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也出現在這裡?
郭嘉說他與姜世平和血煞等人過往甚密,那麼說,難道他們兩也來了?
八具銅人暫時停下了攻擊,穆山藉機喘息,雙眼死死的盯著前方的眾人,努力的尋找著他們防禦的空隙,心中思量著全身而退的法子。
此刻的賈詡正貼在徐福耳畔,以手掩嘴,嘰嘰咕咕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蔡陽腳踩著周泰,一臉的焦急,顯然他很清楚,若是放任穆山離開這裡,那麼接下來要遭到悍天劍宗追殺的,就是他了。張純則是有些敢怒不敢言,此處是他的地頭,可是一切的事情,他都做不了主。關靖則是一臉的無所謂,左慈完全就是抱著看戲的心態,姬瑤眼中則是閃現著刻毒的仇恨,令穆山再一次相信了那句至理名言:寧可得罪君子,不可惹怒女人!
「走,你欠我一個人情!」
「走……」穆山被賈詡沒來由的這麼一句,搞得有些摸不著頭腦,以他的理解,他與賈詡之間,依舊還是仇人,可是如今他們明明有十拿九穩的把握將自己置之死地,可是賈詡卻偏偏有違常理的放他離去,這其中的蹊蹺,令他難以揣度:「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據我所知,你可從來都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難道是我說的不夠清楚,還是你的理解能力不行?」賈詡一臉高深莫測的笑道:「我就再說一遍,現在放你走,可是你欠我一條性命!」
「真的放我走?」穆山試探性的問了一句,可是回應他的,卻是徐福那張詭譎陰險的笑臉,以及在他身後,合攏起來的巨木,緩緩洞開的一扇大門。
徐福對我恨之入骨,賈詡跟我只有仇恨,他們兩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看這架勢,倒像是真的要放我走,難道他們還安排了什麼後招來對付我?
左右是死,不如拚一拚,只要逃出了那扇門,到時再御劍飛行,火速趕回并州,應是不成問題。
主意打定,穆山先是假意往前斬出一道劍氣,用意吸引徐福等人的注意力,而後身形飛掠,如狂風疾馳,在徐福等人躲避劍氣的剎那,閃電般的逃離了出去。
徐福帶人追出大堂,望著御劍橫空,迅疾逃脫的穆山,輕聲道:「文和,但願你說的是對的!」
「域主放心,你什麼時候見我做過沒有把握的事情?十二銅人雖是強橫,可那小子要是橫下心來拚命,多半會被他打成廢鐵,這一點,在西涼之時你已經見識過了。上古邪刀都能被他弄斷,我可不認為銅人的質地會比那三把邪刀強。」
「十二銅人可是開啟瑤池仙閣的重要秘匙,缺一不可,這個險不值得冒。而且他可是釋放上古四凶之一混沌的關鍵人物,若是少了他,我們此行可就枉費心機了。更何況,到時候他自會與混沌拚個你死我活,又何用我們在這裡與他以命相搏,徒耗實力?!」
「那個叫郭嘉的小鬼呢?」徐福依舊有些擔憂道:「他與那小子交情匪淺,若是有他在其中挑唆指引,怕是事情不會那麼順利……」
「放心,為防有失,血煞會一刻不停的盯著他。」賈詡雙眼瞇成了一條縫隙,有意無意的盯著徐福,道:「倒是域主,若是事成,你真的會幫姜世平攻打萬妖谷嗎?」
「白虎壇時,他們提出的這個條件,讓本座猶豫了很久。畢竟萬妖谷是真武的地盤,若是惹惱了那個怪物,那才叫死無葬身之地!只是他們提出的這個條件太過誘人,所以……」
「所以你打算先利用他們,達到目的之後再跟他們翻臉賴賬?」賈詡接過徐福的話柄,眼中閃過一抹稍縱即逝的精光,道:「姜世平若是鐵下心來要殺你,加上有郭嘉給他出謀劃策,你覺得自己還有活路嗎?」
「本座不是還有你嗎?」
「人無信不立,既然答應了他們,那就必須做到,否則以後還有誰會把你的話當回事!」
「真武的強橫凶殘,難道你不知道嗎?」徐福的話裡,帶著一種發自骨子裡的恐懼:「以前伏羲殿的殿宇就在南疆,那裡也沒有什麼十萬大山,就是因為伏洛那老不死的利用了真武,結果整個伏羲殿被真武搬來的十萬大山壓成齏粉。那種怒則地裂天崩的力量,早已經遠遠超出了神明所能擁有的界限,跟他叫板,你覺得能有活路嗎?」
「萬妖谷跟真武是兩個完全duli的概念。」賈詡從容不迫的解釋道:「真武的性子,沒有人比我更加清楚,生靈在他眼中,與螻蟻毫無區別。只是青丘九尾狐一族,曾經是他的僕從,祀奉過他很長的時間,在他心中難免留下了些許的印象。所以只要你不動萬妖谷的谷主九尾天狐,任憑你將谷內的妖物全部屠殺殆盡,他也不會眨一下眼皮。」
徐福目光如炬,灼灼的盯著賈詡,審視逼問道:「文和,你這麼慫恿本座前往萬妖谷冒險,該不會是你本身就想利用本座和姜世平來替你打通連接魔界和人間的三界咒境?」
「當然不是,三界咒境,不僅是萬妖谷的禁地,就連世間正道也在密切關注,稍有動靜就會引起驚濤駭浪,我可不會傻到把賭注壓在那上面。」賈詡面帶微笑的說道:「我只是在告訴你,答應了姜世平的條件,做與不做將要面臨的處境和後果。利益與誠信總是對立的,就像是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一般,最終抉擇的權利還是在你手中,誰也左右不了你!」
「容本座再細細思量!」
「事有輕重緩急,眼前的事情確實耽擱不得,想必血煞他們等急了。」賈詡轉身朝著身旁的張純說道:「萬事俱備,如今就欠你一道命令了。只要大軍開動,攻下并州,直取洛陽,到時天下將會四分五裂,群雄並起,你的王圖霸業,也將有成功的可能。」
張純冷聲道:「我又如何確定,你們不過是在利用我而已?」
「若是本座有意奪取天下,早就將你取而代之,又何必等到今時今日。咱們的目的並不衝突,你志在天下,本座志在長生不死,彼此井水不犯河水,完全可以相安無事。不過若是你一味推脫延遲,本座不介意換一個人來做安定王這個寶座!」
「好,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