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字還沒出口,「啪啪」兩聲,白淵已經快速點了夏可樂的啞穴。
白淵立即往窗外看去,正巧蕭景煜和錢鑫已拐彎,消失在牆角。他疑惑的轉過頭,便看見夏可樂失望的表情。
「倘若真這麼容易讓你逃走,我還不如出水就直接放了你呢!」白淵說著吩咐身後綠蘿,「綠蘿,給夫人端碗粥過來。」
「是。」
綠蘿退下,白淵拍了拍她的臉頰:「姐姐,你應該知道,就我的手段,完全可以讓你說不出話,走不了路,所以,你最好乖乖的……」說著,他伸手給夏可樂解了穴位。
很快,綠蘿就端了兩碗粥,四碟小菜上來,夏可樂早就餓了,逕直往桌邊走去。
經過房間妝鏡台時,她下意識轉頭,便被鏡子中的自己驚住了。
這是自己嗎?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穿的朱紅色衣服,又看了看鏡子中的人,沒錯,是自己。
她看起來比從前至少老了7、8歲,不,確切的說是成熟了7、8歲,整個人看起來30歲左右。
經過化妝後,皮膚顏色比以前深,眼睛比以前大,鼻子比以前高且挺,臉蛋比以前圓潤,更重要的是,整個氣質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從前的自己看起來是清麗活潑的,而如今,看起來卻是風韻高貴,艷氣逼人。
渾身上下,除了頭上鴿子蛋大小的一顆紅色珍珠,再無其他裝飾物,偏偏這種異色珍珠,將身份輕易抬了上去。
就這副模樣,別說是蕭景煜,就連自己,剛才剎一眼都認不出來!
夏可樂又一次對白淵刮目相看了,綁架易容,向來是弄得病懨懨的模樣,口不能說,腿不能走,完全靠綁架人移動位置,而白淵完全反其道而行之,不但保留了夏可樂聽說和行動的能力,還把她打扮成一行人中最權勢的一個,任誰也想不到,這個讓白衣男人巴結的姐姐,其實才是被綁架的。
「姐姐對自己的打扮可還滿意?」白淵看著鏡子中的夏可樂。r1gu。
「還好。老是老了點,不過還能看的過眼。」夏可樂說。
「姐姐喜歡就行,我會叫綠蘿以後天天替姐姐梳妝打扮。」白淵說,擺明了天天都要易容下去。
「如此,那就有勞了。」夏可樂了伸手取下頭上珍珠,「你這珠子還有其他顏色沒,我建議以後我穿什麼顏色衣服,配什麼顏色珠子。」
「綠蘿,聽見沒?」白淵吩咐,算是應了夏可樂的要求。東海之上,什麼都缺,就是不缺珍珠。
「是。」
蕭景煜走的很快,這一趟圍湖之行,並不是一點收穫都沒有。
在煙波湖一處廢棄的渡口,周圍的草叢明顯有重物拖曳過的痕跡,從形狀上來看,應該是一艘船,根據草皮被壓後直立的程度,以及泥土濕潤程度,很明顯船被拖上來的時間不長。
只是--
蕭景煜和錢鑫找遍了整個渡口,也沒發現那艘所謂的被拖上來的船。
草皮上的痕跡到此為止,沒有進一步拖曳,整艘船就好像憑空消失。
從那裡開始,一路往京城城區的方向,一共有三個人的足跡,一男兩女。
其中一個足跡深深淺淺,估計一路蹦蹦跳跳,另外一個女人足跡略淺,明顯習得武功,至於那個男足,淺到看不到痕跡。
根據足跡分佈來看,男人應該走在蹦跳女旁邊,後面跟著一個丫鬟。
「看來,京城又來了高手。」錢鑫說。
兩人皆不認為這三個足跡中有一個是夏可樂的,夏可樂半點武功也無,自然不會是略淺足跡,至於那個蹦蹦跳跳的,誰見過被擄掠的人一路開心雀躍的。
「你家可樂沒啥朋友吧?」錢鑫忽然問。
這本是無心的問,卻讓蕭景煜微微一頓,眸中閃過一絲痛色。
原本的夏瑟瑟,3歲就被賣到尚書府做丫鬟,之前一心想勾引蕭風睿爬上枝頭。之後,忽然之間性情大變,什麼人也不認識,心上人也變為端木康,再後來更是改名叫夏可樂。
除了身體,怎麼看都應該是兩個人。
他曾經派人查過,什麼也沒查出來……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蕭景煜答。
「啊?你什麼都不知道就愛上了?!還拉著一幫兄弟發瘋似幫你找人!」錢鑫對他這種不負責任的態度極度鄙視。
蕭景煜微微握拳,他這才發現自己手心全是冷汗。
當日,夏可樂的到來太出人意料,就好像是忽然間從天上掉下來的寶貝,他怕,怕某一天,老天會再把這個寶貝收回去。
鳳翔客棧。
夏可樂慢條斯理喝著粥,吃著小菜,作為客棧來說,這樣的菜品已經很不錯了,可再怎麼不錯,又怎麼能和瑤雪院相比?
她忽然想起,自從搬到瑤雪院,除了一個早上外,蕭景煜都一定是陪著自己吃早餐的。那張冷臉,無論對其他人如何冰涼疏離,對自己卻總是寵溺的。
「怎麼,不入你的口?」看著夏可樂心不在焉,白淵皺了皺眉,「還是想你家男人了?」
「噗--」
這絕對是意外的一噴,白淵避尤不及,夏可樂嘴裡的飯半數噴到他身上。
白淵低頭,夏可樂和站在一旁伺候的綠蘿也看著他,雪白的衣服上沾著一大片亂七八糟的東西,白色飯沫上混雜著綠色黑色等奇怪的顏色,正是被嚼碎的菜。
夏可樂看著對面,整個人都是呆滯狀,兩世為人,她還沒這麼囧過。如果面對的是蕭景煜,她肯定打著哈哈就過了,可是,她現在面對的是綁架犯啊,還是個殺人不見血的綁架犯!
喜穿白色的人多少有點潔癖,白淵的臉一點點黑下來。
「那個,我不是故意的……」說實話,夏可樂一點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就在剛才進客棧前,這個男人一個手指頭沒動,就殺了12個人,若他真想殺自己,那還不是分分鐘的事。
整個房間如同一個低氣壓點,壓抑極了。
綠蘿從小跟著白淵,這樣的情形她也還是第一次見,心裡就一個念頭:對面這個女人活不了了!
就在夏可樂和綠蘿都以為下個場面會是血濺三尺的時候,白淵忽然笑了。
「綠蘿,你陪夫人吃飯,我去換件衣服。」
氣氛陡然緩和,白淵拉門而出。
夏可樂長吁了一口氣,綠蘿冷冷的看著她。天了淵好。
這麼多年,宮主對誰都不冷不熱,卻沒料到,自從那日宮主將她從水裡撈到船上,對她的態度就有幾分不同。若是平時,宮裡姐妹誰若犯了這樣的錯,下一秒,舌頭鐵定就沒了,到了她這兒,宮主居然只是笑笑,換件衣服。
白淵出去後,夏可樂陡然加快吃飯的速度,那簡直就是風捲殘雲。
綠蘿忍不住眼角抽抽,宮主陪她吃飯,她居然趁宮主換衣服,就把飯吃完了,待會兒宮主回來,難道要宮主吃剩菜?!
綠蘿想了下,拉開房門:「小二!」
剛叫了一聲,「你出來幹什麼?不是叫你守著夫人嗎?」白淵的話從旁邊傳來,他已重新換上衣服,依然是白色,已走到門口。
綠蘿忙側身,讓到一旁。
白淵走進去,一眼便看見桌上一掃而光的菜,已經見底的夏可樂面前的飯碗,唯有他的碗裡,還剩有半碗粥。他頓時明白剛才綠蘿出去幹嘛。
從來自己都是被宮中眾人捧著,如今這種落差,讓他很不適應啊!正要責備,忽然看見夏可樂好像吃的很滿足的模樣,到嘴的話硬生生嚥下。
「你吃好了?」白淵問。
「嗯。」夏可樂坐在凳子上,雙手托住下巴,調整成一個舒服的姿勢,「你快去聯繫祈王讓他贖我吧!隨便開價,他很疼我的,你的要求他肯定會答應,金山銀山都沒問題。」
哼,要你破壞我和康王爺的婚事!既然你和蕭景煜是朋友,你就等著破財吧!還有該死的蕭景煜,居然瞞著我搞了那麼多小動作!等我見到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夏可樂內心的小魔鬼正張牙舞爪掐著蕭景煜的脖子,抬頭便看見白淵正繞過桌子走了過來,有點小緊張:「喂,你過來幹嘛?」她看了桌子一眼,「沒菜了,你就重新要一份早點嘛!」
「姐姐,你昨天一晚上都沒休息,好好睡一覺吧。」白淵笑著。
夏可樂費力的搖了搖頭,只覺得自己視線越來越不清楚,意識越來越不清晰,腦袋怎麼重到這個程度:「你給我用了迷藥?」怎麼會是迷藥呢?只是安神的。姐姐好好休息一會兒,弟弟出去辦事,待會兒就回來。「白淵的聲音飄渺的如在天邊。
就在夏可樂跌下的那一瞬,白淵彎腰,雙手將她摟住,然後直立起抱著她走向床邊。
低頭,看著懷裡這個女子,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當時,他以為自己是得意的笑,居然無意間得到這麼大一個籌碼,很多年後,他再回想當日一切,才知道,原來,那時,他已動心。
祈王府。
不斷有士兵前來報道一夜搜索情況。
沒有,沒有,還是沒有!
蕭景煜的臉黑得讓人不敢直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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