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這不是幻覺,她是清清楚楚的,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那道熟悉的眼眸,熟悉的視線,錯不了,他在這上空的,一定錯不了。
轟隆隆,悶雷的聲音小了,滾滾的遠去,周圍的金光漸漸的消散,讓人的視線便的清明。
穆詩詩仰頭看去,手指緊緊的抓著衣服,慌張,急切。
「詩詩。」見那光圈被劈成兩半,炎辰洛提著的心鬆了一口氣,呢喃一聲。
那巨大的光圈被生生的劈開了,到底是誰有那麼大的能力?是誰在暗中著詩詩?
群蛇襲擊皇宮,咬死不死人,這絕對不是偶然。
看著穆詩詩的神色,炎辰洛他心中一緊,也抬頭朝著上空看去,四哥,能讓穆詩詩露出如此神色,這天下除了四哥便沒有人了……
四哥當真回來了嗎?
消失了五年,不知是生是死,如今他當真回來了?
花澤冥臉上的驚訝僵在臉上,白慕緋?穆詩詩口中叫著白慕緋?
幾人都是跟隨著穆詩詩的視線朝著上空看去。
那空中的光芒減去,上空隱隱出現一道身影,那身影挺拔,在金光的照耀之下猶如天神。
「白慕緋……」穆詩詩嘶喊一聲,看到那道人影她的心中是欣喜,是慌張……很多的情緒一瞬間擁擠而來。
幾人看到拿到人影皆是震驚,再震驚,金紅的衣袍,俊美的不像話,臉上稜角分明卻不帶一絲情緒。
金色的光芒照耀,若不是那一張熟悉的臉頰他們都要以為是天上的神仙下凡了。
北翼皇盯著那到人影,這心中別提多駭然了,他竟沒死,竟然沒死……
上方金光閃耀,北翼皇駭的比剛剛死亡還要恐懼,他到底變得有多強悍,一出手竟連上古牢獄都能劈碎,此刻,他也是回來報仇的,也是回來殺他的。
見識到那一擊的厲害,他就連逃跑的想法都消失了,因為他似乎已經感覺到他逃不掉了……
白慕緋踏著金光而來,那視線看都未看一眼穆詩詩,手指一揮一道金光便朝著北翼皇而去。
「碰碰」
金光迅速,讓北翼皇連看都未曾看到,身子便被直直擊飛出去,金光穿過他的雙腿,那雙腿頓時和身子分離了。
「啊……」北翼皇嘶喊著,在地上打滾。
穆詩詩呼吸都覺得急促,未曾捕捉他看她的視線,心中有些慌,明明是他,為何他卻不成回轉看她一眼?
整個皇宮在那一聲炸開之後,除了北翼皇的嘶喊便再沒有任何人敢發出聲音。
那群侍衛早已經被眼下的情況嚇的連動都不能動了。
花澤冥仰頭看著金光之中的白慕緋,那個當真是白慕緋?為何他會如此淡然?
為何她看到穆詩詩竟沒有一絲反映?
不只是花澤冥注意到這一點,就連炎辰洛都注意到了,似乎上方的人出現並未看穆詩詩一眼,也並未將視線落在他們任何一人身上。
他的眼底只是盯著北翼皇的位置,那種金色的瞳孔,傲視著下方猶如一尊神。
穆詩詩渾身漸漸的冷了起來,那冷讓她自己都覺得有些顫抖,眼底的紅潤逼回,手指緊了緊揪著的衣服。
此時她的心中沒有報復,什麼都沒有,只有那映入眼中的人,一步一步走的有些沉,仰著腦袋自從看到他的那一瞬間,她便不肯在轉移視線,甚至連眨眼她都不敢。
生怕她一眨眼眼前的人就消失不見了,唇瓣有些干,臉色也有些蒼白。
「詩詩。」炎辰洛看著穆詩詩幾乎走了過去,擋住她前行的腳步:「那或許不是四哥。」
穆詩詩神色有些茫然,不是?怎麼可能不是?他的氣息這這輩子都不會記錯。
「是他,一定是他,仟羽說的我們會遇上,如今我們真的遇上了……」穆詩詩渾身都有些顫抖。
那麼堅強的人,此時卻脆弱的猶如一根枯草一樣,風一吹就能折翼。
「穆詩詩你清醒一下,或許他們只是長相一樣。」炎辰洛繃緊的著臉色。
「不,是他回來了,是他回來了。」穆詩詩說著去撥開雙手放在她肩膀上的炎辰洛。
明明是白慕緋,明明不是錯覺,假的?不信,她也不想相信。
「你清醒一點,倘若是四哥為何卻沒有看你一眼,倘若是四哥他會忍心看你如此傷心?穆詩詩你忘記了,在四哥的生命中你是最重要的,他不可能看著你如此,卻無動於衷。」炎辰洛雙手抓緊她的肩膀想要將她搖醒。
那麼多年,他從未看到她如此失神和慌張,那種蒼白和慌張,他都無法看著她如此,又何況是那個視為她為生命的四哥呢。
穆詩詩推著他的手指頓了一下,那視線一直都未曾上方之人轉移,淡然的容顏沒有一絲變化,彷彿是一個雕刻的蠟人……
上方的白慕緋雙手攏在金紅色的衣服之內,眼底的眸光淡淡卻未曾轉移。
因為他不敢看,生怕看一眼他便忍不住想要擁著她入懷。
他連他自己到底是什麼都不清楚,人不像人,蛇不像蛇,如此的他還有怎麼資格來擁著她入懷。
他的雙腿雙虛幻的,金光之後隱藏這一跳巨型的尾巴,人身蛇尾這世間誰能接受。
倘若當真不能在一起,為何你在她心中留下完美的影子,而不是他此時的妖物形象。
花澤冥從上方轉移視線,或許真就如同炎辰洛說的,那或許不是白慕緋,猶如神的一個人,除了傲世下方的人群,那眼底淡淡的卻沒有一人能獨入他的眼睛。
白慕緋不應該是這樣的,穆詩詩在他的心中如此重,那個男人不會做到如此。
上空的光芒漸漸的消失,周圍的烏雲朝著上方之人急速的密集。
漸漸的將那人隱沒,在烏雲隱沒白慕緋的同時,在那條烏雲的細縫之中他終於看到了那個讓他心心唸唸的女子。
心中一抽,疼的幾乎窒息,他不想看到她如此傷心,如果可以他寧願讓她忘記他,脫離這樣的痛苦。
「不,你不能走,你不能走。」看著烏雲將那人隱去,穆詩詩眼底驚慌,幾乎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