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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九章 問安 文 / 小憐伶

    第九章問安()

    剛一邁進花儂苑,就感到苑如其名呀,滿園的奼紫嫣紅,花濤香海,花繁蕾密,滿眼的花紅柳綠,頓時令寧韻寒眉頭緊蹙,特別是那各類混雜在一起的花香,攪擾著嗅覺,甚是不適。

    「大小姐,此處小的們不便進入了。」劉璜甚是滑頭道。

    「嗯,你在門外候著。」轉向四婢,「你們四人跟我進去。」

    她們四人面露難色,他們常年伺候在夏侯龍舜身邊,甚是知道夏侯龍舜此時在這,無外乎是來尋歡的,她們如若擅闖不知會有什麼後果,都不敢猜想。

    從她們四人的面色中寧韻寒更加的確定夏侯龍舜到這幹嘛來了,眼眸斜瞥向她們,聲音似輕而淡,但話語中的威嚴不容忽視,「不隨我走,你們就給我滾回夏侯龍舜身邊去,別在這礙眼。」

    言罷,頭也不回的走進那花儂苑,四婢無奈只能緊隨。

    「站住,什麼人敢擅闖花儂苑。」一聲趾高氣昂的喝斥響起。

    循聲望去,只見一個鼻孔朝天的丫頭正叉腰怒目以對著她們,但在她看清是四婢後,立馬變了臉,「原來是四位姐姐來了,柳紅不知,請四位姐姐莫要見怪。」

    寧韻寒不理於她,往裡走向那院中的正房。

    「站住,那裡的野丫頭,敢在此亂闖。」柳紅平常就習慣揪人掐人的,此刻也不改其本性,伸手就想揪寧韻寒的耳朵。

    可寧韻寒是誰呀,能讓人碰到嗎?頭都沒回小手就捏住她兩指頭,啪的一聲,柳紅一指頭成畸形且往外折了,「啊」的一聲慘叫,柳紅倏然臉色蒼白。

    四婢本想看熱鬧的,不予喝止柳紅的舉動,看看寧韻寒如何應對,不想寧韻寒下手如此毫不留情,可見她之殘忍與夏侯龍舜如出一轍,頓時為自己今後在顧伶苑中的處境擔憂。

    「秋風、冬雪把她給我扔出城去。」寧韻寒拍拍兩手,冷眸盯著四婢,「如若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你們就和她一樣,不用回來了。」

    「是。」秋風與冬雪是四婢中話最少,最冷的人,她們兩人的性情倒也挺合她脾氣的。

    疼痛扭曲了柳紅的面容,一手捧著受傷的指頭,顫聲道,「你到底是……那房裡的丫頭,可知……這裡是花儂苑,我……可是媛夫人……跟前的人,你無權處置……於我。」這人死到臨頭,還不知得罪了何人。

    「住口,大小姐在此,你都敢放肆,自尋死路。」春雨趕緊出聲呵斥於她。

    「大……大……小姐?」柳紅這才知道自己闖禍了。

    秋風與冬雪拎著柳紅就往苑外走,可那柳紅似乎不死心,「不,媛夫人,救救奴婢呀……。」

    冬雪塞了塊錦帕到她嘴裡,「小命還在,就知足些,大小姐的脾氣你也有耳聞吧。

    寧韻寒也才瞧清,原來是那位在晚膳時,藉故提出城中無人管事,想一謀那管事權的女人,她就是媛夫人呀。

    潺潺的流水聲,吸引了寧韻寒的注意,跳下椅子,循著水聲走去,掀起紗簾,室內霧氣繚繞,煙氣茫茫,絲絲溫熱帶著淡淡的硫磺的味道,撲面而至,「溫泉?」

    一道水浪將她打濕通透,夏侯龍舜已經全身赤裸,舒適的靠在池邊,望著如落湯雞一般的她,一抹輕笑襲上唇邊,「說吧。」

    寧韻寒轉身走出浴池外,將他房內的衣櫃一通亂翻,找了件他衣物換上,過大過長的衣裳,裹至腳下,如長裙。

    光著小腳丫,再次回到池邊坐下,光潔的小腳踢打著池水,水流沖刷著小腳舒適不已,淡淡的笑染上小臉,似乎又回到了那幸福孩童,也是在這樣水汽縈繞的浴室中,母親輕柔的細細的為她沖洗著身子,輕哼著不知名的曲子,母親……。

    下顎被不輕的力道鉗制著,忽然出現在眼前妖冶的冰眸,取代了母親溫柔的面容,「想起了誰?」清冷的氣息噴向她的臉面。

    小手拍掉下顎的大手,臉上溫情的笑不再,仿若剛才的笑是虛幻的,回以他同樣的冰冷,「情人。」挑釁般的回道。

    起身踩著濕漉漉的腳印走出廳外,倒上一杯香茗,「那我教我們琴藝的先生是什麼來歷?」

    帶著滿身的水汽,只著一薄薄的單衣,滴水的長髮緊貼身後,不知何故暗沉的冷峻的面容,帶著一絲殺氣閃過,「喜歡他?」

    寧韻寒一挑眉,不語,隨便他怎麼想。

    將她拎上桌面對著他,冷然的聲音帶著絲絲的寒意,「丫頭,別以為你是特殊的。」

    小指頭在他眼前一晃,依然淡淡然得很,「父親大人,我還沒幼稚到那個地步,還有幾分自知之明。」

    夏侯龍舜總有種感覺,這女兒絕非只有那十歲而已,她的談吐與閱歷,皆超乎她年齡,但她卻真真實實的只有十歲,「你知道就好。」

    有意無意的撩動著他額前的濕發,「那他到底是什麼人?」

    陰騭的眸子凝望著她許久,「我師弟。」

    寧韻寒點點頭,跳下桌子,「不錯,雖然老了點。」不過像他這般清高之人,很難有人讓他另眼相看的,小若蓉的情路難走了。

    「對了,父親大人,女兒我是來答謝你讓我成為那眾矢之的的,為了回報你的賞識,我將打算今後每日都來探訪父親大人生活作息,例如房事是否如今日般慾求不滿,等等。」

    言罷,向殿外的四婢伸手,讓她們抱走了。

    不久從殿內傳出笑聲,嚇得四婢行走的腳步都慌亂了不少,如逃跑一般。天知道,這城主有多少年沒笑過了,這一笑不知是福是禍,當然是先跑離暴風圈比較妥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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