞到她那裡了,好大好有彈性啊!」
「哼!你都有樂萱姐姐,還有玉兒妹妹,哪還裝得下女朋友。」金巧巧臉上露出幸福的光澤,但嘴上卻一點沒有輕饒的意思,說出的話酸溜溜的。
「你都說了她們是姐姐、妹妹,只有你才是我女朋友嘛!巧巧,讓我親一下好嗎?」梁用居然還懂得撒嬌,讓人跌落一地肌肉疙瘩。
「討厭,不理你啦!老是想著佔人家便宜。」金巧巧一把推開那張臭嘴,跑到一邊。
腳下踢到一件東西,嘩嘩作響。
「媽的,就是這東西剛才砸我,現在又擋著我可愛巧巧的路。」梁用看清是一個古樸的木頭箱子,從地上撿起使勁的拍打。
不使勁拍打不行,上面還殘留著一層灰呢!只有拍打乾淨了才能打開看。
等到他們打開木箱子,一看卻傻眼了……
「這麼多錢!巧巧,你能計算出是多少嗎?」良久,梁用才傻乎乎的直著眼睛詢問。
「這裡有美元,還有澳元、歐元、英鎊……一時半會哪算得清,就按一疊一萬計算,兌換成人民幣也得幾十萬吧!」金巧巧將箱子裡的一疊疊花花綠綠的鈔票拿出來,發現箱子底下還有一個精緻的首飾盒,打開一看,眼睛都晃花了。珠光寶氣,裡面全是珍珠寶石還有金銀玉器,不下幾十件。
「這裡還有幾封書信。」梁用拿起最底層紙質都已經泛黃的牛皮紙信封說。
「親愛的魯成收!」
「親愛的謝鈴收!」
……
「這是魯大爺跟謝大媽年輕時寫的情書。」梁用抽出一個信封內的黑白老照片說。那上面笑容燦爛的青年男女還能看到魯大爺和大媽的影子。
「怪了,魯大爺這麼貴重的物品,這麼會隨意丟在書架的頂端。臨走都忘記帶走?」金巧巧有些詫異的說。
「自從幾年前謝大媽去世後,魯大爺精神萎靡一段時間後,就很少聽到他再提起謝大媽了。可能是受刺激過度,選擇性的失憶。」梁用隨口解釋說,他在這一片多年,對於魯大爺當年那段傷心的往事有所瞭解。
當年謝大媽去世後,魯大爺一陣子精神恍惚,嘴裡總是念叨著老伴。人們怎麼勸說都沒用,但是一夜之間魯大爺就恢復了過來,卻是從此後,大家再也沒聽他提起過老伴。感到疑惑不解,也就只能做出選擇性失憶這種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