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余賀便被人領著沐浴更衣,換了一身乾淨整潔的衣服。加上余賀出塵的氣質,讓其看起來更加飄逸了。
出來後,余賀被領著上了一頂轎子,轎子共四座。然後轎夫一聲呼喝。轎子被抬著走了。
約有半個時辰,轎子停了。
余賀被叫下來。掀開轎簾,卻發現自己已經站在皇宮的門前了。幾排侍衛目不轉睛,直視著前方。余賀幾人站在左邊的偏門前。
宮中可是不准用轎子的。再看看後面,孟珙幾人也都出來了。
一個太監從偏門內走出來。對著余賀幾人道:「你們就是今科的武狀元參與者吧,跟我來吧,待會到了裡面,不要亂說話,不要亂看。見到皇上知道行禮問安。」
…………
這公公將宮內一切注意事項說的清清楚楚。然後帶著幾人進了宮。
進宮之後,幾人並未向著金鑾殿的方向行去,而是向著西邊行去。
四人中除卻余賀與孟珙兩人,有個憨頭憨腦的大漢,不過余賀可知道這傢伙可不是什麼憨厚角色,余賀親眼見到他在擂台比武之時用計,讓對手以為他轉身不靈活,然後突出殺招,將對手打敗。當時那份沉穩,讓余賀都為止汗顏。
還有一個長得倒是挺清秀的。這讓余賀倒是有些想笑,參加武狀元比試的人大多都是五大三粗的漢子,結果到最後只有一個長相彪悍一些的,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走了一會,那個清秀男子忍不住道:「公公,我們不是去金鑾殿上參見陛下嘛。」
「哼」。太監鼻中發出一聲顫音道:「你們待會是要比武選出前三名的。只有狀元,探花,榜眼,才能見到皇上,所以你們三人中有一人是無法見到陛下的。」
…………
余賀幾人瞭然的點點頭。
很快到了一處校場中。一個涼棚搭的高高的。下面坐著十餘人。有有武。太監領著余賀幾人到了涼棚前,一個考官讓余賀四人分別抓鬮。確定幾人的比試對手。
抓鬮的結果是。余賀與那大漢分到一組。孟珙則是和那清秀男子一組。
而之前余賀一直看好的那個拿狼牙棒的大漢卻被打敗了。
打敗他的正是余賀現在的對手。這大漢拿著兩把八卦亮銀錘。持錘一站,倒也真有幾分威勢。
不過當他看到與自己一組的是余賀後,心中頓時哀歎一聲。竟然遇到這個死亡之手。余賀從初賽到現在,都是一招秒殺對手,從來沒有人在余賀手中撐過第二招,而這大漢也是有些背景的人,家裡也曾派出幾個高手參加武比,等到與其相遇的時候也好放水。讓其能更加輕鬆的進入決賽。不過其中有個高手碰到余賀,卻被余賀一招打下了擂台。而這個高手的武功,與這大漢是不相上下的。還略勝一籌。
他自信遇到其餘兩人還有幾分勝算。但是遇到余賀。那就是必敗無疑了。一招秒殺到半決賽的人。他還是有自知之明贏不了的。
余賀卻沒給他機會感歎,隨手一招,架子上的一把劍便被抓到手上,余賀指著對手道。小子,快點選兵器吧。
這大漢點了點頭,眉頭皺了起來,思索一會,心生一計,死馬當活馬醫吧。開口道:「這位兄弟,咱們武功都很高,刀劍無眼。萬一傷到對方就不好了。咱們不如來一個比之法。
余賀奇道,怎麼比。
大漢笑笑道:「很簡單。咱們就找一塊大石頭,比試一下破壞力,看誰能將大石頭破壞的更加徹底。」
余賀看看大漢的兩把八卦亮銀錘。呆了一呆,這大漢不是腦袋被門板夾了吧,這樣的提議也好意思說的出口。
看著余賀的眼神。大漢愣愣一笑,似乎傻呆呆的。
余賀心中笑了笑,也好,這大漢如此奸猾狡詐,那麼簡單的打敗他倒是便宜他了。不如將他打擊的自信心全無吧。
點了點頭,余賀道:「好啊,就如你所言。」
大漢面露喜色。對著台下的兵丁招招手,對其說了一番話。那兵丁怪異的看了余賀一眼,心中想到:「這傢伙不是傻了吧,竟然將狀元之位拱手讓人。他也曾看過余賀的比武,都是一招秒殺對手,現在卻同意了對大漢如此有利的條件。不過他還是如實將情況報告給了考官。
考官也是一呆,心中想到這大漢是不是家中特別有錢,給了余賀什麼好處。不過他一看大漢,心中一驚:「兵部侍郎王尚書的兒子。」本來準備拒絕的話到了嘴邊硬生生的嚥了回去,點點頭,上了台確認余賀同意後,讓兵丁下去準備東西。
很快,十餘名兵丁抬著一塊磨盤大的巨石過來,然後又是是十餘名兵丁抬著一塊巨石過來。
考官站到兩人面前道:「每人攻擊巨石三下,誰破壞巨石的程度大,誰勝,這是你們自己同意的吧。」
余賀和大漢同時點點頭。考官退下。
余賀笑著對大漢道:「你先來吧。」
大漢看了看余賀笑嘻嘻的臉,心中忽然有些不安。不過看看自己的兩把八卦亮銀錘,在看看余賀的青鋒劍。定了定心,走到巨石前。深吸口氣。
「哈」猶如巨靈神震喝。大漢手持兩把大錘,砰砰砰三下,一鼓作氣。磨盤大的巨石霎時間四分五裂。中間一部分都被砸成了粉末。
大漢呼了口氣,退了下去。
bsp;看了看余賀道:「兄台,對不住了。」
余賀笑了笑,走上台去,右手將劍插入劍鞘。然後伸出右手,在巨石上輕輕撫摸兩下。也退了下去。
大漢立刻哈哈大笑道:「兄弟,就算你知道贏不了,也不用如此想讓吧。」
余賀笑了笑沒有說話,而台下也是議論紛紛,都說余賀是知道自己必輸無疑,所以只能自暴自棄了。
很快,考官上來了。就要宣佈比試結果,忽然遠處吹來一股微風。
忽聽台下有人叫了一聲。「啊,看那石頭。」
考官轉頭一看。只見微風吹動之下,巨石表面竟簌簌落下粉末。
不過片刻,地上已經雪白一片,而磨盤大的巨石很快就變小一圈一圈又一圈。
大漢頓時一驚,然後失魂落魄。
余賀雖然是毫不起眼的輕撫兩下,卻已經用九陽神功將石頭全部震碎,而內力凝而不散,保持著石頭的完整樣子,但是風一吹,石頭便會散開了。
余賀估計。要是讓天龍中的掃地僧來做。就是微風拂過。石頭也能在其內力下依舊保持著原本樣子。
不過余賀可沒有那麼強悍的內力控制力。能讓石頭在靜止下保持原樣就很不錯了。
結果顯而易見。一群人呆滯之中。余賀推了推考官道:「該宣佈成績了吧。」
考官晃了晃頭腦,大聲宣佈余賀獲勝。
而另一邊的比試也很快分出了勝負。孟珙輕鬆勝過了對手。
接著,仿若和余賀心有靈犀般,兩人同時提出現在比試。不用在休息了。
面對面站著。孟珙笑著道:「大哥,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對手。不過我想看看我們之間的差距到底有多少。所以,請不要留手,全力出手吧。」
余賀笑著點點頭道:「沒問題。那你可得小心咯。」
孟珙一支長槍,示意余賀儘管攻來。
余賀笑笑道:」你攻吧,不然你就沒機會還手了。「
孟珙也知道余賀說的是時候,點了點頭,不在客氣。手中銀槍一擺,化為一道電光。直射余賀胸口。將要及胸之時,忽地左右一蕩。長槍掃向余賀脖頸。
這卻是岳家槍的招式,岳家槍一改當時流行的斜出槍,而是直取中宮兩邊蕩,左撥右引身先躬。反手斜上直指腰。相比楊家槍法,岳家槍更簡潔實用、速度更快,尤其是以形意為先,暗合太極的原理;岳家槍法中包括回身槍,出槍的範圍多在中腹,這樣就增大了命中的概率,就槍法本身而言比楊家槍法高出一籌。
余賀在軍中之時,就曾見過一個暗勁槍法高手,用的就是岳家槍。不過那時候的岳家槍法已經失傳近半,饒是如此,那名高手的槍法仍然是震懾住了余賀。直感覺岳家槍法殺氣盈盈,非尋常武技。
此時有機會見到正版武術,余賀便沉下心來,仔細觀察著這岳武穆傳下來的岳家槍法。
腳下神行百變步法任意而動,隨性而為。行雲流水,極具飄逸之資。
孟珙的槍法如同疾風驟雨,一桿銀槍幻化做朵朵梨花,槍身化作條條蛟龍,而余賀卻好似山中靈猴,林中狡兔。在萬千槍影中進退自如,來去如風。卻是連衣角都沒被長槍掃到。
孟珙槍法雖然厲害,但是仍舊不能讓余賀感到一絲威脅敢。
先天之下,皆為螻蟻。而余賀經過那日心境變化之後,就是先天後期的高手,也能一搏了,更別說孟珙只是一個一流高手,未入先天了。
而余賀也很快摸清了岳家槍法的招數了。不愧是疆場殺伐的槍法,若是配上馬匹,四處衝鋒,更是厲害。可惜終究是疆場廝殺的槍法,對於單人之間的戰鬥還是偏弱。在江湖上也只能算是b級武功了。
余賀躲了一會,孟珙突然收手道:「唉,差距太大,再打也沒有意思了,我認輸。」
余賀點點頭道:「孟兄不必自歎自卑,以你的武功,在武將中也算是數得上的高明了。只不過我的武功擅長單打獨鬥,而你的武功擅長疆場廝殺罷了。其實若是在戰場上,我未必能比孟兄你強上多少。」余賀這話也有安慰孟珙的成分。
孟珙笑笑道:「余大哥,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好了,恭喜余大哥你成為武狀元了。」
余賀笑了笑道:「孟兄弟不是也是個探花嘛。」
兩人相視一笑。孟珙下台投降。
而另外那兩人休息了一會,也選擇了比武。那王尚書之子王猛因為被余賀嚴重打擊信心,發揮大不如常,竟然敗在了那清秀男子手中。其實其本身實力是要強於那清秀男子的。只不過奸計太多,反而坑了自己。
而在眾人分出勝負之後,帶著幾人進來的那個公公出現了。領著三人向著金鑾殿行去。
到了金鑾殿外,公公又叮囑三人一番。這才進去。三人則在外等候。
很快,殿內傳來一個太監的尖聲叫喊:「宣新科武狀元余賀,榜眼孟珙。探花陸仟覲見——」
余賀帶頭,孟珙第二,陸仟第三。三人依次進入金鑾殿。
進了殿。余賀哀歎一聲。跪了下來,不過膝蓋並未靠地,一股內氣透體而出,余賀的膝蓋還隔著地面約有一厘米。衣袍遮擋下根本無人能看得見。
為了任務,也只能受點罪了。跪一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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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愛卿平身。」
余賀三人低頭起身。
皇帝的聲音很熟悉。余賀低垂的頭不禁露出一絲笑意。
「武狀元,你且抬頭看看朕。」皇帝的聲音傳來。
余賀抬頭一看,意料之中,卻做一副驚訝之極的模樣道:「你。你你是……」
「大膽。」一旁太監喝了一聲。
「哈哈哈哈。無妨無妨。余愛卿那日的一席話讓朕如雷貫耳。茅塞頓開。余愛卿,你身為今科的武狀元,朕就封你為殿前都指揮使,負責管理軍中政委的事宜。」
余賀立刻再次跪下謝旨。當然,是假跪了。
一眾朝臣頓時羨慕嫉妒恨的望著余賀。這余賀似乎甚得皇上歡心,皇帝竟如此青睞於他。讓這些朝臣羨慕之至。
而朝中的那位位極人臣之人卻對余賀起了忌憚之心,不過一想到余賀十哥武官,便又放下心來。
大宋開國以來,便未曾有武官能威脅到官的。他余賀在討陛下歡心,他也是一個武官,官終究是壓住他一頭的。
可惜余賀志不在朝政上爭權奪利,不然即便身為武官。余賀一樣能位極人臣,呼風喚雨。
皇帝揮了揮手,讓余賀起身。分別封了孟珙做了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和清秀男子做了右武大夫。
三人謝恩領旨,被一個太監領下去發了兩身朝服,帶出了皇宮。
出了皇宮。三人又每人塞了銀子給那太監。這才各自離去。
自此,余賀的目的也初步達成了。
殿前都指揮使,與侍衛司分統禁軍。掌殿前諸班直及步騎諸指揮名籍,總管其統制、訓練、輪番扈衛皇帝、戍守、遷補、罰賞等政令。置都指揮使、副都指揮使、都虞侯等官。宋初有都點檢、副都點檢,在都指揮使之上,後不置。都指揮使以節度使充任,俗稱「殿帥」或「殿巖」。副都指揮使、都虞侯以刺史以上充任。南宋資淺者充任時稱主管殿前司公事。所轄步軍有御龍直、天武等,騎軍有內殿直、捧日等指揮。
也就是說,余賀手下有了一批軍隊了,而且不像那些邊軍什麼的,是後媽養得孩子,余賀手中的軍隊那是餉銀豐厚,兵器充足。只不過紈褲氣息濃厚了點。不過遇到了余賀這個煞神,幾日之內還不把這些傢伙操辦的服服帖帖的。那余賀也就愧為曾經的狼牙了
而余賀也開始派人密切的監視蒙古的動向。
…………
春去秋來,約有年餘。
余賀所訓練的政委已經派發到京城周邊的軍隊裡面去了。而余賀手中的那一批兵馬也被訓練的如同一隻鐵軍。
而宋理宗自從交給了余賀這個任務之後,也似乎忘了余賀一般,繼續著他那荒淫無道的生活。不過這也正合余賀之意。自己沒有宋理宗的關注,正好消失在朝中官員的眼中,私底下靜悄悄的實現著自己的計劃。俗話說悄悄的進村,打槍的不要。就是這個道理啊。
而除去偶爾親自去訓練手下的軍隊,余賀整日也是無所事事的。手下副都指揮使、都虞侯等斷斷續續的官員,都按著余賀的一套訓練方案訓練著兵丁,若是那一日被余賀抽查到哪個軍隊沒有按著計劃訓練,那麼管理這個軍隊的將領就要嘗到余賀的懲罰了。
不過余賀雖然無所事事,卻被一個人盯上了。這人就是曾經女扮男裝,參加武狀元大比的那個女子。
女子叫趙蕊,身份不簡單,周漢國端孝公主。宋理宗的女兒。自幼好武,因為宋理宗沒有兒子,所以對其很是寵愛,不過宋理宗沒有兒子畢竟是件煩心事。平日也會顯露出來。而趙蕊自幼就喜歡舞刀弄槍。這次偷偷參加武狀元大比,就是想給宋理宗一個驚喜,沒想到卻被余賀給破壞了。
自從余賀當了都指揮使後,趙蕊就經常來找余賀的麻煩。帶著幾個大內侍衛讓余賀出手和他們切磋切磋。實則是想讓她的侍衛教訓教訓余賀。
不過趙蕊卻沒有一次得逞的。真正的高手,只會暗中守護著她,她身邊的幾個侍衛,武功的確不錯,不過想對付余賀,還是膿包了些。
只不過趙蕊身為公主,余賀也無法對其無禮,平日經常被她氣得半死。到了最後,余賀也只能躲著這個小魔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