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看來你對文和怨念頗深啊!」賈詡臉上依舊掛著虛偽的笑容,輕輕搖頭道:「既然知道我們是如何混進白虎壇的,難道還猜不出他們是如何矇混過關?」
「依法炮製?」穆山稍一思忖,很快就否定了這個可能,若是一而再,再而三,誰都能看出其中的貓膩:「不,不對!」
「呵呵,看來你是光長個子,不長腦子。也罷,今夜就讓你死個明白。」
賈詡右手輕輕往前一揮,四周亡天組織的人,小心謹慎的朝前邁出了兩步。以穆山的眼力,不難看出這些人都是天人下階的境界,其中一人更是在天人中階境界,以此等實力,即便是與白虎壇正面對抗,也差不到哪裡去。
「白虎壇盤查甚嚴,然而,若是負責盤查的人換成了我們的人,你說要進白虎壇,容不容易呢?」
「你……」穆山似是想到了什麼,怒目圓睜道:「你把他們都殺了?」
「他們本來只是被毀去了容貌,禁錮了內力,還能苟延殘喘,然而為了應付今夜的突發情況,他們只能以斷水門人的身份,很無辜的死在火海之中。真要說起來,還是你害了他們呢。」
「火……,真是一群喪心病狂的傢伙!」望著遠方突然升起的火光,照亮了胃土閣的上空,穆山驚怒交加道:「你們混進白虎壇到底想幹什麼?」
「文和,別跟他廢話,趁現在白虎壇內的人都被胃土閣的大火吸引住,速戰速決!」
徐福一聲令下,四周的十幾道身影,頓時煥發著各自的真氣光華,赤炙的火焰,冰冷的寒氣、狂暴的雷光,厚重的土芒,嫩綠的刀鋒,十餘道刀光劍氣,絢麗耀眼,往來縱橫。
「鏘鏘……」
「哧哧……」
穆山只來得及攔住其中的一紅一藍兩道刀芒,絕對實力的差距下,震得穆山渾身如打擺子,右腿屈膝跪下,勉力架住其中一把已經削到了脖頸處的鋼刀。
森寒真氣沿著刀柄,蔓延至穆山的右手經脈,將他的手臂凍出了層薄薄的冰霜;另一道熾熱真氣,則沿著穆山滴血的左掌,肆意衝撞,將穆山體內真氣攪得微微一滯;腰肋處被一把閃爍著雷光的尖薄長劍所洞穿,雷屬性真氣在體內狂轟濫炸,令穆山只覺經脈都在瞬間錯位。血液更是沿著劍刃緩緩往下流淌,滴落地面。背後,更是被一把大刀劃開了一道口子,皮開肉綻,鮮血淋淋,其上更是有一層綠色的薄霧在破壞著血液的凝固。
一招之間,穆山已被四人所傷,危在旦夕!
前方,那個天人中階的高手,以及其他七八個不停變換方位的黑衣人,似是顧忌甘寧手中的玄武縛天鎖,都是一擊即退,不敢稍作逗留。然而甘寧為了護住秀娘和司馬雨塵的安全,不得不被動接招,疲於奔命。
四周的空氣,開始變得渾濁起來,濃烈殺氣,如有形質,迫在眉睫!
不行,若是再這樣下去,只怕我們都會死在這裡。
穆山眼見甘寧等人短時間內還不會有性命危險,心神稍稍鎮定了下來,雙眼從眼前的兩張面具上掃過,裝腔作勢道:「哼,真以為境界高就了不起了嗎?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麼才是真正的劍法!」
一旁的徐福眼見穆山的辟邪古劍上燃起金色火光,以為穆山又要使出那驚天動地的一劍,連忙喊道:「快撤!」
四人之前躲在林子裡,也曾見識過穆山那一劍的威勢,自是不會拿自己的小命做賭注,幾乎就在眨眼間,四人不約而同的朝後飄飛出十餘丈。
「好機會!」穆山抓住這一瞬之機,身形如風,倏地往前飛竄,直插入甘寧三人的陣腳之中:「興霸,你想辦法先帶著她們兩離開這裡,我來殿後。」
「穆山,你身上的傷……」秀娘心疼的看著穆山身上的傷口,慘然笑道:「還記得天印村的蛇妖嗎?大風大浪都經歷過了,又豈會在乎今晚的險境!若是命中注定要死在這裡,便是逃到天涯海角又能如何?」
司馬雨塵神色複雜的看著穆山和秀娘,道:「你為救我而來,我又豈能獨自偷生!」
「怎麼你覺得本大爺會連兩個娘們都不如嗎?」甘寧上前一步,貼近穆山背後,輕聲傳音道:「一會兒假裝不敵,將他們吸引過來,本大爺運用玄武縛天鎖的神通,一招將他們全部收拾掉。」
想起在揚州之時,甘寧使用玄武縛天鎖,將凶神相柳的速度和能力限制得猶如蝸牛,穆山心中頓時湧起了一股希望,然而當他的眼神落到遠處的賈詡身上時,剛剛沸騰起來的熱血頓時全部冷卻了下去:「不,沒用的,有賈詡那隻老狐狸在,他們是不會上當的!」
「皎皎新鉤月,青青湘妃竹,煢煢立春風,朦朦到湘江。如此良辰美景,賈先生卻要大動刀戈,豈非牛嚼牡丹,有辱斯文?」
「郭嘉……」穆山循聲望去,卻見郭嘉單薄的身影兀然出現在竹林深處,皎皎月光鋪灑在他清秀的臉龐上,更添幾分飄逸灑脫。
「礙事的傢伙!」距離郭嘉最近的黑衣人,眼見郭嘉實力低下,勢單力薄,頓起輕視之心。當下更是沒有任何的猶豫,飛身而上,手中劍芒乍現,雷霆般劈向郭嘉頭頂。
「閣下,還請手下留情!」
聽到賈詡的話語,穆山起初還以為賈詡與郭嘉有著什麼交易,怕那人魯莽壞了他的大事,然而當他看到鬼魅一般出現在郭嘉面前的血煞時,才知道自己會錯了意。
「不知死活!」血煞不緊不慢的伸出右手,任由那人的劍刃洞穿他的手心,直至貫通整隻手臂。
瞬時,血煞的整條右臂如同被扎破的水袋,血液四散飛濺,如泉噴湧。
「不過爾爾……」那人話還未說完,卻驚恐的發現血煞噴出體外的血液,不但沒有滴落,反而猶如一條條蟄伏已久的毒蛇,飛速的朝他口鼻穿刺過去。
「血神引!」
猩紅血液,猶如山洪暴發,沿著血煞探入那人口鼻的血液橋樑,瘋狂的從那人的身體裡往外奔湧入血煞的手臂。須臾間,那人便從一個魁梧的大漢變成了一具乾癟的屍骨。
「好凶殘的手段!」聽著血煞清冷的聲音,盯著他那張毫無表情的臉龐,一股寒氣不停的在穆山的腰椎上蔓延著,直衝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