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國華出去不久,米蘭又溜回來了,有些緊張的坐到唐男的床邊問道:「阿男,我爸都跟你說了什麼?」
唐男故意歎氣道:「完了完了。」
米蘭不由臉色一苦,緊張的說道:「是不是我爸他沒有同意。」
唐男還是在歎氣。
米蘭氣鼓鼓的說道:「阿男,你別擔心,我爸他要是不同意,我就一輩子不嫁人。」
唐男噗哧一笑說道:「那怎麼行呢,你不是要急死我啊。」
米蘭不由的一呆。
唐男笑道:「你爸很囂張的告訴我,辦事要做好預防措施。」
米蘭也如同唐男開始一般沒明白這話的意思,不由問道:「辦什麼事情要注意安全措施啊?」
唐男壞笑著瞥向米蘭,翹起嘴角說道:「簡單的來說就一句話……要戴套。」
「啊?」米蘭小嘴長得溜圓,接著撒嬌的扭著小腰,說道:「討厭不討厭啊你,人家是跟你認真的說呢。」
唐男收起笑臉,認真的點點頭說道:「我是說真的,你爸給我說了兩個重心一個基本點,其中最重要的一個基本點就是要戴套。」
米蘭艱難的嚥了嚥口水問道:「我爸他真這麼說?」
唐男點點頭。
「完了完了,我爸他一定是瘋了,她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呢。」米蘭羞得滿臉紅暈,又問道:「那什麼重心,什麼基本點是什麼啊?」
唐男便將米國華的話複述了一遍,米蘭聽著忽喜忽憂,最後幽幽的歎了一口氣說道:「最終都在小雪的身上,看來這件事情得要跟小雪好好的妥協一下。」
說完,又噘起小嘴說道:「都怪你。」
「怎麼又怪我呢?」唐男不由苦笑道。
「當然要怪你,要不是你這個花心大蘿蔔,現在哪有這麼煩人。」米蘭本想伸出小拳頭給唐男一粉拳,但是伸到一半又縮了回去,怕唐男會疼。
唐男失笑道:「拜託,我花心?你乾脆說我招人得了,我可沒死皮賴臉的巴著你們啊。我這是在尊重感情,懂麼?」
「不懂!」米蘭耍起了小性子,嗔道:「關鍵你這事情還沒有這麼容易解決,你要就只有我們倆姐妹,這事情倒也好辦一點。可是你這傢伙莫名奇妙的女人不知道還有多少。看來這事情得一步一步的來。」
米蘭這麼一說,唐男倒是奇怪了起來。這娘們說話有點詭異啊,不都說女孩子愛吃醋麼?怎麼她好像一點都不介意似的。
「小蘭,你……你一點都不吃醋?」
米蘭哼了一聲說道:「我吃醋又怎麼樣?我讓你放棄你的那些女人,專心的對待我們倆姐妹,你會願意麼?」
唐男苦笑了一下。
米蘭輕輕的一歎說道:「所以我也想通了。我的這顆心啊,算是徹徹底底的被你套牢了。與其去想那虛無縹緲的未來,不如好好的把握住現在。反正我只在乎我的妹妹,你的那些有關係的女人別想我給她們好臉色看。再說,我這樣說並不是說我心裡就默認你和你的那些什麼女人的關係了。我僅僅是為了我的妹妹。」
唐男點點頭,歎道:「好了,小蘭,這些事情暫且就別說了,任其自然發展吧。能跟你把心裡話坦白了,我也覺得踏實放鬆了許多。否則,困在這樣的感情當中,隱瞞這個隱瞞那個,不捨的這個,又不捨得那個,真的很累人。」
唐男的臉上露出了疲倦的神色。
米蘭不由心疼了起來,柔聲說道:「阿男,你放心,我的心從你在濃煙烈焰中出現的那一刻就完完全全的屬於你了。雖然我會吃醋,但是我愛你,你明白麼?我只要有你就夠了,其它的我都不在乎。」
唐男覺得嗓子裡堵的厲害,似乎有一種叫做感動的情緒正在噴湧而出。
「小蘭,委屈你了……」
米蘭微微的笑著搖搖頭,說道:「算不上委屈……你知道麼?從小到大我都在父親的安排下活著,很茫然,這也是我流連酒吧用酒精麻痺自己的原因。我不知道什麼叫情,甚至當別人說起的時候,我的心裡只有冷笑。這個年代還有狗屁的愛情。看到那些為了男人哭得死去活來,甚至不惜跟別人分享一個男人的女人,我覺得她們很虛偽,很懦弱。但是自從遇到你以後,我找到了自我,找到別人口中所說的愛情。甚至,我也不知廉恥的跟那些我曾經鄙視的女人一樣瘋狂的纏著你,不在乎你還有別的女人。這是一種我無法說出來的感覺,我只想能永遠陪著你。」
「不要說了。」唐男的眼裡已經積蓄上了淚花,堵在嗓子裡的那種酸酸的情緒直衝兩個太陽穴,激盪的淚腺加速的分泌。
他感動了,真的感動了。
這個年代,很多人已經不相信愛情了。他們甚至憤青的認為,愛情是一種理想中的東西。他們的共同點就是,總會把愛情和利益掛鉤,和金錢掛鉤。
其實那並非是他們心中真正的想法,越是抱著這樣想法的人,他們的心中越是渴望一份愛情。
但是他們並不知道,愛情就像一杯白開水,如果你硬要它變成可樂,那麼你的**永遠也無法和愛情掛鉤。
「小蘭,我他媽的,覺得我好像被你感動了。」
米蘭不由噗哧一笑,其實她剛剛把自己心裡的話全部說了出來,便也覺得輕鬆了很多,就好像放下了一個大包袱。
「感動就感動唄,幹嘛要說粗話。」米蘭嗔了他一眼,便將腦袋輕輕的靠在了唐男的肩膀上,兩人都沒有再說話,體會一種屬於他們的默契。
病房的門忽然被推開了,米蘭下意識的翹起了腦袋,唐男也轉頭看了過去。只見一個小護士走了進來,看向唐男的眼神非常的奇怪。
「護士小姐,是不是醫生要做檢查?」米蘭問道。
護士搖搖頭說道:「還沒到檢查的時間,那位是唐男先生對吧,外面有人找你。」
「找我?」唐男心裡一驚,難道蘇菲小雪她們知道了。
米蘭跟唐男的想法也差不多,下意識的跳下了床,有些緊張的站在床邊。
護士又目光複雜的看了唐男一眼,問道:「可以讓他進來麼?」
唐男點點頭說:「請他進來吧。」
護士出去不久,病房的門又被打開了。浩浩蕩蕩的一群人走了進來,米蘭這才知道那個小護士看向自己的眼神為何那麼奇怪了。
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任遙,這傢伙譜子擺的有點大。一排穿著黑色西服的大漢站在身後,足足有二十多人,每個人都穿著黑色的西裝,加上彪悍的臉型,一眼就能辨認出來,這些人都不是什麼好貨色。
任遙走在最前面,不僅穿著神色的西裝,鼻樑上還架著一副黑色的墨鏡,看上去有那麼點老大的派頭,懷裡捧著一束鮮花,顯然是來探病的。
米蘭上次就見過任遙,所以,雖然任遙換了造型,她還是認了出來,不由怪異的看了看唐男。
「任遙,怎麼是你啊?」唐男很驚訝,真的是很驚訝。
任遙拿下了墨鏡,朝後面的人擺擺手說道:「男哥,我特意來看望你的。」
他身後的那一幫大漢忽然齊齊躬身彎腰道:「唐先生好。」
米蘭又張大了小嘴,上次就見過一次這樣的陣勢。現在再看見,她不由的又懷疑起唐男來。
「你們都出去吧,不要讓別人進來。」唐男朝身後的人揮揮手。
「是!」
一幫大漢出了門,又緊緊的帶上。
任遙走到唐男床前,看了看米蘭以後,將鮮花遞給了米蘭,然後笑看著唐男說道:「男哥,你這咋搞的啊?」
唐男苦笑道:「不就是大廈失火,進去救人的時候弄的嘛。」
任遙聞言,大有深意的看了米蘭一眼,臉上掛著曖昧的笑容。
唐男不由說道:「你別笑得這麼猥瑣,我還沒問你呢,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住院的。」
任遙聞言噢了一聲,說道:「是這樣的,昨晚夫人一直沒能打通你的電話,所以就轉而給我去了個電話。我一聽以後也打了你電話,但是不通,我就去了你那房子,也沒看見你在。這不就讓下面的弟兄查了一下。一不小心就知道了一位火中救美的大英雄。」
「你丫挖苦我是吧。」唐男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任遙呵呵的笑道:「我不是挖苦你,這事兒我還沒跟夫人匯報呢。要怎麼說,你給先提個醒吧。」
唐男知道任遙這是在徵詢他的意思,怕如實稟報給媚兒,這事就麻煩了。不由笑著說道:「任遙,你夠兄弟,這情我記住了。媚兒那邊你幫著掩一掩吧。」
任遙笑道:「我幫你掩,你也總得給個說法吧。喏,手機給你,你現在就給夫人去個電話吧。」
站在一邊的米蘭心裡不由的泛起了嘀咕,這個什麼夫人是誰啊?心裡打定主意,一會兒等任遙走了,一定要好好的審問一下唐男。
任遙從懷裡摸出手機遞給唐男,見唐男手腳不便,就直接撥好了電話放在了唐男的耳邊。
唐男也覺得應該給媚兒去個電話,不由看了看米蘭,見米蘭正拿眼瞪著他,不由的苦笑了一下。
電話通了,嘟了幾聲以後就被接起了,現在那邊應該是晚上九點多鐘。正是夜生活的開始。
「喂,人妖,有沒有找到阿男。」電話剛一被接起就聽到了胡媚兒急促的聲音,唐男不由的心裡一暖。
「媚兒,是我。」唐男輕輕的說道。
「啊?阿男?你……你怎麼用人妖的手機啊?對了,你這幾天去哪兒了,我連打了你幾天的電話都說關機。」
唐男心裡暖洋洋的,被人關懷的滋味就是舒坦。加上昨天,他在醫院躺了兩天兩夜了,想必胡媚兒找不到自己,肯定是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