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翁和靈智上人配合默契,均感覺面對自己兩人圍攻的就算是五絕之人,也要退下幾步吧。
可是余賀仍是微笑著提著手中侯通海。並沒有退卻之意。反而左腳一提,腿出如幻影。
辟啪兩下,兩人被踢退。
靈智上人左手扶著右手,不停的吸氣。好強的腿力。而一旁的梁子翁卻是更加不堪,捂著右手眼淚汪汪的,就差沒哭了。
而楊鐵心阻路之人一去,很快便到了包惜弱的轎子前顫抖道:「金國王妃。可快活的很。」
完顏康大怒道:「你個瘋子,在此胡說八道什麼。」
楊鐵心絲毫不理完顏康,繼續道:「金國王妃,你是叫包惜弱嘛。」
包惜弱大吃一驚,自己的性命,這走江湖的漢子怎生得知。
完顏康惡語道:「好你個混蛋,竟敢直呼我母親名諱,快快受死。」一掌抓向楊鐵心。
穆念慈見狀一推掌,接下了完顏康。
包惜弱揭開轎簾道:「這位大哥,不知是我的故人嘛,怎麼會認得我。」
楊鐵心歎道:「你榮華富貴,享用不盡,自然忘卻前事,枉我苦苦追尋。到頭來卻是一場空。只有我這鐵槍,陪我走遍天下,不會棄我。」
包惜弱怔住了。她指著楊鐵心道:「你,你是……」
楊鐵心道:「看來你現在過的很好,也不用我擔心了。我楊鐵心還是做一個鄉村老農好啊。」
包惜弱的淚頓時滾滾而下。搶到楊鐵心身旁。捋起他衣袖,果見左臂上有個傷疤,不由得驚喜交集,只是十八年來認定丈夫早已死了,此時重來,自是鬼魂顯靈,當即緊緊抱住他,哭道:「你……你快帶我去……我跟你一塊兒到陰間,我不怕鬼,我願意做鬼。跟你在一起。」楊鐵心抱著妻子。兩行熱淚流了下來,過了好一陣,才道:「你瞧我是鬼嗎?」包惜弱摟著他道:「不管你是人是鬼,我總是不放開你。」
一旁親兵頓時嘩然。沒想到王妃竟與這落魄漢子。在光天化日之下抱在一起。
完顏康更是惱怒。出手之間更見狠辣。幾招就逼迫的穆念慈連連後退。一指點住穆念慈的穴道。然後奔向楊鐵心,一掌打向楊鐵心的後背,口中怒喝道:「登徒子還不快快撒手。」
包惜弱與楊鐵心抱在一起。正見到兒子楊康舉手衝來。驚怒道:「康兒住手,這是你爹啊。」
楊康一驚,只是撤手已是不及。
忽然斜地裡吹來一股風,風雖輕柔,竟將楊鐵心和包惜弱兩人直吹的飄飄幾步,躲過了楊康的這一掌。
正是余賀見狀,運起擒龍功將兩人推開的。
包惜弱顫抖道:「康兒,你道你是大金國女真人嗎?你是漢人啊!你不叫完顏康,你本來姓楊,叫作楊康!這才是你爹爹啊」
楊康驚怒道:「媽媽,你被這登徒子氣糊塗啦。」說著抓起地上隨從長刀,砍向了楊鐵心。
包惜弱見到楊康竟然提刀砍向楊鐵心,心中頓時怒氣攻心,一下子便昏厥過去。
自己改嫁完顏洪烈,已是失貞,現在兒子更是要弒父,這全身自己沒有教育好的緣故啊。包惜弱本身就十分體弱,此時被一激,立刻便暈了過去。
楊康卻是驚怒萬分,不理不顧的砍向了楊鐵心。
就在這時,傳來了踢踢踏踏的馬蹄聲。
很快。一群金國騎兵在一個人的帶領下圍住了場地,平民百姓盡皆被抓住押下去了。只剩下黃蓉郭靖等人沒有被抓住。
楊鐵心抱著包惜弱眼看就要被楊康砍中,穆念慈是目眥欲裂,只是被點住穴道,無法動彈。
余賀冷冷一笑,伸手一招。楊鐵心包惜弱兩人憑空飛起,被余賀吸到身邊。
楊康一呆,四處一望,正見到完顏洪烈過來了,奔過去道:「爹,快殺了那個瘋漢子,媽媽被他弄的神志不清了。」
完顏洪烈順著楊康的手指指向一看,正見到自己的妻子包惜弱被一個邋遢漢子抱在懷中,昏迷不醒。
完顏洪烈大怒道:「來人啊,把那漢子給我拿下。」
余賀伸手在包惜弱後心一推,一股蠢蠢內勁渡進去。包惜弱頓時幽幽醒來。
楊鐵心哭道,:「惜弱,你醒了。」
包惜弱也哭道:「鐵心,對不起,我沒教育好兒子。」
這時,眾金兵圍住了余賀三人。完顏洪烈見包惜弱醒了,大聲呼道:「惜弱,快回來啊。」
包惜弱一轉頭,見竟然是完顏洪烈。對著完顏洪烈道:「王爺,妾身多謝王爺這麼些年的照顧,只是妾身現在已經找到了自己的丈夫,天涯海角也要隨他而去。」
完顏洪烈登時大驚,嘴唇向梁子翁一努。梁子翁會意,右手揚處,打出了三枚子午透骨釘,射向楊鐵心的要害。
余賀冷哼一聲,在自己面前竟敢施展惡毒手段。
斜斜一劈,掌風倒捲而回,登時將三枚子午透骨頂打回去。
梁子翁還來不及反應,只感覺胸腹部一痛,三枚釘子已經打到了自己的肚子上。還好不是打在左心房,不然他此時已經是梁死翁了。
梁子翁揭開衣服一看,一股黑氣從傷口散發開來,駭的他立刻從衣服中掏
出一個瓷瓶,打開瓶塞,將裡面的藥倒入口中,這才深呼一口氣。放下心來。
完顏洪烈卻假作不知,對著包惜弱道:「惜弱,難道你不顧及我們這二十多年的感情了嗎。還有康兒呢。他可是在我身邊二十多年啊。」
包惜弱搖搖頭道:「多謝王爺厚愛,只是妾身承受不起,至於康兒,他的父親是鐵心,他自然是要跟隨鐵心一起走的。」
「不可能」「我不信」完顏洪烈和楊康齊齊怒喝道。
「娘,我不相信。」看著楊鐵心衣衫破舊,滿臉風塵,再回頭看父親時,卻是錦衣壓飾,丰度俊,兩人直有天淵之別。完顏康心想:「難道我要捨卻榮華富貴,跟這窮漢子浪跡江湖,不,萬萬不能!」
「康兒,他真的是你父親啊,你萬萬不能做出大逆不道之事啊。」
楊康搖著頭,對完顏洪烈道:「爹,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你告訴我。」
完顏洪烈摟住楊康道:「康兒,我才是你的爹爹,你不要害怕,爹爹不會讓別人把你從爹爹面前奪走的。」完顏洪烈手一揮,一眾兵丁齊齊舉起弓箭,對準了中間的三人。完顏洪烈注視著包惜弱道:「惜弱,只要你現在回來,我可以當作什麼都不知道,放他們幾人離開。」「砰」楊鐵心一杵鐵槍,對著完顏洪烈道:「休想,今日我們夫婦久別重逢,再也不會分開,就是死,我們也要死在一起。」包惜弱深情的注視著楊鐵心道:「王爺,二十年前我沒能和鐵心死在一起,今日在見到他,就是死也無憾了。」完顏洪烈身體顫抖,指著兩人道:「好。好,好。如此休怪我不戀舊情了。」完顏洪烈手一揮。「不要傷了王妃。」「吱——」一眾兵丁頓時拉緊了弓弦。就在這瞬間,旁邊的客棧中一人喝道,「慢來!」一道灰色的人影倏地飛出,一件異樣兵刃在空中一揮,捲向了完顏洪烈。靈智上人正在完顏洪烈身邊,手中金缽擋。噌噌噌噌幾聲,這捲向完顏洪烈的兵刃竟被弄斷。靈智上人左手隨即一揮,一股掌勁劈出,那人懸身避過。落到地上。一眾親兵忙圍住完顏洪烈保護起來……眾人才看清楚那人是個中年道人,身披灰色道袍,手中拿著的拂麈只剩一個柄,拂麈的絲條已被靈智上人弄斷,飄飄灑灑落了一地。「無量天尊。貧道玉陽子。且向完顏王爺討個情面,放過這兩人。」靈智上人一驚道:「玉陽子,可是人稱鐵腳仙的玉陽子王真人嗎?」那道人道:「靈智大師言重了。貧道正是王處一,『真人』兩字,決不敢當。」完顏洪烈道:「玉陽子,你身為道人,不去日誦黃庭,來管我的家事為何。」玉陽子道:「無量天尊,貧道在一旁也聽的十分清楚,王爺何不放手讓楊鐵心夫婦離開,也是皆大歡喜之局。至於楊康。」王處一望向楊康。楊康大叫道:「我不是楊康,我叫完顏康,我爹爹是大金國的王爺。」王處一雙眼一翻,霎時之間臉上猶如罩了一層嚴霜,厲聲向那小王爺道:「你師傅是誰。」楊康被其一瞪,只覺得其兩道目光好似閃電,心中頓時揣揣,開口道:「我師傅是丘處機。」王處一哼了一聲道:「你承認就好,你是全真教的弟子,你師傅可曾讓你自恃武功,惹是生非。這還是小事,如今你親生父親在此,你竟敢貪圖榮華富貴,不認親父嗎。」楊康道:「道長你莫要被這漢子給迷惑了,你既然認得我師傅,必定是我師傅故友,還請道長念著情分,將我媽媽救出來。」王處一浮塵一揮道:「好糊塗,無知小兒,你認賊作父,糊塗了一十八年。今日親父到了,還不認麼?」「哼,玉陽道長,我敬你全真教是名門正派,你還是素速速離去吧。」完顏洪烈滿臉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