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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84 ** 文 / 默默的心疼

    和抿了一口酒,余賀道:「好酒好酒,可惜,可惜。」

    、「余兄,怎麼可惜。」丹青生不由得發問道。

    余賀道:「這葡萄美酒自然是極好的,只是此酒還有另一個喝法,那種喝法才當真是極品享受,只是此時無法辦到,可惜唉。」

    余賀搖頭歎氣,活脫脫將一個酒徒演的神了。

    丹青生忙問:「怎麼個喝法?為甚麼辦不到?」

    余賀歎道:「在下曾在洛陽喝過此酒,一位酒中高手曾以冰塊鎮於酒杯之下,這美酒經過冰鎮,更是絕美,只是此時乃是炎熱酷暑,何地去找冰塊。唉,當真是可惜啊。」

    丹青生不由抓耳撓腮,忽地道:「有了。你們等我一會。」而後丹青生跑出了酒窖。

    過不多時,丹青生拉了一個極高極瘦的黑衣老者進來,說道:「二哥,這一次無論如何要你幫幫忙。」余賀見這人高高瘦瘦,眉清目秀,只是臉色泛白,似乎是一具殭屍模樣,令人一見之下,心中便感到一陣涼意。丹青生給二人引見了,原來這老者是梅莊二莊主黑白子,他頭髮極黑而皮膚極白,果然是黑白分明。黑白子冷冷的道:「幫甚麼忙?」丹青生道:「請你露一手化水成冰的功夫,給我這兩位好朋友瞧瞧。」

    黑白子翻著一雙黑白分明的怪眼,冷冷的道:「彫蟲小技,何足掛齒?沒的讓大行家笑話。」丹青生道:「二哥,不瞞你說。這位風兄弟說道,吐魯番葡萄酒以冰鎮之,飲來別有奇趣。這大熱天卻到哪裡找冰去?」

    黑白子搖頭道:「當真是小題大做。」

    「呵呵,二莊主,若是尋常的英雄俠士,喝這酒時多一些辛辣之氣,原亦不妨。但二莊主、四莊主隱居於這風景秀麗的西湖邊上,何等清高,和武林中的粗人大不相同。這酒一經冰鎮,去其火氣。便和二位高人的身份相配了。好比下棋。力鬥搏殺,那是第九流的棋品,一二品的高棋卻是入神坐照……」

    黑白子怪眼一翻,抓住他肩頭。急問:「你也會下棋?」向問天道:「在下生平最喜下棋。只可惜棋力不高。於是走遍大江南北、黃河上下,訪尋棋譜。三十年來,古往今來的名局。胸中倒記得不少。」黑白子忙問:「記得哪些名局?」向問天道:「比如王質在爛柯山遇仙所見的棋局,劉仲甫在驪山遇仙對弈的棋局,王積薪遇狐仙婆媳的對局……」

    他話未說完,黑白子已連連搖頭,道:「這些神話,焉能信得?更哪裡真有棋譜了?」說著鬆手放開了他肩頭。

    向問天道:「在下初時也道這是好事之徒編造的故事,但二十五年前見到了劉仲甫和驪山仙姥的對弈圖譜,著著精警,實非常人所能,這才死心塌地,相信確非虛言。前輩與此道也有所好嗎?」

    丹青生哈哈大笑,一部大鬍子又直飄起來。向問天問道:「前輩如何發笑?」丹青生道:「你問我二哥喜不喜歡下棋?哈哈哈,我二哥道號黑白子,你說他喜不喜歡下棋?二哥之愛棋,便如我愛酒。」向問天道:「在下胡說八道,當真是班門弄斧了,二莊主莫怪。」

    黑白子道:「你當真見過劉仲甫和驪山仙姥對弈的圖譜?我在前人筆記之中,見過這則記載,說劉仲甫是當時國手,卻在驪山之麓給一個鄉下老媼殺得大敗,登時嘔血數升,這局棋譜便稱為《嘔血譜》。難道世上真有這局《嘔血譜》?他進室來時,神情冷漠,此刻卻是十分的熱切。

    向問天道:「在下廿五年之前,曾在四川成都一處世家舊宅之中見過,只因這一局實在殺得大過驚心動魄,雖然事隔廿五年,全數一百一十二著,至今倒還著著記得。」

    黑白子道:「一共一百一十二著?你倒擺來給我瞧瞧。來來,到我棋室中去擺局。」丹青生伸手攔住,道:「且慢!二哥,你不給我製冰,說甚麼也不放你走。」說著捧過一隻白瓷盆,盆中盛滿了清水。

    黑白子歎道:「四兄弟各有所癡,那也叫無可如何。」伸出右手食指,插入瓷盆。片刻間水面便浮起一絲絲白氣,過不多時,瓷盆邊上起了一層白霜,跟著水面結成一片片薄冰,冰越結越厚,只一盞茶時分,一瓷盆清水都化成了寒冰。

    余賀不由得驚歎,這一手化水為冰的絕招,比起左冷禪的寒冰真氣,韋一笑的寒冰綿掌,玄冥二老的玄冥神掌,似是不想若,只不過這黑白子內力不行罷了。

    余賀便在這和丹青生飲酒,而黑白子則與向問天下棋去了。

    喝了一會,忽地聽得外面叫余賀出去,余賀出去一瞧,卻見向問天和黑白子兩人站在外面。兩人面前擺放著一幅畫,余賀還未認出這是何畫,一旁的丹青生哎喲一聲。撲了過去。目光牢牢釘住了那幅圖畫,再也移不開來,隔了良久,才道:「這是北宋范寬的真跡,你……你……卻從何處得來?」

    向問天笑了笑道:」四莊主,此次我兄弟二人前來,乃是為了與四位莊主打個賭,這梅莊之中,無人能在劍法上勝過我這余師侄。若是我余師侄輸了,這幅畫,我便送給四莊主了。」

    說著向問天又從背後包裹中取出一個卷軸。打了開來,道:「還有這一副字。若是我們輸了,這幅字便送給三莊主,還有在下心中默記的神仙鬼怪所下的圍棋名局二十局,一一錄出,送給二莊主。」禿筆翁道:「我們大哥呢?你送他甚麼?」

    向問天道:「在下有一部《廣陵散》琴譜,說不定大莊主他一言未畢,黑白子等三人齊聲道:「《廣陵散》?」」禿筆翁搖頭道:「自嵇康死後,《廣陵散》從此不傳,童兄這話,未免是欺人之談了。」

    向問天微笑道:「我有一位知交好友,愛琴成癡。他說嵇康一死,天下從此便無《廣陵散》。這套琴譜在西晉之後固然從此湮沒,然而在西晉之前呢?」

    禿筆翁等三人茫然相顧,一時不懈這句話的意思。

    向問天道:「我這位朋友心智過人,兼又大膽妄為,便去發掘晉前擅琴名人的墳墓。果然有志者事竟成,他掘了數十個古墓之後,終於在東漢蔡邕的墓中,尋到了此曲。」

    禿筆翁和丹青生都驚噫一聲。黑白子緩緩點頭,說道:「智勇雙全,了不起!」

    向問天打開包袱,取了一本冊子,封皮上寫著《廣陵散琴曲》五字,隨手一翻,冊內錄的果是琴譜。(……)

    ps:感謝彼岸的兩張月票,尤其是在默默斷了那麼多天後還給我月票

    、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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