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內瓦萊是一個性格叛逆、對身邊事物充滿了戒備心理的人,想要取得他的完全信任,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監獄長告訴莊明歌,如果莊明歌沒有他的陪同,單獨去見卡爾內瓦萊的話,八成會吃到閉門羹。
莊明歌倒是第一回見識這麼牛的犯人,本來以為監獄長親自帶他去是因為他的「身份」,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層原因。
莊明歌原以為卡爾內瓦萊是被關押在某一間「高級」牢房中,不過,他很快就發現,卡爾內瓦萊「休養」的地方居然是監獄工作人員的員工宿舍。
監獄長看出了莊明歌的疑惑,他解式:
「卡爾內瓦萊現在距離刑滿釋放只剩下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只是因為沒有人來保釋他,所以只好等到刑期服滿才能出獄,我們考慮到他的特殊情況,特意安排他搬到了員工宿舍,現在嘛,他享受的是『監視居住』的待遇。」
莊明歌對意大利的相關法律不是十分瞭解,他向監獄長詢問自己可不可以保釋卡爾內瓦萊,換來的卻是監獄長的一陣白眼:
「柯里昂先生,我相信你完全出得起這筆保釋金,不過,在下週日監獄聯賽決賽之前,任何人不要想保釋安德烈(卡爾內瓦萊)。」說完,監獄長才反應過來這似乎不是一個政府工作人員應該說的話,馬上做出了補充,「這是安德烈的個人意願,我們需要完全支持和尊重他的私人想法,這是他應該擁有的權利。」
莊明歌沒有理會在一旁賣弄著小聰明的監獄長,他掏出手機撥通了卡塔爾足協的電話:卡爾內瓦萊的這筆保釋金還是讓卡塔爾人來出比較好。
電話那頭卡塔爾足協的官員,一聽說莊明歌在監獄裡找到了一位可以免費簽下的「明星球員」,還是代表意大利國家隊參加過上屆世界盃的國腳,頓時心花怒放,毫無紳士風度的在電話裡叫嚷道:
「拿下!當然拿下!這點保釋金我們卡塔爾人當然出的起!柯里昂先生,我在此非常感謝您對卡塔爾足球的發展做出的貢獻。」
與對方客套了兩句,莊明歌掛斷了電話,在心裡面不停的嘀咕,如果不是因為你們能貢獻給我們大筆的美元,要不然有誰會願意去為卡塔爾足球的發展做貢獻。
等到莊明歌見到了卡爾內瓦萊之後,事情的發展和莊明歌所設想的完全對不上路。本來莊明歌以為像卡爾內瓦萊這樣的「激進」分子要花費很多口舌才能說動,沒想到自己只是在卡爾內瓦萊跟前把邀請他去卡塔爾聯賽踢球的想法一說,都還沒來得及進行「計劃」中的遊說,卡爾內瓦萊就已經痛快的答應了下來,那個就像是終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的痛快勁,弄得先前心裡還有些打鼓的莊明歌,都覺得不可思議:
這麼快就答應下來了啊?這位大哥好像連自己的薪水是多少都還沒來得及問啊。
莊明歌覺得自已佔了一次便宜也就算了,他可不希望成為佛羅倫薩未來一員的卡爾內瓦萊,也被其他人佔到便宜,考慮到卡爾內瓦萊現在還沒有經紀人,莊明歌就讓身旁的卡琳取出一份經紀合約交給了他。
對於莊明歌的這一安排,卡爾內瓦萊沒有任何意見,簡略的看了一下合同,就爽快的在上面簽下了自己的名字,不過簽合同之前,他要求經紀公司先借給自己5萬美元「應急」,莊明歌欣然同意。
通過短暫的接觸,莊明歌從卡爾內瓦萊身上感受到了一個在逆境中成長的男人所應有的熱血,還有一種只有真正熱愛足球這項運動的人才具有的情感。儘管接觸的時間很短,但某種程度的「志同道合」迅速拉近了大家的距離,在與卡爾內瓦萊告別的時候,莊明歌分明從卡爾內瓦萊的眼中,看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渴望和期盼。
後來,監獄長告訴莊明歌,其實卡爾內瓦萊的妻子保拉最近一直在幫他聯繫以前效力過的俱樂部,希望卡爾內瓦萊在出獄後能夠得到他們的接納,可惜得到的結果卻讓人大失所望,卡爾內瓦萊一開始就能夠願意無條件接受去卡塔爾聯賽踢球,和這方面的遭遇也有不小的關係。
其實,不需要監獄長多嘮叨什麼,莊明歌對此也是有些慚愧,他是瞭解卡爾內瓦萊的家庭狀況的。卡爾內瓦萊在很小的時候就父母雙亡,身為長兄的他幾乎是憑藉著一己之力,支撐起了自己一家七口艱難的生活。不用說,他要求gm公司借給他「應急」的5萬美元,肯定是自己家裡面有急著需要解決的困難。
在卡爾內瓦萊的合同方面,莊明歌是無法做主的,他能做到的就是幫助出獄後的卡爾內瓦萊盡快適應正常的生活,希望卡塔爾人能夠大方一些,讓他能多拿到一些獎金和工資了。
基本辦妥了卡爾內瓦萊的事情,莊明歌的心情大好,他終於完成了自己確定的「第一目標」,接下來的目標基本只具備「經濟價值」而沒有多少附加價值,莊明歌可以一個個慢慢的說服。
距離拜訪監獄已經過去了一周,莊明歌接到了卡爾內瓦萊打來的電話,電話中卡爾內瓦萊對莊明歌提供的幫助表示感謝,告知莊明歌自己已經保釋出獄,並與卡塔爾的阿爾薩德俱樂部簽訂了一份2年300萬美元的合同。
莊明歌在電話裡向卡爾內瓦萊表示了祝賀,同時他不失時機的邀請卡爾內瓦萊在退役之後來佛羅倫薩擔任球探工作,正愁沒法報答莊明歌「恩情」的卡爾內瓦萊立刻答應了下來,並稱會將這一條寫成一份具有法律效力的意向書過幾天寄到佛羅倫薩。
起初莊明歌聽到這話的時候並沒有太過在意,但讓他沒想到的是,在這次通話後僅僅過了三天,一份前者卡爾內瓦萊大名的就業意向書就放到了自己的辦公桌上,這份意向書經由「專家」卡琳鑒定,是具有法律效力的,卡爾內瓦萊違約的話將被判至少3年的有期徒刑。
莊明歌拿著這張意向書沉思了許久,最終在這份意向書上簽了字,並在意向書的備註裡加了這麼一句:
只要安德烈·卡爾內瓦萊不願意離開佛羅倫薩,那麼佛羅倫薩將會永遠僱傭卡爾內瓦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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