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悅清澈冷然的雙眸極冷極冷的仰望著他,唇角緩緩勾起一抹淒涼絕望的淡淡冷笑,說——
「即使是一個對你充滿仇恨的我你也要嗎?」
顧恆宇整個人猛地一僵,眼底浮現出一抹灰敗,死死攥緊她的手摁在她的肩側,狠狠咬著牙根沉默了幾秒,他從齒縫裡惡狠狠的吼出一個字:「要!」
話音一落,他立刻俯唇下去,她卻不避不閃,就那麼冷冷的看著他越逼越緊的臉,而在他的唇即將觸上她的那瞬,她突然冷颼颼的緩緩吐字:「顧恆宇,你真的不後悔?」
她的語氣極冷,雙眼冷冽如冰,蘊含著一絲不容褻瀆的狠絕,讓顧恆宇硬生生的停住動作,僵冷著臉狠狠擰著眉看她,啞了好半晌才冷冷切齒道:「我今天所做的一切,就是不想以後後悔沒有爭取你!」
「你這不叫爭取,叫掠奪!」她極盡蔑然的嗤笑,眼底毫不掩飾的流淌著一絲厭惡和失望。
看到她眼底那抹對他的嫌惡,顧恆宇的臉色在瞬間變得很難看,心臟像是被一把鈍鈍的刀子一刀一刀的割著,既不能給他一個痛快,又要讓他承受著劇烈而殘忍的痛苦
佈滿痛楚的雙眼近乎貪婪的看著她冷若冰霜的臉龐,顧恆宇緩緩伸出手極盡眷戀的撫摸著她粉嫩的臉頰,一下一下,透著無盡的不捨與難言的深情,唇角慢慢的浮現出一抹苦澀至極的笑容,悲傷的語氣裡充滿了悔痛——
「奚悅,你知道嗎?我一直很後悔,後悔在那三年裡對你太彬彬有禮,我就應該像慕君昊那樣,對你霸道對你強勢,那樣的話,也許你早就是我的人了」
「顧恆宇,你還是不懂!」奚悅卻輕輕搖頭,對他露出一抹甜美的笑靨,很殘忍很無情的對他說道:「你不是他,所以我永遠都不可能會愛上你,與霸道無關!」
顧恆宇的臉色陰晴不定,青白交加,他微微瞇起雙眼,眼底的痛楚向全身上下肆意蔓延,最後滲進骨髓裡,心,痛到麻木
「奚悅,你的心真狠!」他死死咬著牙根,極盡悲痛的狠狠控訴,一股強烈的怨念從身體裡迸射出來,他真恨她的絕情,真恨啊!
「我的心不狠,只是太小了,小得只能裝下一個人,而他,比你早來了」奚悅深深看著顧恆宇頹然的俊臉,語氣輕緩,卻每一個字都像一顆尖銳的針,狠狠紮在他的心上,讓他的心千瘡百孔。
顧恆宇死死看著她平靜自如的小臉,眼底交織著許多不知名的情緒,最後變成一股足以將人焚燒殆盡的炙熱火焰,他的乎吸漸漸急促起來,湊近她的唇邊狠狠逼問:「你真的連一點機會都不給我?」
「對不起,我不能!」她異常平靜的看著他,眼底一片坦蕩,沒有一絲猶豫,堅定的搖頭。
顧恆宇死死忍住的那根弦驟然崩斷,佈滿陰霾的雙眼夾雜著一抹殘忍的嗜血寒光,他惡狠狠的切齒吼道:「奚悅,這都是你逼我的——」
吼完,他驀地雙手狠狠揪緊她的衣襟,猛力一撕——
「啊——」
一聲淒厲驚恐的尖叫,在隔音效果極佳的套房裡,久久迴盪
經過兩個小時的商討,慕君昊結束會議後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後腦袋仰靠在椅背上,閉著雙眸,抬手在倦怠的眉心間用力捏了捏——
一陣輕緩的腳步聲飄進耳朵裡,緊接著一道輕柔的聲音恭恭敬敬的響起——sknx。
「總裁,您的咖啡!」小秘書端著一杯香氣四溢的咖啡,站在辦公桌前細聲細氣的吐字。
「擱著吧!」慕君昊依舊保持著仰頭閉眸的姿勢,懶洋洋的隨手揮了揮。
小秘書聽話的將咖啡放在他的面前,然後站直身,輕輕報告:「總裁,您在開會的時候夫人打過電話來,我幫您接了。」
聞言,慕君昊驀地睜開雙眼,二話不說就拿起辦公桌上的手機,快速的翻看著來電記錄,同時頭也不抬的沉聲問道:「她說了什麼?」
「她說有事需要外出一下,不過她會很快回家的。」小秘書看到總裁那麼緊張的樣子,趕緊如實以告。
出去?她去哪兒?慕君昊看著電話上顯示著一個半小時前的來電顯示,一邊回撥,一邊向小秘書揮手,頭也不抬的命令道:「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手機裡悅耳的鈴聲響了很久,卻始終無人接聽,慕君昊好看的劍眉一點一點的擰起來,直到最後電話裡傳來一聲公式化的女聲:『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心,驀然一緊,一股莫名其妙的不安猛然竄上心頭,慕君昊臉色微微一變,神情驀然凝重,堅持不懈的繼續撥打小女人的手機——
一遍,兩遍,三遍依舊無人接聽,慕君昊慌忙撥打家裡的電話,暗暗祈禱她已經回家,可是幾分鐘後,他徹底慌了
家裡的電話沒人接聽,打她手機也沒人接聽,她跑哪兒去了?會不會出什麼事啊?
慕君昊騰地站起來,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就要往外走,卻突然,緊緊捏在手中的電話乍然響起——
他甚至來不及看來電號碼,幾乎是反射性就立刻接起電話摁在耳邊,張口就焦急的喊:「奚悅,你——」
——「慕總,好久不見,最近過得好嗎?」
然而電話那端的聲音卻不是他所期盼的那個人,而是一道透著幾分熟悉又矯揉造作的女聲,意味深長的灌進他的耳朵裡。
「唐琳若?」慕君昊的臉色頓時一變,狠狠擰著劍眉,心裡的不安在無限擴大中
——「喲!慕總還記得我的聲音啊真是難得!」唐琳若誇張的嬌笑一聲,明明是輕快的聲音,卻透著一絲陰森的感覺,緊接著又裝模作樣的嬌滴滴的問道:「唔,聽慕總剛才擔憂焦急的喊奚悅慕總你正在找她嗎?」
「唐琳若,你到底想說什麼?」慕君昊狠狠咬著牙根,沉聲怒喝,心裡的不安越來越濃重,死死捏著手機,想像著正捏著唐琳若的脖子。
——「沒,我就是想打個電話來問候你一聲——」唐琳若矯揉造作的嬌嗲著,他越是著急,她就越是故意兜彎子,就是要他失控,最好讓他方寸大亂。
慕君昊的耐心已經被消磨殆盡,懶得跟她再說,對著電話冷冷道:「如果你是打來說廢話的,很抱歉,我沒空——」
一邊說著,一邊就要掛斷電話,而電話那端的唐琳若像是料到他會掛電話一般,在他正欲結束通話的那一秒,突然冷颼颼的吐出一句——
——「你找不到她的!」
慕君昊整個人猛地一震,臉色在瞬間變得慘白,捏著電話的手都控制不住的微微顫抖,厲聲急問:「你什麼意思?」
——唐琳若冷冷的笑,笑得很輕,卻更顯陰森,只聽她以極慢極慢的速度幽幽說道:「慕君昊,就算你有通天的本領,你也救不了她了」
「唐琳若,你敢動她一根汗毛,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慕君昊勃然大喝,狠戾的聲音透著一股怕到極致的恐慌,手中的電話幾乎被他捏碎。
——「喲!慕總,這你可別找錯對象,在動她的人可不是我哦!」唐琳若裝模作樣的嬌笑一聲,別具深意的說著。
「唐琳若,你最好馬上告訴我她在哪裡,否則我會讓你後悔終身!」慕君昊狠狠切齒,全身殺氣蔓延。
——「慕君昊,你現在是不是特別害怕?哈哈哈哈——」唐琳若卻笑得極其張狂,不屑的譏笑道:「你瞧你,除了會威脅還會做什麼?」
慕君昊心急如焚,死死咬著牙根隱忍著心裡的恐懼,深深吸了口氣,暗暗命令自己冷靜下來,他直截了當的冷冷道:「你想怎麼樣?說出你的條件!」
——「慕君昊,你毀我訂婚宴的時候,可有想過你也會有今天!」唐琳若的聲音倏然陰冷下來,飽含著濃濃的怨恨,直直灌進慕君昊的耳朵裡。
慕君昊心臟狠狠一緊,臉色驟變,慌忙大叫:「你要報復的是我,與她無關,你放了她,有什麼都衝我來!」
——「我說了,你找錯對象了,她可不在我手上!」唐琳若漫不經心的哼哼,態度散漫,像是在聊天般輕鬆隨便。
「那她在哪裡?」慕君昊卻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忍無可忍的厲聲喝問。
——「噓噓噓!小聲點,你要是吼太大聲了,嚇著了我,我就很有可能什麼都不記得了,包括她的下落!」唐琳若佯裝膽怯的聲音陰森森的飄過來,囂張得意的威脅著。
「唐琳若,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別、動、她!」慕君昊腦子像炸開了一般劇痛,心裡的恐慌已經達到了頂點,陰狠的警告一字一句從齒縫裡狠狠迸射出來。
——「哇,我好怕,慕總,我不動,我一定不動,不過」唐琳若佯裝害怕的叫著,然後故意停頓,接著幸災樂禍的哼笑一聲,意味深長的說:「有的人可是非常非常想動哦!說不定現在正『動』得起勁兒吶!」
慕君昊臉色瞬間慘白,他自然聽懂了唐琳若話裡的意思,雙眼頓時危險的半瞇起來,殺氣頓現。
——「唔,時間差不多了,你現在過去,也許還來得及看一出火辣辣的現場版哦!」唐琳若嬌滴滴的說著,最後不懷好意的報上地址:「盛康酒店903房!慕總快去吧!但願你還能見她最後一面,哈哈哈哈哈」
通話在唐琳若囂張的狂笑中結束,慕君昊死死攥緊手機,聽著電話裡傳來的嘟嘟聲,他不敢猶豫,立刻朝辦公室外狂奔而去。
不要丫頭你要好好的,你一定要好好的
不管發生了什麼,答應我,你要好好的
慕君昊沒有去盛康酒店,而是直接去了醫院,因為在去盛康酒店的路上,他接到了一通電話,一通讓他差點魂飛魄散的電話——
將車速開到極限,以著生平最快的速度到達醫院,向來沉穩冷靜的男人早已方寸大亂,幾乎是跌跌撞撞的跑向醫院婦產科的手術室,在那裡,正候著一男一女兩名警員。
慕君昊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奔到手術室門前,男警員面色凝重,立刻恭敬的點頭打招呼:「慕先生——」
「我太太怎麼樣了?她有沒有事?她還在裡面嗎?」然而還不待男警員把話說完,慕君昊一把揪住男警員的手臂,一邊驚慌失措的往手術室裡張望,一邊顫聲急問。
公琳極麼。男警員被慕君昊鐵鉗似的大手抓得狠狠齜牙,疼得冒出一身冷汗,急忙安撫著:「慕先生,你先冷靜點,慕太太現在還在手術中,具體情況暫時還不知道——」
「發生了什麼事?我太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慕君昊急得雙手狠狠揪住男警員的衣襟,厲聲逼問,整個人陷入無邊無際的恐慌之中,哪裡還冷靜得下來,從接到警方打電話通知他來醫院的那瞬,他的理智就已經在崩潰的邊緣,現在飛車趕過來,他的小女人還在手術室裡,這叫他怎麼冷靜?他無法冷靜!
「這個」男警員被勒得臉色一白,緊緊皺著眉頭支支吾吾的不敢說。
「說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太太怎麼了?」慕君昊勃然大吼,面目猙獰的狠狠瞪著男警員,男警員越是這樣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他就越怕,很怕
一旁的女警員一見慕君昊情緒如此激動,揪得男警員都快要喘不過氣來,趕緊上來去拉慕君昊的手臂,慌忙勸說:「慕先生你請冷靜點好嗎?慕先生,你別這樣——」
男警員也承受不了慕君昊的壓力,只得結結巴巴的怯聲說道:「我我們是接到酒店工作人員的報警電話,然後趕到酒店房間的時候,就就看見慕太太」
「她怎麼了?」慕君昊受不了男警員這樣欲言又止的樣子,凌厲的雙眼佈滿血絲,狠狠咬著牙根慌忙急問,一顆心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死死揪住,痛
「她的頭髮和身上的衣服很凌亂,而且她的裙子上流了很多血」男警員臉色蒼白,硬著頭皮極小聲的回答。
慕君昊腦子裡頓時『嗡』的一下,整個人有片刻的失魂,痛徹心扉
不!他的丫頭不會出事的不會的這不是真的
突然,手術室上的燈暗了,緊接著『吱呀』一聲,手術室的門被由內而外的打開,一名中年女醫生一邊取下口罩,一邊緩緩走出來——
幾乎是立刻的,猛然回過神來的慕君昊鬆開男警員就轉而撲向女醫生,滿臉驚慌的顫聲急問:「我太太呢?她」
他後面的話還沒說完,慌亂的轉眸間就看見從女醫生身後推出來一張救護床,救護床上那緊閉著雙眼臉色慘白的小女人正是奚悅!
她的臉色慘白得與醫院的牆壁一樣,閉著雙眼了無生氣的靜靜躺著,像是一具沒有生命的軀殼一般,而她原本凸起的小腹,此刻卻
慕君昊死死看著奚悅已然平坦的小腹,心,在這一瞬間,痛得無法呼吸
緊接著,耳邊飄蕩著女醫生公式化的淡漠聲音:「很抱歉!孕婦失血過多,我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大人沒事了,可惜孩子還是」
「別說了!」
他驀然開口,飽含著痛苦的聲音嘶啞顫抖,眼底是滿滿的愧疚與心疼,他深深看著救護床上的小女人,一步一步艱難的向她靠近,然後什麼也不說,親自推著小女人去病房
走廊的轉角,一個纖瘦柔美的身影緩緩移出來,飽含著陰毒的雙眼幸災樂禍的看著慕君昊推著救護床離去的背影,唇角緩緩勾起一抹得意的陰笑
偌大的病房,靜謐無聲,除了彼此極輕微的乎吸之外,便再也聽不見其他的聲音了
慕君昊默默的坐在病床邊,佈滿血絲的雙眼一瞬不瞬的看著自始至終都閉著雙眸的奚悅,其實他知道她是醒著的,只是她不願意睜開眼,她現在一定很難受很難受
他的心,也很難受很難受難受得恨不能殺光所有讓她難受的人,統統殺光!
終是忍不住心裡的劇痛,他緩緩伸出大手,極盡心疼的輕輕摩挲她蒼白而冰涼的臉頰,然而他的大手剛摩挲了兩下,她卻無聲的將小臉撇開,避開他的手掌,眼角有淚,緩緩溢出來
「丫頭」慕君昊堂堂一個大男人,此刻見到心愛的小女人受到這樣的傷害,終是忍不住心裡的悲痛,聲音控制不住的微微哽咽,佈滿血絲的雙眼緩緩泛起一層可疑的水光,好心疼
一聲『丫頭』,讓奚悅的淚更加瘋狂的溢出眼角,她撇開小臉不敢面對他,死死咬著唇無聲的狠狠哭泣。
她越是這副受盡委屈的樣子,慕君昊就越是受不了,一顆心已經痛到無以復加,他飽含悲痛的雙眼緩緩滑落至她的小腹,他顫抖著手,想去撫摸寶寶曾經住過的地方——
「別碰我」奚悅突然狠狠哽咽著阻止他,轉回頭來,噙淚的雙眼淒淒望著他,極盡可憐的哀求著:「求你」
慕君昊即將觸碰到她小腹的大手狠狠僵在半空,看到如此憔悴無助的小女人,他的心都碎成一片一片的,大手最終沒有撫摸她的小腹,而是輕輕抓起她的小手,放到唇邊一下一下的輕啄,嘶啞著聲音極盡疼惜的哄著——
「好,我不碰,老公不碰,乖,都過去了,沒事了」
「對不起」奚悅死死咬著蒼白的唇瓣,眼淚瘋狂的流淌,難過的狠狠自責:「對不起,我沒保護好寶寶」
慕君昊慌忙傾身湊近她淒楚的小臉,大手輕輕貼著她的臉頰,拇指心疼的拭掉她傷心的淚水,濕潤的雙眼深深看著她,同樣哽咽著安慰輕哄:「別哭,我們還年輕,寶寶以後還可以有,乖,別傷心了好不好?」
「不」她卻哭得更加不能自制,胡亂的搖著頭,傷心欲絕的對他說:「慕君昊,我們回不去了我配不上你了」
「噓!」他慌忙用食指輕輕摁住她的紅唇,阻止她再說下去,他佈滿痛楚的雙眼深深凝視著她憔悴傷心的小臉,心底也是滿滿的自責:「不許說這種話,老公知道你受委屈了,是老公不好,是老公沒有好好保護你,是老公的錯,不是你的錯!」
「可是可是我,慕君昊可是我已經」奚悅緊緊揪住自己的衣襟,全身不停的發抖,像是陷入了無邊的恐懼中。
「別說了,丫頭,別說了,是老公對不起你,老公跟你發誓,以後再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老公發誓!」慕君昊心痛得想死,趕緊輕輕抱住她顫抖的身子,將臉埋在她的髮絲中,在她耳邊極盡心疼的安撫著,眼眶裡有什麼,迫切的湧了出來
「我們還有以後嗎?我我都這樣了你還會要我嗎」奚悅狠狠哭泣著,悲傷的模樣看起來極盡可憐。
他掩下自己的悲痛,抬起頭來捧住她的小臉,通紅的雙眼深深凝視著她的雙眼,堅若磐石般對她說——
「要!我要!老公只要你!傻丫頭,你是老公的命!沒你老公也活不下去,你要堅強知不知道?求你,寶貝兒,堅強一點」
他一聲一聲的哀求著,彷彿這一切都是他的錯,他的眼眶有濕潤的痕跡,看得奚悅心裡又酸又甜,她的雙眼飽含著淚水,不知是感動還是悲傷,她深深看著他,淒淒哽咽:「你你說的都是真心話嗎?就算我被你也不介意嗎?」
介意!他當然介意!任何一個男人在知道自己心愛的女人被人欺負之後,都會憤怒得想殺人,他也不例外!但是他知道他的小女人是受害者,他的小女人受委屈了,他也知道她一定是在擔心他會嫌棄她
不!他怎麼會嫌棄她呢?他怎麼捨得嫌棄她呢?他後悔自責都來不及,他只恨自己沒有好好保護她,他不會嫌棄她,他只會更愛她,很愛很愛,傾盡一生的愛她
「聽著,奚悅,不管發生過什麼事,我都愛你,這輩子,我慕君昊就只愛你!」他的大手捧緊她的小臉,臉色是前所未有的嚴肅和認真,飽含著深情疼惜的目光堅定的射在她的臉上,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奚悅哭了,感動的眼淚像決堤的洪水一般洶湧的溢出眼眶,淚眼模糊中,她越發覺得自己的男人魅力無窮,真是好愛他
看見她的淚水一直不停的流,慕君昊心疼得快死掉,俯下薄唇小心翼翼的吻上她的小臉,一點一點的將她的眼淚吻掉,最後他的唇瓣輕輕抵著她的額頭,瘖啞的聲音倏然變得狠戾,透著一絲嗜血的殘忍——
「別哭,寶貝兒,老公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傷害你的人,你放心,老公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他的聲音極冷,雖然他極力克制,但是她仍能感覺到從他身上迸射出來的殺氣,帶著一股毀天滅地的狠絕
奚悅心臟猛地一跳,驀然抬起梨花帶雨的小臉,擔憂驚怕的看著他,顫聲驚問:「你要做什麼?」
做什麼?這還用問嗎?當然是讓那些傷害她的人死無葬身之地!
他不會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因為他不想再讓她回憶起那恐怖的時刻,他會用自己的辦法查到一切,他不會讓她的小女人白白受傷害,傷她一分,他要『那些人』千倍萬倍的奉還!
他輕輕吻了吻她噙淚的大眼睛,沒有正面回答她的話,而是極盡溫柔的安撫輕哄:「你乖乖休息,老公會處理!」
說著,他緩緩直起身,飽含著深情的目光深深看著她憔悴的小臉,修長的手指輕輕將她散落在臉頰上的髮絲撩開,正欲起身時,她卻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淒淒哀哀的望著他——
「老公,我有句話要告訴你」她淡淡憂傷的聲音小小聲的響起,語氣裡含著一絲膽怯和忐忑。
「好,你說!」慕君昊的臀本已離開床沿,聽見她這麼說,立刻又坐回去,溫柔的看著她,輕輕點頭。
「我」奚悅咬著紅唇,欲言又止的不知道在猶豫什麼。
慕君昊深深看著她,極有耐心的等待著,並沒有出聲催促她。
奚悅沒有猶豫很久,幾秒之後,她癟了癟小嘴兒,可憐兮兮的對他說:「慕君昊我愛你!很愛很愛!」
「乖!老公也愛你!」慕君昊唇角揚起一抹滿足而欣慰的微笑,俯唇在她的唇瓣上輕輕吻了一下。
深情的對視了一會兒,慕君昊愛憐的輕撫著她的臉頰,貪婪而眷戀的摩挲了幾下,他再次緩緩站起來——
「老公,我還有句話要告訴你」她慌忙再次抓住他的手,略顯急迫的望著他,小小聲的說。
慕君昊微不可見的擰了下眉,但還是立刻坐回去,正欲微微彎腰下去,她卻驀然直起身來,雙臂抱住他的脖頸,然後將小臉埋在他的頸窩裡,紅唇輕輕蠕動著,在他的耳畔極小聲的嘀咕著什麼
五秒之後,慕君昊驀然發出一聲不可置信的怪叫——
「什麼?
唐宅——
隨著一陣尖銳的高跟鞋聲響起,一抹妖艷嫵媚的身影不急不緩的扭著腰肢走進唐家偌大的客廳裡——
唐琳若一邊往客廳裡走,一邊不悅的板著臉嬌蠻的囔道:「這麼急著叫我回來幹嘛?我正跟幾個朋友——」
然而唐琳若的話還沒說完,卻被客廳裡一片狼藉的畫面驚得說不出話來——
只見唐家偌大奢華的客廳裡,凌亂不堪得猶如被強盜打劫過一般,地毯上散落著摔碎的檯燈和電話,以及茶具和水果,甚至連水晶茶几都被砸爛
唐父正僵冷的矗立在大廳裡,臉色鐵青,雙眼凌厲似冰,似乎正處於狂怒之中,聽到唐琳若的聲音,雙眼立刻刷地狠狠投射在唐琳若的臉上,那凶狠嗜血的眼神,像是恨不得把唐琳若活生生的撕了,讓唐琳若不可抑制的打了個寒顫
唐文煥默默地佇立在唐父的身後,狠狠擰著眉臉色凝重,而一片狼藉的地毯上,除了破碎的檯燈和茶具,還跌坐著披散著頭髮,臉色慘白滿臉淚痕,哭得狼狽不堪的唐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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