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
一記狠絕的拳頭,重重揮向顧恆宇的臉龐,顧恆宇不閃也不躲,眼底隱藏著一抹陰冷的笑意,硬生生的受下慕君昊這一拳,慕君昊的拳頭擊中顧恆宇的下顎,唇齒相碰,一抹血絲頓時從顧恆宇的唇角緩緩溢出
而這血/腥暴/力的一幕,恰巧被從洗手間裡出來的奚悅看個正著——
「啊!慕君昊你住手!」奚悅頓時尖叫著飛奔上來,也不知從哪裡來的一股蠻力,抓住慕君昊的手臂狠狠一拖,直接將他拖得往後踉蹌了兩步,她看都不看他鐵青的臉色,只顧著焦急的轉身去查看顧恆宇的傷勢,看到顧恆宇唇角溢出血絲,慌忙抬起小手去幫他擦拭,同時還擔憂的急聲問:「你有沒有事?」
「沒事沒事!我沒事!你別哭啊!」顧恆宇大手輕輕抓住她的小手,滿眼柔情的看著她驚慌的小模樣,語調曖昧的柔聲輕哄著。
「你都流血了,還沒事?」哭個毛啊!奚悅滿臉黑線,沒好氣的輕叫,抬眸狠狠剜他一眼,都什麼時候了還這麼一副玩世不恭不正經的樣子。
「為你流這點血算什麼?你明知道我為你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鍋都不會眨眼的!」顧恆宇深情款款的看著她,唇角勾著溫煦如風的笑容,有意無意的把話說得極度煽情。
奚悅抬眸瞅顧恆宇,意味深長的看了他兩眼,她並不是笨蛋,自然知道顧恆宇這是在故意激怒慕君昊,當然,她並不認為慕君昊動怒會是因為在乎以前那段荒謬的過往,像慕君昊那樣蠻橫霸道的男人,他只不過是不甘心,更或者就是無聊到沒有事做,所以才會這樣不依不饒的纏著她
暗歎口氣,知道再說下去顧恆宇會沒玩沒了的『煽風點火』,奚悅索性不理他,轉身冷冷看著半倚在局長辦公室門框上悠閒的抱胸看好戲的洛雲傾,怒聲指責:「你們這警察局是做什麼吃的?看不見有人蓄意傷人嗎?」
洛雲傾本是抱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躲在一邊休息,現下奚悅飽含責怨的目光直直射在他身上,他只得緩緩站直身,動作優雅魅惑的抬手輕輕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佯裝茫然的轉動著腦袋往左右看了兩眼,然後用慢悠悠的語氣淡淡的吐出一句氣死人不償命的話——
「不好意思!我真沒看見!」
「你——」奚悅氣結,頓時在心裡狠狠痛罵,一丘之貉,蛇鼠一窩,狼狽為奸等等等等。
眼看奚悅氣得七竅生煙,顧恆宇忙伸手安撫性的輕拍她的後背,好脾氣的柔聲勸道:「算了算了,我沒事!」
「憑什麼算了」奚悅下意識的叫道,眸光隨意流轉間赫然看見慕君昊狠戾的目光正泛著想吃人的陰冷寒光狠狠瞪著她和顧恆宇,於是後面的話頓時被她硬生生的嚥回肚子裡,慌忙撇開視線,轉頭看向顧恆宇,慌亂間鬼使神差的吐出一句:「你傻啊!幹嘛不還手?」
此話一出,四周頓時靜謐無聲,空氣中驟然騰起一股肅殺之氣,奚悅立刻就感覺到慕君昊投射在自己裑上的狠戾眼神更加凌厲了許多
還手?她就那麼心疼顧恆宇嗎?就那麼見不得顧恆宇受一點點傷嗎?如果現在受傷的他慕君昊,她還會不會這麼焦急擔憂?她還會不會滿眼都是心疼?她還會不會似嗔似怨的嬌聲責怨他為什麼不還手?她還會不會?qtdt。
不!她不會!她只會說他是活該!她只會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她只會嫌棄鄙夷恨不得他去死!
慕君昊鐵青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整個人像尊雕像般僵硬的佇立在原地,眼底的傷痛慢慢隱退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勢在必得的嗜血光芒
被慕君昊壓迫性的目光逼得幾乎喘不過氣,奚悅微垂著眼瞼不敢看慕君昊,顧恆宇將她和慕君昊的表情都盡收眼底,緩緩湊近她的耳邊,用只有彼此二人才能聽到的聲音意味深長的低低問她:「你真希望我還手?」
奚悅驀然一怔,下意識的抬眸看他,他冷然的目光像是能看穿她的心一般犀利,她心裡頓時莫名其妙的泛起一抹心虛
希望嗎?不希望嗎?奚悅微微蹙起黛眉,心裡一片混亂,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剛才那句話她根本沒經過大腦,無意識就衝口而出了。
兩人旁若無人的『深情對視』,終於惹惱了一直僵立在一旁的慕君昊,他從來就不是認輸的那種人,他已經好話說盡,也把身段放至最低求她原諒,如果他這樣做都還喚不回她的心,那——
他就算是搶,也要把她搶回身邊來!
心念一定,慕君昊渾身籠罩著一層冰寒刺骨的戾氣,冰寒著俊臉朝奚悅和顧恆宇堅定的走過去,他的雙眼一眨不眨的緊盯著奚悅的臉,陰冷霸道的命令:「奚悅,過來!」
奚悅被他強勢的壓迫力逼得幾乎要喘不過氣來,可是現在的她,越是受到壓迫,越是要頑強的抗爭到底,以前被他欺負,被他處處吃得死死的,那是因為她在不知不覺中把他裝在了心裡,而現在,在他做盡了傷她入骨的事之後,他以為她還會任由他呼之則來揮之則去?
真是笑話!
她抿著唇,冷冷看著他,連說no都懶得開口。
「奚悅,我最後說一次——過來!」慕君昊眼底的戾氣更顯深濃,從齒縫裡蹦出來的每一個字都陰冷至極。
奚悅對他的霸道極度厭惡,鄙夷的睨著他冷冷譏諷:「你可以再野蠻一點!」
知狠這我。「我就野蠻給你看!」
慕君昊勃然怒喝,同時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臂毫不憐香惜玉的將她往身邊拖——
「啊——」
奚悅被他野蠻的動作扯得慘叫一聲,本能的用另一隻小手去打他,突然——
「昊」
——————
後面還有一更,大家請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