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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第五十九章 托孤(上) 文 / 小憐伶

    第五十九章托孤(上)

    「怎麼害怕了嗎?」儘管那男人的聲音已是無比的輕柔了,可依然難掩背後的冰冷。

    而在這滿室的陰暗中,一絲陽光滲入,直照射在他的背後,也讓房中濃重的塵埃無所遁形,在塵埃繚繞的幽暗下,那一身白的男人更顯詭異,夏侯若蓉有種感覺,這男人絕對是魔,而且是被神明鎮壓在無盡地獄深淵的妖魔,如今這魔已攀爬出了地獄,欲向神與人所報復。

    寒意從背脊泛起,讓她不禁拉起被子,阻擋那寒意的侵襲,那一夜,一時的衝動,讓自己答應了與這惡魔的交易,如今想來,不知是福是禍。

    男人將她的眼底的所有的變化都看在眼裡,一指挑起她的下顎,「後悔了?不過你也回不了頭了,乖乖的和我合作,你尚有可想像的美好未來,不然,別說我不會放過你,就是夏侯龍舜,甚至是你那個愛憎分明,嗜血無常的姐姐也不會放過你的。」他的聲音雖溫柔更甚,但讓傾聽的人更為膽戰心驚了。

    倏然間,白衣男人警惕的望向窗外,「有人來了,應該是夏侯若芙,女兒,你是個聰明人,該怎麼做對自己才是最好的,你應該是最清楚的,好自為知吧。」

    背影如風消失,也帶起了塵埃的瘋狂飛舞,知道他已走遠,可他所遺留在她心底的恐慌,讓她許久都難以平靜。

    但也正如他所說的,她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了,只能往前走,胡亂的撥弄了下自己的髮絲,幾滴茶水畫上臉頰,將自己妝扮得幾分淒慘。

    而芳菲苑中,黑色高大英挺的身影緊緊的擁住嬌小的白影,縱然那抹白色身影不甚願意,幾經扭捏,最後也不得不放棄,無力再去與他做那無謂的掙扎了。

    滿園的落敗與荒涼,如似當初她的顧伶苑,殘舊的廂房,房門虛掩著,卻難掩從房中透出的淡淡的霉味。

    「我已經到了,你可以回去了。」寧韻寒不想他跟著一同進去,她知道若蓉怕他,如今若蓉也備受打擊,不管是在身體上,還是在精神上都不能在受壓力了。

    夏侯龍舜神情雖淡,卻與常時的冷峻和無情,大相逕庭了,細細望之,縷縷柔情是輕煙瀰漫在他那邪魅的俊彥上,為她攏緊披風,於她額間留下一吻,「別久留,你需多休息。」

    言罷,示意春夏秋冬好生伺候著,邁著優雅的步伐離去,他知道他要給她時間來接受自己,她也需要自己的獨立空間,她太與眾不同了,故而,他們的相處方式不能太過於緊逼著她。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是那樣的高大沉穩,已是而立的他,盡顯成熟內斂,步履間的王者霸氣十足,如撼動九天的獅王出巡,若不是這男人的無情與冷酷,能與這樣的男人在一起也不枉此生,可上天卻注定了他的無情,注定了他將成為王者,傲視群雄,也注定了他今生不能兒女情長,江山社稷才能容納進他廣闊胸懷。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她的視野中,她才收起那份失神,輕輕的搖搖頭,提起衣裙款款走向殘舊的廂房去。

    此時若蓉的廂房內甚是寂靜,可能她睡下了,盡量放輕腳步,輕輕的推開那略顯斑駁的木門,但還有發出了一聲咿呀的聲響,驚醒了床上安睡的人,讓寧韻寒甚是自責。

    「誰?」夏侯若蓉略帶鼻音的問道。

    「是我,若蓉,吵醒你了吧。」寧韻寒極盡所能的柔聲道。

    「姐姐……。」

    夏侯若蓉一聲輕喚後,不再言語,細細辨之才聞得那極為輕微的哭泣之聲。

    寧韻寒環掃這倍顯陰暗的廂房,濃重的塵埃味充斥在整個房中,牆角處的陰濕處可見發黑的霉斑片片,淡淡的發霉的味道夾雜在其中,倏然間在那複雜的氣味中,捕捉到一絲麝香的味道,讓她的柳眉微微漾起一韻漣漪。

    步向床榻上的若蓉,可知麝香的味道也不是她,這四年來她都一直住在她的顧伶苑中,而四婢都是用龍涎香予她房中熏香,聽聞龍涎香十分之名貴,且按規矩只有旻國的帝王與皇后方能用。

    而在夏侯城中除了夏侯龍舜的霜霧殿和她的顧伶苑有這龍涎香外,別處是難覓得,而若蓉在她顧伶苑中居住四年也沾染了不少龍涎香的芬芳,故而她身上也該是那龍涎香的氣味,可現下這麝香的味道又是從何而來的呢?

    覷向房中唯一的窗子,只見窗欞之上的塵埃深淺不一,可見有人偷偷的從窗戶這來過此,但會是誰呢?楊軒嗎?

    輕輕將若蓉扶起,抬起的她的小臉,只見她淚眼婆娑,哽咽不止,令她對她的愧疚更濃了。

    「對不起,都是姐姐的錯,害了你的一生,不過,姐姐不會放棄的,哪怕傾其所有,也要讓你獲得幸福。」邊為她拭去淚水,邊自責道。

    「幸福?姐姐,如今的我……還能有什麼……幸福可言嗎?我已經是個讓世人唾棄之人了。」夏侯若蓉不住的哽咽道,小手緊緊的抓住那被褥,煞是可憐。

    「不,不會的,姐姐已經在想辦法讓你和楊軒平安的出城去,不能再在這夏侯城中了,夏侯龍舜太過於深沉了,其心難測,我們都不是他的對手,在夏侯城一天,就難免會被他設計一天,但只要出了這夏侯城,外面的海闊天空就任你遨遊了。」輕輕歎了口氣,「而,楊軒……今生已注定了你們是有緣無分的了,放下他吧,堅強些,重新振作起來,去尋找那屬於自己的,真正的幸福。」

    不知是幻覺否,當她提及楊軒時,寧韻寒在若蓉婆娑的淚眼內,撲捉到一絲很淡的恨意,令她愕然。

    「嗯。」用手背拭去臉頰上的淚水,若蓉乖巧的應道。

    見若蓉如此的乖巧懂事,識大體,寧韻寒也不禁欣慰了,如今該做的就是如何將他們兩人弄出城去,可如若沒有夏侯龍舜的允許,就算是他們逃到天邊都不能安生的,為今之計就只能讓夏侯龍舜他心甘情願的放他們走了,可這又該怎麼辦呢?

    彎眉緊鎖,陷入了思考之中。

    夏侯若蓉輕輕的執她冰冷的手,十分之堅決道,「姐姐,雖然我很想出城去,但如若非得要你去求父親,」說道此,她眼中濃濃的恨在氾濫,「我寧願呆著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城裡,也不願你卑微的去乞求他。」

    抬起皓腕,為她拂去粘在臉頰上的凌亂髮絲,將心中對她的詫異深藏,平常的若蓉是懦弱的,就算承受了再大的委屈都不會埋怨任何人,如今卻對夏侯龍舜,一個她最為懼怕的人有了恨,這又說明了些什麼呢?

    「若蓉呀,姐姐不會去求的他,但會跟他做交易。」寧韻寒安慰她道。

    忽然像是想起了些什麼,急忙與寧韻寒道,「對了,姐姐,你知道嗎?聽小侃說,瑜王府來人了,可不知為何不得進城來。」

    「哦?」寧韻寒無心的輕應道。

    「小侃是守城的侍衛,他這幾天輪值都看到了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小姑娘,說是瑜王府的人欲進城來,可不知為何不許她們進來。」夏侯若蓉很是氣憤道。

    「女人?和一個小姑娘?瑜王府的人?」寧韻寒輕佻柳眉,但心中已明瞭幾分了。

    看來夏侯龍舜真的對濮陽尉禎出手了,如若猜得沒錯的話,那兩人應該就是瑜王妃和濮陽玲兒了。可如此這番後,她們來夏侯城作甚呢?

    「嗯,是的。姐姐,瑜王爺是你未來的夫婿,所以我在聽到這消息之時,仔細打聽了下,才知道,她們似乎是想來找你的,可父親不知怎麼的不准她們進來。」夏侯若蓉將自己知道一一道來。

    「夏侯龍舜不讓她們進來?」

    寧韻寒的思緒在腦子迴旋了幾下,也明白了夏侯龍舜的用意,於是不語了。

    「是的,我是這麼聽說的。」夏侯若蓉見她似乎不為所動,就有些著急了,「姐姐,難道你不去見見她們嗎?一個女人和一個孩子,千辛萬苦來這,不容易呀,定是有什麼為難和著急的事才來找你的,你怎麼一點都不緊張呀?」

    隨手為她披上件單衣,寧韻寒淡淡道,「這事我不能管,這是夏侯龍舜做的決定,我不能干預,這是我和他所做的約定。」

    「約定?」夏侯若蓉甚是詫異,「什麼約定啊?」

    「我助他奪天下,但他要放你自由,故而,為了你的將來,他的一切決策我都不能拂逆之,只能順從。」寧韻寒淡淡道。

    「姐姐……。」夏侯若蓉聞言,只覺心底深處的某個地方被觸動了,鼻尖一酸,眼前的人影模糊了。

    「傻若蓉,哭什麼,這些都不算什麼,只要你能幸福,就夠了。」輕柔的為她拭去淚水,如慈母般的柔聲哄道。

    看到如此真心對待於她的姐姐,夏侯若蓉心也不禁動搖了,可此時心底那輕柔似絲絨的聲音卻如回音般,不住的迴盪撞擊著她,「別說我不會放過你,就是夏侯龍舜,甚至是你那個愛憎分明,嗜血無常的姐姐也不會放過你的……」

    每一聲都讓她惶恐不已,是的,她已經回不了頭了,對不起姐姐,請原諒我的自私,夏侯若蓉在心中不住的乞求著心靈的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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