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義州作戰指揮部,本來已經做好被憲兵押回濟南第九集團軍軍事法庭受審準備,當然,最低程度也是被免去師長一職的張自忠。:
看到來自於總司令李國勝充滿信任的回電,因為心裡太激動,緊握著電報的雙手,竟然在不知不覺中開始顫抖起來。
隨後,對著濟南所在方向,一臉堅定的自言自語道:「總座您這麼信任我,我張自忠一定不會辜負總座對我的厚望,拿下新義州。從今以後,為總座馬首是瞻……」
說完,就將電報遞給身後參謀長,一臉嚴肅的命令道:「參謀長,你給大家宣讀一下總司令給我們的最新命令….」
「是….」早已經知曉電報內容的高維昌,一臉激動的回應道。
畢竟,自己直屬上司這麼受總司令信任,也就意味作為搭檔兼部下的自己,不會在師座離開以後遭到排擠。甚至於在將來的某一天,得到總司令親睞,和師座一起,一飛沖天….
總司令李國勝對新義州戰場充滿信任的命令,經高維昌宣讀過後。整個作戰室,足足經過長達五秒鐘的沉寂,才發出一聲整齊的回應聲:「請長官下達命令….」
張自忠滿意的了頭,一雙凌厲的目光,迅速掃了一遍周圍部下和同僚以後。一臉意氣風發的命令道:「很好,兄弟們,既然總座這麼信任我們,那我們就拿著日軍第一師團師團長林仙之中將的腦袋,報答總司令對我們的信任…」
說完。一雙凌厲的目光,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轉移到炮兵旅旅長身上,開口問道:「張旅長。炮兵集群還有多少炮彈儲備,能否經得起接下來戰鬥的消耗…」
「報告長官,大口徑重炮炮彈還有一萬發,足夠兩個小時連續炮擊的消耗….山炮,野炮,步兵炮炮彈,還有兩萬餘發,足夠一個半小時炮擊消耗…「炮兵旅旅長,如數家珍的報告道。
「總計三萬發炮彈。將新義州縣城夷為平地,足夠了….」張自忠長鬆一口氣,開口道。
隨後,對著面前炮兵旅長,一臉嚴肅的命令道:「張旅長,對新義州的攻堅戰一旦打響,我給炮兵集群一個半小時時間,務必將所有炮彈,全部射進新義州城內。看看到底是小鬼子的血肉之軀厲害。還是我們的鋼鐵炮彈厲害。到時候,空一師下屬兩個轟炸機團,空二師下屬兩個轟炸機團,海軍下屬兩支分艦隊裝備的所有大口徑艦炮。將全部參與到此次炮火準備中,用前所未有的猛烈火力,將新義州日軍辛辛苦苦半年時間修建的各種鋼筋混凝土要塞。全部炸成一片廢墟,將整個新義州縣城。徹底從地球上抹去…」
站在張自忠面前的一眾軍官中,不僅僅重炮旅旅長。包括朱聲達等人在內的步兵將領,都被張自忠的這個大手筆給嚇了一大跳。
當然,震驚歸震驚,對於這個手筆,這些步兵指揮官心裡,還是非常激動和興奮的。因為,炮火準備的越充分,對新義州的進攻開始以後,普通步兵在進攻過程中的損失,才會降低到最低狀態。
………………………………………………
首先向新義洲發動攻擊的,不是張自忠帶來的炮兵集群,也不是空軍部隊,而是海軍艦隊下屬的八艘驅逐艦和巡洋艦。
收到攻擊命令,一直游離於鴨綠江入海口的六艘驅逐艦,兩艘巡洋艦,迅速沿江而上,出現在距離新義洲最近的鴨綠江江面。
各大艦艇口徑超過150毫米的艦炮,迅速褪去炮衣,露出自己碗口粗細的炮管,直指蒼穹。
一天前發生在鴨綠江入海口的海戰,因為結束的太快。這些海軍艦艇官兵,還沒有來得及射出一發炮彈,戰鬥就結束了。讓艦艇上做好參戰準備的將士們,既激動,又失望,每個人心裡,都憋著一股殺鬼子的盡頭,想要發洩出來。
現在,終於有機會殺鬼子,雖然僅僅是向日軍陸軍部隊進行炮擊。但是每一名參戰官兵的臉上,都露出了發自內心的激動和期望。
一門門艦炮剛剛露出自己猙獰的面孔,這些激動的炮手,已經迅速衝向屬於自己的炮位,開始給艦炮做開炮前的最後檢查。
「所有參戰艦炮注意,目標,十二公里外新義洲縣城,各艦炮,自由進行射擊,現在我命令,所有艦炮,馬上開炮……」海軍艦隊臨時總指揮,拿著艦隊專門用來進行廣播用的話筒,大聲命令道。
「轟隆隆……」連續數聲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從軍艦艦艏和艦尾響起,四門艦炮,一齊向陸地射出四發重達五十公斤,並且擁有穿甲性能的四枚大口徑艦炮炮彈。
炮聲響起,大家腳下這艘排水量超過五千噸的大型驅逐艦,都忍不住一顫。於此同時,艦艏,艦尾,四門艦炮所在炮位,也在第一時間,被炮擊所產生的濃濃白煙給籠罩。
在刺鼻硝煙的籠罩下,堅守在炮位上的炮手,沒有表現出絲毫不適應。
第一法炮彈剛剛射出炮膛,數名炮手就開始忙碌起來。打來炮栓,仍然散發著陣陣熱氣的炮彈彈殼,迅速從炮膛掉落下來。站在身邊的另一名炮手,對炮膛進行簡單清理後,由一台機器夾著的巨大炮彈,已經在一名炮手的操縱下,非常熟練的送入炮膛。關閉炮栓,繼續開炮……
八艘艦艇甲板上,數百名炮手,不厭其煩重複同一個動作,向十多公里開外新義洲縣城傾洩炮彈,一發接著一發。
而就在這時,經過十多秒飛行的第一輪艦炮炮彈,終於出現在戰場上空。
尖銳而急促的破空呼嘯聲剛剛從空中傳來。各種急促的哨聲,就開始再新義洲城內日軍陣地響起。瞬間。剛剛還分散在陣地表面的日軍士兵,就如同受驚的鴨子。抓起武器,衝向距離自己最近的碉堡和地下掩體。
呼嘯而至的第一輪艦炮炮彈,真正出現在新義洲縣城上空的時候。整個縣城,除了林立的鋼筋混凝土碉堡,竟然看不到一個在外活動的小鬼子。
但是,讓日軍沒有想到的是,此時此刻,從天而降的並不是普通炮彈,而是連數十公分厚軍艦防護鋼板都能輕易擊穿的大口徑艦炮炮彈。
數十發呼嘯而下的炮彈。就像是穿透一張張白紙,非常輕易穿透地面厚度不超過三十公分的日軍混凝土碉堡保護層,而後,在碉堡內部發生爆炸。
當然,即使沒有命中日軍任何巷戰工事的艦炮炮彈,也憑借自己強悍的穿甲能力,足足鑽入地下數米深度後,才發生爆炸。
炮彈發生爆炸,一副讓所有日軍震驚的一幕。出現在新義州城內。
一聲劇烈的爆炸聲從被艦炮炮彈命中的碉堡內部響起,無數的黑煙,火焰,甚至於被炸碎的士兵殘肢斷臂。迅速從碉堡黑洞洞射擊孔噴湧而出。緊隨其後,剛剛還是堅不可摧的鋼筋混凝土碉堡,已經伴隨著一陣巨大的轟鳴聲。開始坍塌。
一陣滾滾濃煙從地面騰空而起,整個碉堡。已經變成一堆廢墟的碉堡,瞬間就被碉堡坍塌所產生的大量煙塵給籠罩。
至於鑽入地下的炮彈。伴隨地動山搖的爆炸聲響起,一個深度超過五米,直徑超過二十米的巨大彈坑,赫然出現在新義州城內。凡是被日軍修建在彈坑內的碉堡建築,無一例外,全部被連根拔起,變成廢墟…
「這….怎麼會這樣,沒有這些碉堡,我們拿什麼擋住中國人的進攻…」親眼目睹眼前這一切的一名日軍中隊長,瞪著一雙充滿震驚和絕望的複雜目光,大聲咆哮道。
然而,他的咆哮,他的怒吼,沒有引起任何人同情。一輪接著一輪艦炮炮彈,仍然如同下雨一般,不斷落在新義州城內,摧毀日軍辛苦半年時間修建的碉堡群內。
不但如此,海軍艦炮射出第五輪炮彈,再次光臨新義州上空時。一陣沉悶的發動機轟鳴聲,由遠及近,忽然從戰場上空西南方向傳來。隨後,一片密密麻麻的黑,就出現在戰場西南方向上空大家視野範圍內。
隨著沉悶的轟鳴聲越來越大,密密麻麻的黑,已經變成一片黑壓壓的機群。
空二師下屬兩個轟炸機團,七十餘架斯圖卡轟炸機,在一個戰鬥機團,既三十餘架野貓戰鬥機的護航下,浩浩蕩蕩出現在戰場上空。
一陣近乎於防空警報的尖銳破空呼嘯聲在新義州上空響起,第一輪一個中隊的斯圖卡俯衝式轟炸機,分別從不同方向,向地面不大的縣城撲去。
當刺耳的破空呼嘯聲被一陣巨大轟鳴聲所取代的時候,12架近乎於成直線,自由落體而下的俯衝式轟炸機,迅速改變航向。在空中劃出一道巨大弧線後,重新衝向天空。
當然,伴隨轟炸機一起進行俯衝的36枚重磅炸彈,則是在轟鳴聲響起的時候,迅速脫離轟炸機束縛,繼續沿著轟炸機原定俯衝航道,向地面新義州縣城砸去。
三十六聲劇烈的爆炸聲響起,36團夾雜著大量火焰,士兵殘肢斷臂,甚至於煙塵的滾滾濃煙,隨即從炸彈彈著騰空而起,在高達幾十米半空,形成一個巨大蘑菇雲。
當然,爆炸聲響起的同時,三十多個深度超過十米,半徑超過二十米的巨大彈坑,赫然出現在新義州城內。凡是處於彈坑範圍內的建築物,無論是鋼筋混凝土碉堡,還是原有建築物,全部被連根拔起,被炸彈爆炸所產生的巨大氣浪給夷為平地。
至於隱藏在這些碉堡內的日軍官兵,放眼望去,除了幾具殘缺不全屍體,零零散散分散在彈坑範圍內的殘垣斷壁之間外,竟然找不到一個活者的官兵。
加上五輪艦炮炮彈所取得的戰果,轉眼之間,諾大的新義州縣城。就出現上百個方圓幾十米的無人區。而這些無人區數量,正隨著時間往後推移而不斷增加之中…
剛剛目睹艦炮威力的中隊長。非常幸運的再次活了下來。看到面前轉眼之間多出的幾十個彈坑,在看到空中。仍然密密麻麻的轟炸機群。一張臉,已經從剛開始的鎮定,變成如今的恐慌。對著天空,面色慘白的咆哮道。
「八格牙路,中國人的火力太猛了。在這麼轟炸下去,只有中**隊彈藥充足,整個新義州縣城,都會被對方夷為平地…」
站在中隊長身邊的一名小隊長,一張臉。早已經被慘白給籠罩。對著中隊長,一臉驚恐的說道:「中隊長,我們….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如果中國空軍一發炸彈命中我們,整個碉堡,還有整個中隊部,都會被夷為平地….就連我們也會被炸得屍骨無存…」
剛剛還是驚恐的中隊長,一張臉上,迅速閃過一道充滿殺氣的冷笑。作為中隊長,他允許自己部下害怕。但是,絕對不允許自己部下怯戰。對著剛剛說話的小隊長,冷冷的反問道:「新村君,難道你害怕了。想要當逃兵….」
小隊長趕緊搖了搖自己腦袋,回答道:「不,中隊長閣下。卑職沒有害怕…只是,卑職情願同中**隊戰死在正面沙場。甚至於死在衝鋒的路上。也不想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在敵人的炮火之下,到最後。連一句完整的屍體都不能留下…」
中隊長心裡何嘗沒有這樣想法,只是,這個過程並不是自己所能決定的。
長歎一口氣後,對著面前小隊長開口道:「罷了,下不為例,希望新村君以後不要再說這些打擊部隊士氣的話….」
說到這裡,中隊長的話鋒一轉,繼續開口道:「不過,對於你的建議,我會馬上向上級報告,我相信,長官部,一定會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答覆….」
說完,中隊長快步離開射擊孔,向中隊電台所在的碉堡地下室走去。
……………………………
位於新義州縣城中部的日軍第一師團指揮部,因為指揮部位於地下十米的地下室內,對發生在地表的爆炸,位於地下室內的師團長林仙之中將,雖然能感覺到那麼一絲震感,但是,並不清楚中**隊火力準備給自己巷戰工事所造成的巨大破壞。
師團長林仙之中將,閉著雙眼等待炮擊結束,想像中國進攻部隊在新義州城內,被打得頭破血流場景的時候。參謀長宮川少將略帶急促的腳步聲,毫不留情的將它從美夢中驚醒。
有著一絲不好預感的林仙之中將,猛然睜開自己緊閉著的雙眼。對著匆匆走來的參謀長,沉聲反問道:「宮川君,是不是又出事了….」
宮川少將一臉無奈的了頭,開口道:「師團長閣下,城外中**隊的火力強度,遠遠超過我們的想像……根據各部統計出來的最新傷亡情況顯示:中**隊的火力準備剛剛開始不到十分鐘,已經有超過五百勇士,付出自己生命…」
「納尼,五百勇士….十分鐘時間就有五百勇士損失在這場炮擊中。宮川君,我沒有聽錯,要知道,我們可是在縣城內修建了大量鋼筋混凝土工事。即使中**隊動用大口徑榴彈炮,也不可能將其摧毀,這怎麼可能…」林仙之中將就如同聽到一個天大笑話,對著站在自己面前的老搭檔,一臉不可思議的反問道。
宮川少將搖了搖自己腦袋,回答道:「師團長,卑職也不敢相信這個事實,可是,事情就這麼發生了….根據部下報告:此次火力準備,中**隊不僅動用超過一百門重炮的炮兵集群。還動用了上百架的轟炸機群,甚至於大量艦炮….」
「我們修建的鋼筋混凝土工事,可以擋住大口徑榴彈炮射出的重炮炮彈。但是,卻擋不住擁有穿甲性能的大口徑艦炮炮彈…另外,中國空軍所使用的航空炸彈,全部都是重量超過五百公斤,連大日本帝國空軍,都很少進行使用的重磅炸彈。我們的防禦工事,根本擋不住這種重磅炸彈攻擊…」
「艦炮,重磅航空炸彈….八格牙路,落後的中**隊,什麼時候裝備有這麼先進武器,為什麼中**隊的變化為如此巨大…大日本帝國海軍呢,為什麼還沒有消滅中國海軍艦隊….」師團長林仙之中將,近乎於咆哮著反問道。
參謀長宮川少將臉色難堪的回答道:「師團長閣下,您似乎忘了,我們護航艦隊已經於昨天上午,在中國海空軍的聯合打擊之下,全軍覆滅…」
剛剛還是一臉怒火的林仙之中將,頓時變得沉默起來。
連大日本帝國海軍,帝國陸軍航空兵,海軍航空兵都不是中國人的對手,更何況在裝備上,完全比不上中**隊的帝國陸軍。
短暫沉默後,對著面前宮川少將問道:「宮川君,按照中**隊現有的火力強度,我們修建在城內的各種鋼筋混凝土工事,還能堅持多長時間….」
「兩個小時….只要中**隊彈藥儲備充足,最多兩個小時,整個新義州縣城,就會被夷為平地…」宮川少將一臉凝重的回答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