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頓六次被秦峰擒拿,又六次被他放走,說到此事羞於見人的同時,還對秦峰有一絲欽佩。所以在他的心中,是無論如何都要用同樣的方式,捉放秦峰一次。
十萬人馬不停蹄日夜兼程,為了就是盡快追上秦峰。
如今,終於在玉田追上,塌頓的戰意逐漸填滿的胸膛。他慢慢舉起手中的彎刀向天,身後十萬烏丸人撒發出的濃濃殺意,令天地色變。
相距三百步的秦峰冷然望去,亦是舉起手中的真武太極槍。
塌頓見狀,頓時不屑一顧,在贏得勝利前,他要將之前所有的怨氣發洩出去,就說道:「怎麼,你難道以為,就憑你手中這一萬多人馬,就能對抗吾族十萬大軍!」
秦峰嘴角一歪,露出了笑意,嘲諷道:「你想與我一戰?」
「什麼意思?」塌頓下意識的問道。
「等汝追上吾,再說吧。」秦峰面對塌頓,舉起真武太極槍,喝道:「後隊轉前隊!」
塌頓大吃一驚,急忙喝道:「全軍戒備,準備衝鋒!」
緊跟著秦峰的呼聲再次傳來:「全軍提高警惕,不可讓烏丸人追上,撤退!」
希律律……,馬嘶人沸中,秦峰身後一萬三千騎默契中整齊劃一的向後轉。清脆的馬鞭聲響起,緊跟著萬馬奔馳,帶著一片塵煙絕塵而去!
塌頓剛才還以為秦峰要下令衝鋒,所以他馬上就令全軍戒備。可萬萬沒想到,秦峰竟然下達的是撤退的命令,並且在他本人並沒有走,而是孤零零的,在塵頭之前站定。
塌頓根本摸不著頭腦。什麼情況?
「跑了!這……這……。」跟來的難樓幾乎無法相信。
烏延立刻說道:「大王,小心有詐!」
塌頓這才醒過神來,就此喝道:「秦子進,你搞什麼?你怎麼不跑?」他屢次被抓。已經成驚弓之鳥,見大軍都走了,秦峰不走,就想其中一定有詐。
秦峰遙遙笑道:「你不追,我為什麼要走。你追,我一定會走的。」他笑意中充滿了鄙夷,這表情他當年在後世戲劇學院的時候。練過半個月,所以此刻用來十分熟練。他存心要激怒塌頓,沒有任何方式,能比自己獨身誘敵來的直接。
塌頓立刻就從秦峰表情中讀懂了許多東西,那是強者對弱者的蔑視,這讓身為烏丸王的他無法忍受。呼道:「你的人馬都撤退了。你孤身一人還威風什麼!衝鋒,活抓秦子進!」他頓時就拋開一切,誓死要將秦峰生擒。
十萬人喊殺聲中,裹挾著塵霧,沙塵暴一般滾滾而來。
若是一般人,早就被嚇癱瘓了。
然而秦峰久經沙場,又存心誘敵。所以絲毫不懼,就駐馬等待。
「放箭!放箭!」難樓見秦峰就在百步之外,立刻高呼道。
嗡嗡……,三萬支箭,只在一瞬間,籠罩住了秦峰。
「不可!」塌頓大怒。
就見秦峰抬頭斜看一眼,心中大驚失色,急忙一拍白龍追雲駒的馬頭道:「老夥計。再不走,咱們就交代在這裡了!」
希律律,追雲駒通靈,嘶鳴一聲,閃電般轉身,疾馳而去。
咻咻,咻咻。秦峰剛才站立的地方,瞬間插滿了箭矢。一息之間後,就被烏丸的馬蹄踏的四分五裂。
塌頓見秦峰沒死,這才鬆了口氣。轉頭怒道:「難樓,吾看在丘力居大王的情面上,這才讓你執掌烏丸一部,汝若是再有此舉,休怪吾翻臉無情。」
塌頓是丘力居的從子,總攝三王部,根紅苗正。其中烏延部直轄,難樓部因為其與丘力居有舊,所以暫讓其獨領一時。
「恕罪。」難樓雖然不甘心,但也知道無法與塌頓相爭。
於是,蹋頓就此追擊秦峰。
秦峰單獨一騎,只要塌頓停下,秦峰就會回去挑釁一番。
很快,塌頓就知道秦峰確實只是一騎面對追擊的己方十萬大軍。這令他簡直無法忍受,就算有烏延、難樓勸說可能有詐,塌頓自持有十萬大軍,亦是力追到底。
秦峰的追雲駒比赤兔馬還要略勝一籌,走走停停間,烏丸人只能吃他的馬屁。
就這樣追了半日,終於見到秦峰的大軍營寨,塌頓不顧人困馬乏,這就沖寨。
秦峰立刻下令大軍撤退,這讓懷疑他一騎獨行的烏延、難樓百思不得其解。他們根本無法理解秦峰的行為,再有百多里路,就要到薊縣了,到時候就能與袁紹合兵一處,他們因此不再多說,就跟著已經發狂的塌頓猛追。
又追了半日,眼看就要黃昏,不過此刻乃是夏秋季節,距離天黑還有許多時間。秦峰連同他的一萬多兵馬全沒影了。一望無際的河北大平原上,空蕩蕩沒邊沒沿。烏延見士卒已經徹底疲憊不堪,就進言道:「大王,休息一下吧。來日通知冀州的袁本初,再作打算。」
難樓也說道:「是啊大王,這秦子進也沒人影了,士兵疲憊,謹防秦子進偷襲。」
塌頓大怒,道:「秦子進的兵馬亦是疾馳了一日,為何都是吾等叫苦!」
烏延與難樓聞言,無言以對。不免想到,大王說的也對,秦子進的兵馬也是跑了一天的。
塌頓見兩人模樣,就散去怒氣,道:「如今,正是拚搏的時候……。」
「報……。」就在這時,累的頭昏眼花的探馬急沖沖來報,臉上難掩一絲喜悅,因為前面的秦軍終於不跑了,安營紮寨了,他們這些比尋常士兵還要勞累的探馬也就不用玩命了。「大王,秦軍在前方十里處按下了營寨。」
烏延聞言立刻說道:「大王,秦峰已經安營,咱們也安營吧。」
塌頓大手一揮,道:「大軍暫時下馬休息,再探再報。」
探馬的臉頓時就綠了,然而大王有令就是累死也要幹活不是,於是他就騎著同樣半死不活的戰馬,又帶手下向遠處奔去。
一去十里。回來十里,一共十公里。半個時辰後,探馬再次返回,氣喘吁吁道:「大王,秦軍大營毫無異動,看炊煙升起,應該是在做飯了。」說到這裡。他忍不住嚥了口唾沫。
說起吃飯,烏延也不禁分泌了一些口水,道:「大王,咱們也一天沒吃飯了。」
塌頓嚥了口唾沫,想了想後,就道:「吾等當忍耐一番。趁秦峰的兵馬吃飯的時候,一舉出擊。」
烏延與難樓對視一眼,雖然他們腹中飢餓難耐,但也知道大王說的有理。就齊聲道:「大王所言甚是,秦軍吃飯,一定沒有防備,正是吾等出擊的時候。」
於是。十萬烏丸人休息了半個時辰後,也是恢復了一些體力,就再次上馬,望秦峰大營而去。
……
秦峰大營,炊煙四起,各個營帳前,都有鐵鍋燉肉,肉香四溢中。還有一旁酒罈的酒香。然而奇怪的是,士兵們只肯麵餅,雖然垂涎三尺,但紀律嚴明無人去動這些酒肉。
「大家都主意了,一會上馬逃竄的時候,都他嗎演像一點,一定要作出是倉惶逃竄的模樣。」就有軍官不斷囑咐道。
「大人你就放心吧。都逃了一天了,門清的很。」士兵笑道。
軍官就笑道:「還有,注意巴豆放鍋裡面,和合散放酒罈裡面。不可放錯了。誰也不能私藏和合散,違令者開除軍籍。」
「是的,大人!」士兵們更加笑道。
中軍大帳,田豐吃了藥,病情好了太多,笑道:「主公妙計引敵,塌頓人困馬乏,必定中計。」
秦峰騎了一天馬,累的不輕,淡淡一笑,又有憂心的說道:「就不知這次塌頓是否投降。」
田豐想了想後,說道:「人都要面皮,主公先前六次都是正面勸說,不如這次如此如此……。若是塌頓回心轉意就此作罷,若是依舊不降,主公切不可再放了。就此將烏丸斬草除根。」
秦峰微微點頭。
就在這時,斥候來報,塌頓的大軍已經再次行動。
秦峰立刻起身,大步向外走去。
就見遠處塵頭大起,烏丸人獨有異族忽哨聲不斷傳來,只不過給人一種有氣無力的感覺。
田豐笑道:「塌頓已經人困馬乏,擒拿就在今日。」
「傳我命令,就此下藥!下春藥!」自古從未有過此事,秦峰道出來時不免發笑。
於是,營中兩千將士,一千在鍋裡下巴豆,一千在酒罈裡下春藥。
當這一切都準備妥當的時候,塌頓已經來到寨前。
他一見秦軍果然圍著鍋吃飯,大喜過望,立刻呼道:「全軍突擊,打破營寨!」
烏延喊道:「前軍拆除柵欄,後軍弓箭壓制!」
烏丸人比秦軍多了幾乎十倍,所以他們並不擔心攻不下大寨,就算只用弓箭射擊,也夠消滅寨內的秦軍了。
「咦哈!」烏丸人就在馬上呼喝中衝了上來,開始拆營寨,另一方面,數萬支箭來襲。
秦軍見狀頓時大亂。
「哇,烏丸人到來了!」
「快逃,沒有力氣打仗了!」
秦軍早有準備,馬匹都在另一側,便開始逃命。一時間雞飛狗跳,兵不知將,將不知兵,毫無陣型,紀律散漫。
這與他們之前的紀律嚴明形成了鮮明對比,塌頓屢次與秦峰交鋒,見狀後就認為是秦軍真的敗了,於是下令加快進攻節奏。
很快,烏丸人就拆除了柵欄,衝近了營寨內。但這個時候,營中已經空無一人,就剩下煮著肉的鐵鍋,還有飄著酒香的罈子。烏丸人餓了一天,無法自制,衝進來的士兵,見到沒有敵人後,第一時間,就開始吃肉喝酒。
隨後進入大寨的塌頓,見族人開始吃喝,頓時想到連中秦峰詭計的事情,按照秦峰的脾氣絕對不能動這些東西的。他急忙找來烏延與難樓,就要他們馬上四處傳令,禁止族人吃漢人的事物。(。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