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賀在華山這短短數日內,江湖上卻是起了軒然大波。
消失了十幾年的老魔頭任我行重出江湖。搗毀了日月神教幾處分壇,殺了不少高手,並留下活口讓人帶話給東方不敗,要其將項上人頭寄留著。不日便去取。
也有一些江湖中新近出名的少俠如疾風劍謝鑫。什麼狂雷刀雷虎之流想要殺了任我行揚名江湖,結果都讓任我行吸乾內力而亡。一時間江湖之上人心惶惶。
而東方不敗卻還不知道任我行已經重出江湖了。東方不敗此時是一心安居幕後,日月神教一切事宜都已經交給楊蓮亭打理了,而楊蓮亭則派出了神教長老前去追查任我行一事。
梅莊之中。黑白子,丹青生,禿筆翁三人正聚在一起。唉聲歎氣。
三人都已經服下了任我行所制的三屍腦神丹。任我行知道自己現身江湖的消息一旦走漏出去,東方不敗必定會派人來查看。他便在江湖上搞風搞雨一番,而後回到了梅莊,讓黑白子三人設計將來查看的長老一同給抓起來。三人知道,自己三人都是看了任我行十幾年,困住了他十幾年,任我行無論奪到還是奪不到日月神教教主的位置,自己三人日後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任我行奪到教主之位,自己三人最好的結果便是被下放到某一處安然終老,若是任我行被東方不敗殺了,自己三人看守任我行卻被其逃走了,肯定是要被東方不敗殺了的。三人正自愁眉苦臉。忽地管家丁堅跑過來道:「莊主,日月神教使者來了。現在已經到大廳了。」三人心中一顫,知道該來的終究要來的。一同向著大廳行去。到了大廳,只見廳中四人正坐在椅子上,三名老者,一名婦人。四人俱皆身著黑衫,腰繫黃帶。正是神教十大長老中的秦邦偉,鮑大楚,王城,桑三娘。黑白子三人上前拜見。
四人冷著臉。坐在椅子上。鮑大楚道:「黑白子,你可知罪。」
黑白子忙道:「是,屬下知罪。四位長老駕臨,屬下未曾遠迎。罪甚。罪甚。」
坐在中間一個身材瘦削的老者冷笑道:「哼。不曾遠迎,有甚麼罪了?又裝甚麼腔。黃鐘公呢?怎麼不來見我?」
黑白子道:「啟稟幾位長老,大哥聽得有人自漢朝大儒蔡邕墓中盜出了廣陵散曲譜。已經前去尋找這曲譜了。現在並不在莊中。」
那老者雙目瞪視著他,突然間眼中精光大盛,冷冷的道:「黑白子,教主命你們駐守梅莊,是叫你們在這裡彈琴喝酒,繪畫玩兒,是不是?」黑白子躬身道:「屬下四人奉了教主令旨,在此看管要犯。」那老者道:「這就是了。那要犯看管得怎樣了?」黑白子道:「啟稟長老,那要犯拘禁地牢之中。十二年來屬下寸步不離梅莊,不敢有虧職守。」那老者道:「很好,很好。你們寸步不離梅莊,不敢有虧職守。如此說來,那要犯仍是拘禁在地牢之中了?」黑白子道:「正是。」
那老者哈哈一笑,響聲震得樑上灰塵簌簌落下。「好,黑白子,你去將那人帶來讓我們瞧瞧。」黑白子道:「四位長老諒鑒,當日教主嚴旨,除非教主他老人家親臨,否則不論何人,均不許探訪要犯,違者……違者……」
卻見那老者自懷中取出一塊令牌,長約半尺,是塊枯焦的黑色木頭,上面雕刻有花紋字,看來十分詭異。黑白子等三人躬身說道:「教主黑木令牌駕到,有如教主親臨,屬下謹奉令旨。」
那老者道:「好,你去將那要犯帶上來。」
黑白子點點頭,和禿筆翁丹青生兩人退下出了房間。
過了一會,三人抓著一人過來,這人不是任我行,卻又是何人。
任我行被三人以精鋼鎖鏈鎖著,拉扯到屋中。
「啟稟長老,犯人待到了。」
鮑大楚一驚,難道那廝的同黨在外面故佈疑陣想要渾水摸魚將人救走。
再仔細一看的確是任我行,不過卻有些疑惑,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啊。
鮑大楚忽地心中一動,這任我行被關了十幾年,怎的身上如此清爽。不對。
鮑大楚正要呼喊,只見面前任我行忽地如閃電穿梭般伸出一隻手,印在自己胸口處,頓時鮑大楚身子一癱軟,只感覺自己的內力源源不斷被這隻手吸取而去。
鮑大楚頓時駭的魂飛魄散道:「救命,救命。」聲音急迫,竟不似鮑大楚的本來聲音了。
桑三娘三人齊齊一驚,各自出手,攻向任我行,
任我行哈哈一笑。右掌一吐,鮑大楚頓時橫飛向秦邦偉和王城兩人,而任我行手上鎖鏈一甩,猶如靈蛇一般纏向桑三娘。轉瞬之間已經將桑三娘纏了個結結實實。任我行飛身一竄,單手打穴。制住桑三娘。而後站立當場大笑道:「哈哈哈,你們這些叛徒,念在你們是被東方不敗蒙蔽的份上,給你們一個機會,立刻投降於我。不然的話,叫你們立斃當場。」
鮑大楚在這一瞬之間,已知若不投降,便送了性命,除此之外更無第三條路好走。他決斷也是極快,說道:「任教主,我鮑大楚自今而後,效忠於你。」任我行道:「當年你曾立誓向我效忠,何以後來反悔?」鮑大楚道:「求任教主准許屬下戴罪圖功,將功贖罪。」任我行道:「好,吃了這顆丸藥。」放開他手腕,伸手入懷,取出一個瓷瓶,倒出一枚火紅色的藥丸,向鮑大楚拋去。鮑大楚一把抓過,看也不看,便吞入了腹中。
秦偉邦失聲道:「這……這是『三屍腦神丹』?」
任我行點點頭,說道:「不錯,這正是『三屍腦神丹』!」又從瓷瓶中倒出三粒「三屍腦神丹」,隨手往桌上擲去,六顆火紅色的丹丸在桌上滴溜溜轉個不停,道:「你們知道這『三屍腦神丹』的厲害嗎?」
鮑大楚道:「服了教主的腦神丹後,便當死心塌地,永遠聽從教主驅使,否則丹中所藏屍蟲便由僵伏而活動,鑽而入腦,咬嚙腦髓,痛楚固不必說,更且行事狂妄顛倒,比瘋狗尚且不如。」任我行道:「你說得甚是。你既知我這腦神丹的靈效,卻何以大膽吞服?」鮑大楚道:「屬下自今而後,永遠對教主忠心不貳,這腦神丹便再厲害,也跟屬下並不相干。」
任我行哈哈一笑,說道:「很好,很好。這裡的藥丸哪一個願服?
那中年婦人桑三娘躬身道:「屬下誓願自今而後,向教主效忠,永無貳心。」那矮胖老者王誠道:「屬下謹供教主驅策。」兩人走到桌邊,各取一枚丸藥,吞入腹中。他二人對任我行向來十分忌憚,眼見他脫困復出,已然嚇得心膽俱裂,積威之下,再也不敢反抗。
那秦偉邦卻是從中級頭目升上來的,任我行掌教之時,他在江西管轄數縣之地,還沒資格領教過這位前任教主的厲害手段,叫道:「少陪了!」雙足一點,向牆洞竄出。
任我行哈哈一笑,忽地左手一抬,手中細細鐵鏈竟有若流星重錘,轟然一聲襲向秦邦偉後心。
噗的一聲。秦邦偉還未竄出牆洞,一根鐵鏈已經自胸穿過。任我行手腕一抖,鐵鏈收回,秦邦偉頓時軟倒在地,生死不知。
向問天道:「這秦邦偉不知死活。活該受死。你們三人倒是識時務的很。既然已經服下三屍腦神丹,那便是我們的人了,現在告訴我日月神教的現狀。」
三人不感怠慢,將日月神教的事情一一說出。
數十日後,日月神教山下,一所住宅內。余賀,岳不群,任我行,向問天四人正圍坐於一張桌子前。商議著圍殺東方不敗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