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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兵稟報有刺客的時候,李儒沛非常的吃驚。
應該說他在襄陽這些年,從來沒有遭遇過刺客,有些時候帶著幾個親兵出去閒逛,也沒有出現什麼險情,要知道襄陽等地的治安,是非常好地方,再說這裡已經成為南方的中興地帶,很多人來到襄陽,要麼就是想著賺錢,要麼就是想著謀取前程。
百姓能夠安居樂業,絕無誰想著做刺客,除非是想著全家被斬殺了。
李儒沛尚未發話,山南東道節度使馬皓軒臉色蒼白的出現在面前,差一點就跪下了,要知道王爺遭遇到刺客,他這個節度使是有著重大責任的。
至於說其他的官員,是不是有失職的地方,那是下一步清算的事情了。
李儒沛一點都沒有慌張,他吩咐馬皓軒不要驚慌,同時要求身邊的親兵封鎖消息,將刺客押送刀王府之內,嚴加看管,既然出現了刺客,那他肯定是要弄清楚的,這些刺客是什麼地方派來的,究竟是什麼身份,必須要弄清楚其中緣由了,才可能真正放心的。
為了不驚動王妃等人,刺客被迅速押解到廂房。
李儒沛帶著馬皓軒進入廂房的時候,臉上的神情很是平靜。
兩個捆的如同粽子一樣的男人,躺在廂房的地上,他們的嘴被封起來了,根本無法開口。
李儒沛看了看地上的兩人,發現兩人的臉都是通紅的,甚至眼睛也有些紅,好像是有什麼話想說,他示意親兵去掉了兩人嘴裡的碎步。
「福王殿下。楊弟和某不是刺客,楊弟和某在王府外面等候,想著能夠見到福王殿下,誰知道被發現了,楊弟說話態度急切。某也是想著辯解,結果被抓起來了,楊弟和某真的不是刺客啊。」
李儒沛微微皺眉,慢慢開口了。
「不要著急,有什麼話慢慢說,某不會冤枉你們的。」
站在一邊的親兵。依舊警惕的注視地上的兩人,其實被捆的如此形狀了,地上的兩人是不存在任何危險的。
「某叫做錢繆,曾經是杭州都知兵馬使,太子賓客。福王殿下統領江南道之後,某跟隨杭州原刺史董使君,前往京城,此次本來是想著回到杭州去,誰知道在襄陽遊玩的時候,遇見了楊弟,楊弟和某商議之後,想著能夠拜見福王殿下。故而在王府周圍觀察,希望能夠找到機會,想不到撞見了這等的事情。」
李儒沛的臉色微微有些變化。看向了準備開口的另外一人,這人的身材很是高大。
「某叫做楊行密,曾經是廬州刺史,福王殿下統領淮南道之後,某因為出身不好,故而也到京城去了。後來想著離開京城,回到廬州。也是想著到襄陽來看看,遇見了錢兄。」
說到這裡的時候。楊行密抬頭看著李儒沛。
「福王殿下,錢兄和某在京城,沒有什麼背景,故而沒有得到朝廷之重視,本是想著回到襄陽之後,能夠見到福王殿下,也希望能夠為福王殿下效勞的,故而才在王府周圍等候……」
楊行密的這番話,在一般人看來是不可理喻的,既然在朝廷之中沒有得到重用,那就灰溜溜的回老家去吧,憑什麼到襄陽來,憑什麼認為能夠投靠到福王的麾下,更為關鍵的是,兩人都曾經離開了南方道,都到京城去了。
李儒沛很長時間沒有開口說話,他感覺到了震驚。
面前的兩個人大名鼎鼎,錢繆是歷史上吳越國的創建者,楊行密是吳國的奠基人,都曾經創立一番偉業,若不是他李儒沛的穿越,這兩人馬上就要開始出人頭地了。
相比較來說,楊行密更加的厲害,是唐末著名的政治家和軍事家,從剛才說話的情形來看,楊行密的膽子也更大一些,三言兩語就說出了實情。
這其實是楊行密聰明的地方,所有的情況都是要暴露出來的,與其在開始見面的時候有所隱瞞,還不如全部都說出來,免得今後隱瞞的事情暴露了,會遭遇到責罰。
李儒沛更多的是吃驚和感慨,因為他的穿越,歷史的確改變了,朱溫、錢繆和楊行密等人,在這個時代都是大名鼎鼎的,如今朱溫已經成為鐵血軍的將軍,不敢有絲毫造反的想法,規規矩矩的建立戰功,錢繆和楊行密也前來投靠了。
如何的使用兩人,這也是李儒沛需要仔細考慮的問題。
驟然間提到很高的位置,那是肯定不行的,儘管說錢繆和楊行密都是不一般的人才,可他們的才能需要展示出來,如此才能夠服眾,熟知歷史的也就是他李儒沛,其餘人是不知道的,再說楊行密剛才也說了,因為出身不好的緣故,沒有得到高馳邦等人的賞識,這也是實際情況,換做自己也不一定會用。
再說兩人在王府外面等候,因為見到了王爺就能夠得到重用,這豈不是縱容更多的人來到王府外面等候,那他李儒沛也是吃不消的。
不過既然弄清楚了兩人的身份,繼續捆綁也不合適了。
李儒沛示意親兵給兩人鬆綁。
「既然你們都曾經是本朝的官吏,也就不能夠說是刺客了,不過此等在王府外面等候的舉措,也是不妥當的,若是某不準備見你們,那你們也就命喪黃泉了,還說什麼效忠的事情,你們都曾經到京城去過,沒有得到重用,失望之餘回到了襄陽,想著展示自身的抱負,某若是拒之門外,那也是說不過去的,這樣吧,你們兩人悉數進入到鐵血軍之中,在高中護軍的麾下做事情,至於說該安排你們什麼職位,某與高中護軍商議之後再行定奪。」」
看見很是高興的錢繆和楊行密兩人,李儒沛的神情變得嚴肅了。
「鐵血軍有著鐵一般的軍紀軍規,那是不能夠違背的,不要說你們,就是某也必須要遵守這些軍紀軍規,你們進入鐵血軍之後,希望能夠盡快的適應,若是不能夠適應,某也沒有辦法幫助你們說情,到時候你們在王府外面等候的情形,也會遭遇到懲罰的,某希望你們好自為之。」
錢繆和楊行密兩人跟隨親兵離開王府,很快有人將他們送往襄陽的鐵血軍大營之中。
對於李儒沛如此的安排,馬皓軒有些不理解,忍不住開口了。
「王爺,錢繆和楊行密二人,屬下從來都沒有聽說過的,也不見得有什麼名氣,就算是在王府外面等候,想著見到王爺,此舉也是不合適的,屬下認為應該是要嚴懲二人的,就算是不嚴懲,也是要驅逐出襄陽,讓他們回到老家去的。」
李儒沛微微搖頭。
「馬使君,錢繆和楊行密二人前來投奔,是想著施展抱負的,儘管說他們的行為確有不妥,可某也需要有海納百川的氣度,若是不問青紅皂白,一律嚴懲,定會讓很多有識之士傷心的,再說讓兩人進入鐵血軍之中鍛煉,也未嘗是壞事情,若是他們真的有能力,很快就能夠凸顯自身能力,建功立業的。」
李儒沛只能夠說到這裡,他不可能深說,面對這樣的特殊情況,只能夠找到一些看似成立的理由,總之他需要用時間來說話,也想著看看錢繆和楊行密兩人是不是真的有能力。
當然錢繆和楊行密兩人進入到鐵血軍之中,肯定是需要遭受巨大磨礪的,若是兩人能夠挺過來,如同朱溫一樣改變想法,磨掉桀驁不馴的氣息,那就將成為他李儒沛身邊的能臣,若是做不到這一點,就會被無情的淘汰,一輩子都沒有出頭之日了。
馬皓軒離開之後,李儒沛看著牆上的地圖,應該說明年之內,拿下黔中道和嶺南道是沒有多大問題的,只不過建設這兩個地方,尚需要一定的時間,加之這兩個地方,本來就有些貧困,恐怕需要消耗很大的氣力。
吳越國和吳國,包括後梁,這都不復存在了,但北方的藩鎮還是存在的,西川和東川也是被田令孜掌控的地方,這些地方的問題必須要盡快的解決,時間不能夠拖得太久,而想要解決這些方面的問題,還是要增強實力,只要有了足夠的實力,一切都能夠實現的。
京城裡面的局勢越來越複雜,田令孜和楊復光之間的矛盾已經公開化,而且開始尖銳起來,這讓朝廷之中的不少武大臣,不知道該做什麼樣的選擇,按說田令孜的權勢大很多的,可惜楊復光的背後,隱隱有李儒沛的支持,這讓田令孜不敢輕舉妄動,若是惹惱了南方道,鐵血軍大軍突然進攻京城長安,田令孜就沒有任何的退路了。
北方的防止,也是蠢蠢欲動,相互之間的爭鬥少一些了,可聯合起來對付朝廷的心思有些按捺不住,當然短時間之內,他們不敢真正的動手,但若是京城稍微出現一些變故,恐怕就有人忍不住想著動手了。
亂世之中,人心都不是那麼安穩的,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著做皇帝,甚至想著推翻大唐王朝,這些情況,都是李儒沛必須要統籌考慮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