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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2 不見 文 / 閒聽冷雨

    這是萬山最後的幾章…下卷是皇城——

    ------題外話------

    呵呵,晚了!

    萬山縣某處。黑衣人似笑非笑的看著眼前的人,唇角微勾,一臉邪魅陰森氣息,「怎的,這會知道害怕了?呵呵,晚了。」收了他這麼多的好處,這會想反悔裝好人?

    夜色寂寂,小雨淒歷。

    「媽媽別吵,我睡覺。」伏秋蓮慢慢的閉下眼,身子在榻上來回的翻著,幸好辰哥兒放到了一側的小榻上,不然肯定會被她給驚醒的,伏秋蓮用力的閉著眼,不讓自己去想別的,只是默念著睡覺睡覺,也不知過了多久,意識一沉,竟是真的進入了夢鄉。

    「可是——」

    「可以的,我只是累急了,真的沒事。」

    「這能成嗎?」

    「不用,媽媽你別急,讓我睡一會。」

    清脆的聲響驚的劉媽媽一跳,「姑娘,您這是怎麼了?可是很難受麼,您是雙身子,可不能大意,老奴這就去請大夫吧。」

    伏秋蓮躺在榻上,忍不住直接在腦門上拍了兩下。

    悶在胸口噁心的她,耳朵兩側轟轟的響,過飛機似的。

    想吐,可又吐不出來。

    喘氣都有些困難。

    而且,胸口裡似乎堵著一團一團的東西。

    一跳一跳的疼。

    她覺得頭痛的很,腦門好像要被掀起來似的。

    伏秋蓮是真的顧不上了。

    再聽伏秋蓮這樣的話,劉媽媽趕緊一迭聲的點頭,邊扶著她往裡頭的榻上行去邊應聲,「姑娘您放心吧,這些事老奴心裡有數,不會誤事的。」心裡卻是想好了,一般的消息是絕不能把自家姑娘給吵醒的。

    聽到伏秋蓮說頭疼,劉媽媽幾個可是唬了一跳。

    如果換做平時,伏秋蓮覺得疼也就疼了,可現在她卻不敢大意,也顧不得腦子裡想什麼了,直接對著劉媽媽幾個開口道,「我有點頭疼,這就歇下,若是莫大有什麼消息,你們一定要把我叫醒,不能耽擱,可記下了?」

    到最後,她覺得頭疼欲裂。

    亂七八遭的念頭就在她腦子裡轉著。

    若是真的有什麼事,那幾個人應該能擋一陣吧?

    握著勺子的手緊了一下,伏秋蓮搖搖頭,自己不能這樣想的。她要對莫大這幾個人有信息才對。這麼一想,心裡就又多了幾分的希望,畢竟,連清身邊還有華安幾個呢。

    如果,萬一莫大沒有找到人呢?

    她現在能指望的也只有莫大幾個。

    吃水果的確能平復心情,伏秋蓮示意冬雨把東西放在一側,拿起小勺遞到了嘴裡一口,細細的一嚼,酸酸甜甜,透著一股子蘋果的清香,應該是蘋果的,伏秋蓮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腦海裡卻直接就繃成了一條硬弦。

    「……」

    她的思緒再清楚,思路再明晰,可架不住前頭不是她的領地呀,那是官府大衙,是連清這個縣太爺的地盤。而她,能做的真的很有限。半響,她揉揉眉,抬頭就看到冬雨捧了個拖盤進來,看到她望過去,冬雨咧嘴一笑,「太太您嘗嘗,這是奴婢才做的水果醬,還有果汁,都是您最愛吃的呢。」

    這也難怪她的。

    伏秋蓮坐在這裡沉思,總是理不出一個清晰的線索來。

    劉媽媽給著冬雪使了個眼色,冬雪點點頭快步走了出去,伏秋蓮也不理她們的互動,只擰著眉細細的在心裡盤算,事情到底壞在了哪裡?

    開什麼玩笑,這會她們能睡的下?

    「我還不累,媽媽若是累了,你們去歇下就好。」

    送走了成太太,伏秋蓮一人坐在靠窗的軟榻上,燈影搖搖,映照出伏秋蓮愈發肅凝的眉眼,靜靜的坐在那裡,彷彿全身都散發著一種無形的肅殺,看的旁邊劉媽媽幾個都是忍不住的心頭發毛,「姑娘,您,歇了吧?」

    伏秋蓮的手頓了下,朝她勉強一笑,「別亂想。」

    最壞的消息,不外乎就是一個死……

    「成,那我就先回去,有什麼消息你可記得和我說。」閉了下眼,成太太霍的睜大了眸子,通透的眸子看向伏秋蓮,「哪怕是有什麼最壞的消息,你,你也別瞞我。」

    一側,成太太搖頭,「哪裡用得到他們,我帶著不少人呢。」伏秋蓮卻是對著她搖搖頭,執意的道,「別推辭,這會三更半夜的,你就是帶能帶幾個?我讓他們幾個送你回支還嫌人少了。」

    冬雪聰慧的點頭,「奴婢這就去傳話。」

    如今已經是一堆的麻煩,成太太可不能再出差子。

    眼看著成太太失魂落魄的起身要走,伏秋蓮趕緊看向身側的冬雪,「去讓外頭的管家帶幾個人親自送成太太回家,記得和管家說,一定要看著成太太進了家門之後再回來。」

    「嗯嗯,我們家老爺以前有高僧批過命,說他會長壽百歲的。」到了這個時侯,成太太直接就把很早以前去廟裡解籤時和尚說的話拿了出來,最起碼的,是個安慰不是?

    知道成太太沒心在這裡留下,而且不比自己家,成家在這縣城裡可是

    一大家子,若是成大人真的出了事,估計會有的鬧騰,伏秋蓮便點點頭,「你放心,一有消息我立馬就讓人給你送過去,別擔心,好人有好報,不會出事的。」

    成太太搖搖頭,「不用,家裡我娘還等著消息呢。」

    伏秋蓮真的理解她的心思,輕聲的安慰著她,最後,她看向成太太,「天色不早,今個兒就在這裡歇下可好?」

    「我,我就是怕——」成太太的唇抖著,說不出一個字來。而且,她也擔心,彷彿自己只要一把這些話真的說出來,下一刻自家老爺就會如同她所說的,真的出事一般。

    輕輕的拍拍成太太的手,伏秋蓮雙眸灼灼,「你放心吧,他們肯定不會有事的。」頓了一下,她又加了一句,「一定不會有事的,咱們這兩大家子都指望著他們男人呢。他們怎麼會狠下心來拋下咱們這些人不理?」

    可這話說出來,只能讓成太太更加惶恐罷了。

    她心裡何嘗不是這樣想的呢。

    「……」伏秋蓮張了張嘴,沒出聲。

    「這,這都是怎麼回事呀。」成太太急的腦門上全是汗,又驚又怕的,這可都是好好的呀,怎麼這人說不見就又不見了,猛的,成太太臉色一變,伸手握緊了伏秋蓮的手,臉上半點血色也沒有,「你,你說,會不會是上次行刺的那些人?」

    莫大轉身溶入夜色,伏秋蓮深深的歎了口氣,看向坐在一側,神情淒楚的成太太,知道她是擔心,可自己又何嘗不擔心?只能輕聲的勸,「你也別太擔心,莫大的能力還是很不錯的,他出手肯定能找到他們的。」

    「去吧。」

    「太太您放心,屬下應當竭盡全力,盡快找回大人。」

    更何況這件事當中她真沒看到莫大的錯。

    「外頭的事情就有勞你,我和成太太在這裡等消息。」伏秋蓮即然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自然不會再堅持讓莫大陪她們在這裡罰站,與其埋怨,不如用實際行動來表示。

    所幸的是,伏秋蓮沒讓他失望。

    他甚至都想好了自己要承受伏秋蓮怒火的後果。

    所以,他幾乎在確定真的出事之後,立馬就到了後院。

    而且事關大人安危,他一個小小的衙差怎麼敢拿主意?

    如今大人不在,衙門裡頭的事情眼看著就要亂起來。

    莫大不亢不卑的回話,心裡對伏秋蓮卻是愈發高看一眼——如果不是這事太過重要,他是不會過來和伏秋蓮回報的,自己是捕快,雖然伏秋蓮是縣令太太,可卻不是他上司。

    「太太放心,這些事情屬下已經安排了人去做。」

    伏秋蓮現在可沒工夫安慰人,逕自看向莫大,「沿路安排人去搜,找線索,你即然知道他們去了哪裡,再去那附近查實,看看兩位大人是何時回來的,路上遇到了什麼。」

    可到了這會,聽著伏秋蓮的話,莫大的話,成太太的一顆心直接就沉到了谷底,臉色發白,唇都是抖的,「那,那現在可怎麼辦呀,要是我家老爺真的出了事,我,我們這一家子可怎麼辦?」

    兩個人是因為某些事情,不能暴露行蹤呢。

    或者,自家老爺是和連清一塊出去的。

    「沒有呀,他就說去衙門,晚上說不回家用飯——」成太太幾乎急的要哭出聲來,來之前吧,雖然是一路忐忑的心情,但怎麼著也是在心裡存了一絲希望的。

    伏秋蓮的手緊緊的握緊,又鬆開,最後,她猛的抬頭看向成太太,「成大人走前可和你說過什麼沒有?」

    除非,出了他所不能控制的事情——

    或者別人會,但連清絕對不會這樣做的。

    避雨能避一時,難道要一避大半天,三更半夜不回家?

    不然,以著連清的性子,不會在外頭這麼久不回家的。

    可到了現在,伏秋蓮卻是肯定,絕對是出事。

    如果說一開始伏秋蓮可以安慰自己是在外頭避雨避風。

    不然,為何到現在還沒有一點消息?

    待得劉媽媽把人帶下去,屋子裡只餘下冬雪冬雨兩個,連兩個秋都被伏秋蓮派了出去,寂靜的屋子裡燭花啪的一聲爆起,伏秋蓮眼皮跳了一下,知道這事不好瞞,也瞞不下去,索性便直接道,「他們兩個是一塊出去的,前晚派了人說,要在外頭用晚飯,我也沒在意,後來——」把之前莫大的話簡單的和成太太幾句話說完,伏秋蓮雙眸灼灼的看向成太太,「事情基本就是這樣,到了現在,我覺得已經可以肯定,他們應該是出事了。」

    「劉媽媽,好好的招待她們幾個。」

    伏秋蓮朝著成太太使了個眼色,成太太一揮手,「我和連太太在這裡說會話,你們都去外頭的廂房吧。」

    對於突然上門打探消息人,成太太心裡起疑也是難免。

    大晚上的,又是風又是雨的。

    「難怪之前有人去府上打探消息,我還以為是什麼人。」成太太不比伏秋蓮,和莫大這些人熟悉不說,衙門裡頭的老人她幾乎都認得,成太太卻是連莫大幾個都不怎麼熟悉。

    伏秋蓮點點頭,「他們是一塊出去的。」

    「難道,連大人也不在?」

    抬頭看到伏秋蓮緊皺的眉,成

    太太心頭一跳。

    不過是半刻鐘的工夫,成太太便一身清爽的走了進來,唯獨頭髮是散發著的,成太太也懶得挽,逕自讓一頭青絲披在後頭,出來之後一手接過冬雪遞來的帕子自己擦著頭髮,一行迫不及待的看向伏秋蓮,「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家老爺好好的出去一天一夜,到現在還沒回來,連大人他——」

    若是那些人再感冒,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待得成太太去淨室梳洗,伏秋蓮方忙著讓兩個秋去外頭安置成太太跟車過來的人,有小廝有小丫頭,每人一碗薑湯發上去,她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

    旁邊,伏秋蓮已經吩咐冬雨,「去備些熱水,讓成太太換身衣裳。」成太太想說不用,伏秋蓮揚揚眉,「你若是不去,我就什麼事都不管,你可以直接回去了。」

    成太太擰了下眉頭,倒是沒有再反駁。

    伏秋蓮卻是理都不理她,逕自把才給莫大備的薑湯遞到成太太手裡一碗,「趕緊的喝,不管是出了什麼事,你自己的身子若是垮了,誰幫你?」

    成太太站在那裡接過冬雨遞來的帕子隨手在臉上一擦,直接擺擺手,「不用,我找你是有正事的,可不是來你這裡換衣裳喝茶的。」

    「是,連太太。」

    伏秋蓮趕緊起身,「這是怎麼的,冬雨秋至,趕緊的,拿帕子給成太太擦擦。」看了眼成太太身後的小丫頭,她歎口氣,「你們太太車上可有備換的衣裳?你去拿過來吧。」

    外頭的雨雖然小了不少,但還是下著的,成太太走進屋子裡,頭髮都是濕的,一身是水,跟在她後頭的小丫頭臉色發白,手裡倒是撐了傘,可她卻跟不上成太太的腳步!

    莫大趕緊側身讓過,「成太太——」

    這是,要出大事呀。

    想想剛才聽到的那些話,冬雪不由自主的心頭一跳。

    成太太竟然出現在自己家……

    這可是半夜三更吶,都要到子時了。

    「屬下已經問過,成大人也不在家,成太太正急的很。」隨著莫大的話,外頭又是一陣的腳步聲響起,冬雪走到門外看了一眼,不禁又是一聲驚呼,「成太太,怎的是您?」

    「去成同知家看了沒有?」如果連清和成大人一塊出去的,那麼,失蹤的只是他一個,還是連同著成大人和他身邊的幾個人一塊不見的?

    莫大的臉色也不好看,深吸了口氣,點點頭,「屬下雖然不清楚大人的具體方向,但多少曉得為了什麼事,去了那個大概的地方,昨個兒太太您這邊收到了大人派人送來的信兒,前面也收到了,屬下便想著有華安延風他們幾個,又是大人親自命人送來的信,還有成大人以及幾名侍衛隨著,也沒想那麼多,今個兒一早屬下按著和大人商量的去辦差,被雨在外頭隔了一段時間,待得回到衙門聽聞大人還沒回來,屬下覺得不對勁兒,所以才——」

    隨著莫大的一番述說,伏秋蓮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你的意思是說,你家大人實際上昨晚就不見了?可明明有小廝來傳話——」頓了一下,伏秋蓮猛的反應過來,「是不是在路上出的事?」

    「是,太太。」

    這一刻伏秋蓮已經緩過了神,她用力的閉了下眼,讓自己的情緩多少平復幾分,再睜開眼,她看向莫大時雖然臉色仍是不好,但卻不似剛才嚇人的樣子,「你剛才說大人不見,為什麼這樣說?說說看,到底出什麼事了。」

    「劉媽媽,太太她——」

    「太太,太太您沒事吧?」冬雪的驚呼嚇到了屋子裡頭的劉媽媽,讓冬雨留在屋子裡看著辰哥兒,劉媽媽掀起簾子走了進來,一臉的擔憂,「怎麼回事,怎麼了?」

    這好好的人,怎麼會不見?

    一句話重複著,伏秋蓮覺得自己腦子有些蒙。

    「不見,什麼叫不見,好好的怎麼不見?」伏秋蓮覺得頭轟的一下就炸開了,這還好冬雪之前讓她坐到了椅子上,後頭又幫著她墊了軟墊,莫大出聲時冬雪又下意識的護在了伏秋蓮的身側,這才讓她沒有摔下去。

    莫大頓了一下,一咬牙,「太太,大人他,不見了——」

    身側,伏秋蓮緊緊的盯著莫大,等著他的答案。

    這樣的情況,真的不是老爺的風格呀。

    事情到了現在,其實冬雪心裡也有些慌。

    卻是穩狠的把伏秋蓮給扶住,「太太別急,坐下來說話。」

    冬雪咬了咬唇,沒有出聲。

    以至於她握著冬雪的手,指甲不自覺掐進冬雪手腕。

    透著股子焦躁和說不出來的惶恐。

    他的話還沒說完呢,伏秋蓮直接打斷他,「可是你家大人有什麼話傳了過來,他去哪了,到底是怎麼回事?」伏秋蓮自己都不曾發覺,她說這些話的時侯語速又快又急。

    是莫大,全身被雨水淋的濕濕的,站在地下,眨眼間雙腳落地處匯成了窪水,看到伏秋蓮出來,動了動腳想起什麼似的沒往前再走,只是朝著伏秋蓮拱手見禮,「這麼晚打擾太太,實在是不該。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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