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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第六十三章 牢獄 文 / 小憐伶

    第六十三章牢獄

    燈火闌珊,燭光徭役,讓簡樸的廂房分外亮堂,小小的餐桌上,精緻小菜幾盤,但都色澤誘人,清淡可口。

    用餐中的二人,皆靜靜的不語,夏侯龍舜盛起一碗湯,端至她面前,接過她遞來的毛巾,優雅的輕拭嘴唇。

    妖冶的冰眸盛滿對她的寵溺,已習慣了與她一同用餐時,那淡淡的溫馨的感覺,讓他有種家的感覺,他予她夾菜,她予他盛飯,就像是尋常人家裡的平凡夫妻一般,其實他要的也不多,就這樣的平平淡淡,他也甚是滿足的。

    「兵變在即,現下是重要關頭,這段時間我會很忙,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今夜我就不過來了,你可要早點睡,別又看書至深更半夜的。」夏侯龍舜邊執起湯勺,邊餵她道,經過幾天來的練習,餵她的動作已不再生硬,倍是熟練輕柔了。

    寧韻寒微微一怔後,不語,繼續用膳,可倏然間卻被他抱進懷中,清冷的氣息徐徐吹拂著她的臉頰。

    指尖輕抬她下顎,在她耳邊柔聲細語道,「我要在你生辰那天拿下旻國,讓你以我唯一皇后的身份,與我一同並肩問鼎那帝王的寶座。」

    「哼,」寧韻寒冷冷的哼道,「也讓我在那天裡,與你一同成為千夫所指,萬人唾棄的『淫』亂之人。」

    夏侯龍舜默然,冰眸隱去柔情,深邃而淡淡的憂傷一絲在其中,許久後,「我知道,我所能給你的,都不是你想要的,可你想要的,卻是我永遠都給不了的。」將她冰冷的眼眸埋進他懷中,不敢再與她對望,在她眨眼之間,冷如刀,深深插進他心中對她最為情深脆弱的地方,「縱然如此,我還是想將我能所擁有的,全部都給你。」

    再次抬起她的下顎,薄唇柔柔的熨帖在她的紅唇上,稍顯不清道,「別背叛我,若芙。」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隱隱之中感覺到他似乎想說些什麼,可又極快的掠閃而過,下意識的輕舔嘴唇,卻撩上了他的薄唇,引得他輕笑,與更為熱烈的吻……

    夜幕濃重,月色昏暈,星光稀疏,除了偶爾一兩聲狗的吠叫,大地如同沉睡般,陷入無盡的靜謐之中。

    街道之上已無人跡,可恍然間伴隨著清脆的銀鈴聲,如同遊歷在深夜的鬼魅般,在街道的盡頭走來兩抹雪白的身影,一高一矮,她們手緊牽手。

    夜風輕吹,她們的衣袂飄揚,青絲柔亮,毫無裝飾,如瀑布直垂身後,幽暗中難辨她們的容貌,若那倩女幽魂,甚是詭異。

    「姐姐。」一聲輕喚迴盪在靜謐的街道中。

    「嗯。」倩影輕應。

    「我們去哪裡?」童聲稚嫩,天真的問道。

    「去找你父王。」回答女孩的聲音分外的清寒平靜,絲毫沒有高低起伏,如似夜半鬼魅間的細語。

    「謝謝你,姐姐。」女孩的聲音略顯哽咽。

    兩抹白影輕移蓮步,帶著氤氳的寒氣,於已被驚嚇過度而呆滯的打更人身邊走過,此後,這條街上就流傳出了倩女幽魂的驚悚故事。

    天牢是由旻國都成朝廷直接掌管的牢獄,其位於群山環繞,地勢險峻,易入難出之地。

    小路盤旋直通山中的天牢,一大一小兩人徐步往上攀爬,山中林間夜風森森,其聲如似鬼哭狼嚎,令濮陽玲兒不禁緊緊的抱著寧韻寒。

    寧韻寒甚顯無情的將她推開,冷然道,「如果怕了,我們就回頭。」

    雖恐懼盈滿瞳眸,但濮陽玲兒倔強的直挺著背脊,聲微微顫抖道,「不,姐姐,我……不怕。」

    片刻後,山間密林之中依稀可見徭役朦朧的燈火,寧韻寒目光淡漠,冷艷的玉顏平靜,「到了,待會你緊緊跟在我身後,切勿往前,知道了嗎?」

    濮陽玲兒呼吸已急促,「知道了,姐姐。」

    漆黑的夜色中,兩人過於雪白的身影煞是明顯,把守天牢的獄卒老遠就看到了她們。

    其中一人扯開了嗓門就嚷道,「什麼人,竟敢夜半闖入天牢重地。」

    寧韻寒不語,平心凝神,意行於心,一雙妖魅的黑眸,倏然間如被霜雪覆蓋銀光奪目,慢慢的變得妖異而冷冽,山中的霧水繚繞於她身旁,如那山林中修煉千年的妖狐。

    獄卒見來人不答應,於是拿起了手中的武器,「再不答話,就以擅闖天牢之罪名,殺無赦了。」

    獄卒的話音剛落,只見一道銀光閃動,手中的兵器倏然落下,再抬頭之時,一抹飄逸的白影已到眼前,銀色妖異的雙眼,冰冷中透出無盡的魅惑,就在那一瞬之間,兩獄卒呆滯木然,如似擺設般的站立在門前。

    寧韻寒淡定而沉著的繼續往裡走去,一路之上均用魅惑術控制了獄卒,並詢問出了濮陽尉禎所在的牢房。

    高高的牢房牆上,唯有一小窗透著外面世界的一點光亮與輕風,今夜月沉星稀。

    濮陽尉禎臨立於小窗之下,雖深陷牢獄,依然沉穩睿智,文雅含蓄,迥然的鳳眼生威,專注的凝望著不甚清明的月亮,不知是想起些什麼,玉面不禁溢出淡淡的笑意,常時梳理得一絲不苟的青絲,如今幾許凌亂,白袍已顯皺褶,幾分狼狽於其中。

    「父王。」

    一聲熟悉的叫喚讓他一震,後又搖搖頭的自嘲一笑之。

    緊接著又是一聲「父王。」

    濮陽尉禎倏然轉身,看到了牢門處的濮陽玲兒,他愕然了,也在那一瞬間,他走了過去,緊緊的握著女兒手,心中更是又驚又喜。

    但他在濮陽玲兒心中乃嚴父,故而不管現下見到她的心情是如何的激動與喜悅,依然要責備於她,「玲兒,你怎麼來了?你可知這裡是什麼地方?可不是你隨便能來的,太危險了,快快離去。」

    「父王,」濮陽玲兒已是淚水奪眶,晶瑩滑落臉頰,深深刻下了兩道淚痕,「父王,玲兒想你了,父王。」

    濮陽尉禎深深的歎了口氣,用袖子拭去她臉上的淚水,磁性十足的聲音,低沉道,「玲兒,你可是我們濮陽家唯一的後人了,不可如此這般輕易的就留下眼淚。」

    濮陽玲兒懂事的胡亂的抹乾了眼淚,但哽咽的聲音依然,「父王,我不哭,我乖。」

    「你是隨你母妃來的嗎?你母妃沒把你送去夏侯城嗎?」濮陽尉禎擔憂滿是,女兒與那心頭的人兒,都是這世上讓他牽腸掛肚的人。

    「母妃已經把我送到若芙姐姐那了,是若芙姐姐帶我來的。」濮陽玲兒小手指著拐角處白色身影道。

    「芙兒。」濮陽尉禎只覺得心頭缺少的一角,在望見那抹勝雪的白影之時,被填滿了。

    聽見他的叫喚,寧韻寒微微回首,淡漠的向他點點頭,冷冷的聲音毫無溫度,「有什麼話,你們父女盡快講完,此地我等不宜久留。」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壓抑下心中難耐的激動,濮陽尉禎對女兒道,「玲兒,以後多聽你若芙姐姐的話,不可任性,知道了嗎?」

    「嗯,玲兒會的,玲兒會乖乖的,不給姐姐添亂的。」濮陽玲兒抹著小臉上不住滑落的淚水,也讓額間傷露出了髮梢。

    心痛於女兒的傷,輕聲的哄道,「還說乖呢,怎麼就弄傷自己了?」

    不待濮陽玲兒回答,寧韻寒已走過來,道,「是她求我帶她來找你,磕頭撞的。」

    濮陽尉禎聞言不禁責備女兒道,「玲兒,你怎麼能這般任性,以後不許再向你若芙姐姐提出如此的要求了,你可知這天牢乃朝廷重地,如有不慎你們就命喪黃泉了。」

    白玉發出嘶嘶的警告,寧韻寒柳眉微微一蹙,冷冽的聲音中多了幾分殺氣,「有人來了,不能再多說了,我們得走了。」

    剛拉起濮陽玲兒欲離去,卻被那溫暖而略顯粗糙的手緊緊握住,低沉的聲音,捎帶著對她濃濃的眷戀與不捨,輕輕道,「芙兒,玲兒就拜託你了,如若今生你我無緣結為夫妻,望來世尚能與你相遇,快走吧。」

    寧韻寒回眸深深的望了他一眼,回應似的也握緊了他的手,也在那一瞬間帶著濮陽玲兒飛奔離去。

    「父王。」濮陽玲兒傷心失控的大叫起來,悲涼的叫喚聲迴盪在陰森恐怖的監牢之中,久久不能散去。

    帶著濮陽玲兒按原路返回,可一路上曾被她魅惑之術控制的獄卒全都失蹤了,讓寧韻寒警惕之心頓起,小心的抱起濮陽玲兒,所有感覺神經緊繃,憑著作為殺手時的敏銳,查探著空氣中每一絲一毫的微小變化。

    但一路上皆無阻攔,甚是順利的又回到了天牢大門處,寧韻寒依然不敢放鬆,因為她知道,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接下來將是更為猛烈的危險來襲。

    小心謹慎的步出天牢大門,寧韻寒早已做好了迎接埋伏的準備,可當她凌空躍出那大門之時,卻無比的平靜,感覺不到一絲的殺氣,難道她猜錯了?

    就在她疑惑之時,山林間倏然出現一隊手持火把之人,火光瞬時燃亮漆黑的夜空,也讓忽然迎接光亮的眼睛很是不適。

    玉手輕擋光亮,卻在那光亮中,她發現了熟悉的黑色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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