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只見戀月兒猛的站起身,像是沒有發現皇甫瞿的存在似的,嘴裡喃喃的說道:「媽媽怎麼可能會死,我要去找媽媽!」
說完人已經衝向門口,皇甫瞿看著迅速衝到門口的身影,無法想像虛弱當中的戀月兒怎麼還能這樣的動作敏捷。身形快速的移動,很快便已經站在戀月兒的前面,大手搭在戀月兒的肩膀上,牢牢的搭著。
「她死了!」直接了當的聲音,明顯的告訴戀月兒,事實的真相,戀月兒整個人茫然的看著皇甫瞿,似乎像是在看一個不相識的人,然後搖搖頭說道:「不可能,媽媽不可能會死!」
「死了便是死了!」皇甫瞿眉頭皺的越發的緊,看著不願意接受事實的戀月兒。
「不,媽媽不可能會死!放開我,我要去找她,她怎麼可以死,我只有她一個親人,她怎麼可以死,她怎麼可以,媽媽怎麼可以會死!」戀月兒整個人情緒失控的尖叫著,身影顫抖的凌亂當中,讓人看著為之心酸,可是皇甫瞿只是靜靜的看著戀月兒,在看到戀月兒眼眶裡滾出洶湧的淚時,皇甫瞿的視線有一瞬間的茫然,然後做了一個連自己都沒有想到的動作。
大手突然伸出,把掙扎當中的戀月兒抱進懷裡,緊緊的擁抱,把情緒失控的戀月兒鎖在懷裡。
戀月兒的身影抖動的更厲害,淚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洶湧的滾出來,濕了皇甫瞿的衣衫,皇甫瞿的大手停在戀月兒的後背,無法理解這種悲傷,起碼無法理解親人離開這種悲傷。一直都是淡漠的,除了風澈冰外,他沒有一個是真心想要付出的人。但風澈冰只是兄弟,就算是有一天,真的離開了,他也不會有這麼悲慟的情緒,因為,他們的路便是如此,只是在看到戀月兒的眼淚時,皇甫瞿完全不理解,到底是什麼原因,可以讓她哭的這麼的傷心。
一個以賭為生的女人,一個只會從她這裡得到利益的人,一個只會拖累她的人,甚至為了那個賭鬼竟然做了援交女,這樣的親人,值得這樣的流淚嗎?皇甫瞿的眼裡竟是不解……
戀月兒在皇甫瞿擁住她的那一刻,情緒崩潰的更加厲害,小手抓在皇甫瞿的衣襟上,波洶湧的滾落,疼痛,如此的疼痛,明明知道他不會騙自己了,也沒有必要騙自己,可是如何才能讓自己的心不難受,她怎麼接受,從此這個世界上只有她一個人了,她唯一的親人,唯一的心靈寄托沒有了,那麼活著還有什麼可以寄托。
「哭夠了嗎?」看著懷裡的女人肩膀不再抖動,皇甫瞿推開戀月兒,看著哭的紅腫雙眼的戀月兒,一字一句的問著,戀月兒輕扯了一下唇,看著皇甫瞿,不能理解這個男人為什麼會這麼的冷漠,冷漠的讓自己心疼。
後退了一步,然後看著皇甫瞿說道:「不知道我是怎麼到這裡來的,但是還是要謝謝你!我現在要回家,感謝!」戀月兒伸手擦乾眼淚,然後便要從皇甫瞿的身邊離開。
皇甫瞿的大手突然伸出,緊緊的把戀月兒的手臂束縛在手中,唇邊勾起一抹冷笑說道:「走?」
聲音太過於冷,讓戀月兒的情緒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她走怎麼了嗎?她不可以走嗎?他又不是她的什麼人,有什麼資格束縛她來去的自由。
看著戀月兒臉上的疑惑,皇甫瞿的唇邊的笑意更冷,冰冷的聲音說道:「你該不會是忘記了,五百萬的事情吧!」
五百萬……
戀月兒的記憶一下子全部回來了,好像是五百萬,要帶自己走,然後自己激動的暈倒了,後面的事情便不再記得了,難得……
「現在你已經被我買下,如果要離開,留下一千萬!」皇甫瞿鬆開自己的手,看著戀月兒,一字一句的說著。
一千萬?
剛不是還五百萬嗎?
「怎麼變成一千萬?」戀月兒看著皇甫瞿,看著這個沒有一點溫度的男人,聲音猛的拔高。
「一千萬,把你帶回來。否則現在你已經躺在任何男人的身下,或是你想要這種生活,我倒可以成全你,再把你送回去!」皇甫瞿似乎是看透了戀月兒,唇邊扯出一抹諷刺的笑,對戀月兒說道。
「不!」戀月兒的腦中閃過高橋太一的嘴臉,想到如果自己以後要過那樣的日子,要被像高橋太一那樣的男人碰,或是更加噁心的男人碰,戀月兒便有一種作惡的感覺。
「我可以慢慢的打工還你,請你讓我先回去,我保證我一定會還你!」戀月兒一字一句的說道,她知道自己說出來有些過分,但是,現在她真的很想回去,想要確定媽媽到底是怎麼了?
「放心,她已經安排妥當,明天會安排葬禮!」皇甫瞿看著戀月兒,沒有回答戀月兒說慢慢還的事情,而是直接說出了自己的安排。
「啊!」戀月兒抬起頭,看著皇甫瞿,看著那張臉,沒有任何的表情,但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覺得他是一個有人姓的人,他竟然好心的幫自己安排好了媽媽的後事。
「謝謝你!」戀月兒的頭低下,真誠的說著。
「算是送給你的第一份禮物,我的情、婦!」皇甫瞿看了戀月兒的頭頂很久,在戀月兒以為時間靜止的時候,突然開口,一字一句的說著。
情、婦……
情、婦兩個字衝進耳裡的時候,戀月兒雙眼驀地瞪大,看著皇甫瞿的雙眼,雙眼裡寫滿了不可置信。
「你可以拒絕,拒絕便是前面說過的兩個選擇,一是還一千萬,一是送你到任何的夜總會,想念你的身子骨應該可以賺的到還我的數字,估計還能再存一些錢。」皇甫瞿的唇冷冷的勾起,每說的字都讓戀月兒的心沉到谷底。
看著皇甫瞿,那副似乎已經知道她答案的表情,貝齒緊緊的咬住下唇,一瞬間,覺得呼吸都是困難的。
第八章能不能不要在今天?
而皇甫瞿似乎有足夠的耐心在等待著,等待著那預期中的答案。
眼前的小頭顱慢慢的低下,然後一道很輕的聲音從口中說出:「我知道了!」四個字,很輕很輕,輕的如果不仔細聽根本不知道戀月兒說了些什麼。
皇甫瞿無法理解自己心裡一閃而過的感覺是什麼,那不可能屬於自己的情緒反應再次因為戀月兒而席捲而來。過多的情緒反應讓皇甫瞿對自己有些不滿,眉頭越發的緊皺在一起。
「砰!」門突然從外面被關上,戀月兒在那聲關門聲中震了一下,那熟悉的味道漸漸散去,有些頹然的慢慢的蹲下部分子,心一絲絲顫抖著,有一種無助的感覺,心一陣陣的緊縮著,沒有人知道她此刻心底的悲哀難受。
做他的女人,自己並沒有抗拒的感覺,只是,情、婦這兩個字終還是像一個枷鎖一樣束縛住自己,越來越緊,直到無法呼吸為止,疼痛,原來能夠如此強烈。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外傳來敲門聲,戀月兒試著蹲起身子,可是眼前一黑,身子有些不穩的晃動了一下,都快忘記了自己似乎好長時間沒有吃東西了。
伸手打開門,便看到一個面色慈愛的四五十歲的人站在門前,一臉慈愛的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