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俊美如斯的男人慵懶邪魅的靠坐在車頭,魅惑迷人的桃花眼正直勾勾的盯著她淡雅美麗的小臉——
奚悅怔怔的看著幾米遠那個揚言『你不來接我我就不出院』的男人,然後再下意識的瞟了眼身邊臉色冷然的顧恆宇,突然感覺大腦有點犯暈,因為這倆人,身上都瀰漫著一股濃濃的肅殺之氣
慕君昊在看見奚悅和顧恆宇並肩走出來的那刻,慵懶的靠在車頭的身子就緩緩站直,看似溫柔的目光實則犀利無比,若有似無的轉動眸光目測著奚悅和顧恆宇之間的距離,容不得他們靠的太近。
氣氛一下子僵凝起來,默默對望了幾秒,奚悅正不知該如何化解這尷尬時,慕君昊行動了——
一身做工精緻剪裁得體的米白色西服,將高大挺拔的男人襯托得更加俊美貴氣,自信迷人的桃花眼深深灼灼的看著前方那嬌美如花的小女人,踩著優雅從容的步伐一步步不急不緩的走到她面前——
「可以走了嗎?」慕君昊輕輕勾動著唇角,深情款款的看著她,極盡溫柔的問道。
「不可以!」
奚悅還沒來得及開口,站在她身邊的顧恆宇搶先吐出一句。
偏偏慕君昊對顧恆宇的話置若罔聞,甚至更直接的無視他的存在,深邃如潭的雙眼自始至終都投注在奚悅的小臉上,對她輕輕說:「我買了些菜,你看看還差不差配料,如果不夠的話我們再去買。」
他一邊說,一邊用眼神示意她去看他的車,奚悅見他眼底流淌著一抹神秘,下意識就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於是立刻便看見他的車後座上,有一大束美麗的鮮花正靜靜的綻放
奚悅看著車子裡的花束微微怔神,突然感覺到一道陰冷的目光投射在她的臉上,她頓時一激靈,反射性的用力咬了咬紅唇,對慕君昊淡淡道:「不好意思!我——」沒空!
就恆無出。最後兩個字還沒說完,慕君昊立刻阻斷她的拒絕,深深看著她,溫柔體貼的說:「我知道你很久沒下廚了,擔心廚藝生疏,沒關係,我可以幫你。」
奚悅暗暗流汗,有些無語了,夾在兩個男人中間左右為難,顧恆宇今天的臉色特別難看,從上午出差回來之後就一直陰沉著臉,而慕君昊雖然表面上看起來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樣,可是她知道,他越是這樣溫柔,就越是惹不得
正不知道該怎麼把慕君昊勸走,她的猶豫卻將顧恆宇惹惱了,於是不待她說話,顧恆宇便挑釁般冷冷看著慕君昊,語氣裡含著幾分得意的冷笑道:「慕總,很抱歉,她今晚的時間是我的,因為她已經答應跟我一起燭光晚餐!」
顧恆宇此話一出,奚悅立刻就感覺到慕君昊身上瀰漫著那股戾氣在瞬間變得更加濃烈了幾分,只見慕君昊終於捨得把視線從奚悅的小臉上移開,緩緩調轉至顧恆宇的臉上——
奚悅緊張的嚥了口唾沫,暗暗做好隨時勸架的準備,她以為慕君昊會發飆,哪知慕君昊卻只是對著顧恆宇冷冷一笑,別具深意的說道:「顧總客氣了,可別說什麼抱歉不抱歉的,我正想著什麼時候好好謝謝你吶!」
「謝我?」顧恆宇挑了挑眉,不可抑制的冷笑一聲:「慕總真會開玩笑,我可不記得我有做過什麼好值得慕總感謝的事情。」
「奚悅都跟我說了,說這三年裡多虧了顧總你像對待親妹妹一般照顧她,所以我當然得感謝你!」慕君昊皮笑肉不笑的扯動唇角,淡定自若的緩緩說道,說起謊來眼都不眨一下。
聞言,顧恆宇的臉色驟然更加難看了幾分,而奚悅也是一怔,續而狠狠瞪了慕君昊一眼,無語,她什麼時候跟他說過這些?說謊都不打草稿的嗎?
看顧恆宇說不出話來,慕君昊眼底眉梢頓時流淌著一抹得意,狀似漫不經心的往奚悅靠攏一步,然後似笑非笑的看著顧恆宇,說:「要不這樣吧,今天我和奚悅做東,算是答謝顧總這三年來對奚悅的照顧,顧總認為這樣可好?」
「這個」顧恆宇的唇角微不可見的扯動了下,勾勒出一抹極盡不屑的冷笑,故意拉長尾音慢慢嚼念,待吊足了胃口,才冷冷說道:「肯定不好!」
「哦?」慕君昊挑眉,不怒反笑,只是那笑太過陰冷,讓在他身邊的奚悅都忍不住暗暗打了個寒顫。
「我照顧她,不需要任何人的答謝,尤其是你的!」顧恆宇的眼底流淌著極其複雜的情緒,微微瞇著雙眸冷冷看著慕君昊,完了之後還毫不客氣的補上一句:「作為一個曾經傷害過她的男人,你覺得你還有資格對她頤指氣使嗎?」
此話一出,慕君昊臉色驟變,刷地轉眸看向奚悅,她把以前的事都告訴了眼前這個男人嗎?那是不是代表,她對顧恆宇的信任超過了對他的?
接收到慕君昊哀怨的目光,奚悅真心感覺一個頭兩個大,她夾在中間真是難受死了,狠狠抿了抿紅唇,然後她佯咳兩聲——
「咳咳!」她微微垂著眼瞼,目光閃爍不敢與慕君昊極具壓迫性的眼神對視,緊張的嚥了口唾沫,壓低聲音小聲對他說:「那個你先回去!」
「你說什麼?」慕君昊不可抑制的怪叫一聲,雙眼危險的半瞇起來,極冷極冷的瞪著侷促為難的小女人,恨極怒極也怨極
「你先回去吧」奚悅輕輕蹙著黛眉,音量更小了,微怯的低低勸道。
「你、再、說、一、次!」慕君昊狠狠咬著牙根,從齒縫裡一個字一個字的迸出來,俊美的臉龐微微扭曲猙獰,死死攥緊的雙手指關節嚴重泛白,眼神極其凶狠。
凶什麼?凶什麼?就知道凶!他不知道什麼叫物極必反嗎?
奚悅怒了,猛地抬起小臉狠狠瞪回去,拔高音量冷喝道:「叫你先回去!」
給臉不要臉,她不發威真當她是病貓啊!
慕君昊臉色僵冷,狠狠抿著薄唇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心臟一抽一菗的疼得厲害,那雙極盡幽怨的眼神看得奚悅暗暗心虛,見他似乎難受得不行,忍不住又心軟的小聲補上一句:「我跟他有約在先的——」
「你最好翻翻你的收件箱,看看到底是誰的約在先!」慕君昊怨怒至極的勃然大喝,滿腹委屈的切齒狠狠瞪她。
奚悅微微一怔,驀然想起似乎有看見他說週一要她陪他吃飯的短信,可是下一秒就被她毫不猶豫就刪掉了,然後她就把這件事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那那我都沒答應你,這怎麼能算?」奚悅瞥他一眼,沒好氣的輕叫。
慕君昊俊美的臉龐緩緩罩上一層冰寒之氣,胸腔微微起伏,犀利的雙眼危險的半瞇著,極冷極冷的睨著她,說——
「奚悅,你別太過分!」
他表情和語氣都很冷,彷彿她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一般,飽含斥責的語氣讓奚悅忍無可忍,哭笑不得的看著面罩寒霜的男人,不服氣的質問:「我怎麼過分了?我哪點過分了?我過什麼分了?我——」
「不接我電話,不回我信息,甚至是不來接我出院,我都忍你,可是現在我親自過來接你,你如果還要跟他走的話——」慕君昊臉色冰寒,一股陰冷之氣從骨子裡滲透出來,緩緩停頓了下,然後極具危險性的冷冷道:「你自己看著辦!」
奚悅定定的看著他,好半晌後她重重的呼出口氣,無奈的語氣裡透著一抹深濃的疲憊,她有氣無力的對他說:「慕君昊你鬧夠了沒?你別這麼不可理喻成麼?都說了我跟他有約在先了!」
「我不可理喻?你說我不可理喻?」慕君昊霍然瞠大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她,情緒略顯激動,一抹傷痛緩緩浮現著眼底,他忍不住笑,卻笑得極盡苦澀,一下一下的點著頭:「好!很好!」
奚悅狠狠蹙眉,隱隱有些不忍,可是現在這話不說也說了,能怎麼辦?
正不知該怎麼辦,耳邊突然傳來顧恆宇溫柔的聲音:「可以走了嗎?」
慕君昊狠狠瞪著她,**裸的用眼神警告她,可是奚悅已經被他逼得生出一股逃避心理,心一狠,索性來個眼不見為淨,小臉一撇,不看他的臉,轉身就朝著顧恆宇的車走去——
用盡全力才忍住衝上去抓住她的衝動,慕君昊的臉色在瞬間一片鐵青,死死攥著雙手僵立在原地,狠狠咬著牙根看著小女人走得決絕的背影
奚悅一走,顧恆宇自然跟上,在臨走之前,他含著一絲挑釁的意味冷冷看著慕君昊,極盡不屑的哼道——
「你連最起碼的尊重都做不到,你覺得有什麼資格纏著她?」
說完,顧恆宇噙著一抹得意的冷笑優雅從容的轉身,不急不緩的朝著自己的車子走去。
留下驀然震住的慕君昊,像突然丟失了靈魂般久久不能回神
幽雅安靜的西餐廳,顧恆宇訂的是靠窗的位置,極佳的視野可以觀賞一大片繁華璀璨的夜景——
奚悅微微垂著小臉,默默吃著面前的晚餐,幾分鐘後,她終於忍無可忍,緩緩放下手中的刀叉,抬眸看向對面的顧恆宇——
「有話跟我說?」
他面前的晚餐一點都沒動,從坐下來就面無表情的靠在椅背上,翹著腿,一手擱在膝蓋上,一手則放在桌面上,深沉的雙眼高深莫測的盯著她的小臉,一直盯著,一秒都未曾離開過
見她終於開口,顧恆宇的眸光更加深沉了幾分,深深看了看她,英俊的臉龐依舊沒有絲毫表情,開門見山的問道:「奚悅,如果我要離開這裡,你跟不跟我走?」
「離開這裡?」奚悅微微一怔,頓時驚訝的抬眸看他,疑惑不解的蹙眉反問:「離開是什麼意思?」
「就是以後再也不回來!」顧恆宇果斷堅定的吐字,緊緊盯著她的雙眼,不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
聞言,奚悅的眉頭不由蹙得更緊,狐疑的瞅著他僵冷的俊臉,語調不由自主的拔高——
「再也不回來?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回來之前不是你說以後公司的主要業務都集中在國內嗎?現在公司的業務基本上了軌道,你卻說又要離開?」
面對奚悅一聲聲不敢苟同的質問,顧恆宇無以反駁,深深吸了口氣,隱隱磨了磨牙,他目光灼灼的看著她,說:「因為我突然發現,我心裡最重要的東西並不是『恆輝』,我最想要的其實是——」你!
「顧恆宇,你不是這樣不穩重的男人,我知道『恆輝』對你的重要性,所以請別再說這種不負責任的話了!」奚悅眼皮一跳,還不待他說完,很及時的將他最後一個字堵在嘴裡,她慍怒的寒著小臉嚴厲的呵斥道。rfvh。
她的語氣有些急迫,像是故意不讓他把話說完,看到顧恆宇的臉色更加冷了幾分,她忙不迭的轉移話題:「你今天心情不太好,是不是這次出差合約談得不順利?」
「奚悅,我再問你一遍,你跟不跟我走?」顧恆宇冷冷看著她,固執的再問,語氣強硬得不允許她逃避。
「走走走,你到底想走哪裡去?」奚悅驀然惱火了,小臉一板,瞠大雙眸狠狠瞪著他沒好氣的大叫。
「去哪裡都好!只要不是這裡!」顧恆宇立刻就接口說道,眼底泛起一絲厭惡,一副恨透了這裡的樣子。
「為什麼?」奚悅下意識的輕叫,忍無可忍的翻了個白眼,簡直對他無語了。
「你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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