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碧玉九龍杯圖紙的時候,白淵正坐在幽冥宮宮主寶座上聽下屬們匯報財務情況。
「就是這個杯子,讓西涼皇室鬧翻了天?」白淵禁不住訝意。
「是。傳言碧玉九龍杯能解百毒,先前一直在佑王府邸,不料一夕之間失了蹤,第二日,佑王便與王妃雙雙中毒身亡。」屬下匯報。
「現在杯子在哪兒?」白淵的目光依然落在圖紙上,九條龍或騰或睡,光是這圖紙,已讓人覺得巧奪天工。
連續幾年了,每年送給可人的禮物不是珍珠,就是各種寶石,別說小可人,連他自己都覺得厭倦。
那娃有個權傾天下的爹,一個做皇帝的乾爹,一個富可敵國的二爹爹,一個做王爺的四爹爹,相比起來,就自己最寒磣。
今年無論如何也要送個像樣的東西,感覺,這個就不錯。
「聽說被西涼千手教教主飛絮偷了。」下屬答。
白淵點頭,西涼境內,敢在佑王府偷東西的,估計也只有那個女人了。
傳言,那女人偷東西一向囂張的很,每次偷走東西,一定會留下個親筆簽名。其筆跡龍飛鳳舞,沒一點女子雋秀;
傳言,那女人來無影去無蹤,沒人見過她的容貌,但凡見過的,無一不例外的,一個字,死;
傳言,那女人專偷官宦之家,還專挑大官下手,滿朝之上,被偷得最多的,是幾個王府。不,不!還有一個地方,比王府偷得更歡,那就是王宮;
傳言,她偷的所有東西皆取之於官,用之於民,百姓極為愛戴;
傳言,她行盜多年,從無敗績,最令人奇怪的是,官府從未下過通緝令……
白淵抿嘴:「這幾天天氣正好,適合出遊。來人,備轎,我們去一趟西涼。」
「可是,宮主,我們並不知道千手教位於何處,也不知道飛絮長什麼樣子……」綠蘿不解。
白淵看過她一眼:「誰說我們要去找千手教的?我等她來找我。派人放出風來,就說我前不久得了一顆七彩珠,如今正往西涼去了。」
「宮主英明!」
「公主,公主……」穿粉色宮衣的宮女推著床上少女。
李絮兒皺眉,嘟嘟囔囔:「怎麼了?讓我再睡會兒。」說著朝裡側翻了個身,繼續睡覺。
「公主,該起床了!」宮女繼續推著。
「我剛睡下,起什麼起?!」李絮兒不爽,頭天晚上折騰到半夜,今天白天陪外國使臣和王子到處參觀了一天,累都累死了,晚上睡個覺都不得安寧。smjl。
「公主,已經三更了,你承諾了西街胡同那十多個乞丐今天去看他們的。」那宮女半點不畏主子不爽之心情,依然盡忠職守的叫起床。
「唉!」李絮兒重重歎了口氣,翻身坐了起來。
睡覺事小,若壞了千手教名聲,讓人覺得承諾的事情不兌現,那就不好了。
她看了旁邊宮女一眼,又歎了口氣:「明月,你說,我們是不是應該召點教眾?以後派發銀子這種事情,叫其他人去就可以了。」
堂堂千手教,辦了這麼多件大案,怎麼著也應該成百上千的人吧,事實上卻只有她和宮女明月兩個人。
「公主,奴婢覺得不妥。您身份特殊,若被人知道就不好了。」明月將一套夜行衣捧到李絮兒面前,又替她穿上鞋子,「再說,派發銀兩這種事情,怎麼能假手於人呢?萬一這人手腳不乾淨,銀兩沒到位怎麼辦?」
「唉!」再再再歎氣,她這個公主,恐怕是史上最最最辛苦的公主了!
兩人很快換上夜行衣,明月背著十多錠銀子,跟在李絮兒身後,飛快竄出宮門。
就在她們兩人竄出的同時,幾道黑影子以同樣速度跟上。
七公主啊,你每天玩俠盜玩得開心,可苦了我們這些影衛,別的主子晚上都在休息,就只有您每天晚上精神特好,到處亂竄。
為了您的安全,我們這些人的工作量是其他兄弟們的幾倍,不光要保護你,還要替你掃清偷盜路線,幫你調查被資助的人,甚至還要找人佯裝乞丐孤兒寡母……
唉,最可憐的是,我們的月俸,和其他人沒有任何區別,不公平啊不公平!
李絮兒和明月飛快從屋簷上掠過,夜風拂動,長髮跟著揚起。
這感覺,真是好極了!
俠盜,這就是傳說中的俠盜啊!
「公主……」明月開口。
李絮兒立即剜了她一眼,說了多少次了,除了宮門,就要改稱呼!
明月立即改口:「教主。」
李絮兒點頭,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聽說軒國幽冥宮宮主白淵近日到了西涼。」
「又想去看帥哥啦?你不是已經有心上人了嗎?」對於眾多宮女喜歡看美男的行為,李絮兒表示很不滿,不過,作為貼身宮女加搭檔,她決定格外開恩,「過幾天給你特批一天假。」
「公……教主,我想說的是,聽說白淵帶著顆七彩明珠。」
「不就是彩珠嗎?」李絮兒滿不在乎,彩珠雖然名貴,但還沒有名貴到讓她堂堂千手教教主親自去偷的份上。
王有到麼。「若是一般的彩珠自然不足為奇,可那珠子據說是7個顏色,說是舉世無雙也不為過。」
舉世無雙……
真若如此的話,自然就另當別論了。
「你去打聽一下白淵的路線,我們休息兩日就去偷。」
「是。」
白淵就在西涼京城,住在最最豪華的客棧。
既然是慣偷皇宮,人自然就在京城,白淵便把自己送到京城。這種事情,自然不能讓對方跑太遠,萬一對方嫌遠不願意來了,可就不好了。
七彩明珠自然是有的,當日在墨城赤霞湖,他曾為夏可樂抓了個大蚌,大蚌肚子裡的那顆明珠便是七彩。夏可樂以為殺蚌才能取珠,當時就把蚌殼放了。
他總覺得可樂其實是喜歡那枚珠子的,過了些日子,又去把那個蚌殼找到,小心將珠子取了出來。
只可惜……
珠子取了,人卻不見了。
多年來,他也不曾將珠子送給可人,便一直帶在身上,
「宮主,她會來嗎?」綠蘿忍不住問,他們已經在這裡呆了好幾天了,別說是千手教教主飛絮,就連普通的小毛賊也沒遇到。
「稍安勿躁,別老惦著對方,就當過來遊山玩水。」
「是。」
練功的人一向淺眠。
像武功練到白淵這種,自然不懼任何晚間偷襲。
窗戶上那根細管兒還沒捅破窗紙插進來,白淵就醒了。
當那陣俗稱迷香的白煙飄來,白淵瞬間就蛋定了。
不是吧,這就是西涼千手教教主的手法?也太……垃圾了吧!
在軒國,幽冥宮可謂是用毒的祖宗,如今居然被人用下三濫毫無技術含量的迷香對付?!
他覺得自己被深深侮辱了!
這個飛絮,偷盜之前,都不做功課的嗎?
他想了下,唉,還是將計就計吧!遂閉上眼睛,裝昏。
很快,門開了,兩個女子走了進來。
當然知道是女子,就呼吸和腳步都能聽出來。
「哎,不過如此嘛!我還以為要費一番周折呢!」李絮兒說著,便往床邊走去。
「教主威武。」明月適時恭維。
教主……咦,居然還果真是她。白淵暗道。
「耶,長得不錯嘛!」李絮兒贊,然後坐到床邊。
「哇,真的很帥!比那個外國王子帥多了!」明月偷偷往李絮兒臉上看去,說起看帥哥,貌似,自家公主的興趣一向比自己大。
「快做正事。」李絮兒一邊吩咐,一手便往白淵胸口探去。
「啪!啪!」兩個聲音響過,可憐的李絮兒,壓根沒看清白淵的手怎麼動的,就已經被點了穴道,整個人無法動彈。
旁邊的明月亦是如此,呆立在旁邊,保持著正要轉身的動作。
李絮兒一隻手還在白淵懷裡,怎麼看,都像是她在吃床上之人的豆腐。
「喂,你剛才是裝的?」面對帥哥,李絮兒根本凶不起來,話語間不經意的有幾分撒嬌意味。
她唯一不爽的是自打千手教成立以來,這還是她第一次失手,第一次被抓,還是這樣尷尬的動作。
「不裝的話,怎麼知道大盜飛絮原來是個採花賊啊?」白淵笑,拉著她的手,在自己結實的胸上劃過,「怎麼樣?教主可還滿意?」
手感很好,很精實……李絮兒忍不住嚥了口口水。
白淵看的清楚,笑的更是邪魅,這個女人,一眼就看得出涉世未深,也不知道是哪家慣出來的,也太好逗了!
「想不想再摸一下?」瞧白淵那樣子,分明就是引誘。
李絮兒何曾見過這種男人,三魂七魄都被勾了去,下意識的想點頭,幸好旁邊明月忙著高叫「教主!」
李絮兒頓時回過神來:「咳咳,別在哪裡油腔滑調!識相的,趕緊把那顆七彩明珠交出來,否則……別怪本姑娘不客氣了!」
「不客氣?!」白淵低笑,手指滑過李絮兒臉龐,「你還沒搞清楚狀況吧?現在是你受制於人,不是我,你想如何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