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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 番外六:幸福篇(二) 文 / 小憐伶

    番外六:幸福篇(二)

    指間的銀絲縷縷穿梭在其中,柔亮順滑,如似飛馳而下的瀑布,也似流逝的年華傾瀉而去。

    銅鏡中的他,冷峻已不復,令他稜角分明的臉龐增添了幾分柔美,歲月雖未在他俊彥上留下多少滄桑的痕跡,但那一頭銀髮卻已讓她有著些許的不安。

    舉起手中的木梳為他梳理著髮絲,每一絲她都倍是溫柔的呵護著。感覺到她的不安,夏侯龍舜起身轉向她,將她擁入懷中,薄唇吻上她的額間,妖冶的赤色冰眸閃耀著如朝陽般的柔情與暖意。

    修長的手指輕抬起她的下顎,清冷的氣息與她的一同融匯成唯獨屬於他們的溫存,「若芙,為何每回在你梳理我髮絲時,我總能感覺到你的不安呢?」

    寧韻寒微微垂眸,當她那銀色的冷眸退出眼睫的陰影時,幾許憂傷如煙縈繞在內,玉指撩起他的銀絲幾縷在手,柔柔輕撫,徐徐道來,「龍,你知道嗎?銀色代表著高尚、尊貴與永恆。永恆……,」她很輕很輕的歎了口氣,「龍,你快三十有六了吧,我不敢奢望著能與你永恆,只盼能與你相守,不願再孤獨迷茫了。」

    滿滿寵愛與溫柔的輕點她的俏鼻,「傻瓜,你想孤獨我還不答應呢,這輩子我都不會再離開你了,你別忘了,你可是許過我,齊白髮的誓言。如今我已兌現了我的諾言,早已滿是白髮,但你卻依然青絲盎然,再過些年華,我蒼老如龍鍾,你仍然年少青春,待到那時,你是否還願意陪伴於我?我……。」

    玉指輕附他薄唇,止住了他的話語,幾許不安在她溫柔中,「龍,別說是你會成那夕暮年華的老人,哪怕是你成一抔淨土,若芙也會相隨。怕,只怕……,」雙手緊緊摟住他的腰背,「你未待到若芙青絲變白髮,便先行離去,留下我一人孤苦的思念……。」

    終於明白了她的不安,原來是自己的銀絲讓她時刻擔憂著他的年華老去,更擔憂他會比她更早的逝去。

    清冷的氣息柔柔的吹拂著她的發頂,「若芙,你我早已同體同命,不管碧落黃泉我們都將同行。」

    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真真切切的感受著他的不甚溫暖的體溫,她的不安平復了,「嗯,不知是否是我擁有的太多了,心中總有著不安,不安著有一天我會失去所有,不安著我會再次回到孤獨中。以往心中迷茫時,都不曾有過的害怕與不安,如今已倍是幸福美滿的我,卻變得如此的懦弱了,」抬起眼眸,「縱然如此,我依然不悔。龍,就算你會先我而去,我也不會獨留在這塵世的。」

    額抵著她的額,就如常時他們間的溫存,「若芙,我懂,我都懂,你的所有的感覺我都能感覺到的,別怕,不管去哪來,我們都會相依相伴。」

    踮起腳尖,嬌艷的紅唇迎上他的薄唇,用唇齒將的溫柔告知他,她的決心。

    若大的宮殿中,相依纏綿的二人,如似籐蔓般的相互糾纏著,依靠著,相伴著,直到永遠……

    「啟稟皇上,皇后,眾位公主和小皇子來請安了。」冬雪在湘簾外盡職的通報道。

    夏後龍舜望著銅鏡中為他梳理髮絲的人兒,「讓他們明天再來。」

    寧韻寒邊為他束起髮髻,邊道,「等等,先讓他們在庭院中稍後片刻。」

    「是,娘娘。」

    待到冬雪退去後,夏侯龍舜不解問道,「若芙?我們待會不是要出宮去嗎?」

    輕柔的為他繫上與衣物同色的髮帶,再稍作些許整理,俊美妖魅的他頓顯神清氣爽,狂野灑脫,縱然身著的常服,也難掩他沉穩的霸氣與尊貴。

    邊整理著他的衣飾,邊道,「就囑咐幾句的時間,不礙我們出宮的。隱去眼眸,龍。」

    夏侯龍舜輕柔的笑道,「好,隨你。不過,寶寶和寒兒也去嗎?」

    寧韻寒想起兒子來,不禁掩嘴笑了,「寒兒就讓外公與外婆先照料著,寶寶就帶在身邊吧,我可不想回來時,看到趴滿地的人在拉他那小馬車。」

    那是極有可能的,夏侯龍舜也不禁大笑了起來,「是呀,連夏侯曨軒也著過他的道。」想起這茬,他心情就大爽,誰叫那傢伙還不滾回他唐國去,老說他皇宮沒建好。

    說曹操,曹操就到了,夏侯曨軒一聲大吼,「夏侯羲。」

    寧韻寒與夏侯龍舜走出內殿,只見夏侯曨軒蹲在寶寶的跟前,美若冠玉的容顏上,點點不知是何物沾得滿是,寶寶坐在木馬上搖呀晃的,春雨在餵著他吃糕點。

    寶寶小嘴一嘟,也對他嚷道,「寶寶。」小嘴中的糕點頓時噴向夏侯曨軒,令他頓時又愕然了下。

    終於知道夏侯曨軒臉上沾的是什麼了,堂堂一唐國的皇帝,被一小孩噴得滿臉,夏侯龍舜忍不住就大笑了起來。

    夏侯曨軒一抹臉上的糕點殘屑,捏著寶寶的小臉,「夏侯羲。」

    「寶寶。」寶寶見他捏他,就嚷得更為用力了,不過這會夏侯曨軒有準備了,一側臉避過了他的噴射。

    「你叫夏侯羲。」夏侯曨軒跟寶寶擰上了。

    「寶寶叫寶寶。」寶寶也不依的嚷道。

    一旁的索菲亞搖搖頭道,「跟一小兒吵架,你可真有譜呀,陛下,小心寶寶又讓你給他當馬騎了。」

    聞言,夏侯曨軒就見寶寶雙眸開始變色,趕緊離開,指著他道,「夏侯羲,你可不能每回都用這招。」

    「好,不愧是我夏侯龍舜的兒子。」夏侯龍舜在一旁拍手稱好,引得夏侯曨軒怒目以對於他。

    索菲亞見他們夫妻二人的常服裝扮問道,「你們這是要去那呀?」

    寧韻寒淡淡回道,「我們想出宮去走走。」

    一聽出去玩,索菲亞的興致也來了,「好呀,我也去,都許久沒出宮去了,也該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不然都快成那籠中鳥,井底蛙了。」

    寧韻寒點點頭,「不過,我們不會帶侍衛去,可能會有些危險。」

    「不帶才是理,帶了還怎麼玩呀,那排場看著就沒心情玩了。」索菲亞極為贊同道。

    「若是如此,我那也去。」夏侯曨軒道。

    夏侯龍舜看看他們夫妻兩人,微微頷首道,「曦唐兩國皇帝與皇后,同時微服出宮,這其中若有變故,那將是災難性。」

    「那我就更應該去了。」夏侯曨軒感覺到其中似乎有些不尋常,更顯堅決道。

    寧韻寒淡然一笑,「也沒那麼嚴重了,他們還翻不起大浪來,我只是想再給他們一次機會罷了,他們該何去何從,就在今天做個了結了。」

    「他們?」夏侯龍舜眼眸倏然深邃而陰騭,側目望向殿外的庭院中,「看來我不該讓他們留在宮中。」

    寧韻寒挽起他的手臂,輕柔道,「不,龍,這後宮事就請讓我來全權處置吧,以你的身份怎麼都不便處理的。」

    「若芙。」夏侯龍舜望著她眼中的堅定,點點頭道,「但若是他們太過分了,我可不會再旁觀的。」

    將垂在他胸前的幾絲銀髮,撥至他身後,「那是自然的,不過,過了今天他們會安分的了,走吧,我們先到庭院中去。」

    庭院中鳳尾竹林,竹翠濃蔭,走進其中頓生涼意習習,更見那五彩紛呈的衣裳如花,點綴在清脆的碧綠中。

    「兒臣,參見父皇母后,皇叔皇嬸,願萬福安康。」

    四人隨意望去,只見人數不少,皆然俯身行禮拜見他們。這些就是連夏侯龍舜自己都不知叫何名的兒女們,其中有不少已過十五的女子在內,而皇子顯少了點,均是未滿十五的,因按律例未滿十五者可居宮中,滿十五後都將賜予府邸出宮去了。

    「都平身吧。」夏侯龍舜冷冷道,那冷冽中的殺氣幾許。如若他們敢對若芙有所不軌,就算他們是他兒女也定不會留情。

    他的寒意與殺氣,頓時令本就懼怕於他的眾位兒女更為驚恐了,皆戰戰兢兢的俯身,不敢起身。

    寧韻寒邊安撫著他,邊道,「你們都起身吧,只要安分守己,安守本分,這宮中自然是有你們容身之處的,如若不然……,」少頓片刻,再道之時,聲音已倍顯冷酷與無情,「別說是這皇宮大內,就算是曦國與唐國,都將不容於你們。」

    「兒臣等緊記父皇與母后的教誨。」

    攜起她的。」夏侯龍舜轉身便離去。

    喧囂的街道,人流湧動,戰爭所留下的創傷,雖不能在短短的一兩年內全然復原的,但街市中的繁華,已顯復甦的跡象。熱鬧非凡的酒樓,門庭若市的店面,熙攘的叫賣聲,彰顯著背後的人心思定與安穩。

    寶寶趴在馬車的窗口處,興奮又雀躍的張望著外面的世界,這樣的景像他是第一次見吧,於是早就忘卻了對馬車的鍾愛,被外面的精彩所吸引,不再嚷嚷著要到外面去駕馬車。

    「還記得那次女兒節嗎?也是在馬車中。」夏侯龍舜輕擁著她,帶著幾分魅惑的溫柔,輕聲問道。

    寧韻寒略顯幾韻若花骨朵般的欲放還羞,霎時嬌艷,「怎麼會忘記呢?」玉指輕戳他胸膛道,「你為老不尊,誘引未成年少女。」

    夏侯龍舜一挑眉,「真的只有我動情而已?難道當時你就沒有一點點悸動?如果是這樣,那我們再來一次。」

    言罷,薄唇不再給她辯解的機會,將她的嬌嫩的紅唇輕抿,也用他的吻與她一起,將當年的感覺重新回味。

    縱然如今已不復當年對彼此的牴觸,更沒了當年所承受的壓力和隔閡,但那份悸動的甜蜜還是無法取代的。

    兩輛馬車緩緩停下,從車內走出四人,皆是姿色絕美之人,且最為引人的是其中兩人,一人為銀髮,一人為金髮,如此特異之人令路人側目不已,可畏懼和屈服於他們自然而然所溢出的尊貴與王者的氣息,皆不敢上前觀望。

    寧韻寒不著痕跡的環顧四周,寶寶在夏侯龍舜的懷中不住的拍著小手,歡叫著,以這般情形看來,他們一行也應能引人矚目了。

    「龍,走吧,前面的那家翠玉軒,我們到那去瞧瞧吧。」

    離那翠玉軒尚有幾步,便聞,「馬馬,寶寶要馬馬。」寶寶看看了泥人攤上的小馬,歡快的叫嚷著要。

    春夏秋冬四婢買下小馬給他,寶寶高興得不住在夏侯龍舜的懷中扭動著。

    邁入翠玉軒,四人齊環顧,果然店如其名,玉石翡翠琳琅滿目,雖品質不算上乘,但做工倒也是精巧的。

    店中的夥計本想上前招呼,卻被看似像老闆娘的婦人阻止,她親自上前來招呼他們。

    他們四人雖身著常服,但其衣飾也不是尋常人家所能擁有的,故而對走南闖北多見世面的商人來說,如此都看不出他們的非同一般的身份,也枉為經商多年了。

    「幾位客人裡面請,天氣炎熱,先用些茶水解解渴。」老闆娘笑得見牙不見眼了。

    他們四人相貌極其絕美,舉止極為優雅,令店中的其他客人相形慚愧,紛紛離去,老闆娘也不多做挽留,因她知道今天的這四人方是大主顧。

    索菲亞放下茶杯,不囉嗦道,「老闆娘,有什麼好的儘管拿來,只要是好的,我們也不會吝嗇那幾個銀子的。」

    「是是是,奴家這就去拿,可不知幾位客人是想要些什麼樣的玉器呢?」老闆娘雖詫異於索菲亞異樣的容貌,但也知她應是那賽羅國人,這兩年來,塞羅國也陸陸續續有些商人與曦國進行貿易,她也見過些的。

    且從她豪爽的語氣中,可知她應是他們四人中最為容易打交道的人。先不說那白髮男人,與他身邊的那驚為天人的絕色女子,就連那看似溫潤似玉般的男子,隱隱中都透著令人不敢逼視的尊貴與霸氣,唯有這金髮異國女子熱情且爽朗。

    索菲亞一甩手,「不管是什麼,只要是好的,給我們拿來便是了。」

    「好好。」老闆娘恭敬的應道,回身便結果夥計遞來的托盤,一一給他們介紹道,「這是從……。」

    四人微微一瞥,就不再做聲,任由著那老闆娘自顧自言,那些東西於尋常百姓而言許是珍品,可對於他們來說如同地上的石子,不值一看。

    索菲亞更是不耐煩的打斷她的話,「我說你就拿這些東西來糊弄我們嗎?」

    老闆娘一愣,雖說這些不是什麼稀罕的珍品,可也是價值不菲的,但他們卻沒看在眼裡,也著實讓她一驚,看來得拿出鎮店之寶。

    只見老闆娘小心翼翼的捧出錦盒兩個,就在打開的瞬間寶寶就叫了起來,「馬馬,寶寶要馬馬。」

    夏侯龍舜無奈的搖搖頭,看來不管這東西如何都得買下了,寧韻寒也柔笑染上紅唇。細望向那錦盒內,原來是一翡翠小玉馬,其色澤柔潤艷麗,且質地純淨溫和,確實為一珍品。

    而另一錦盒中為白玉簪,其玉料色白無暇,溫潤細膩,通體素面,頂刻含苞花骨朵,兩遍鏤雕葉幾片,已綻放的花朵相連接,極為典雅的高貴。

    「那翡翠馬我要了。」夏侯龍舜不說二話,拿起那玉馬便遞給寶寶玩耍。

    看著在寶寶小手中的翡翠馬,被他翻轉在其中,每每險些摔下,老闆娘嚇得冷汗直冒,可那銀髮男人卻不為所動,任由其玩耍,如似那翡翠馬不過爾耳。

    而那銀髮男子身旁的女子也是不語,專注的望著那孩童,看其年紀也就十六七,於是老闆娘見夏侯龍舜如此爽快買下翡翠馬,便阿諛奉承道,「這位老爺,這位是小公子吧,長得可真是俊俏呀,您女兒也更是標誌,一等一的美人胚子呀。」

    「女兒?」三人齊聲道,唯有寧韻寒不語。

    眾人見她望著寧韻寒,皆也望向寧韻寒,片刻後夏侯曨軒笑不住口,「老闆娘,你果然是獨具慧眼呀,哈哈哈……。」

    夏侯龍舜俊彥已泛寒氣,黝黑的冰眸幾許異樣的光芒令人戰慄不止,也讓老闆娘不禁倒退數步,心中暗道,難道我說錯了?可按他這年紀與這女子的容貌推算,該是父女呀,難道……難道……

    老闆娘又趕緊上前賠不是,邊擦拭著額間不住溢出的汗珠,「是老身年老糊塗了,真是有眼不識你的福壽了,這都是您孫子和孫女都瞧不出來。」這下可說對了吧,不過這男人雖白髮蒼蒼了,可這臉面卻依然年輕,都做爺爺的人了,毫無一絲皺褶。

    這下連索菲亞都掩嘴笑了。

    「哈哈哈……。」夏侯曨軒笑得更為放肆了,拍拍夏侯龍舜的肩膀道,「哥,恭喜你輩分一再榮升了,哈哈哈……。」

    「啊……。」老闆娘驚呆了,原來這男子這麼年輕呀,這下看來她的馬屁拍在馬腿上了,望著他那冷冰的俊彥,如似地府陰司般,讓她都不敢再多做言語了。

    寧韻寒皓腕輕抬,玉指撫上他緊皺的眉宇,柔聲道,「夫君,走吧。」

    「夫君?」老闆娘失聲尖叫。

    夏侯龍舜冷眸一掃向她,頓時讓她癱倒在地。

    一陣異樣的氣氛,在慢慢向他們圍攏,四人默契的互看幾眼,但依然不顯於色。

    夏侯龍舜冷然向身後的四婢道,「回頭你們招呼下這店面。」

    「是,主子。」四婢恭敬道。

    老闆娘自知得罪貴人了,急忙俯身作揖道歉,可恍然間她眼前出現一白色精緻的繡花鞋,一陣清冷的氣流迴旋,她倏然飛出店外。

    「別再做戲了,我們今日來就是要會會你們的。」寧韻寒執起被真氣吹拂翻飛的白色衣袖,淡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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