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老穆,你不要這麼說嘛,這小子還是有大用處的,待會兒可是還要靠他來充一個名額呢。沒了他,這場賭約可進行不起來啊。」
又走過來一人,這人笑瞇瞇的好像一尊彌勒佛,聽聲音似乎是在圓場,實際上在他口中,羅辰直接被貶低成了「湊數的」,表現更為輕視!
羅辰眼神掃過,這種有些低劣的嘲諷,他不知道經受過多少。所以,不管穆燕嶺兩人表現得多麼尖銳,並未能讓他心中有任何波動。
對他而言,若是真的對一個人產生敵意,可能直接就動手攻殺了。至於……嘲諷?這麼無聊的事情,羅辰懶得去做。
忽然,羅辰身體一僵,他感覺到一隻溫軟的手掌握住了自己的手臂,轉頭望去,卻是流雪幽帶著濃濃歉意的眼神。
流雪幽本性善良,她覺得是自己將羅辰千方百計請來,結果卻讓他被人嘲諷,所以心中很是過意不去,卻又不知要如何安慰是好。
羅辰心中湧過了一絲暖意,含笑搖了搖頭……雖然當初爭搶太清玄靈丹時,雙方是各憑本事,但他對呀年少女多少還是有著一份歉意。
「流師弟,這麼長時間才回來,為兄還當你心生畏懼,所以不敢回來了呢。」此時,一道嘲弄的聲音響起。
述聲望去,在演武場一側站著一行人,為首的是一名渾身籠罩在黑袍之中的老者。他骨瘦如柴,那寬大的袍服飛揚而起,竟是叫人連他的骨骼都似能看清楚。
另外,他臉上有著一道鮮明的疤痕,好像蜈蚣一般盤踞其上,叫人看上一眼都覺得有些噁心。
在他身後分別站著十餘人,為首的三人神情倨傲,與周圍人截然不同,那種發自骨子裡的傲氣倒有些像是穆燕嶺。
很明顯,這三人就是對方出戰賭約的念修。
而這骨瘦如柴的老者,自然便是流千秋那位被逐出師門的師兄「谷雨子」!
「師兄說笑了,你我多年不見,有些事情總該有個了結!」
流千秋目光漸漸冷沉而下,凝視著對方分毫不讓:「今天,若是不給師兄一個滿意的說法,傳出去難免有人說我血器閣不懂待客之道!」
「哈哈哈哈!」
谷雨子人雖然瘦小,但是聲音中氣很足,隆隆聲震得人耳膜都要發脹!笑聲倏止,他眼神中有一抹陰鷙之色浮現:「不錯,我們之間確實應該有個了結!我相信,我今天也一定能夠滿意而歸!」
流千秋針鋒相對,重重地道:「希望如此!」
「少說廢話!流師弟,讓你的人上來吧!」
谷雨子斷喝一聲:「騰,鐵二位護法,有勞了!華兒,你也上去吧!」
站在他身後的三名念修恭敬地一禮,隨之傲然走出,看向流千秋一方的眼神中帶著毫不掩飾的傲氣。
「騰從申,鐵竹歌。」
流雪幽靠近羅辰,在旁為他解釋道:「這兩人都是北冥域的強大念修,早已是二轉之境,聽說他們在不久前與谷雨子共同組成了一家勢力,如今聽命於他。」
騰從申長得極矮,僅相當於成人的一般,偏偏他唇邊蓄著長長的鬍鬚。另外一名鐵竹歌卻又高得過分了些,簡直像是一根竹竿。
流千秋雖然離開北冥域已久,但是想要打聽一些消息還是不難做到,而且此次他請來的龐崇與穆燕嶺兩人,同樣是自北冥域而來。
所以,兩人的實力瞞不過他!
「至於那人,他叫商華,乃是谷雨子的親傳弟子。」流雪幽吐氣如蘭,溫軟的氣息吹在羅辰臉頰邊,令得他有了幾分不自然。
見到他們如此「親暱」,那邊的商華俊秀的面孔上閃現出了一抹陰厲的光芒,死死地盯視了羅辰一眼,嘴角浮現出了一抹獰笑!
「哈哈,穆燕嶺,你可真是越來越不長進了,竟然混到要聽命於區區東玄域宗派勢力的地步,真是叫人為你可惜啊!」
騰從申站出來之後,朗聲大笑,眼神中儘是譏諷。
穆燕嶺紫袍一甩,粗獷的臉上有著一絲憤怒之色湧現,他哼地一聲:「流閣主乃是出身我們尊貴的北冥域,受他聘請有何不該?」
「是麼?」
騰從申好整以暇地一笑,淡淡地道:「可惜啊,他出身雖然不錯,卻是自甘墮落,竟然下賤到要混跡東玄域的程度。這樣的人,若是再說他與我們北冥域有關係,這話你自己相信麼?」
穆燕嶺臉孔漲得發紅,北冥域與東玄域之間歷來就有仇怨。在中古時代之時,其實東玄域要比北冥域強盛不少,那時候雙方爭奪資源,北冥域經常被壓了一頭。
可是,魔劫一至,東玄域強者紛紛凋零。最終,沒有經受魔劫之難的北冥域反而變得勝出一籌!
其後,更是發生了人魔大劫,雙方的勢力對比變得更為懸殊。
因為舊怨的存在,如今得勢的北冥域強者但凡遇到東玄域之事,都是忘不了冷嘲熱諷一番。
穆燕嶺雖是流千秋一方,但他內心深處也有這種想法,所以面對騰從申的諷刺,他才有些拙於應對……
「呸,你個小矮子還有臉說別人,有本事你先管好自己吧,免得別人還當你們派不出說什麼高手,連小孩都要拿出來充數。」流雪幽不客氣地道。
她白玉似的臉上有著一絲憤怒的血色,一番話說得又刁又重,倒是與往日裡嬌俏的小公主模樣截然不同,看得羅辰愕然之餘又有些好笑。
「好妮子!」
騰從申的眼神一變而為獰狠無比,他最反感有人拿自己的個子來說事,流雪幽這話無疑是觸到他的痛處了!
他臉頰肌肉突突一跳,舌頭舔了舔嘴唇:「真是一隻驕傲的小鹿啊,叫人迫不及待想要撕碎你的驕傲,讓你在老子面前哭喊嘶叫!」
他眼神爆射出濃重的邪光,混雜在赤·裸裸的**之中,讓人好像被一條毒蛇給盯上,皮膚都有些發寒。
流雪幽畢竟修為尚弱,被他這麼盯著也不禁有些膽怯,下意識地靠向羅辰身邊。而騰從申似乎愈發得意了,眼中的淫邪之意愈發不加掩飾……
羅辰輕輕地將流雪幽擋在身後,眼神中有一絲冰冷之意浮現:「哪來的骯髒玩意?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