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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no.215 史上最烏龍媽媽 文 / 37度鳶尾

    「開始的時候,將軍對宮主確實很好,處處寵著她,也沒有聽從家裡安排娶官宦小姐,一心將宮主立為正妻。那時候,甚至連我都在想,只要宮主幸福就好,匡扶幽冥宮的事情,如果宮主不願意,也就算了。後來,如同小宮主所說,宮主的身份還是被識破了。宮主一直擔心將軍拋棄她,可將軍叫宮主別想得太多,叫她只管好好懷孕。那天晚上,正是宮主臨盆之日,我在房間裡陪宮主,將軍候在外面。」

    說到這裡,鬼臉老太婆忽然笑了一下,因為戴著面具,夏可樂看不見她的表情,可她的眼神,卻透著淒厲:「就在小宮主呱呱落地那一剎,我聽見外面一片嘈雜,拉開房門,就看見士兵從外面衝了進來。剛生完孩子,正是女人最虛弱的時候,他竟然連一刻都不願意多等。」

    鬼臉老太婆看著夏可樂,咬牙切齒:「那時的你連臍帶都沒剪,我一手抱著你,一手扶著宮主,想從後窗翻出去,卻沒想到,一支火箭卻從外面射了進來。轉眼間,整個房間都插滿連著火光的箭羽,滿屋的接生婆和丫鬟全部慘死。」

    「你就是那個時候被燒的?」夏可樂問。

    鬼臉老太婆點了點頭:「宮主翻出去後,我的腳被火柱壓住了,爬出去的時候,宮主抱著你,還躲在後院假山裡,我身上全是傷,沒辦法把你們一起弄走,就主張宮主將你放下。你和將軍好歹父女一場,他就算再狠心,也不會殺了自己親生女兒。宮主說要給你留個記號,以後回來找你,就在你肩上點了滴血,然後念了段咒語。後來,我們順著池塘逃了出去。剛生完小孩,又在水裡呆了大半個時辰,從將軍府逃出來後,我們為了躲避追殺,就一直住在山上一個小廟,宮主一直發燒,時醒時睡。直到三天後,她醒來後忽然拉著我,驚慌萬分的說:『完了,完了,我念錯咒語了!』」

    念錯咒語?!夏可樂徹底碉堡了,朝旁邊白淵看去,白淵也是一副無語的表情,然後便聽鬼臉老太婆繼續說:

    「我問她念成什麼了,她說,她竟然念的是藍磷之蝶。我那時候才是第一次聽說這四個字,當她告訴我這個蝴蝶是火之蝶的時候,我就知道,她一定是被漫天的火光給嚇壞了,不知不覺念了那個咒語。她說你會被那個蝴蝶吸食精元而死,她說宿主不死,蝴蝶不死,她說那蝴蝶根本沒法弄出來,除非它自己破膚而出,她說破膚當天,天上會出現藍色閃電。從那以後,宮主就天天念叨著害死了自己的女兒,身體也一日不如一日,最後竟然走了。」

    「宮主走了後,我就一個人回到幽冥宮,召集當日逃生的教眾,又收了些新人,白淵也是我那時候救的,我便想著也許小宮主能死裡逃生,到時候將幽冥宮交給小宮主,也算是給歷代宮主一個交代。宮主曾經算過蝴蝶破膚的時間,若那個時間沒出現藍色閃電,就說明小宮主還沒有活到蝴蝶破膚就死了。後來,到了宮主說的那天,並沒有出現藍色閃電,我便把幽冥宮交給了白淵,想著若能殺了軒國端木家和蕭家報我幽冥宮滅門之仇也是好的。直到一個多月前,我居然真的看見了藍色閃電,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比我預想的遲了半年,但我知道,小宮主一定還活著……」

    說到這裡,老太婆停了下來,一臉期待的看著夏可樂。

    「你是想我回幽冥宮?」夏可樂問。

    「宮主英明!」

    夏可樂無語,怎麼連稱謂都變了,直接就從小宮主變成宮主了?

    「我覺得白淵做宮主挺合適的。」那個……就算被人叫宮主感覺是件很洋氣的事情,但總不能為了這麼個事情搶了朋友的飯碗啊!

    「幽冥宮從來都以血脈繼承。」鬼臉老太婆理直氣壯。

    「你知道我老公是誰嗎?」夏可樂忽然問。

    「老公?」鬼臉老太婆不解。

    「就是她相公。」白淵解釋。

    她相公是誰,這事鬼臉老太婆還真不知道,當日回報的宮女只說白淵看上了一個有夫之婦,然後追了過去,至於是誰,她還真沒問過。

    「幽冥宮不是一直想找端木家和蕭家報仇嗎?」夏可樂引導著問。

    鬼臉老太婆哆嗦著:「你……竟然嫁給了仇人的兒子?!」

    夏可樂點頭:「我嫁給了蕭景煜,蕭家二少爺,而且還愛得死去活來,他若死了我絕不獨活那種。」

    鬼臉老太婆咬牙,似下了極大決心:「好!看在宮主面子上,蕭家人裡就放過他!」

    放過他,夏可樂心裡鄙視,連白淵都打不過她男人,這鬼臉老太婆憑什麼說放過?!她忽然起了一點戲謔之心:「你的意思是,要殺了我公公婆婆大哥嫂子?」

    「他們該死!」鬼臉老太婆毫不猶豫。

    「如果他們死了,我男人肯定一輩子不理我了。」夏可樂說。

    鬼臉老太婆思考了一下:「宮主先回宮吧,這件事情咱們稍後再議。」

    「不,我在這裡等我男人。」

    鬼臉老太婆倒也不笨,立即想到剛才夏可樂問的被藍磷之蝶重傷怎麼辦:「他被藍磷之蝶傷了?」

    「嗯。」夏可樂點頭。

    聽到蕭景煜被蝶傷了,鬼臉老太婆自然有幾分歡喜,死了最好,反正宮主這麼年輕,以後重新找個男人就是了,想到這裡,她看了旁邊白淵一眼,越看越覺得合適,簡直沒有比這更合適的了。

    「那宮主好好養傷,老奴先下去了。」鬼臉老太婆說著,便起身,同時給白淵做了個眼色,意思叫他一起出去,白淵立即跟上。

    「喔,對了,軒國康王爺也在這裡,他是我朋友。你約束下宮裡的人,我不希望見到誰對他下手。」夏可樂說著,又補充了一句,「如果他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這輩子都會抑鬱的。」

    鬼臉老太婆「是」了一聲,只覺得怎麼這麼倒霉,自家宮主怎麼老和仇人牽扯不清,卻也跟著走了出去。

    「那個康王爺和宮主又是怎麼回事?」出房門後,鬼臉老太婆就迫不及待的問。

    「可樂原本是喜歡端木康的,後來嫁給了蕭景煜。」白淵回答。

    「那個蕭景煜,到底傷得如何?」鬼臉老太婆問。

    白淵將情況細細說了一番,鬼臉老太婆轉過身子,仔細打量著白淵,少有的心情極好的拍拍他的胳膊:「我兒也長得挺俊秀的,我瞧宮主對你也有幾分意思,你再努把力,把宮主娶了。往後,這幽冥宮是宮主的,也是你的。」

    娶夏可樂,這個問題,白淵卻壓根就沒想過,對於幽冥宮宮主這個身份,雖然覺得失去的有點突然,卻也不至於太過看重。

    白淵並不說話,鬼臉老太婆只當他默認,也沒有多說什麼,直接在小鎮找了個房間住下。

    那天下午,當端木康、錢鑫和凌林回來後,鬼臉老太婆忽然感覺壓力前所未有的大,原以為白淵娶夏可樂,那簡直就是囊中取物般簡單的事情,卻怎麼忽然冒出三個長得這麼好的男人?!

    端木康就不說了,原想既是宮主初戀,自然不會差到哪裡,可後面這個錢鑫,妖孽成這樣,還有那個凌林,看起來也不錯……

    幾人聽說夏可樂竟是幽冥宮宮主後,並沒有表現出太大的意外,這樣一個身份,對於他們來說,不會產生太大震撼,可對於夏可樂身上蝴蝶的來歷,卻個個唏噓不已,烏龍的事情見多了,可這麼烏龍的,卻還是第一次聽說。

    第二日一早,鬼臉老太婆便要離開,面對幽冥宮宿敵端木家的人,她實在無法共處,走的時候,她不忘又給白淵打氣一番。如果蕭景煜死了,能娶到宮主最好,若不能娶到宮主,也一定不能讓端木康得逞!

    ……

    又半個月過去了,幾百個人在這裡找著蕭景煜,依然沒有任何消息,而夏可樂的肚子卻一天大似一天。

    錢鑫、端木康和白淵輪番給夏可樂做工作,希望夏可樂早點離開這裡,這地方天寒地凍,加個各種不方便,實在不利於養胎,若蕭景煜安好,遲早會回去,他們的人也一定繼續在這裡找。

    前前後後在玉龍山呆了一個月後,夏可樂總算答應離開。小過都出。

    錢鑫建議夏可樂去墨城,白淵建議夏可樂回幽冥宮,端木康最沒有發言權,只是沉默。

    夏可樂最後說:「我回京,孩子是蕭家的,我回尚書府。」rnzg。

    回到尚書府的夏可樂繼續住在瑤雪院,整個尚書府,除了這個院子,她基本哪裡都不去。

    錢鑫和白淵也住在京城,錢鑫純粹覺得正兒八經過來看望太麻煩,而白淵則是因為身份特殊,兩人每次過來皆是翻牆。

    端木康的身份擺在那裡,自然不方便翻牆,則三天兩頭帶著側妃蕭浮雲回娘家,順便看看「二嫂」。蕭浮雲自然臉色不好,連同她的丫鬟孟若淺的臉色也不好。

    ……

    再一個月後,也就是夏可樂懷孕足足7個月時,蕭景煜回來了。

    只是————

    蕭景煜的懷裡,卻站著另外一個女人,一個所有人都熟得不能再熟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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