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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54 顛倒黑白 文 / 默默的心疼

    君山島,古稱洞庭山、湘山、有緣山,位於岳陽市境內,是八百里洞庭湖中的一個小島,與千古名樓岳陽樓遙遙相對,總面積0.96平方公里,由大小七十二座山峰組成,被「道書」列為天下第十一福地,一直是宋代人才子愛遊玩的地方.

    從上個月起,卻突然陸陸續續來了大批乞丐。

    這些乞丐,三五成群,倒是讓不少人遊客大呼掃興,各自離去。

    余賀一行人不曰便來到了大名鼎鼎的岳陽樓。六人要了張臨窗的桌子。叫了幾個菜,吃起飯來。

    眾人趕了半天的路,此時都已經飢腸轆轆。加之湖南菜極辣。甚是下飯。幾人不一會就吃了一大碗飯。

    吃了半飽,諸人這才放慢速度,慢慢品嚐。郭靖環顧四壁題詠默誦范仲淹所作的岳陽樓記,看到「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兩句時,不禁高聲讀了出來。

    余賀笑道:「郭兄弟,你覺得這兩句話怎樣」

    郭靖默默念誦,心中思索,不即回答。余賀又道:「做這篇章的范正公,當年威震西夏,才武略,可說得上並世無雙。」郭靖央余賀將范仲淹的事跡說了一些,聽余賀說到他幼年家貧、父親早死、母親改嫁種種苦況,富貴後儉樸異常,處處為百姓著想,不禁油然起敬,在飯碗中滿滿斟了一碗酒,仰脖子一飲而盡,說道:「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大英雄大豪傑固當如此胸懷!」

    余賀哈哈大笑道:「范仲淹固然是好,可是天下憂患多安樂少,他不是一輩子樂不成了麼?照我看,人這一輩子,應當及時行樂,該自己做的,自己能做的,就去做,不該自己做的,自己做不到的,又何必強求。」

    郭靖微笑不語。程瑤迦贊成道:「余大哥說得對。我覺得人生在世,連自己都不快樂,又怎麼能讓使別人快樂呢」

    郭靖點點頭。

    忽地樓梯上蹬蹬蹬上來三人。這三人均是乞丐打扮,不過身上補綴雖多,但是衣服卻十分乾淨,應當是丐幫淨衣派的人。而洪七公此時坐在靠窗位置,被郭靖這個大塊頭擋的嚴嚴實實,三個乞丐卻是沒看到洪七公,逕直坐向了岳陽樓東北角。

    余賀豎起耳朵聽這三人的話,這三人說話聲極低,余賀只隱隱聽到鐵掌幫,裘千仞幾個字。

    過了片刻,忽見一名小童匆匆走上來,來到三個乞丐身邊,低身說了幾句。三個乞丐瞄了余賀這邊一眼,迅速下樓去了。

    幾人走後,余賀笑道:」七公,剛剛這幾個傢伙是你們丐幫的啊,我看他們身上的衣服,雖然破了點,不過都是錦繡織就的啊。沒想到你這丐幫也不缺錢嘛。」

    洪七公笑笑道:「余小子,你就別煩我了,這丐幫傳了這麼多年下來,現在也分裂成了兩派,一派淨衣派,一派污衣派。兩派勢同水火,我也煩得很啊。」

    余賀搖搖頭道:「還是你氣魄不夠啊,要我說,直接以高壓手段將兩派人整合到一起,不服的直接廢了武功,驅逐出丐幫了事。那還有那麼多麻煩。」

    洪七公白了余賀一眼道:「要是真的如此簡單就好了。」

    忽地樓下角落一人喊道:「樓上可是洪老幫主。」

    眾人望去,卻見樓角邊蹲著一個臉色黝黑的老丐,衣衫襤褸,和剛剛那三名乞丐形成鮮明對比。

    洪七公站起來道:「是魯長老啊,上來吧。」

    這老乞丐正是丐幫九袋長老魯有腳。蹬蹬蹬的從樓下上來了。余賀命酒保添了雙筷子。又倒了杯酒道:「魯長老請坐。」

    魯有腳道:「叫化子不配坐凳。」就在樓板上坐倒,從背上麻袋裡取出一隻破碗,一雙竹筷,伸出碗去,說道:「你們吃過的殘菜,倒些給我就是。」郭靖道:「這個未免太過不恭,前輩愛吃甚麼菜,我們點了叫廚上做。」那老丐道:「化子有化子的模樣,若是有名無實,裝腔作勢,乾脆別做化子。你們肯佈施就佈施,不肯嘛,我到別個地方要飯去。」

    洪七公笑罵道:「好你個臭腳,來腌臢我是不是。快點上來坐下。」

    魯有腳笑嘻嘻的坐上板凳,對著洪七公道:「幫主,你來了,就好了,淨衣派的人不知道搞什麼鬼,最近神秘兮兮的。」

    洪七公道:「我老叫花子一個,哪裡還有什麼用,這次的君山大會,我就準備讓靖兒替我參加,我就不去攪合了。」

    魯有腳望了望郭靖道:「這位就是老幫主的徒弟郭兄弟了吧,郭兄弟在寶應做的事情,我聽黎生黎兄弟說起,真是有志不在年高,無志空長百歲。令人甚是欽佩,沒有墜了洪幫主的威名啊。」

    郭靖起身感謝。

    忽地洪七公道:「靖兒,這次君山大會,就交給你來參加了,還有餘小子,老頑童,你們和我都走。我們就在暗處看著靖兒如何處理這次君山大會。不許插手。」

    余賀一呆,沒想到洪七公竟然想靠著這次君山大會鍛煉一下郭靖。

    想想黃蓉不在郭靖身邊,郭靖也是應該鍛煉一下了,於是點點頭道:「可以啊。」

    郭靖搖搖頭道:「師傅,我不行的。我這麼笨。」

    洪七公罵道:「你個傻瓜,還沒做怎麼就知道不行呢。」

    余賀笑笑道:「郭兄弟,相信自己,你能行的。」

    洪七公對著魯有腳道:「我們先走了,待會你帶著靖兒去君山島。」

    魯有腳點點頭道「恭送幫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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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賀老頑童尹志平三人隨著洪七公離去。徑直去了君山島。

    只留下程瑤迦和郭靖兩人呆在酒樓內。

    君山島這個月初便已有乞丐設卡攔人。不讓遊客上君山島了。但是余賀周伯通幾人都是高手,即使帶著洪七公和尹志平這兩個累贅,依舊能悄然進入了君山島內。

    君山島有有36亭,48廟,5井,4台。君山大會就是在軒轅台上舉行的。

    洪七公等四人一路摸上了軒轅台。躲在了山石之上。

    很快,入夜。月光皎潔,四人趴在君山島一個小峰之頂,月光下看得明白,四下都是湖水,輕煙薄霧,籠罩著萬頃碧波,十分美麗。

    軒轅台就在小峰的十餘丈外,台周密密層層的圍坐著數百名乞丐,各人寂然無聲,過了良久,群丐仍是毫無動靜,余賀有些不耐煩道:」老叫花子,你底下這些小叫花子可真有耐心啊」。

    洪七公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再過半個時辰,只見一盤冰輪漸漸移至中天,照亮了半邊高台。過了片刻,整座軒轅台已經盡皆沐浴在月光之下了。忽聽得篤篤篤、篤篤篤三聲一停的響了起來,忽緩忽急,忽高忽低,頗有韻律,卻是眾丐各執一根小棒,敲擊自己面前的山石。待到響了九九八十一下,響聲戛然而止,群丐中站起四人,月光下瞧得明白,正是魯有腳與白曰間岳陽樓中那淨衣派的三個長老。這丐幫四老走到軒轅台四角站定,群丐一齊站起,叉手當胸,躬身行禮。

    待眾人坐下,魯有腳舉手道:「諸位兄弟,聽我一言」。

    魯有腳身為九袋長老,身份高貴,他一開口,群丐頓時住口注視著他,等待他說話。

    魯有腳大聲道:「郭少幫主,請你上來。」

    郭靖從魯有腳剛剛上來的方向走上台上。

    魯有腳指著郭靖道:「諸位兄弟,這位小兄弟名叫郭靖,乃是洪幫主他老人家的衣缽弟子,洪幫主他老人家覺得自己年老力衰,這次君山大會,便讓他的衣缽弟子郭靖來參加,同時將幫主之位傳給他。」

    群丐這才注意到郭靖手中拿著的正是丐幫鎮幫之寶打狗棒。

    碧綠色的打狗棒,正是用君山竹做的,

    群丐頓時紛紛鼓噪起來,有的道這小子年紀輕輕,何德何能能做幫主,也有得道郭靖既然是老幫主挑選出來的,自然有其過人之處,先讓其做幫主試一試。

    一時間台下吵吵嚷嚷,極為雜亂。

    忽地一個淨衣派那個白白胖胖的長老站起來道:「魯長老,我有一言相問」。

    魯有腳道:「彭長老請講。」

    這個白白胖胖的傢伙道:「魯長老,我想問一下,既然洪幫主說要將幫主之位傳給這個姓郭的。怎麼洪幫主他老人家不親自來宣佈呢,反而讓他拿著打狗棒來。」

    魯有腳道:「幫主身體欠安,所以一時間來不了。」

    「恐怕未必如此吧。」彭長老嘿嘿冷笑道。「諸位兄弟,告訴大家一個不幸的消息。」彭長老低頭抹了把眼淚。語帶哭腔道:「咱們洪老幫主,他老人家,在臨安府和人動手,不幸駕鶴西去啦。」

    說著彭長老再次抹了把淚。裝的似乎極為傷心。

    此言一出,群丐大為吃驚,大都不信。紛紛詢問。

    「是誰,到底是誰害死了老幫主。」一時間群情激奮。洪七公在位之時甚得人心。

    也有人道:」洪老幫主武功蓋世,什麼人能殺得了洪幫主,你是騙我們的對吧。」

    彭長老道:「唉,我也不相信這是真的,可是這的的確確是真的啊。這位楊兄弟,正是親眼看到洪幫主被害的見證人。」

    彭長老手一指,楊康緩步從人群中走出。

    郭靖頓時大吃一驚道:「楊兄弟,你怎麼在這裡。」

    楊康一臉悲憤的望著郭靖道:「哼,欺師滅祖的叛徒,別叫我兄弟,簡直是污了我的耳朵。」

    郭靖頓時愕然。

    楊康到了台上,指著郭靖道:「就是他,害死了洪老幫主。」

    群丐嘩然。剛剛的幫主傳人瞬間變成了害死幫主的兇手,這讓群丐一時間無法反應過來。

    楊康道:「那天在臨安府,洪老幫主和東邪黃藥師大戰一場,然後又被全真教的全真七子所偷襲,所幸洪老幫主武功高強,在全真七子的天罡北斗陣下逃脫姓命。支撐回到了客棧中。小弟我仰慕洪老幫主的武功,想要拜他為師,便尾隨著洪老幫主去了客棧,沒想到正見到了慘絕人寰的一幕。」

    說道這裡,楊康兩眼泛紅,簡直欲要滴下淚來。

    他一手指著余賀道:「這個喪盡天良的畜生,竟然對毫無還手之力的洪老幫主下了毒手。嗚嗚,洪老幫主可是他的師傅啊。我在窗外親耳聽到他對洪老幫主的屍體說『師傅,誰叫你把丐幫幫主的位置攥著不放呢,要知道我長江後浪推前浪的道理啊,師傅,你放心的走吧,我會帶著丐幫走的更加興旺的。」楊康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尖而急促。群丐竟不知不覺被他帶入了氣氛。紛紛指著郭靖道:「殺了他,殺了他,為老幫主報仇,殺了他。」

    而郭靖這時候已經呆了,他沒想到楊康竟然能如此口燦蓮花。將一個弒師的罪名活生生的安放到自己的頭上。

    彭長老道:「唉,郭靖,你這個逆徒,還不趕緊在大家面前自盡,以贖

    贖卻自己的罪過。「

    一雙眼睛直直的盯著郭靖。霎時間郭靖竟覺得覺得神倦眼睏,全身無力。郭靖似乎覺得不妥,想要轉過頭去,可是一雙眼睛竟似被他的目光吸住了,不由自主的凝視著他。忍不住跟著他道:「是啊,我是弒師的惡徒,應該自盡在你們面前。」

    余賀剛剛聽到楊康的話,忍不住對洪七公道:「七公,嘿嘿,如果當初你要是收了楊康做徒弟,那麼以這小子的口才和智慧,恐怕早就把丐幫弄得無比興盛了吧。」

    洪七公笑罵道:「那樣恐怕我就真給這個徒弟給殺了吧。你小子,淨說風涼話。」

    突然老頑童道:「誒,老叫花子,你們丐幫的那個長老的功夫可真有趣,說了幾句話,竟然讓傻小子要自殺了。」

    余賀和洪七公轉頭一看,頓時一驚,只見郭靖竟舉著刀慢慢的向著自己的喉嚨刺去。

    「咄。」佛門內功九陽神功發出一聲叫聲。傳音入密進入郭靖耳朵中,好似朝鍾暮鼓,瞬間將郭靖驚醒。呆呆的看著自己手中的刀,頓時流下了滿頭的汗,大聲道:「彭長老,你為什麼使邪法陷害我。」

    彭長老還在喃喃自語道:「刺下去,刺下去。」

    沒想到郭靖竟然掙開了他的**。心中極為驚訝,但是口中卻道:「邪徒,你已經自己招了,還狡辯什麼。快快將打狗棒交出來。」

    突然,魯有腳站出來大聲道:「彭長老,你為什麼這麼做,難道你不怕老幫主回來嘛。」

    彭長老疑惑道:「魯有腳,你什麼意思。」

    魯有腳冷哼一聲道:「你不知道吧,昨曰我就親眼見到了洪老幫主。洪老幫主想要鍛煉郭靖,所以讓其一人來參加君山大會。若非我昨曰見到了洪幫主,說不得也要被你這殲徒給騙了。」

    這一下丐幫諸位幫眾弟子卻又暈了,魯有腳也是丐幫一個極有威信的長老了,他這樣說,不少人又將信將疑起來。

    彭長老立刻怒道:「魯有腳,你放屁,」

    魯有腳也對其怒目而視道:「你這個狼子野心的傢伙。」

    「啪啪啪。」三聲擊掌之聲。

    卻見,東路簡長老站起身來,說道:「眾兄弟,聽我一言。」此人鬚眉皆白,五短身材,一開口說話,餘人立時寂然無聲,顯是在丐幫中大有威信。

    這位簡長老道:「魯兄弟,彭兄弟,你們各執一詞,我們也不知道你們誰說的是真的,誰說的是假的,這樣吧。這打狗棒,就暫時交給我和梁長老保管。至於魯長老和彭長老,你們暫時都不要離開君山島,我們派出丐幫的兄弟四下打探消息,我們丐幫勢力大,相信很快就能得到老幫主的詳細消息了,到時候,孰是孰非,一目瞭然。」

    彭長老頓時一驚,他本擬今天和楊康將丐幫幫主的位置奪下,然後在慢慢收拾簡長老等人,一旦這事情拖下來,那就不妙了,最後的結局多半是陰謀敗露,只能逃亡了。

    彭長老正在想著如何應付過去。忽地聽得嗤嗤聲響,一道紫色光焰掠過湖面。四大長老頓時愕然回顧,又見兩道藍色光焰沖天而起,這光焰離君山約有數里,發自湖心。簡長老道:「看來有貴客來了,咱們幫內之事暫且擱下,先去看看怎麼回事。」

    楊康道:「怎麼回事」

    簡長老道:「是鐵掌幫的幫主來了。」

    楊康疑惑道:「鐵掌幫?」

    簡長老道:「是川湘的大幫會,他們幫主前來拜山,須得好好接待。」

    楊康搖搖頭道:「沒聽過。」

    魯有腳道:「鐵掌幫幫助裘千仞,武功高強,幾乎不下於五絕,只是上一次的華山論劍因為一些事情耽擱了沒有去,所以在江湖上名聲不顯,不過他的鐵掌幫在川湘可是勢力最大的幫會,我們丐幫都難以將勢力滲透過去。」

    魯有腳卻是在解釋給郭靖聽。因為他心裡認定了郭靖是未來的丐幫幫主,所以讓郭靖提前有些心理準備,不要在裘千仞面前失了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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