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回過神的時候，又變成一個的黑雪俯身看著她，微笑，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
鳳凰被他看得不自在，向後挪動了一下，「你玩什麼？」
「這是我身上最大的秘密，除了我自己，你是第一個知道的人。可以說成是分身術，但是遠遠勝過分身術，就算是分成兩個身體，實力也不受影響，等同的，迄今為止，還沒有人能讓我動用兩個身體出手，所以力量被消弱了，也不用擔心。」
「別自作多情，鬼才擔心你。」鳳凰像揮蒼蠅一樣的揮揮手。
黑雪不在意，他現在的心情很好，他知道他的這種分身術最大的用處了，不是用來打架，而是……伺候她的凰兒的。一把抱住想要起身離開的鳳凰，丟上床。
鳳凰怎麼會還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從第一次，之後就沒讓他碰過，也算是難為他了，好吧，如果他今天非要的話，也就不拒絕了。只是……
「黑雪，你不要太過分了。」一前一後兩個，雖然是同一個人，但是氣息是兩道，體溫是兩股，在自己身上作亂的手是四隻，愛愛不奇怪，不過同時跟「兩」個人……「要麼變回去，要麼給我滾出去。」告訴她關於他的秘密，居然是為了這個？
「說不定凰兒會很喜歡，為什麼不試試？」開始點火了，「兩」個人可比一個人動作來得快，被上下其手，本身也不怎麼反對，很快身體就軟了下來。「看吧，凰兒還是身體最誠實。」
恢復到九成的黑雪，她估計自己一個都招架不住，何況現在是兩個。
紗帳內的旖旎，從一開始，就沒有間斷，鳳凰少有出口謾罵，就是不肯求饒，可謂是氣慘兮兮，她想殺人，真的想殺人。——黑雪，你個混蛋，遲早將你扒皮燉湯。
不意外的，鳳凰這一次沒能起得來，比她大戰一場真氣耗盡還累。
黑雪到沒有變回那個小東西偷懶睡覺，憐惜的抱著她，可是一點也不後悔，下一次還這麼做，同一時間，雙份的極致樂趣，不要才怪。
在床上多睡了幾個小時，鳳凰才緩過來。「凰兒，我要離開了。」
鳳凰一怔，只是一瞬，靜靜的聽著，已經有九皇的先例，很自然的接受。前世就是一個人，這一世那樣的生活還不是可以延續，而且，不是還有寶寶麼，雖然寶寶不懂事，不過很聽話，也會心疼自己，不是麼？這樣就足夠了。
「我從蛋殼裡出來的時候，就已經引起了各界的注意，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找我，有些人根本就不希望我回去，想要趁我沒有恢復除掉我。上一次在奧古帝國的宮廷，他們差一點就發現我了，我回過無為第九重一次，一般說來不會追蹤到我的行蹤，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繼續呆在你身邊，可能會對你不利。」
「不用解釋那麼多，要離開就離開吧。」
「捨不得我麼？」輕笑，「其實也捨不得凰兒呢。我會抽時間回來看你，但是防止有人注意到你，可能比較少，我更希望你能快速的成長起來，我在無為第九重等你。還有，你心中擔心的事也可以放下，流放之地的時間跟外面不一樣，外面一天，這裡一年，你有時間去找到離開這裡的方法。」
「真的？」這是鳳凰聽到的最開心的事情了。大師還有希望。
「我不能幫你去拿生命泉水，實力越強的人對低界面插手，造成的後果就越嚴重。」
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做出的解釋，讓鳳凰挺高興。「我又沒要你去。」
這麼明顯的口是心非，黑雪也不揭穿。「我會抹掉這裡人關於我的記憶，畢竟以後你出去他們也就自由了，不過他們會知道你身份不一般，不敢輕易對你動手，你萬事要小心。還有，」語氣變得嚴肅起來，「不准勾三搭四，要讓我知道了，我抽出他們的靈魂，焚燒幾萬年。」
這類似的話，鳳凰已經聽好幾個人說過了。免疫了。當她是什麼人？
黑雪走了，只是將這華麗的大床留給她了。
「鳳凰……」孤狐那一行人出現在她面前。
「有事？」鳳凰問道。
「你不是說要去罪惡一族的聚集地嗎？」孤狐反倒是有些疑惑的反問。
看來黑雪不僅僅是抹掉了這些人關於他的記憶，有些東西還做了稍稍的改變。
「嗯，如果你們沒有別的事情，那就走吧。」
「我們這個團體就相當於一個傭兵團，自然是沒什麼事，就當姐姐僱用我們好了，這報酬嘛……」少年摸樣的騰蛇湊到鳳凰面前，伸了伸長信子。
「在一起的時間，食物我會全權負責。」
「哎呀，就知道姐姐你最夠意思。」騰蛇嘿嘿的笑起來。
夜火跑過來，一腳踹過去，「烤肉是我的。」看來還在對騰蛇「搶」了她的烤肉的事耿耿於懷。騰蛇抬起手就像一巴掌拍過去。「你敢打我，我不讓媽媽給你東西吃。」
騰蛇咬牙切齒，屁大一點就知道威脅人了，都不知道是誰教出來的。
情網罪惡一族的集聚地，一路上還算相安無事，偶而找麻煩的，都是小雜魚，當然是相對孤狐等人而言。在鳳凰看來，對方絕對是強者。
看到眼前的場景，鳳凰眉頭緊緊地皺起來，這真的是一個聚集地？而不是難民營？
夜火都跟著沉默了。
老人跟孩子居多，面黃肌瘦，就像是一根根差棍子，眼中無光，面無表情，麻木呆滯，看到他們，也就只是眼珠子轉動一下，都顯得那麼的機械。「怎麼會這樣？」
孤狐靜靜的看著他們，一般為戴著面具，而也不能從他的眼中看出什麼。「一直都是這樣，像我這樣正常的人永遠都只有一個，萬年一次更換，一個出生，上一個必定死亡，不想看到這樣的輪迴，也想過不要生育孩子，可是，這樣的命運依然不會改變。曾經的我，就是他們當中的一個。不過有一點還算好，流放之地的其他種族不敢動我們一族的女人，那樣會遭受比罪惡更可怕的懲罰。……」
聽不出是悲還是喜。「為什麼不將這些結束呢，與其這樣活著，不如將一切虛無。」
「預言上說，這種局面總有一天會結束，我們這個種族也會迎來新生，不甘就這樣結束，所以，還活著，行屍走肉一樣的活著。」
這大概也是孤狐很多時間都在外面的原因，不想看到這令人傷心悲痛的局面，可是心中又始終放不下，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回來，哪怕是心中在滴血，還是忍著這一遍又一遍的折磨。不是麻木的沒有表示了，而是不想讓他們看到。
鳳凰拉過一個孩子，檢查了一下，先天性缺陷，再一個，同樣的結果，不可死心，一個接一個，結果都是一樣的。而且她都幫不上忙，退了兩步，差一點就撐不住。
「沒關係，你不用太在意，多看幾次也就會覺得無所謂了。」
真的是這樣嗎？為什麼孤狐你的心在顫抖？
「其實也不想你看到的這樣糟糕，族裡還有幾個神志清明的人，而且實力都很強，不然我也不能在外面佔據一席之地了，畢竟，罪惡一族是被遺棄的，是被厭惡的。——你想知道什麼，跟我去見族長吧，他會告訴你的。」
走過破破爛爛的道路，坍塌的牆裙。從央他們已經從兩人身後脫離，去幫忙重新修建房屋，儘管用不了多久就在再次的倒塌，因為他們不僅僅是現在這樣，時不時的還會發一種怪病，會變得像野獸一樣力大無窮，不會傷害別人，但是會自虐，會讓自己變的頭破血流才會停下來。每一次都幫他們修建房屋，只是不讓他們離開這裡，到外面帶著更重的傷回來。
有重物倒塌的聲音，孤狐第一時間就趕了過去。
鳳凰跟過去，石院之中，一個孩子用頭一下一下的撞著牆，用拳頭一下一下的打著牆，用腳一下一下的踹著牆，倒了，又會挪動一下繼續撞，打，踹。
鳳凰想都沒想就要上去阻止，被孤狐一把拉住。「沒用的，阻止之後發病的時間會更長。」
鳳凰一把打開他的手，她才不相信。銀針在手，直接的射了過去，那孩子更加痛苦的張紮起來，鳳凰死死的抓住他，似乎想到了什麼，「他叫什麼名字？」回頭急切的向孤狐問道。「沒有，都叫他們孩子。」「孩子，我允許你接受治療。」安靜了下來，鳳凰檢查了一下，脫掉他的衣服，翻過來，一根接一根的銀針扎上去。
這個時候她覺得自己還有點用，因為這病她能控制。
孩子很快醒了過來，停止了自虐的行為。
「謝謝。」在鳳凰悲慼的看著那孩子的時候，耳邊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
鳳凰回頭，幾個佝僂的老人站在孤狐身邊，只是他們眼中有著一些色彩。
謝？鳳凰從來沒有覺得這個字這麼的刺耳，完全沒有做什麼，值得人家謝麼？
「我是一個醫者，可是我……」鳳凰眼睛酸澀，只是強忍著沒有掉下淚。「抱歉。」
老人笑了，「這不是你的錯，甚至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你不用抱歉。」
「破除詛咒的方法，一點線索都沒有嗎？」
「原來你也知道這個，進入流放之地的人，為了出去，有不少都想要破除這詛咒，都沒有成功過。」
鳳凰聽得出他語氣中的一絲絲改變，他肯定以為自己也是為了出去才想著破除詛咒。「如果出不去，我會永遠留在這裡，治不好他們，至少不讓他們發病的時候自虐。」
包括孤狐在內的所有人，都有些不可思議。「謝謝。」靜默片刻之後，這是孤狐說出來的話。她跟其他的人果然是不一樣的。
開始瞭解一切可能有用的信息，然後時不時的各處奔波，只為了讓那些可憐的人減輕痛苦。原來在每一代的正常的那個人腦中，都有著傳承記憶，關於很多外面的事，他們是知道的，只是有些久遠，這也就不奇怪孤狐知道黑雪的存在。
鳳凰聽得很認真，甚至整個聚集地都仔仔細細的翻找過一遍，不肯放過一點蛛絲馬跡，卻依舊沒有頭緒。誰能告訴她，問題出在哪裡，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地方被遺漏？
看到鳳凰每日眉頭緊鎖，甚至都有些消瘦了，真真的讓人心疼。孤狐對她多一些的關懷，從央也不那麼在意了。雖然他們跟在孤狐身邊不少的時日，對這罪惡一族卻絕對做不到鳳凰這種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