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老神仙今兒個讓我大開了眼界,您真是神仙,那些草藥我明兒個讓大哥送過來,我還要再抓幾副藥。」抓了藥,付過銀子後,又轉去了另幾家藥鋪,果不其然,開的價金銀花最高才八文,這年頭商人真心黑。
林小寧轉回到保安堂門口等著大哥與王剛。沒多久,就看到大哥與王剛牽著牛車和一匹大白馬走過來。
王剛說:「二小姐,這匹馬兒性子溫順,載人拉貨最好不過。」就不再言語。
林家棟喜氣洋洋地對林小寧說,王剛識馬真歷害,馬市一溜下來,就盯準了這一匹,出價68兩,多一文不要。我還以為買不下來呢,現在的馬可貴,沒想到馬販子心疼半天,竟賣給咱了。
現在的馬的確貴,林小寧想:2000兩銀子,買地去了五百兩,三頭牛和牛車去了近三十兩,那些棉花、粗布、米糧什麼的,還有雜七雜八的事物,花去了近一百兩。今天又買了這匹馬,家裡還有1000多兩銀,夠是夠用,但是只出不進,不是個事兒。人參那些藥材目前不能拿出來,林家突然暴富,暫時得低調行事。
一路下來三人都餓了,找了一家館子點了五碗牛肉麵,給大哥與王剛二碗,林小寧一碗,王剛也不推辭,就吃了個淨光。望仔也餓了,但只吃了兩片牛肉了事。邊吃還皺著個臉,肯定是饞空間的草莓了。
吃飽後,一行三人轉去東街布莊,林家買布都是在西街買的,東街布莊都是有錢人才買的細布、好布、及各種綢緞。
夥計看到一行三人,一頭牛車,一匹大白馬,還有那姑娘懷裡一隻小狐,熱情的迎上來,問:「三位要買些什麼布?」
「我想問下你家那些零碎布頭是怎麼處理的?」林小寧直奔主題。
「哦,那個啊,」小夥計有些失望:「那些都是論斤賣。」
「多少錢一斤呢?」
「大片的布一文一斤,小塊的布一文二斤,綢緞要輕薄些,大片布二文,小片布一文」
「我能看看布嗎?」
夥計老大不情願地從櫃檯底下拎出一筐布。林小寧檢查一下,大片的布還很大,小片的布也能做些帽子什麼的小物件,並不碎,就問:「夥計你家還有多少這種布,我全要了,能算我便宜些嗎?」
「全要,丫頭你不是開玩笑吧,這些布能做衣裳嗎,能打幾個補丁而已。」
「你別管,反正我全要了,叫你們掌櫃來,給我算便宜些。」
「好的好的,我去找掌櫃。」夥計高興的應道。
一刻鐘後,林小寧從布莊出來,身後大哥與王剛各扛著一大麻袋布跟著,掌櫃的在後面笑容滿面地說:「林小姐,下回的布片我都給你留著,說好的哈。」
200多斤布,200文,又加了100文的各色棉線與絲線,林小寧當是撿了寶,布莊掌櫃更是笑得臉上開花。
王剛與林家棟把兩大麻袋布在放在牛車上,林小寧坐上牛車,得意的說:「大哥,王剛,走,我們去鐵匠鋪子配個馬鞍,再去找胡大人。」
林家棟寵愛的摸摸林小寧的腦袋,開心地唱喊一聲:走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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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縣令聽聞林家來人,笑著把三人迎到書房:「林家少爺與林家丫頭來了,師爺快叫人看茶。」
三人坐下,只有王剛不言不語的站在林小寧的身邊。
林小寧這是要討說法來的,於是摸摸懷裡的望仔,笑呵呵地說:
「大人,丫頭今日進城,看到城裡排排深宅大院,青磚瓦房,好不氣派,街上錦衣綢緞公子小姐,好不精神,就想問問大人,為何本應該是衙門和富人做的事,卻讓我林家做了呢。那些人不是我林家的家奴,可我林家卻得負責建屋吃食棉衣棉被,大人太狠了,我林家出身貧窮,好容易狠心換了家傳之玉,才得些許銀兩,本想做個小地主,世外桃源,自由自在了事,可現如今被大人牽扯進這些人,讓我林家不管也不忍,管了又不甘,實在好不苦惱,就想向大人討個說法。」
胡大人一捋著鬍子笑道:「丫頭你可知,林家賣玉當天,大人我便知了,周記少爺得此寶物,當晚就與一眾友人飲酒暢歡,那周家少爺友人中,有一位正是師爺之侄。」「胡大人,那你這樣就更不對了,既是知曉此事,為何當初買地之時,卻有那番質問。」
「丫頭,你林家平民出身,哪來的此等寶玉,若不問清源頭,我這縣令豈不失職?但你們林家這些時日所做之事,那是讓大人我看得欣慰啊。想必師爺也把我的話告訴你了,你那1000畝地邊上可是還有2000多畝呢。」
「大人,你這就算是給了說法嗎。」
「丫頭,那你想要個什麼說法?」
「丫頭我就是想知道,為何富人做的事,讓我林家做了呢?」
「這99人雖是流民與乞丐,讓富人安置也可,但大人我不忍讓他們為奴,從此世代為奴,若是跟了你林家開荒種地,好歹是個自由之身,丫頭你可明白了。」
林小寧想著上午師爺說那番話,便道:「那大人,我可否提個條件。」
「哦,什麼條件,說來聽聽。」
「如今桃村已是大村,加上那99人,有近七十戶,孩童眾多,可村裡卻沒一個學堂,也沒一個先生,大人是心繫百姓之人,不如指派個先生來桃村。學堂我林家建,但先生的束修,大人可否讓桃村公中負責。」
胡縣令一聽面色大變:「丫頭,這可是你的想法?」
「是我的想法,大人,有何問題?」
胡縣令面色一沉,沉思片刻,竟轉了個話題問:「丫頭,你那方子著實管用,藥鋪郎中一看此方,便說知道自己以前卡在何處了,這方子太簡單,他以前是想得複雜了,以至我頑疾多年,藥石罔效。如今三劑下去,頑疾已癒。丫頭,你這方子可當真是祖傳之方?」
「大人如此一問,可是懷疑此方並非祖傳?」
「方子本不奇,郎中說方子是經方,奇的是處方之人辯症之準,要知大人我身有多疾,丫頭你怎能看出我的主症。」胡縣令不緊不慢地說完,便掬起茶盅喝茶,山羊鬍子一抖一抖,不斷打量著林小寧。
林家棟越聽越是坐如針氈。王剛則一如既往面無表情的站立著。
「這個老狐狸,突然轉換話題,這是在探我呢,但這老狐狸心有百姓,否則不會交流民於林家,我不能輕易胡亂瞎說……」林小寧暗道。抿了一口茶,瞇著眼看著胡縣令一會兒,回道:
「胡大人,那我若說是自己處的,大人可信?大人知不知,天下之症,歸根結底都是陰陽失衡,所謂天地大陰陽,人體小陰陽,找到失衡處便是關健。大人身有多疾,我卻沒給大人號脈,正是如此,才逢巧略過了大人的表症,找到了根源。況且大人與我有緣,緣至此,方子自然有效。這看病處方,不僅是一張方子,心法也極為重要,心法若到,如我與大人緣至,大人之疾豈能不愈?」
「丫頭你是何人?來自何處?」胡縣令面色鄭重,沉聲問道。
「本朝七十年前有一女子,十二歲才傾天下,十六歲辯才無礙,大人可知此女。」那擺著好看的遊記,我可不是真為了擺著好看的。
「當然知道,此女乃我朝奇女子,文韜武略,敢於男子爭鋒。」
「那大人,敢問此女是何人,來自何處?」
胡縣令捋著鬍子沉思不語。
「再問大人,那99個流民又是何人,又來自何處?」
胡縣令捋鬍子的手突然停住,雙目發直。
林小寧又說:「這瞧病辯症也得化繁為簡,大人說世間事可不都如此,做出什麼才是正道……」說到這兒,林小寧打住了,想這胡老頭兒是智者,不必把話說全。不知為何,自己與這胡老頭關係處得極是微妙,只要在這老頭面前,自己就完全失了12歲丫頭的性子,裝都忘了裝,果真應了這老頭兒說的「緣,」這真真是「緣」。
胡縣令發直的眼中突的一亮。朗聲大笑:「哈哈哈,丫頭,你是我的知己啊。能做出什麼才是正道,何必較真源頭何處。我胡兆祥虛活四十二載,自問兩袖清風,不敢說對得起黎民百姓,卻對得起自已良心,如今在官場這濁污之處,竟也失了清明。本是以指望月,卻成忘月追指。而今丫頭你一語點醒夢中人,我胡兆祥今日就要擺上香案,請師爺做證,與丫頭你鄭重結為忘年之交。」
聽到此,林家棟大鬆一口氣,欣喜萬分。二妹真是招人疼,疼死人了。
「大人你智謀非凡,如此看重我這個丫頭,丫頭我心中又是惶恐又是歡喜……」林小寧嬌笑著拍馬屁,心中暗道:胡老頭啊胡老頭,你才是我的真知己。
「去去去,你這丫頭還會惶恐,我看你這丫頭啊,與你養的這隻小狐倒有八分相似,也是一隻小狐狸。」胡縣令打趣著。
望仔不失時機的討好賣萌,對著胡縣令扭屁股甩尾巴,把胡縣令逗得哈哈直笑,鬍子不停的抖動著。
林小寧笑說:「大人,那先生一事……」
「放心放心,丫頭深謀遠略,老夫我竟未能想得如此周全,明年開春,必送先生到桃村!」--------看文的大大們,把鼠標往下拉一拉,點加入書架與書籤吧,親大大,新人需要你們的支持與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