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氣惱的很,你兒子那就是個不成材的東西,怪得了我?有本事你去好好教你兒子啊,氣呼呼的坐在屋子裡,連非已經兩天沒回家,她就是想找人都找不到。
外頭,是金銀兩女脆生生的笑。
也不知道那兩個丫頭在笑什麼,直覺的,田氏覺得她們兩個是在笑自己,可她也不好就這樣冒冒然的跑出去把人罵一頓,那可是兩個丫頭,她和她們計較,豈不是自掉身份?
坐在炕上喝了一肚子的水,田氣黑著臉下地,趿了鞋子,餓死了,她得去找些東西吃才成,廚房裡,陳婆子正在生火煮午飯,看到田氏進來,笑呵呵的,「四太太您來了?」
「有雞腿麼,還有包子,我要白菜肉餡的,快點給我吃一個。」田氏嘴裡的話還沒說完呢,眼神四處打量,手已經在廚房各種翻找了起來,沒一會就被她找出來了一堆的吃食。
看的陳婆子一驚一詐的,「四太太,這個不能吃。給老太爺燉湯的,」一會又上前去護,「這是金子姑娘愛吃的糕,四太太您還是用些別的吧。」
田氏忍無可忍,冷笑著一抬手。
面前的碗筷杯碟都唏哩嘩啦的丟到了地下。
陳婆子看的要哭出聲來了,「四太太,您這是作啥子?」東西都倒在了地下,她一會怎麼和老爺子還有兩位姑娘交差呀,老爺子要是心情不好,趕她走了可怎麼辦?
田氏才不理呢,把丟在地下的東西狠狠的踩了一腳。
讓你兩個丫頭吃的比她都好!
鬧騰了一會,田氏找到了自己愛吃的雞腿,啃了兩個,又喝了一碗粥,吃了兩個肉夾饃,拍拍肚子,白了一眼哭喪著臉的陳婆子,志得意滿的走了出去。
外頭拐角的地方。
蓬頭垢面的李氏看著一身華麗衣裳,比她記憶裡鎮上最富有的員外太太穿的還要好看,頭上閃閃發光的田氏,眼底慢慢的閃過一抹寒芒。
這個不下蛋的雞!
嫁到連家這麼幾年來,自己的兒子哪點對不起她?
連家好吃好喝,把她養成一個懶婆娘。
養條狗還給主人家看門呢。
她倒好,不但不能給她兒生兒育女,還敢嫌棄她兒子?
以前她家小四多好啊,看看現在這個樣。
都是這個女人帶壞的自家兒子。
這就是一個掃把星,敗家娘們兒!
四十出頭的李氏如同五六十歲的老嫗,頭髮零亂,稻草一樣枯黃,發著杈,身上的衣衫看不出原來的顏色,補丁又補丁,臉上髒兮兮的,頭髮上還沾著不知打哪蹭來的雞屎!
如果不知道的肯定以為她得六十開外。
李氏看著田氏走進房間,砰的一聲把房門關上,她慢慢的從拐角里走出來,眼神如同惡毒的蛇般盯著那緊閉的門,好像下一刻就要撲過去一口吞掉似的。
最後,李氏慢慢在心裡打定了主意。
她絕不能再由著這個女人敗壞他兒子的家業!
是的,在她的眼裡,連老爹處的房產,田地,手裡的銀子,還有家裡這些東西可都是連非的,是她親手兒子的。
別人管他是誰,想都別想!
田氏即然沒那個本事,照顧不好非兒。
滾蛋就是。
她就不信自己還就找不到她把柄!
老宅主屋。
連老爹盤腿坐在一側的炕上,手裡的旱煙不時的抽上兩口,屋子裡一股子嗆鼻的煙味,連老爹猶不自知,一臉享受般的又抽了一口,還朝著對面的人揚揚手,「來兩口?」
對面,是一名五十多歲的老爺子,身上的衣服帶著補丁,手裡搭著條看不出顏色的毛巾,臉色不是很好看,帶著幾分的愁苦,看到連老爹的動作,他搖搖頭。
「俺不抽這個。」
「不抽啊,那你來找俺啥事,說吧。」
連老爹抬頭看了對方一眼,因為手裡有錢,住著大屋子,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這幾年保養下來,哪裡還有之前下地操勞,一臉風霜勞苦的那個窮苦樣?
雖然說不是白白胖胖的,可說實話,整個村子裡的加在一塊估計都沒他過的好!
他坐在那裡抽旱煙,對面的男人囁囁了兩下,最後一橫心,彷彿豁出去般的張嘴道,「俺,俺是大楊樹的,俺,俺姓賈……」
「大楊村?那可不是個好地兒。」連老爹聽著忍不住就看了對方一眼,難怪那一臉的菜色兒,好像不是個活人般的臉色,大楊村那可是方圓百里最窮的地兒!
傳言裡,那裡的村人惡極了,可是會人吃人的。
離著自家村子好幾十里呢。
不過,他來找自己有啥事啊,連老爹咪了下眼,看向對方,「你來找俺,啥事啊。」
「俺,俺,俺是聽說,聽說……」被連老爹這麼一打差,對方好不容易鼓起來的勇氣好像如同洩了氣兒的球,一下子就憋了下去,半響,他歎氣,「俺是聽說,您,您家裡想要找個女人進,進來……俺,俺家有……」
「什麼找個女人進來?你說的什麼?」連老爹心頭一跳,可被對方這麼當著面說出
某些事,他又覺得自己的臉皮有些受不了,瞪了對方一眼,「你把話說清楚,啥意思?」
被連老爹這麼一眼瞪過來,對方直覺的就想後退,自己這話說錯了?難道人家根本沒這個心思?又看了一眼對方,賈大根咬咬牙,「他,他大哥,俺家裡有一個女人,是,是俺兒媳,不過,不過才二十多,人很好的,還,還能生娃,你,你要是有心,俺也不要多,就十兩,十兩就好。」
連老爹勃然大怒,「你這人,我好好的讓你進家門,你竟然要把你兒媳婦賣給我,你是覺得我們連家好欺負是吧?我可告訴你,我兒是皇上欽點的縣太爺,鎮上的劉大人都是我兒的手下,我兒一句話,把你們全家誅九族。」
賈大根一聽這話,嚇的差點癱在地下。
幸好他是坐在炕上呢,不然準得出這個丑。
「他,他老哥,俺,俺真不是這個意思,您,您聽俺說……是俺大兒媳婦,俺大兒子幾年前就沒了,也沒娃,俺,俺現在不是給小崽子娶個媳婦嘛,這家裡的嚼用實在是不夠,他,他大哥,您就當是幫幫俺們……」
諾大的男人說到為難處,淚流滿面。
撲通就跪在了連老爹的跟前,「老爺子您大人大量,您行善事得福報,您就當行行好,您幫俺一回吧。」
要不怎麼說人都喜歡被戴頂高帽子呢,連老爹如今是志得意滿,雖然是在自家三兒子面前個個吃虧,他一心想著把連清纂在手心,可惜,連清現在是直接不理他。
但外人不曉得這些啊。
而且說破了天去,父子就是父子,難道連老爹真的有事,連清能不露面,或者是完全撇開乾淨?
這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四鄉八里的,包括以前看不起連家的那些人,保長之類,那是一個個的都對連老爹存著幾分的恭敬。
哪怕他再顛三倒四,再不著調呢。
大家都會給他留幾分的面子。
不是給他,是給他背後的連清。
更確切的說,是給在外頭當著官兒的連清。你看要是連清這個官不當了,捲著鋪蓋回家,就是連老爹手裡依舊有錢呢,他也不會得到這麼多的尊敬。
這一點大家都知道。
就是連老爹心裡也不見得不曉得這些。
不過是他不想去深想這些罷了。
屋子裡,賈大根苦苦哀求的聲音在連老爹耳側響起,他把旱煙在炕上蹭了兩下,他歎口氣,「這是說啥子呢,我家又不缺丫頭。」好好的弄個女人來幹嘛?
「那個,他大哥你不是還缺一個暖炕的嘛,俺家裡那個你放心,不會惹您生氣,家裡家外一把好手……他大哥你要是覺得這事成兒,俺明個兒把人帶來先給他大哥你看看?」
連老爹唔了一聲,半天沒出聲。
門口的簾子掀起來,一身邋遢,蓬頭垢面的李氏闖進來,指著地下那人的鼻子就罵,「你算老幾啊,哪根蔥哪根蒜來著,給我滾。」
竟然敢往這個家裡送女人。
當她是死的啊。
李氏跳著腳的罵,把地下那人罵的暈了。
臉憋的通紅,他可是大老爺們兒啊。
家裡再窮,什麼時侯能被個女人指著鼻子罵?
他霍的從地下跳起來,黑著臉,「他大哥,這個女人是誰啊?」眼裡就帶著凶光呢,惡狠狠的看著李氏,要不是在連家,當著連老爹的面,估計早一巴掌甩了出去。
「是我家的一個遠親,她腦袋不清楚,你別和她一般計較。」連老爹說著話,對著李氏一聲怒喝,「誰讓你進來的,還不給我滾出去,我和客人說話,也是你能隨便插嘴的?」
這要是換成以前,李氏估計早就跳了腳。
可現在?
這幾年她可就指望著連老爹待她好一點,讓她有個安穩的住住,能不用吃了上頓擔心下頓兒,還得吹風淋雨,而且,經過了這幾年,李氏也打心眼裡明白了過來。
指望著連老爹再重新接納她?
別說門了,窗戶都沒有!
可饒是這樣,就是田氏,包括金銀兩女呢,哪怕是心裡滿滿都是對李氏的厭惡,憎恨,可硬是沒有人敢把她給真正的攆出去。
一則是連老爹沒有真的發話往外趕人啊。
二來,不管怎麼說,她是連非的親娘。
連非怎麼也是這個家的四爺啊。
田氏是媳婦,另兩個可是實打實的下人,婢女。
她們多少在心裡有幾分顧忌的。
李氏這幾年就是這麼夾著尾巴活過來的,吃穿住的,還不如兩個小丫頭!饒是這麼艱難,李氏還是撐了過來,不管怎樣,這裡總是個安穩的住處不是?
可沒想到,她今兒個才一靠近正屋,在窗子下頭就聽到這一席話,那真真是火冒三丈啊,這個老不要臉的,竟然要背著她再找一個女人!
李氏是直接就忘了自己的身份。
對著那人就是一通罵。
只是,可惜的很,連老爹根本不把她當回事。
那眼裡的警告,看的她
膽顫心驚。
萬一,萬一把她趕出去……
李氏轉身,走出院子時幾乎咬碎一嘴的牙。
身後,連老爹老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他對著那人的臉色就有些不自然,哼哼兩聲,最後覺得丟面子的他帶著幾分堵氣般開口道,「什麼賣不賣的,你要是覺得家裡過不下去,明天把人帶過來,要是手腳勤快,我幫她找個活就是。」
「那,那俺就謝謝您了。俺給您磕頭。」
眼看著那男人自連家老宅的院子裡走出去,住在一側廂房的田氏隔著窗子看著,直到那人走出門外,她才慢慢的收回眼神,坐在椅子上神色歡喜的喝起了茶。
看那漢子一臉歡喜的樣子,應該是事成了吧?
想著剛才的一幕,田氏眼底滑過一絲的得意,她就知道讓那個李氏去鬧上一鬧,事情肯定會加倍成功,看看現在,不就和她想的那樣,成功了?
是的,這事就是田氏從中鬧出來的。
李氏從來都不被田氏放在眼裡的,要不是李氏是連非的親娘,她早把人給想法子弄出去了,不過是一個被休棄的女人罷了,竟然還敢嫌棄她!
至於金銀兩女,到了這會田氏基本就是死心了。
伏秋蓮的人,她弄不過!
可就這樣讓她忍下去,老頭子大把的銀子被兩個丫頭把持著?田氏是越想越不甘心,最後想來想去,她直接就想出了這麼一個不是法子的法子——
給自家公公再弄一個女人進來。
不過這個人選就有點困難,她得保證這個人選要乖乖聽話啊,總不能弄一個不聽話的進來,到時侯她不得哭死?
選來選去的,就選到了大楊莊的賈家。
和田家沾著那麼分的親。
當然,如果最後真的事成,她手裡還有其他的把柄握著,如果以後她們反悔,她肯定能收拾得了對方就是。
田氏為了這事可是沒少費心思。
這一年來她在連老爹耳邊經常是有意無意的念叨這件事,就是這樣,本來沒啥心的連老爹多少是動了幾分心思的,人家是靜極思動,連老爹是靜極思春!
田氏站在門口,抬頭看看天空。
臉上全是笑,今個兒這天氣怎麼就這麼的好呢?
山縣。
縣衙後院。
伏秋蓮她們在這裡住下已經是三天時間。
院子裡基本都安頓好,該收拾的收拾,該打理的打理,伏秋蓮甚至準備把屋子後頭空著那塊地給翻起來,種些時下新鮮的菜蔬,瓜果,這事是劉媽媽等人駕輕就熟的。
伏秋蓮一句話,半天工夫就整理了出來。
就等著去買一些菜苗,種子之物回來種上就好。
午飯過後,劉媽媽看向伏秋蓮,「姑娘若是下午沒事,我便和冬雨去一趟外頭,順便買些家裡需要用到的東西,菜苗和種子的話,姑娘您看咱們買些啥?」
「媽媽自己作主就好,左不過就是那幾種,媽媽看看哪樣合適,好種就買回來。」伏秋蓮笑呵呵的,又交待劉媽媽幾個別怕花錢,把家裡這兩天覺得需要用到的東西都買一些回來,最後,她想著辰哥兒和連清父子兩都愛吃甜的。
便笑著交待一句,「媽媽記得買些八寶粥來。」
「八寶粥?」劉媽媽很是詫異,這是啥粥?
看著劉媽媽的樣子,伏秋蓮忍不住失笑。
她忘了這個時侯還沒有這個名字了,揉揉眉心,她笑呵呵的,「就是和臘八粥差不多的,不過是多添了花生,百合,綠豆之類的,我一會寫個單子,媽媽你照著買就是。」
「那敢情好,還是姑娘您曉得的多。」
伏秋蓮抿唇笑了笑,如果她不是有著前世記憶,還是之前那個脾氣火爆,一點就著的伏秋蓮,也是不知道這些的。
用過午飯,劉媽媽看著小妞妞睡下,辰哥兒則是自己回房去描紅,她便帶著冬雨和伏秋蓮說了一聲,帶了兩名小廝出去買東西,把冬雪和兩個秋留在了家裡。
怕伏秋蓮到時侯要使喚人的時侯找不到呢。
看著街上人來人往的樣子,冬雨嘴角越咧越大,最後一雙眼看的眼花撩亂,都有些看不過來了,「媽媽,這裡比萬山縣繁華多了,賣東西買東西的也多,好熱鬧呢。」
劉媽媽瞪她一眼,「傻丫頭,這裡可是離著天子之城只有百餘里,是咱們國朝最靠近皇上的地方,能不熱鬧麼?」
冬雨吐了下舌頭,「我以前可是從來沒想過還能走這麼多路呢。沒想到竟然還去了趟皇城,呵呵,好像是做夢一樣的呢。」
劉媽媽看著她傻呵呵樣子就有些好笑。
但轉而一想,自己何嘗不是這樣的心思?
當時她可是滿心想著在伏家養老,覺得老天爺待自己總還是不薄的,孤身一人卻遇到這麼好的東家,伏老爺是肯定會讓人給她養老的。
沒想到跟了姑娘,卻得了這麼大的造化。
冬雨已經是小兔子一般蹦到了一處鋪子前,對著劉媽媽招手,「媽媽快來,媽媽,這裡賣雜貨呢,有咱們要買的乾貨,您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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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兩人是申時末才回家的。
大包小包的東西,冬雨都快要被累癱了。對著前來接她們的冬雪抱怨,「累死我了,下次打死也不去街上買東西了,真的,絕對不去了。」
伏秋蓮在一側揚揚眉,「我記得你前幾天,甚至是前些天,前前些天,也是這樣說的。看來,你這話應該是改改,改成只要是打不死你就一定要去逛街才是。」
「太太,您又取笑奴婢。」
滿院的笑聲中,幾人把東西收拾好,冬雨則是淨了手,和著兩個秋去了廚房,伏秋蓮笑呵呵的在一側看著她們忙,手裡抱著小妞妞呢。
小丫頭伊伊呀呀的,到現在還沒有開口說話。
伏秋蓮也不急,由著她。
倒是伏老爺和劉媽媽有些著急,不時的逗弄著小妞妞,可他們急他們的,小妞妞是直接不理啊,你們說你們的,我反正就是死活不開口。
酉時兩刻。
連清自外頭回來,看著他略帶幾分倦意的面,伏秋蓮幫著他續了杯茶,有些心疼,「今個兒不用出去,吃了飯你也別去什麼書房了,辰哥兒乖著呢,讓他自己溫書,你趕緊好好的在榻上躺躺,歇一歇。」
「我不累,倒是娘子,這幾天累壞了吧?」即然帶孩子,大的小的都得親自照顧,還得顧忌辰哥兒這個半大小子的心情,這會正是敏感的時侯呢,用自家娘子的話就是不能輕視啊,雖然連清有些不解自家娘子這都打哪看到的古怪詞語,但細細一想這些話,可不是十足的道理?
「我有什麼好累的,凡事有爹,有劉媽媽她們呢。」伏秋蓮失笑,冬雪端來了水,伏秋蓮親自服侍連清淨手,梳洗,夫妻兩人才坐下,外頭冬雨來報,晚飯備好了。
伏秋蓮看向連清,「相公先用些茶,再等等?」
「不必了,吃過晚飯我還得去一趟前面。」連清頓了一下,輕輕的握了下連清的手,「你一會讓冬雨幫我做些糕點,弄一些吃食當宵夜,亥時末時幫我們送過去。」
「我們?」
「是啊,是我和古先生。」提到這位跟著他們自長安城過來的古先生,連清向來是敬重的很,今個兒更是帶了幾分的開心,「娘子,我沒想到古先生竟還是查賬的好手,呵呵,他白天幫我可是把衙門的賬務,案子卷宗整理的清清楚楚,我本來是說明個兒再查的,可古先生說就餘下那麼一點,晚上略緊緊,就能把這事給了了。」
「看這樣子,相公是對那位古先生很滿意啊。」
「那是自然的。」喝了口茶,連清輕輕一笑,看向一側等著回話的冬雨,「下去擺飯吧,然後再去前頭看看岳父,請他老人家過來用飯。」
「是,老爺。」
伏老爺坐在桌子前,對滿滿一桌子飯菜視而不見,卻是對著連清笑呵呵的道,「這就對了嘛,你啊,公事再重要,也得記得這個家,這家裡可都是你的妻子孩子。你這個當丈夫的當爹的不記著誰記著?」
「岳父您說的是。」連清很是恭敬的拱手,一臉的受教,倒是讓伏老爺有些不好意思說下去,擺擺手,「好了好了,趕緊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