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奴隸
印兒警惕的看了他一眼,見他要對自己動手,印兒本能的想閃躲,卻從額頭上傳來偷心的清涼。
剛才火辣辣的額頭,忽然不那麼疼了。
原來花惜不是為了難為她,是要給她抹傷口。
印兒心中一感動:「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
花惜撇嘴,「你沒有誤會我,我本來就是懶得理你的。」
印兒咬唇:「小惜哥哥,我向你道歉。」
「怎麼,就這一會兒的功夫,我就不是花惜,又變成小惜哥哥了?」
印兒有些尷尬的聳聳肩:「這個是什麼藥,很舒服。」
「想知道的話,明天開始每日來找我,我教你。」
印兒一喜:「真的嗎?小惜哥哥你願意教我?」
花惜撇嘴:「放心,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看你什麼都不會,可憐你而已。」
即使他這麼說,印兒也還是很高興:「小惜哥哥,謝謝你,我現在開始是你的徒弟了嗎?」
花惜無奈:「我不收徒弟。」
印兒低頭,還是不要繼續惹他生氣了,反正,只要他肯教她就很好了不是嗎。
之前看著姨娘總是咳嗽總是生病,她本來就想學點醫術好幫姨娘治療的,只可惜,她還沒有將一本醫書看完,姨娘就已經不在了。
花惜見她不說話了,自己乾咳一聲道:「吭,雖然我不收徒弟,可是,你可以做我的奴隸,教給奴隸一點基本的醫術,還是可以的。我可不想將來聽到什麼傳言,說我的奴隸是笨蛋加傻瓜,什麼都不會的大廢物。」
印兒點點頭:「好,做什麼都行,只要能讓我學會醫術。」
「你為什麼想學醫?」花惜見她熱情這麼高,不明所以的忽然問道。
印兒看向窗口:「我想救人,如果當初我會一點點的醫術,能夠就姨娘,那姨娘即使會死,而也不會被病魔折磨。
我想積德,我想讓窮人不再因為生病沒錢看大夫而賣掉自己的孩子。」
花惜擰眉:「你剛剛不是說,你爹賣掉你是因為你是孤星嗎?」
印兒的頭一低,忽然想到什麼:「我還是不學了。」
「你說什麼?我花惜說過的話什麼時候還有反悔的道理,告訴你,既然答應做我的奴隸,就稱職些,不要徒惹我生氣。」
印兒搖頭:「小惜哥哥,我不是想惹你生氣,我是為了你好,我剛才一時得意了,又忘記自己是個孤星,會克人了。
我不希望我身邊一個個對我好的人都因為我的存在而消失在我的世界。
小惜哥哥你對我好,我不能反倒害了你,所以,我還是不學了。」
花惜冷嗤一聲:「剋星剋星,你到底要我說多少次才能聽懂我的話,什麼剋星,你有那個資格做那麼偉大的事情嗎?
老老實實的給我聽著,從明天開始,來找我,直到我點頭允許你離開之前,你都必須做我的奴隸,伺候我,跟我學習。」
「可是…」
「可是什麼?難道你想我讓阿胥哥哥趕你走?」
印兒搖頭。
花惜撇嘴:「那你還廢話什麼,現在,站起來,跟我走。」
印兒咬唇,跟在花惜的身後走出了藥房,進了另一個房間。
花惜指了指桌上的飯菜:「坐過去,吃飯。」
印兒一愣,看了看花惜,咬咬唇:「對不起,我沒有胃口,什麼都吃不下。」
花惜歎氣:「怎麼,奴隸想不聽主人的話了?」
印兒搖搖手:「不是的,我是,真的吃不下,想到落落姐現在還躺在那裡,我怎麼有胃口吃東西呢?」
花惜歎口氣:「吃吧,明天若是落落姐醒來,這裡能貼身照顧她的女眷也就只有你一個了,你總不會是希望自己到時候一點攙扶她的力氣都沒有吧。」
印兒勉強的坐到飯桌邊,在花惜的注視下,艱難的扒了兩口米飯。
「只要明天落落姐能醒來,讓我累趴下,累死,我都不會喊一聲苦的。」
花惜站在身後,搖搖頭,走出了房間,這個丫頭到底要自己背負這些莫須有的罪孽到什麼時候?
歐子胥好不容易將所有的藥都通過嘴對嘴的方式度到奚落落的口中,將藥碗放到一旁,幫她擦拭乾淨嘴邊的藥漬,理了理亂髮。
「我的小九什麼時候都不會想變成邋遢的女人對嗎?
你放心,即使你再也不能自己給自己收拾,我也會每天為你梳洗,絕對每天都讓你乾乾淨淨,清清爽爽的,好嗎?
小九,還記得嗎,那次我因為你帶回來的八角夜光杯入獄,你冒雨求毆天祈給我洗刷清白,當我終於重獲自由,與你一起回王府的時候,我問你是否在乎我會生氣不理你。
當時,你是那樣激動的對我說,你在乎,你很在乎,很怕我再也不理你。
小九,你知道嗎,我現在甚至比你當時的感覺更強烈,我真的好怕你再也不理我。
看著你這樣的閉著眼睛,不管我怎麼撫摸你,你都不看我一眼,不肯對我微笑一下,我真的覺得好空虛。
我的小九是多麼活潑可愛的女子,我的小九是多麼靈動精靈的女子,我的小九是多麼調皮任性的女子,你不可以在這時候丟下我啊。
一生一世一雙人,我們的承諾就在眼前,可是,為什麼你卻對我食言了。
我們不是說好了要手牽著手走到生命的盡頭嗎?現在是怎麼樣,我們的好日子才剛要開始,為什麼你卻躺在這裡一動不動,不肯給我任何的回應?
你那麼的愛碎碎念,這樣躺在這裡,讓我怎麼能夠適應的了?
我剛才說不在乎你是不是能夠醒過來,其實都是安慰別人的。
我在乎,我害怕,我不知道若是你不能再醒過來,我是不是有勇氣就這樣看著你躺一輩子。
或者,為了讓你能夠不那麼累,我是不是該親手送你離開。
小九,我該怎麼辦,那麼愛你的我現在該怎麼辦。
沒有了你,我空留著這顆心還有什麼用?
你要我忘了你,重新開始新的生活,與別的女人成婚,生兒育女。可是你知道嗎,那只是你自欺欺人的想法罷了。
我做不到,除了你,我已經再也沒有力氣去面對別的女人了。
這個世界上,我再也無法找到能夠與我產生共鳴的女人了。
你是最後一個,也是唯一一個。
若是連我的唯一都不再要我了,那我要怎麼辦?小九,我的話,你到底能不能聽到。
給我一個回應,讓我安心好不好,恩?」
歐子胥握起奚落落的手,用力的握著,放到唇邊親吻了一下。
和衣躺在奚落落的身側,歐子胥將她緊緊的摟在懷中,一晚上,不停的訴說著自認識奚落落後發生的這樣那樣的傷心的和有趣的事情。
說到動情處,想到她那靈動的表情,歐子胥忍不住悲傷的看著奚落落一動不動的表情笑了笑。
整整一晚,他的嗓子幾乎已經沙啞了,可是他完全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從窗外看到外面已經泛起魚肚白的天色,歐子胥的懷抱更緊了緊。
「小九,現在的你,能夠感覺到我嗎?」歐子胥將臉貼到奚落落的前額上,眼淚也不爭氣的流著,這是他所無法控制的情緒,他害怕,害怕的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