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心聽是藍斯不由更加嗚嗚的鳴叫,可是失血過多連聲音都發不出,只好不停的掙扎,表示她現在的狀況。
她知道齊墨和藍斯這種人,對突然出現的東西,不管是有威脅還是沒危險的,只會遠距離的擊殺,根本不會走近看看是什麼人才動手,他們的過分慎重,就是今天她的遭遇。
砰,子彈上膛的聲音,藍斯絕對不會在乎殺了一個什麼家族的人,在他的地盤上出現,那麼後果自付,這是藍斯的規矩,敢沒有經過他的同意,出現在他的區域裡,那就把命放在身外。
璃心聽著外面的聲音,整個心提在嗓子眼上了,幾乎可以聽見子彈再度穿透她身體的聲音,死亡,從來沒有如此接近過,那種已經走到身邊圍繞著她的感覺,讓人窒息,而這一次沒有齊墨在身邊,她只感覺到害怕,無法說出來的害怕,但是卻為了希望,為了有一絲存活的機會,不斷的掙扎和發出聲音,因為懼怕,所以要無限勇敢。
「等等。」子彈幾乎要射出的瞬間,藍斯突然出聲阻止道,緊接著腳步聲朝這邊走了過來。
璃心不由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麼,她一直都對藍斯沒什麼惡感,當然也沒什麼好感,被藍斯發現,對現在的她來說,好像是抓住一要救命稻草一般。
驟然而現的燈光,讓璃心的眼一瞬間承受不了的閉起來,不過快的連一秒都不到,璃心又快速的睜開眼,對上看著她的人。
藍斯站在旁邊,見揭開床單之後,居然是璃心露了出來,不由微微一愣後,眉頭緊緊皺起來,直接朝身旁的男子示意了一下,那男子看著璃心也是臉色幾變,接收到到藍斯的命令,頓時衝了出去。
「難得,難得,這可是貴客,我想請都請不到,今天是什麼風,把你給我送來了?」藍斯邊妖媚的一笑,邊上前動手解開塞住璃心嘴的布條,話雖說的輕佻,目光中卻是一片冰冷。
「藍斯,我……」璃心嘴一被開頓時想對藍斯說話,可說了三字後,突然發現什麼聲音也沒有,璃心不由快速的動了動嘴,沒有聲音,嗓子傳來一陣疼痛,居然發不出聲音,璃心的臉色頓時變了。
藍斯也看見,頓時眉頭緊緊的皺起,那妖媚的笑容卻還保持在他的臉上,只有那氣質已經冰冷的佈滿殺氣,快速的掃了璃心喉頭一眼,藍斯挑眉道:「受了一掌,不會毀壞聲帶,但是你現在沒有辦法說話。」
話音剛落下,璃心不由看著藍斯,藍斯也看著璃心,眉眼中閃過一絲殺氣,瞪著璃心道:「想誣陷到我頭上,真是好大的膽子。」藍斯不是笨人,只一眼看見是璃心在面前,頓時就反應過來,這是誣陷。
璃心見藍斯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意,頓時張大了口不停的說話,可是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顯然襲擊她的人早就算好了這一點,要的就是目前這個效果。
藍斯低頭蹲在璃心身旁,伸指摸了摸璃心的面頰,冰冷中帶著點嬌艷的道:「真是好計劃,我和齊墨還正對峙著,理所應當啊,你說我要不要殺了你,讓戰火更加升級,好順了有些人的意?」
璃心感覺到腹部的血正在不停的流淌,生命力一點一點消失,不由合上唇只深深的看著藍斯,藍斯這個人能夠做到藍邦當家,絕對不是可以輕易左右的人,要救他一定會救,要殺就算她再不願意,他也會殺,不用乞求,藍斯自然會拿出對他來說最有利無害的決定,而且她也不能墜了齊墨的面子。
藍斯看著璃心一瞬間收斂了慌亂的氣息,平靜的看著他,不由陰森的笑了一下,沉聲道:「不過,殺了你,再毀屍滅跡,就算他齊墨動作再快,現在也快不過我,我要讓他找不到你,就一定找不到。」
頓了頓沒打算璃心會接他的話,藍斯眉眼中轉了幾個色澤,半響冷哼了一聲道:「不過,我倒真想不出誰有那麼大的膽子,居然會計算我和齊墨,想讓我殺,哼,我還真不屑,我倒要看看,是誰動的手。」
說罷,就著床單,一抱把璃心抱住就想往外走,璃心被藍斯的動作碰觸到腹部,頓時身體一顫,苦與說不出話來,無法表示。
不過藍斯是何等樣人,璃心只輕微的一顫動,藍斯頓時感覺到,見璃心臉色異常蒼白,頓時一把放下璃心,揭開被子一看,璃心的腹部正滲透著血水,從後背到前面,不停的流血。
藍斯一見嘴角血腥的笑容頓時綻放,嬌艷,冷酷,陰森,冷笑一聲道:「做的漂亮,做的漂亮,還真要栽到我的頭上。」
本以為不過是綁架過來好誣陷到他頭上,同時給他個吃定齊墨的籌碼,不過他藍斯縱橫天下這麼多年,還真就不屑於吃這一招,雖然手段陰狠向來是他的長處,不過,對上齊墨,用這招他真不屑。
不過既然有人下了套,他不鑽的話是不是太不給對方面子,雖然他實在有點興奮是誰居然敢同時針對他和齊墨兩在巨頭,不過現在看來,定賴給他身上了,如此傷勢和現在的出血量,在齊墨趕來的時候,應該就算不死,至少也是神智昏迷,他不管接不接,都要接定了。
話音還未落,就聽見外面交火聲音傳來,藍斯挑眉冷冷一笑道:「來的好快。」一邊把璃心的傷勢看了兩眼,再看了眼璃心到現在還自己握著的那把槍,眉眼中閃過一絲殺氣沉聲道:「好精準的手法,好這的手段,還真符合我的作風。」
「齊當家,再動就別怪我們不客氣。」厲聲的語調從外面傳進來,交火聲越來越重,顯然齊墨那邊是好手,藍斯這邊也不是庸手。
「藍斯,把人給我交出來。」齊墨暴烈的狂吼響起,璃心聽著齊墨狂怒的聲音,不由無聲的一笑,這次要是有命回去,她肯定會被齊墨折騰的骨頭都不剩,連保護自己的能力都沒有,前途堪憂啊。
「吞下去。」藍斯見璃心漸漸快要陷入昏迷,嘴角卻微微浮現出一絲笑意,不由眉頭微微一皺,一把扣住璃心的嘴角,強行讓璃心張嘴服下一顆膠囊。
「什麼東西?」璃心竭力支持著用眼神詢問。
藍斯陰柔的冷冷的一笑道:「最壞也不過是個死字,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難道你還認為你能夠活下去?」
璃心聞言不由看了藍斯一眼,沒有說話,這個人不帶殺氣,不知道是真的高桿到氣息不外露,還是真的沒那個打算殺自己,璃心就算聽見藍斯如此的說話,也沒多大的情緒波動。
砰砰砰砰,交火聲越來越激烈,其中夾雜著一些慌亂的勸慰聲音,應該是齊墨在往裡沖,而藍斯的人在阻擋,而其他聞風而來的人在勸慰,真是一團亂,有夠糟的。
藍斯見璃心沒什麼情緒波動,依舊很平靜,不由冷冷的笑了一聲,那可是自己特殊研製的東西,居然好心到要給她吃,簡直就是自己大發慈悲。
「影。」藍斯看了眼吃了藥物後昏了過去的璃心,冷聲喚了一聲,一條人影頓時出現在藍斯面前,幾乎沒有一點人氣。
「帶她下去,把人給我醫好。」藍斯滿臉陰森的吩咐了一句,名喚影的男人頓時點了點頭,連著被子一把抱起璃心就退了下去。
砰,一聲大響,古樸的古堡客房,被齊墨一腳踢飛,砸在壁爐的邊上,雕花的大門,就這麼藝術的毀滅了。
「一分二十七秒,好本事。」藍斯背負著雙手,站在床邊看著齊墨。
「藍斯,把人交出來。」齊墨滿臉怒氣,那渾身散發的殺氣濃郁到,十幾米外都是壓迫的氣氛,手中什麼都沒有,可是那筆直的身形就如利劍一般指著藍斯,鋒利的無邊無際。
「當家,屬下無能。」跟著衝進來的藍斯下屬,滿臉慚愧和灰色的跪在藍斯面前。
藍斯淡淡的揮了揮手道:「下去,齊墨也不是你們能抵擋的。」那幾人聞言一聲不吭的退了下去。
雖然他們是藍斯的屬下,不過藍斯對齊墨的瞭解絕對夠徹底,這些人就算平時身手好的不得了,對付個十幾二十人沒問題,不過對上齊墨那就完全不是一個檔次了,再加上並沒下格殺令,他的人都留了一手,並沒有要置齊墨等死命的地步,所以要讓齊墨闖進來也不是什麼難事情,不過一分二十七秒,還是超過了他的預算。
藍斯看著衝到怒火的齊墨,一點也沒被齊墨的氣勢震懾住,冷冷的看著齊墨道:「齊墨,誰給你的權力在我這撒野?」
跟著齊墨衝進來的紅鷹等人,此時一聲不出的快速搜查,房間也就那麼大,一眼就可以看見藍斯立在旁邊的大床上,此時上面正侵滿鮮血,立戶臉色一變,快速衝了出去,仔細的辨別。
藍斯見此冷笑一聲道:「我還不知道立戶你有當狗的本事。」
「當家,是璃心的血。」如此濃重的血腥,立戶幾乎只一瞬間就辯認出這是璃心的血液。
齊墨掃了一眼滿是鮮血的大床,那上面的血跡幾乎覆蓋了整個大床,如此多的鮮血,可以想像璃心受了多重的傷,璃心血液又特殊,如此失血就算不危及性命,到最後也會危及,齊墨看著這不由整個人都快要有一種爆炸的感覺,瘋狂的氣勢在房間裡肆虐著,讓紅鷹等人都變了臉色。
「藍斯,你不要給我機會殺你。」冰冷的聲音中夾雜著絕對的憤怒和殺氣。
藍斯嘴角勾勒出一抹血腥的笑容,但是那雙眼支同樣的冰冷入骨,對視著齊墨眼內精光一閃,冰冷的道:「齊墨,你好大的膽子,我藍斯也不是可以任由你來去自如的人。」
兩個人就這麼對峙著,憤怒與冰冷,殺氣與陰森,兩股迥然不同,但是同樣恐怖的氣息,讓整個房間中的人如履薄冰。
「齊當家,你未經我當家許可,擅自衝進來,把我藍邦當無人之地?」一道淡淡的聲音從眾人身後傳來,藍斯的一心腹,一直保持著讀書人一般儒雅的藍覃緩慢的走了進來。
姿態優雅,滿身讀書人的儒雅味道,與這黑道眾人格格不入,完全沒有一個藍邦一高位的人的氣勢,但是卻絕對不容人小視,枉若什麼都沒看見一般,藍覃慢悠悠的走到藍斯面前,淡淡的看著齊墨。
紅鷹頓時搶在齊墨之前冷聲道:「我齊家人沐璃心被人所傷,有人親眼看見是你藍邦的人,把人綁到了這裡,你有何可說?」一邊一揮手,黃鷹直接把證人給提了過來。
而同時立戶扯著手中染血的床單沉聲道:「這上面是璃心的血,她的血有特殊氣味,最易辨別。」說罷幾人都搶在齊墨身後站定,冷冷的注視著前方藍斯和藍覃兩人。
紅鷹等現在都感覺到齊墨的憤怒,絕對的憤怒,所以才搶到齊墨出聲前說話,就怕齊墨忍不住瘋狂起來,這個時候面對的是藍斯,一點機會都不能夠給對方,而且此事蹊蹺,藍斯要真這麼做,那簡直就是智商低下,這樣除了讓雙方更加激烈之外,還能有什麼效果,一個齊家不會為了一個璃心崩潰,這麼多年的對手,若這點還看不出來,那藍斯也不是對手了。
所以這件事絕對的有問題,時間,機會,把握的那麼好,就那麼一瞬間就把人帶走了,這明白著是誣陷,這在一時間知道是藍斯的人做的時候,幾人就知道居然有人給他們撒網了所以他們闖進來的時候也沒傷藍斯的人,不過將計就計而已。
不過齊墨只要遇上璃心的事情,就有點失常,雖然表面看不出來,不過這樣瘋狂的直接衝過來,還是讓他們心驚膽戰,這不是正常的齊墨,如此直接衝到對方去要人,這不是齊墨的作風,所以他們才不敢讓齊墨出聲,只期望能用這些看起來是證據的東西,壓下齊墨的憤怒,才好找到璃心。
藍覃聞言看了眼被黃鷹提出來的人,是古堡中的小廝,負責端茶倒水的,在正廳的時候看過一眼,此時見該人面色蒼白,被黃鷹提在手上動都不敢動,顯然嚇怕了,現在看都不敢看他們,嘴巴一張一合的想要說什麼。
藍覃淡淡的一笑冷聲道:「齊當家這個也信,這種東西想要隨時都有。」邊說邊雲淡風輕的一抬手,只聽一聲輕微的槍聲,藍覃連面色都沒變一下,氣息都沒轉換一下,依舊儒雅,但那小廝卻哼了一聲,被一槍擊中心臟。
黃鷹頓時把屍體扔了開去,這個人既然敢來,那就是做了死的準備的,想問也定是問不出什麼,而且他們不殺,回去那些人也會殺,早死早了,難得累贅。
「我只問你,人在哪裡?」齊墨一直盯著藍斯,此時驟然一聲大喝,彷彿起了一個炸雷一般,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藍斯一聲冷笑道:「我這裡就這麼大,你眼睛不要告訴我你瞎了。」說罷對著齊墨妖媚卻陰森的一笑,視他與無物,好大的膽子。
藍覃接過話淡淡的道:「齊當家,我們當家帶來的人手可都在這裡,你要誣陷也不要太離譜,我們也才一次走進這房間,你失了人就衝到我們這裡來,那我們當家要是失了人,是不要要衝過去殺了你,齊當家,這是約瑟國王的地盤,不是你齊家的地盤,還有,這裡是我們當家的房間,你這麼闖進來,把我們藍邦還真放在眼睛裡啊。」淡漠的高傲和威脅,陪襯著儒雅的氣質,好費解的人。
藍斯看著齊墨漸漸血紅的眼睛,猙獰的笑道:「齊墨,想要生事不要找借口,我藍斯奉陪到底。」話音一落,那些退下去的藍斯的人,都齊齊把槍口對準了齊墨的人,而紅鷹等人也對峙著藍斯的人,氣氛一觸即發。
「這是怎麼回事?這是幹什麼?」匆忙起來的約瑟國王和安伯爵兩人,連沖帶跑的趕過來,七十多歲的身板喘的臉色發白。
約瑟國王本來在陪伴正廳中歡快的眾人,赫連親王則守在密談的門口,一時間發現出了大問題,而安伯爵則在陪伴藍斯,二個知道問題大條了,兩人頓時衝到約瑟國王那邊,聯手安頓住大廳中的眾人,一連串的又趕了過來,把幾個老身板都跑虛脫了快要。
約瑟國王邊喘息邊走進對峙的中間,一臉驚恐的道:「這是怎麼了?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別動手,就算給我個面子,把槍收起來,出了什麼事情,我們坐下來商量,一定把問題解決,你們兩家可不要衝突啊。」
安伯爵也連聲道:「齊當家,藍當家,有話好說,大家都在這裡,有什麼我們可以幫忙的儘管說出來,不要傷了和氣。」
赫連親王則什麼話也不說了,直接站在大廳中間不斷的擺手,示意齊墨和藍斯冷靜,他是知道齊墨這邊出了什麼事情的,所以不敢再跟齊墨說這些,任人都可能看見齊墨對那璃心的特別,要真是在這裡出了事情,不管是藍斯做的還是其他人做的,他們都會吃不了兜著走的。
「和氣,我跟他還有什麼和氣。」藍斯好像聽見天大的笑話一般,哈哈冷笑起來。
齊墨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頭,那指關節已經發白,在一片安撫聲中,卡嚓卡嚓的聲音居然連約瑟國王他們的話都掩蓋不了,齊墨在發怒,從來沒有在這麼多人面前情緒波動成這樣的齊墨,漸漸的快要壓抑不了自己。
他知道這事情有問題,他不是傻子,不用想也知道不會是藍斯做的,但是璃心現在一定受了重傷,那床單上的鮮血和那顆子彈絕對沒有錯,他不管不顧的衝了過來,不是想追究藍斯什麼責任,什麼問題,他要的是璃心,要找到璃心才是重點,透體而過的子彈,讓他的心都揪了起來,來不及想其他,也不想想其他,只想怎麼在最快的速度下找到人。
「我再問一次,人到底在哪裡?」齊墨本來冰冷的氣息已經完全轉換成狂暴,冷烈的殺氣漸漸沸騰,若說以前的齊墨是冰,那麼現在就是火,可以燃燒一切的熊熊大火,帶著滔天的氣勢,快要失控。
白鷹見此知道齊墨動了真怒,不由踏前一步快速道:「藍當家,人到底在什麼地方?大家都是聰明人,只是她血型特殊,若不盡快醫治,絕對會出大問題,這應該不是我們兩家想看見的。」
這話說的婉轉,但是裡面的意思兩家人都懂,若因為這樣再給本來就混亂的局面,添加一團烈火,這對兩家來說不過是火燒的再旺一點罷了,情況也不能壞到再壞,不過便宜了背後的人,這絕對是齊家和藍邦的恥辱。
藍斯冷哼一聲沉聲道:「我也再回答你一次,眼睛長到什麼地方去了?」
一旁的藍覃聽藍斯完全否認,不由看了藍斯一眼,沒有說話,人絕對在藍斯這裡,既然栽贓就絕對會栽的到位,若人都沒有,再怎麼人證物證齊全,也不能讓目前的關係再壞,不過藍斯要否認,不,也沒否認,頂多沒承認,這絕對有藍斯的想法,當下藍覃微微咳嗽一聲,站在一旁沒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