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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十章 生死符 文 / 沙溪

    原來是這樣!江齊彷彿明白了一些,隨即又冷冷的道:「這些弟子,是不是已經被你滅口了?」

    「你說的不錯,今天你是最後一個,殺了你之後,這天下除了我之外,再無知曉這恆生訣之人,我也就可以安枕無憂了,哈哈。」說完常志遠發出一陣狂笑。

    江齊心中閃過一道殺機,知道多說無益,今日一戰必不可免,還是先下手為強。想到這裡,心念一動,一個黃豆大點的乳白色靈氣露珠,已經倏忽而至,懸在面前半空。

    「這是什麼!」常志遠眼中爆出一陣精光,緊盯著這顆突然出現的詭異白珠,露出驚訝之色。

    在他還未完全反應過來,這個露珠又毫無徵兆的一分為三,化作三道銀絲,向他迅疾電射而去。

    常志遠不及多想,躍起身形一陣暴退,接著手腕一伸,三枚銀白色的柳葉飛刀,已經抄在手中,手腕一抖,三枚飛刀脫手而出,向著襲來的銀絲迎去。

    眼看著飛刀就要斬中銀絲,可是詭異的事情發生了,三道銀絲毫無徵兆的突然在空中變線,劃出三道弧形,無一例外輕輕巧巧的避開了飛刀的來襲,再次象常志遠激射而去。

    「這不可能!」常志遠心下大凜,如此高明詭異的暗器功夫,他還從未聽聞過。

    可是容不得他多想,三道銀絲眨眼間便已襲到近前,此刻他做出其它反應已經來不及,危急時刻,常志遠還是展示出了他作為一個派中核心弟子,所應有的實力!只見他身形彷彿柔若無骨一般,瞬間詭異的扭動,做出一個幾乎不可思議的動作,三道銀絲幾乎是緊貼著他的身子,倏忽而過。

    常志遠心中暗哂,彫蟲小技,雖然有些歪門邪道,但也不過如此,還不是讓本大爺避過去了。

    可是他剛露出的得意之色,很快便僵住了。如果他腦後長了眼睛的話,就可以看到,三道銀絲在越過他之後,在其身後又毫無徵兆的詭異的拐彎,劃過三道弧形,又向他背心三道大穴激射而至。

    常志遠只覺得背心三處大穴,如被針刺一般的一麻,暗叫一聲不好,正待提氣運功相抗,卻陡然發現一個令他駭然的事實,他的三處主要經脈已然被封,此刻半點真氣也提不上來!

    江齊的那三道銀絲刺入他背心大穴後,很快便化作一團薄膜,封住了他這幾處經脈的真氣運行,導致他空有一身精純內功,此刻卻半點也施展不出,就如一個武功盡失的廢人。

    「你,你這是使得什麼妖法!」常志遠驚駭莫名,臉上血色盡失,冷汗已不禁冒了出來。剛才還狂妄不可一世,操控人生死的他,轉眼就變成了一個砧板上任人宰割的羔羊,這種處境的轉變,讓他一時怎麼也接受不了。

    江齊發出一聲冷笑,道:「枉你常志遠自命不凡,不可一世,我還以為要多費我一番手腳,可沒想到如此不濟,這麼快就被我制住了,當真讓我失望的很!」

    頓了頓,江齊又揶揄道:「這不是什麼妖法,此種武功,名叫『生死符』,可以控制人生死,也能讓人生不如死,死不如生,你可明白?」

    「生死符?」」常志遠心中突然有所感悟,失聲叫道,「難,難道這就是恆生訣上面的功夫?」

    「不錯,正是你教給我的恆生訣的功夫,我是不是還應該多謝你呢?」江齊揶揄道。

    「原來你一直在騙我!恆生訣竟然有這麼厲害的功夫,我竟然一直不知!」常志遠頓時咬牙切齒,暴跳如雷,又後悔不迭,悔不該傳了江齊如此厲害的功夫,如今反受其害,真是自作自受。

    「閒話少說,你是自行了斷呢,還是要讓我親自動手呢?」江齊的語氣,冷漠之極,看著常志遠的眼神,就像看著一個死人一般。

    「好你個江齊,我是你師傅,你竟敢大逆不道,做出弒師的事情,你就不怕天地不容,人神共憤,人人得而誅之!」常志遠氣急敗壞的道,此刻的他,就如一個輸得精光的賭徒,失去了一切理智。

    「呸,虧你還敢提師傅這二字,你傳我恆生訣,可有安得一絲好心。今日你的下場,也是你自作自受,應得的下場,半點也怪不得我。」江齊陰森森的道。

    「好,好一個乖徒兒,想不到我常志遠英明一世,今天卻陰溝裡翻船,栽在你這一個小輩身上,我也認了!但是你別忘了,恆生訣第三層的口訣還在我手上,你若殺了我,就永遠別想得到這第三層口訣!」常志遠咬牙切齒的道

    江齊眼珠一轉,道:「我若殺了你,不是一樣可以在你身上找到這恆生訣口訣?」

    常志遠哈哈大笑,道:「你以為我會把恆生訣這樣的武林重寶,整天帶在身上麼,你也太小看我常志遠了!」

    江齊猶豫一陣,覺得還是功法口訣重要,這常志遠的小命不值一提,隨時可以下手,便道:「好,你若說出恆生訣後面的功法口訣,我今天可以饒了你一命!」

    常志遠目光閃動,道:「你先解開我穴道再說。」

    「先說出功法口訣!」

    「先解開穴道!」

    兩人當場對峙起來。江齊冷笑一聲,道:「你既然這麼冥頑不靈,就讓你嘗嘗這『生死符』的厲害!」說著神識微動,操控著那三道靈氣露水,在常志遠經脈內逆向竄行起來。

    異物在體內逆經脈而行,此種痛苦,決非常人所能忍受。常志遠只感到一陣陣痛徹心肺的撕裂般感覺,從體內經脈四處不斷傳來,彷彿有幾把刀子,在體內不住切割一般。轉眼間他便痛得豆大的汗珠涔涔而下,幾欲速死。可是他也是一個狠人,儘管痛苦如斯,依然緊咬牙關,不肯說出求饒的話。

    一盞茶功夫過去之後,常志遠終於忍受不了這種苦痛,兩眼一翻,昏厥了過去。

    江齊走上前去,伸腳朝他前胸「神厥穴」一踢,常志遠兩眼慢慢睜開,甦醒了過來。

    「怎麼樣,這生死符的滋味如何,你說還是不說?」江齊陰沉沉的道。

    「你,你還是殺了我吧。」常志遠閉上眼睛,彷彿就等江齊下手。

    「好,既然如此,我也不殺你,就把你關在這裡,每天至少受上三遍這生死符逆行經脈之苦,看你能堅持到什麼時候!」江齊狠聲道。

    常志遠露出怨毒之極的神色,低頭沉思片刻,終於還是妥協道:「好,恆生訣就藏在小石澗,我帶你去。」

    「你在前頭帶路,別想耍什麼花樣,否則吃苦的還是你!」江齊喝道。

    兩人當下一前一後,慢慢下了山,朝著小石澗的方向走去。不一會兒的功夫,兩人已經來到小石澗的外面。撥開岩石隙縫處的枯枝籐蔓,常志遠當先走了進去。

    這石縫十分狹窄,僅能容一人通過。常志遠在前面走,江齊在後面跟著,現在常志遠武功盡失,他也不怕對方玩弄什麼花樣。

    可走到中途,只見常志遠突然臉上現出一股猙獰之色,隨手從懷中掏出一個漆黑的竹筒,對準身後的江齊,獰笑一聲,道:「小子,受死吧。」一按機關,數十道如牛毛般的細針從竹筒中電射而出,罩向了後面的江齊。

    這下變起肘腋,讓江齊所料不及。也是他一時大意,他本以為常志遠武功被制,耍不出什麼花樣,卻沒想到他身上還藏有這樣的竹筒暗器。現在他身處岩石縫中,根本沒有多餘的地方可以躲閃,倉促之中,也只是揮起衣袖盡力一卷,雖然避過大半細針,但還是有十數針沒有避過,一一打在了他的身上。

    細針打在身上,引起身上一陣麻癢。再看那細針,通體漆黑,閃著幽幽的毫光。細針有毒!江齊心中一沉。

    「哈哈哈——」常志遠得意的狂笑已經從小石澗裡面傳了過來,道,「乖徒兒,想跟我鬥,你還是嫩了點!現在你已經中了師傅『七步奪魂針』,針上有百毒谷煉製的『斷腸散』劇毒,若得不到解藥,盞茶時間就要斃命。識相的快快解了師傅的穴道,師傅還可既往不咎,給你解藥,饒你一命!」

    江齊臉色陰沉,緩緩走入小石澗中,剛要說話,只見此刻常志遠臉色卻是突然一變,匆忙就伸手入懷,掏出一個紅色藥丸,塞入口中吞嚥而下。

    原來剛才江齊捲動衣袖,打得數枚細針倒轉而回,其中一枚正打在常志遠身上,那時常志遠正為奸計得逞得意不已,沒有察覺,等到細針毒性發作,這才發現,慌忙掏出解藥服下。

    服下了解藥的常志遠,臉色又重新恢復鎮定,現出得意之色,對著江齊道:「乖徒兒,現在你身上感覺怎麼樣,是不是一陣麻癢不堪,彷彿很多蟲子在咬一般?這正是『斷腸散』之毒快要侵入五臟六腑的徵兆。我勸你還是快快解了師傅的生死符,然後跪下磕頭認錯,求我賜你解藥,免得時間拖延,毒性深入五臟六腑,誤了你自己的性命,嘿嘿…嗯?不對!」

    話說到這裡,常志遠臉色再次大變,顧不得再揶揄譏諷江齊,慌忙逕自盤膝坐下,就要運起功來。可是這一運功,發現全身功力被那三道生死符死死制住,半點也動彈不了。他這時才真正心慌起來,口不擇言道:「乖徒兒,小齊,不,江少俠,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快快解了我的生死符,快,江少俠,江大俠,求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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