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請出示你的證件。」當劉天睿正要走進大樓的時候,門口一個中年保安卻將劉天睿攔了下來,看著劉天睿說道。
這中年保安臉型瘦削,身高有一米七八左右,看上去有點顯老。
跟在劉天睿身後的林河,看到這一幕,連忙上前一步,笑著對那保安說道:「他不用證件,他是我朋友。」
「喲,林少!」那保安一看林河,臉上頓時露出諂媚的笑容,原本挺得很直的背脊,此時都故意微微彎著,用一個仰視的角度,看著林河說道:「什麼風把您吹過來了。」
「來這有點事。」林河笑了笑,「現在我們能進去嗎?」
「這……」中年保安顯得有些為難,旋即,眼珠子突然一轉,湊到林河身邊,故意壓低聲音問道:「林少,這個人只是你的朋友?」
林河皺了皺眉,他知道中年保安這麼問的意圖,稍微猶豫了下,然後點了點頭。
「那就難辦了。」保安皺著眉頭,依舊用很小的聲音說道:「台下這幾天剛下了通知,凡不是本台工作人員,一律不准入內,而且沒有佩戴工作證也不行,當然,林少您可以例外,只是您這朋友,實在有些不方便。」
「這是我的一點小心意,買兩包煙錢,我這朋友剛到燕京,就是想來這裡看看。」林河笑著,然後從錢包裡拿出幾張一百塊,遞給那中年保安。
「喲,這可使不得。」那保安受寵若驚,連連擺手說道:「林少的錢,我不能拿,不過林少,您的這位朋友,可眼熟得緊啊。」
「呵呵,給個薄面,讓我這朋友進去,他就隨便走走,幾分鐘就出來。」林河生怕這保安認錯劉天睿,連忙轉移話題說道。
「你認得我?」此時劉天睿卻笑著說道。
聽到劉天睿突然開口,林河眼角頓時猛抽了幾下,同時心裡升起一股很不祥的預感。
「似曾相識,有點眼熟。」保安看著劉天睿笑了笑說道。
「那你太孤陋寡聞了。」劉天睿很牛氣轟轟的說道:「我最近可不是一般的有名,前段時間你們台不是天天播一個騙子麼?那個騙子就是我。」
「是你!」中年保安雙眸頓時瞪得渾圓,劉天睿這一提醒,他終於想起劉天睿是誰了。
前段時間華夏電視台一套,天天播一個關於劉天睿的新聞,用盡各種措辭,將劉天睿醜化成一個禽獸不如的大騙子。
現在幕後真兇已經水落石出,華夏電視台一套非但沒有道歉,這幾天偶爾還會播放劉天睿的新聞,呼籲法院重審劉天睿案件。
「只是這傢伙來這做什麼?」中年保安很不解的在心裡想道。
「想知道我會什麼來這嗎?」劉天睿笑瞇瞇的看著中年保安說道。
「不知道。」中年保安茫然的搖了搖頭。
「當然是來砸場子,難道沒看出來我現在很生氣?」劉天睿笑著說道。
「砸場子?」中年保安直接就傻眼了,他實在難以相信,竟然還有人敢來華夏電視台砸場子,這傢伙瘋了吧!
還有,中年保安真沒看出劉天睿有多生氣,你瞧,這笑得多歡啊。
中年保安轉過頭,眼神驚愕的看著林河,似乎在詢問林河的意思。
林河此時想死的心都有,他知道劉天睿這麼說是故意的。
如果是平時,林河哪有心情去跟一個小保安套近乎,還主動給這保安塞錢。林河之所以這麼做,就是想表明立場,如果劉天睿今天真把事情搞大了,上面的人要是怪罪下來,林河就可以這麼解釋,我們只是普通朋友,這點我一開始就跟保安強調了,劉天睿也沒有說實話,他說只是來電視台觀光,並沒有說是要搞破壞,我也只是盡盡地主之誼,所以劉天睿的所作所為,即便我要承擔責任,也只需承擔一小部分責任。
所以林河才一再強調,劉天睿只是他的普通朋友。
林河原本以為那保安壓低聲音,劉天睿就聽不到,但林河沒想到,劉天睿不僅聽到了,還再一次把他拉入火坑了。
劉天睿這個時候說出這樣的話,很明顯就是要把林河拴在一起,告訴那保安,我早就跟林河說了,我是來砸場子的,所以林河才帶我來這。
現在中年保安詢問林河的意思,當著劉天睿的面,林河敢否認劉天睿說的話麼?
要是否認,那簡直就是廁所裡點燈,找/屎!
此時林河簡直就悔青了腸子,他覺得今天出門之前,真應該找個高人好好算算,看看自己是不是不宜出行。
「他說的沒錯。」林河看著中年保安,咬了咬牙,說道。
「林少,你……你沒開玩笑吧。」聽到林河這麼回答,中年男子內心更是無比驚駭。
「你覺得我有必要跟你開玩笑麼?」林河冷聲說道,既然已經被劉天睿拉進坑裡,林河也懶得掙扎,所以也不會給那保安什麼好臉色。
「林少,你這不是難為我嗎?」中年男子露出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
「這次一直在抹黑我的人是誰?」劉天睿笑瞇瞇的看著林河問道。
林河眼神複雜的看了劉天睿一眼,他發現他面對這個男人的時候,內心沒有一點優越感,有的只是挫敗感。
林河深吸了口氣,然後說道:「是新聞節目中心辦公室,一個叫王國輝的負責人。」
「他跟王安雄是什麼關係?」
「堂兄弟。」
「難怪。」劉天睿冷笑了笑,「那把這個人叫過來吧。」
「真要這麼做?」林河皺了皺眉,看著劉天睿說道:「王國輝無論級別、地位,都比王安雄要高得多?」
「你這話什麼意思,莫非任由他在我頭上拉/屎,我都要無動於衷?」劉天睿似笑非笑的看著林河。
「我明白了。」林河深吸了口氣,點頭說道。
說完,林河看著那中年保安,冷著臉說道:「我就不進去了,你去給我把王國輝叫來。」
「王……王主任。」中年保安聲音都有些顫抖了,苦著臉說道:「林少,您這不是難為我嗎?王主任這樣的大人物,我……我怎麼請得動啊。」
「讓你去你就去!」林河沉著臉,怒聲吼道。
看到林河的臉色,中年保安嚇得身子哆嗦,不敢再忤逆林河的意思,連忙慌張的朝電梯口快跑而去。
過了一會兒,中年保安走了回來,他臉色很是難看,看著林少哭求說道:「林少,您就別難為我了,剛才王主任把我罵了一頓,我要再去找他,我這工作就保不住了,您要真找他有事,您給他打電話吧。」
「他王國輝好大的架子,還要我給他打電話?」林河很是生氣,怒聲說道:「你現在再給我去找他,你告訴他,他要再不下來,後果自負。」
「林少……我……我還得養家餬口啊,您就放過我吧。」那中年保安眼神無比哀求,看他樣子,都想給林河跪下來。
看中年保安這個樣子,林河不禁緊皺眉頭,看著劉天睿說道:「算了,要不我給他打電話?」
「不用,連林少面子都不給,這傢伙死有餘辜啊。」劉天睿搖了搖說道。
說完,劉天睿又轉頭看著那保安,笑著問道:「你覺得人做多了壞事,會有什麼下場?」
「我……我不知道啊。」中年保安語帶哭腔問道。
他本來還想說一句,這位大爺,您就高抬貴手,求別這麼玩我好不好。不過他沒敢說出來,因為怕得罪了劉天睿。
「下場肯定是多行不義必自斃啊。」劉天睿若有所思的說道:「你看看,白破軍做了那麼多壞事,前幾天就被雷劈死了,你這王主任也沒少做爛屁/眼的事吧,我覺得他很快也會有報應,喏,你四處看看,報應來了。」
中年保安有些莫名其妙,心裡想著,這人是不是神經病啊,還四處看看,看什麼報應。
不過中年保安還是四處看了看,這一看,中年保安瞬間就嚇尿了。
只見一樓大廳的天花板,突然裂出一道肉眼可見的縫隙,足足有一米多長。這還不是最嚴重的,最嚴重的是地面與天花板連接的那幾根大理石柱,紛紛裂開了好幾處縫隙,看上去就好像要碎了一樣,如果這縫隙再延伸下去,整棟樓都有可能坍塌。
「老大,有必要玩得這麼狠嗎?」林河看到這一幕,瞬間瞪圓了雙眼,然後轉過頭,用一種想死的目光看著劉天睿,在心裡嘶吼道。
雖然這道裂縫來得很突然,但林河心裡非常清楚,這絕對是劉天睿的傑作。
他才不相信什麼狗屁報應,去他娘的報應,如果大褲衩真被劉天睿玩塌了,林河不知道劉天睿會怎麼樣,他一定知道自己的下場,上面那些高層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怎麼會有裂縫。」一樓其他工作人員,此時也目瞪口呆看著這些條裂縫,內心無比震撼。
「快給領導打電話,讓領導找施工隊啊。」
「這樓難道是傳說中豆腐渣工程?不至於吧,我們好歹是國家單位,豆腐渣工程不都是一些什麼希望小學之類的嗎?」
「鬼知道啊,難道真的是平時壞事做多了,一些新聞我們隱瞞沒有播報,真的招報應了?」
一樓那些工作人員,無比驚駭的議論紛紛。
這時,劉天睿看著中年保安,笑瞇瞇的說道:「你給王國輝打電話,你告訴他,如果他再不下來,這棟樓塌了,可全是他的責任。」
「我打,我馬上打。」中年保安看著劉天睿,眼神就跟見了鬼一樣,無比慌亂的連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