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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零六章 亂世將至 文 / 納蘭長恭

    穆山眼見下方的入侵者大都已經被困,雙眉一抖,喜形於色道:「形勢開始對我們有利了。」

    「你高興的太早了。」

    話音剛落,公孫瓚和司馬雨塵的聲音同時出現在穆山身旁,並列站在粗壯的樹杈上。

    「伯圭,你沒事吧?」

    這是穆山第一次近距離看到皇甫清墨的樣子,身段窈窕如柳,聲音宛如黃鶯出谷,悅耳動人,臉上雖是蒙著薄紗,看不清容貌,然而卻可以肯定,應當是個傾國傾城的女子。

    「沒事……」

    穆山聽著公孫瓚有氣無力的回應,目光不由的從皇甫清墨身上移開,只見此刻的公孫瓚,身上的白甲血跡斑斑,腰腹處以及手臂上,都有滲人的烏黑血漬,臉色蒼白的可怕。

    「公孫師兄,師傅他們怎麼還沒有趕來?」

    穆山居高臨下的俯瞰全局,地面上,趙雲雖是將顏良壓制住,但是想要取勝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做到的。另一邊的血煞和文丑,此刻正眼帶戲謔的盯著他們,圍繞在他們身旁的還有十幾人,顯然都是一些實力出眾的人物。

    「伯圭,先別說話,我幫你療傷。」

    「不,你現在的巫力,消耗一點是一點,再也不能補回來。還是留著防身,我並無大礙,不過一些皮肉傷。」

    穆山眼見下方的文丑耐不住性子,開始朝著巨樹飛奔過來,連忙提醒道:「公孫師兄,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咱們還是先撤吧。」

    「狂徒,留步!」皇甫清墨右手一揮,巨樹頓時凌空招展,滕蔓舞動如鞭,不時朝著文丑劈頭蓋臉的抽擊而去。

    穆山看著在滿天滕蔓抽擊之下,依舊遊刃有餘,徐徐逼近的文丑,訝聲道:「銀槍文丑……,這股氣息……,他也是魔族!」

    「我攔不住他,伯圭,你們先撤。」皇甫清墨雙手合攏胸前,手指變動著印訣,身下巨樹的枝椏瞬時猶如玄蛇群舞,從四面八方,密密麻麻的朝著文丑圍攏過去。

    滕蔓來回穿梭,織成一張天羅地網,將文丑團團困住,穆山長吁口氣,急忙催促道:「沒時間了,公孫師兄,快走!」

    「螳臂擋車,不自量力!」黑光爆閃,一塊巨碑從無到有,憑空乍立,瞬時衝破了滕蔓的圍攏,真實的在空中閃現著。

    這一招穆山早有所見,正是黑玄門的招式,然而文丑使將出來,威力比起方悅,更是不可同日而語。

    滕蔓被破,皇甫清墨頓遭反噬,身形趔趄,差點從枝椏上摔下,還好一旁的公孫瓚眼疾手快,將他牢牢抱住。

    「糟了,危險!」穆山眼見文丑槍尖在石碑之中來回攪動,碑上文字光芒璀璨流轉,心頭不由閃過一絲慌亂,仗劍凝神戒備。

    「轟……」石碑光芒炫目yu盲,就在穆山閉上雙眼的瞬間,分明能夠感受到無數的槍尖從石碑中激射而出,破空而來。

    「鐺鐺……」穆山憑著直覺,本能的揮舞辟邪,牢牢的護住自己與秀娘身周,每與槍芒碰撞一次,經脈便是一陣鑽心的疼痛。而當他聽到身旁傳來的金鐵交擊之聲,心中不由的替皇甫清墨三人擔憂起來。

    「黑玄門,好大的氣魄,竟敢將我悍天劍宗視為無物!」

    「師傅!」光芒過後,穆山再次睜開雙眼,看到站在前方枝椏上的王越,頓覺苦盡甘來,撥雲見ri:「師傅,您老人家要是再來晚一步,我們可就得全部交代在這兒了。」

    「為師也不想。一開始看見山林火起,急急忙忙的趕過去,將一群歹徒截殺乾淨,不料另一處又燃起了通天煙火,於是再次拚命前往,不想竟是撲了個空。之後不斷有煙火點起,將為師耍的暈頭轉向,好不容易抓住一個歹徒,這才順籐摸瓜找了過來。還好也不算遲!」

    「什麼?竟然還有人點起了煙火?」穆山掃視四周,遠處的確還有一些淡淡的黑煙騰空冒起,方才因為戰況激烈,倒是沒有仔細注意。

    「嘿嘿,王越,你以為還能是誰!不怕跟你實話實話,你們的一切行動,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中。從點燃煙火開始,到你們前來支援,以及之後聲東擊西的三處煙火,一切都按照我們預期的進行,如今你雖然來了,不過你以為會有勝算嗎?」

    什麼?……元直點燃煙火給師傅傳遞信息也在他們的算計之中?

    這……是真的嗎?

    穆山雙眉緊皺,總覺得心中有些不安,不由出聲呵斥,以此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吹牛誰不會啊,你不過一介莽夫,也想學人玩弄心計,笑話!」

    「嘿嘿,乳臭未乾的小鬼,你跟司馬家一樣愚蠢,可笑……」

    司馬雨塵無法容忍對方一再的往司馬家頭頂扣黑鍋,當下冷著臉,怒叱道:「住口!為什麼你們一定要把髒水潑到我司馬家,難道這樣淺顯的離間計,在你們眼中就有那麼高明嗎?」

    「雨塵,無需激動,為師自會明辨是非。」王越伸手示意司馬雨塵收聲,繼續問道:「白虎壇、朱雀壇、黑玄門、赤血堂、雷陌宗、乾坤殿……,到底是誰有那麼大的能耐,竟然能夠同時請動這麼多的門派圍攻我悍天劍宗?你們此行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問的好。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天下間根本就沒有所謂的是非對錯,有的只是彼此利益的衝突,以及實力的懸殊。」

    穆山循著那個清朗的聲音望去,只見先前的血煞,此刻正祭起一把通體血紅,猶如血液翻湧的法幡,凌空立定。

    「武者,只有在亂世才能彰顯他們的價值,沒有誰會願意平平凡凡的過完一生。當然,若是在沒有必勝的把握時,就是借他們三個膽,他們也不敢到龍隱山來鬧事。所以想要唆使他們,就必須要讓他們覺得此戰必勝。而能夠給他們這個信心的,就要靠遊說的人來達成。尋常人就是說得天花亂墜,他們也不會應允。不過……,嘿嘿,要是說客是司馬望,那就不一樣了。」

    司馬雨塵劍指血煞,橫眉怒目道:「血口噴人,我二叔是什麼樣的人,我還會不清楚……」

    「小姑娘,你還太年輕,對於你二叔,你又瞭解多少。或者說你根本就是一無所知。他想要的是一個亂世,而我們需要的也是一個亂世,共同的利益驅使我們走到了一起。然而事到如今,你們司馬家的利用價值已經沒有了,我又何須與你們虛與蛇尾。」

    穆山不解的開口問道:「亂世?你所說的亂世,與進攻我們悍天劍宗有什麼關係?難道殺了我們這些學藝不精的劍宗弟子,天下就會大亂?」

    「無知的小鬼,想必你師傅也不曾告訴過你,下方的山谷封印的是什麼吧?」

    「什麼?」

    「呵呵,告訴你也無妨。見則天下大疫的凶獸蜚,見則天下大水的凶獸蠻蠻,見則天下兵災的凶獸朱厭……」血煞伸手指著下方猩紅詭異的法陣,蒼白的臉上湧起一層潮紅,激動莫名的述說道:「一切上古凶獸,應有盡有,足以將大漢江山攪得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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