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皇甫瞿看著站在床邊,眼看已經要哭的女人,不禁皺了一下眉頭,看著戀月兒,語調冷冷酷酷的說道:「為什麼你們女人都這麼喜歡哭?」
那話是問米可兒,眼神卻是看著戀月兒。
戀月兒挑了一下眉,在皇甫瞿的手臂上狠狠的捏了一下說道:「怎麼,你有意見啊?」
皇甫瞿看著身邊這個小女人,張牙舞爪的樣子,唇邊總算勾起一抹笑,握緊戀月兒的手說道:「不敢,老婆大人!」
「誰是你的老婆大人!」戀月兒斜了皇甫瞿一眼,但是臉上卻寫滿了濃濃的幸福。
米可兒努力的壓抑著自己的淚水,對於皇甫瞿,她是真的打心底裡感謝,如果沒有他的話自己的孩子一定保不住,明明想要讓自己不要哭,可是眼淚似乎根本就不聽自己的指使,淚落的更凶,趴趴的直往下滾,米可兒尷尬的看著兩個人,又笑又哭的說道:「你看我,明明是說不哭的,你看我,還是忍不住!」
皇甫瞿眉頭又皺起來了,小聲的咕噥了一句:「真不明白風少怎麼會喜歡這個女人」!
「皇甫大哥,不管如何,我真的很感謝你,如果沒有你,我就不可能會擁有朵朵和拓熙這兩個可愛的孩子,真的感謝你!」米可兒站直身軀,鄭重的對皇甫瞿彎下腰,表示自己的感謝。
「不用謝我,我根本不是想幫你,如果我沒有昏迷,根本就不會讓你回到這裡,你是風少最大的弱點,你的存在只會讓他變弱,而他所做的事情不允許他有弱點。」皇甫瞿看著眼前的米可兒,明明不想說這些的,可是出口的話還是直接刺向米可兒。
「你在說什麼混話呢,還是改不掉這張嘴,真是的!可兒你別聽他說,你才不是什麼負擔呢!」看著米可兒變白的臉,戀月兒推了一下皇甫瞿,走到米可兒身邊,攬著米可兒安慰著。
米可兒搖搖頭,看著床上的皇甫瞿說道:「不管你當時為了什麼,你救了我,便值得我用一生感謝你。至於冰,就算以前我是他的負擔,但是現在我絕對不會讓自己成為他的負擔,他想要做的,我都會盡全力去幫他。我會好好的保護好自己,不讓他有任何後顧之憂!」
米可兒一字一句堅定的說著,每一個字都那樣的堅定,飽含了自己對風澈冰深深的愛,也有對自己堅強的肯定。
皇甫瞿難得的對戀月兒以外的人露出溫柔的表情,看著站在病床前一臉堅定的米可兒,給了米可兒一個溫暖的笑意,點了點頭說道:「看樣子,風少沒有愛錯人。」
米可兒也回以一個重重的點頭。一切盡在不言中,所有的話都在彼此的雙眸裡寫的清清楚楚。
那天下午,米可兒知道了四年前的一切經過,知道了自己的孩子不保,當時風老爺子處處想要讓這個孩子消失,所以,皇甫瞿為了斷了風澈冰的後顧之憂,一方面是為了保住風澈冰的種,所以才會帶著米可兒離開這裡到了日本,但是回到日本後因為要回去處理,於是便把他交給了山本智一,給了他一筆錢,然後照顧米可兒。但是卻沒想到山本智一最後是真的喜歡上了米可兒。
他原本準備幫風澈冰一切完成計劃後,再把米可兒送到風澈冰的懷裡,但是卻沒想到那次不周全的計劃讓他成了植物人,而風澈冰不僅與風青淵之間更加的水火不容,一切又要重頭開始。
更加不知道,在他昏迷當中米可兒竟然一個人回了國,而且還發生了那麼多事情,慶幸現在的計劃已經正常的進行當中,而風青淵似乎也對風澈冰越來越信任了。
米可兒在天色漸晚的時候,站起身,準備離開,戀月兒便站起身準備跟著一起離開。但是剛站起身子,發現自己的手被禁錮住。回過頭,看著皇甫瞿的視線沒有看向她,但是大手卻緊緊的把戀月兒的手握住,力道不大,卻讓人無法掙開。
「戀兒姐,你留在這裡多多陪陪皇甫大哥吧,我自己回去便可以了!」米可兒看著病床上皇甫瞿依然平靜的俊臉,但是那握著戀月兒的手可一點也不含糊,不禁帶著一抹笑,站在門邊對著臉色尷尬的戀月兒說著。
「不行,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回家,你等等我馬上就來!」
戀月兒喊住米可兒,然後轉過身看著皇甫瞿說道:「喂放開啦,我送可兒回家,還要去接櫛風。」
「她有腳,自己會回家。櫛風已經是大人了,也懂得安排自己!」兩句話,便把戀月兒的話給駁回。戀月兒的臉尷尬的抽動著,歉意的轉過臉準備對米可兒說抱歉,但是轉過臉的時候,發現房門外早就沒人了。
而且還體貼的讓門從裡面反鎖了。
第三十五章
戀月兒徹底的無語了,正噘著嘴準備對皇甫瞿發難的時候,手突然一緊,病床上的皇甫瞿一個大力拉扯,用著適當的力道,並未弄疼戀月兒,又能直接把戀月兒拉進自己的懷裡。
戀月兒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躺到了皇甫瞿的懷裡。
戀月兒的臉一紅,雖然兩個人曾經做過最親密的事情,但是,已經九年了,現在再與皇甫瞿這樣的親密的靠近在一起,還是忍不住讓自己的心都在顫抖,小臉也漸漸的染上了紅潮。
「放開我啦,你這樣會被別人看到的!」戀月兒在床上掙扎了一下,但是那環在自己腰上的大手像是一個圈一樣,把自己緊緊的圈在裡面,根本就掙不開。
「門已經反鎖了!」
皇甫瞿看著在自己懷裡彆扭的小女人,閉上雙眼,頭埋進戀月兒的脖子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真的很想念她的味道,這是屬於他愛的女人的味道,在別人的身上再也找不到的味道。現在終於又可以真實的把她抱在懷裡了。
「……」
戀月兒剛想再說什麼,可是,卻被皇甫瞿從她脖子傳來的話給淹了下去。
皇甫瞿緊緊的抱著戀月兒,在戀月兒的脖子上輕輕的磨蹭著,沙啞的聲音敘述說著自己對戀月兒的想念:「月兒,我很想你!」
只是幾個字,便讓戀月兒整個人如石化般的僵在了皇甫瞿的懷裡,他冷血腹黑,無情冷漠,他沒有感情,女人之於他來說,只是玩物,從未曾在一個女人身上超過三個月。他的世界裡從來不會什麼男人女人,也沒有那一套不打女人之說,女人惹了他,照樣會打和殺,如捏死一隻螞蟻一般,絲毫都不會手軟。
可是這個男人,卻足足的養了自己兩年,直到自己懷了孩子,他那麼冷血的把自己送到手術台上。到現在她還能清楚的感覺到手術台上的機器有多麼的冰冷,醫生的眼神有多麼的嘲諷。她心底有多麼的恨。
就是這樣一個男人,讓自己愛到骨子裡,也恨到骨子裡。而此時,他抱著自己對自己說,他很想自己。
心,軟成了一團,在聽到風澈冰說他這些年是怎麼過過來的時候,他便已經懂得了,他是愛自己的,只是沒有懂得怎麼去愛一個人。
戀月兒哽咽了,話在口中說不出來,只能緊緊的回抱著皇甫瞿,淚,決堤而出,從手術台走下來的那一刻,她便已經說過,她再也不會為他流一滴淚,可是此刻,除了流淚,她不知道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