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不要說
兩人眼神相處,奚落落立刻心虛的躲開。
前後腳的話,她聽到的,他不也聽到了?媽呀,若是花影知道月肖知道了他的心思,會不會覺得丟臉的抬不起頭?
瞧,這是想的什麼呢,喜歡她好像也不是什麼丟臉的事吧。應該感到榮幸才對呢。
等等,現在是想這個的時候嗎?
奚落落擠了擠腦袋,邊做忙碌狀,邊問月肖:「剛才我怎麼沒看到你,難道我真的找錯地方了?」
月肖也有些尷尬,「可能是吧。」
「什麼走錯路,你們兩個不是去的同一個方向嗎,這府裡又沒有多大,怎麼會走錯。」喜娘的話,讓兩人臉同時一紅。
這不是典型的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奚落落看了看喜娘嚷嚷道:「來來來,倒酒喝酒。」
尷尬的喝了一杯又一杯,眼看著奚落落的臉色開始泛起了紅潤,花惜湊過來小聲道:「你在想什麼呢,眼神渙散,喝酒跟喝水似的。」
奚落落回神,自己都被自己的酒量嚇了一跳,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眼前的小罈子已經被她一個人招呼了個底朝天。
打個嗝,奚落落趕忙不好意思的掩唇,「呀,消滅光了。」
桌上幾人看到她像是做壞事被抓的小孩那樣不好意思抬頭的表情,都跟著笑了起來。
「喜娘,你幫我熬些消酒的茶吧,不然一會兒王爺相公回來看到我這樣該生氣了。」
喜娘站起身,邊走邊笑:「原來你也有害怕的東西。」
「她會害怕才怪呢。」花惜不屑道。
喜娘離開,奚落落轉頭盯著花惜:「你,廢話少說,去幫忙。」
花惜不走,可被奚落落一瞪,也就乖乖的站起身溜走了。
桌上只剩了月肖和奚落落。
月肖一陣尷尬,趕忙站起身,「我也去幫忙。」
奚落落噗嗤一笑:「怎麼,怕我吃了你啊,放心,我不會吃人的,就是想跟你單獨說幾句話而已。」
月肖臉一紅,坐下:「你說。」人是坐下了,可那坐姿卻極其彆扭。
奚落落搖搖頭:「都說了我不吃人了,好了,隨你怎麼舒服就怎麼坐吧。
剛才王爺相公和妖孽的話,你也聽到了對不對?」
月肖點頭。
奚落落嘿嘿一笑:「就裝作不知道好不好?不要問,也不要好奇,更不要跟他提起今晚我們聽到他們對話的這件事。」
月肖抬眼看向奚落落,她這是在用她的方式保護花影吧,若是花影知道她的心意,一定會很開心,也不枉花影對她付出這些心意了。
「你不說話,我可以當你是答應了嗎?」
月肖點頭:「當然,即使你不要求我,我也不會無聊的去說這些話的。」
奚落落簡單一笑:「謝謝,是我小人之心,想太多了。」
月肖看著她的笑有些迷茫,想起了太子爺和花影剛才的話。
太子爺說,他曾經答應要給她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幸福。那個後宮,永遠都會只有奚落落一個女人。對於女人來說,有男人會給自己這樣的承諾,這應該是最大的幸福吧。
雖然是躲在陰影處,可那時他卻清楚的看到了落落眼神中那濃濃的化不開的幸福光芒。
而花影,他在太子爺的面前說過他要照拂她一生。
說不佩服花影是假的,他在知道了自己的心意後,不但光明正大的對太子爺承認,還能那樣自如的對待自己心愛的女人。
月肖這樣想來,若是自己也有那樣的勇氣該多好,總不至於愛一場,對方卻從來都不曾知道過。
724年正月十五是個好日子,可能是為了應這喜氣,連天公都作美的放了一整天的晴。
這一日,歐子胥登基為帝,國號中通,年號晴。立蘭州為京都,暫用四百多年前北襄打算遷都時在蘭州建的皇宮做帝宮,並始建新帝宮。
封奚落落為大晴國第一皇后,賜封號——落皇后,入安陽宮。
帝后同登龍鳳寶座,舉國歡騰,免賦稅一年,大赦天下。
當奚落落牽著他的手,身著明黃的鳳袍,一步一步的與他一起走向那台階的最高處時,內心澎湃無比。
幾年前,那個算命老先生的話忽然在腦海中浮現。
龍鳳相。
那個老先生曾說過『鳳出九天才能翱翔於天際,不要被眼前的困難打倒,好好把握好眼前的幸福,學會信任對方才能相攜走到最後。』
奚落落轉頭看向一臉淡定的歐子胥,他們是靠著互相之間的信任與依賴才走的到今天的。
這裡不是終點,而是另一個起點。
起點開始的唯美,那結局也一定要完美。
為了能夠善始善終,她決定,用二十一世紀人類的智慧來助他步上權利的最高峰。
但願彼時,她身邊的他還能一如既往的堅持著這曾經的信念和堅持。
這麼想著,奚落落也不覺緊握了他的手。
歐子胥以為她開始緊張,轉頭也含笑看向正在笑著看他的奚落落,輕聲道:「可是緊張了?」
奚落落唇不動,只發出輕微的:「才沒有。」
兩人相攜走向那最高位,同時轉身,接受下方百官和萬千軍士震耳欲聾的朝賀聲。「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一遍又一遍,一波又一波。
曾幾何時,這個景像似乎在夢裡出現過,夢中,身邊的他看不真切,所以總覺得那麼的不真實,一覺醒來,也不過一笑而過。
如今,真的站到了這樣一個位置,不是看電視,也不是在做夢,這被山呼千歲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她,奚花前。
歐子胥左手一抬,聲音嘎然而止。他緩緩的向前邁出一步,滔滔的講起了自己的登基感想以及未來的計劃。
講了一小會兒,一側的侍從將歐子胥事前早已選好的文武官人選進行封賞。
被點到名字的官員出列,下跪,叩謝皇恩。
奚落落始終歪頭看向一臉從容的他,心中暗暗肯定,他會是一個好皇帝。
她歷史學的不好,只知道康熙帝玄燁是千古一帝,很是崇拜他,雖然她也並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崇拜什麼。
現在,她身旁的男子儼然也成了她心中的佼佼者,站在了一個國家的頂端,在她心中的想像也忽然高大了這許多。
奚落落向下環視一圈,月肖今天很是風光,正二品的將軍官職到手,手中的實權頓時也大了許多。看別人看他的眼光都開始變的巴結了起來。
不聽不知道,聽過才發現,原來這所謂的官職居然還這麼的反覆,不是一品到七品就結束的。還有什麼從一品,從二品的…原來一個國家的成立,真的不是想像中那麼簡單的。
若是這般,那將來這後宮呢?
王爺相公所承諾過的一生一世一雙人,真的能夠為她而實現嗎?
如此想來,或許花影的擔心也不是無中生有的。
想起花影,奚落落下意識的抬頭四下找尋,都已經封到從四品了,為什麼還是沒有聽到花影的名字,難道王爺相公真的只給花影封了個小官做?還是,壓根就沒有什麼官祿?
「王爺相公,花影和花惜呢?」雖然聲音極低,但歐子胥卻聽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