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迎風飛舞的感覺,璃心只覺得夜風撲面而來,刮的臉上生疼,生疼的,周圍的景致一晃而過,幾乎可以趕的上快馬奔馳的感覺,速度簡直快的驚人。
奔跑,跳躍,穿梭,璃心只感覺到後頸被土著人牢牢的抓在手中,身體不停的隨著奔跑的力度擺動,嘴裡的尖叫還沒有發揮最大的作用,頸項間一疼,璃心頓覺眼前一暗,昏了進去。
時間一晃而過,夜晚過去,天色已經大亮,璃心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睡在地上,不,也不應該那麼說,地面上撲了一層乾草,權當是有所遮擋,而璃心現在就正睡在那一團乾草上。
快速的掃視了周圍一眼,見沒有人,任何人都沒有,璃心頓時快速的翻身坐起,眼眸一掃間,應該算是屋子的地方裡的陳設全部收在了眼裡。
不知道什麼草搭建的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屋子,或許只能說是一間可以遮遮小風和陽光的房子,那直立的人多高的粗草的槓子,拳頭都可以伸的進來,還能遮擋住什麼東西。
茅草房子大概算是門口的地方,擺放了一副巨大的牛角,看那一米多長的犄角,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牛才會有這樣的角,還是根本就不是牛的,牛角邊上有幾副黑色的,莫名其妙的東西,看起來應該像是什麼動物的骸骨,又不像,一切簡陋的不能再簡陋。
璃心一眼掃完基本的情況,快速的翻身站起,腳底迅速卻一點風聲都不發出的朝房屋邊上挪去,透過那拳頭都能伸的進來的縫隙,觀察外面到底是什麼情況。
「你醒了?」有點絕望有點淡漠的聲音突然傳來,璃心還沒走到邊緣的身體的頓時停了下來,朝發聲處望去。
只見那門模樣的地方推門走進一個大腹便便的女人,一頭淡黃色的頭髮,整個上半身什麼都沒有穿,只在下半身圍了一條,比那些昨晚見過的土著人略微長的動物皮毛做成的裙子,手中拿了一個看起來應該算是能吃的東西,面色麻木又憐惜的看著璃心走了過來。
英文,純正的英文,臉孔和身體也是普通人的模樣,與土著人大不一樣,沒有長而有力的爪子,沒有高的離譜的身軀,只是那臉色蒼白淡漠的不是一點半點,雙眼中透露出來的冷漠,就如一灘死水一般,毫無生機,若大的肚子顯然是懷孕了,但是卻大的離譜,好像裡面有三,四個胎兒一般,讓走進來的這個女人感覺上很吃力。
璃心看著面前的女人頓時一挑眉,透過無法遮擋住視線的房屋,璃心從這女人背後的方向,看見幾個土著人正圍在一起邊說話邊走開,那聲音嘰嘰喳喳的,根本聽不懂在說什麼,而那些土著女人與面前的這個女人大不一樣,除了裸露的上半身有女性特徵外,其他一切都與土著男人沒有區別。
那個女人見璃心看著她沒有說話,微微搖頭道:「我只會說英文,我不會說中文。」顯然以為璃心是東方人,聽不懂她說的話。
「你也是被抓來的?」璃心頓時皺眉看著面前的女人。
那女人見璃心聽的懂她說話,當下淒慘的一笑道:「我是登山愛好者,本來想登登這從來沒有人上來的山脈,沒想到……」話沒說完,微微搖了搖頭走了過來,逕直坐到璃心剛才所坐的地方,裡面的意思卻已經很清楚了。
「不要試圖逃離。」女人見璃心不停的掃視著外面,語氣冷漠的道,璃心聽言頓時看著女人。
女人神色淒然的苦笑搖搖頭道:「你有他們那麼快的速度,有那麼強的力量,你就逃,否則被抓回來會處境更加苦難的。」
璃心聞言頓時緊緊皺起眉頭到:「為什麼他們不殺我們?」昨日這些人的凶殘璃心是親眼看見過的,本來還以為被抓住肯定只有一死,但是沒有想到居然會到現在還是無恙,而且還有一個同是普通人類的人來跟她說話,這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這些土著人不殺女人,這點是她迫切想知道的。
女人滿臉悲苦和諷刺的一笑道:「因為他們需要有人為他們延續後代。」
「什麼?」璃心一聽頓時沉下臉來。
女人挑眉看著外面投射進來的光線,淡淡的道:「他們雖強,但是基本上都是男人,女人很少,所以我們被抓住後,就成了他們繁衍後代的工具,嘿嘿,工具。」女人突然陰森森的笑了起來。
璃心見這個女人臉上流露出的怨恨和神經質,不由微微皺眉,透過照進屋子來的光線,璃心看見這個女人臉上,手上,胸口上都有紅色的豆豆,不多,但是絕對不少,已經紅的開始轉紫色了,腦海內突然靈光一閃道:「是輻射,你被輻射了。」
那女人聽見一點也不例外驚奇,反而是滿臉的死寂之色,淡淡的道:「我知道,前段時間有個考察隊的被抓來,她說的,這裡有很多放射性原料,他們之所以變異,就是因為長年生活在這個地方,才會那麼變態,輻射,我們活不了多久,你也是考察隊的?」
璃心聽這個女人平平淡淡的道來,好像生死都已經不看在眼裡,或者已經沒有力量去改變,所產生的絕望帶來的漠然,不由搖頭道:「不是。」
那女人沉默了一刻點點頭道:「我想也不是,今天早上他們回來的時候,少了好多人,還傷了好多,自從我被抓來到這裡就沒見過他們受什麼傷,前兩天感覺到他們又發現了人,沒想到損失這麼重,嘿嘿,活該,活該,死完了最好,全部死光。」
喃喃自語一般的說完,女人突然嘿嘿冷笑了起來,聽那聲音陰森森的,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璃心聽著不由打個寒戰,如此深的厭恨和怨素聞,她從來沒有在一個人身上看見過,眼前女人本來清秀的臉上,浮現這樣的表現,讓人不寒而慄的同時,又心生疼痛之感。
「昨天那些人是不是你們殺的?你是做什麼的?」陰森森的女人突然緊緊盯著璃心道。
璃心見此不由審視的看了一眼,突然神色中透露出一絲很興奮神態的女人,見她雙眸中的熱切和炙熱,璃心皺了皺眉點點頭道:「是我們殺的,你要知道我是做什麼的幹什麼?」對於外人璃心一向很警惕。
女人頓時露出猙獰的笑容,滿臉興奮的道:「真的是你們殺的,好,殺的好,殺的好,早就該死了,你們還有沒有人?會不會來找你?」
璃心頓時低聲道:「你想跟我一起逃命?」
「不,不。」女人突然笑了起來,快速的搖頭道:「你認為我就算逃走了還能活嗎?這個世界有醫治輻射的藥嗎?沒有,既然沒有我幹什麼要逃命,我要跟他們一起死,我要與他們同歸與盡。」女人臉上興奮的神色卻剛才的冷漠,一瞬間判若兩人。
女人見璃心緊緊瞪著她,頓時低下聲音來說:「你們既然能夠殺光他們那麼多人,就一定能夠殺更多的人,只要有人來找你,他們遲早跑不掉,遲早跑不掉,哈哈,我要親眼看著他們全部死光,全部死光。」
璃心看著眼前女人猙獰的笑容,微微皺了皺眉,聽說出的話,臉上的神情,這個女人已經放棄生存了意識,一門心思的毀滅心態,整個人看上去神態已經有些瘋癲,不是好講話的人。
「可惜,死了那麼多,居然一定都不悲傷,果然是動物,是沒有人性的東西。」女人緩緩收了猙獰的笑容,目光中再度透露出一股冷色和淡漠,死寂的神態又慢慢折籠罩在她的臉上,掃了一眼外面的土著人,冷冷的道。
「你過來做什麼?」雖然心生疼痛之感受,但是璃心並沒有忘記目前自己的情況,緊緊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總不可能是專門讓她過來跟她聊天的,這些土著人那昨晚的手段就知道,絕對沒有這個善心。
女人抬頭看了璃心一眼,死寂的目光中突然閃過一絲憐惜之色,聲音卻依舊淡漠的道:「他們看我們都是從外界來的,讓我過來給你交代一下你應該做的事情,和這裡的規矩,還有你馬上要面臨的情況。」
璃心一聽頓時沉聲道:「你說。」一邊摸上耳朵上佩帶的耳環,打開通信頻道,齊墨目前有沒有事情,或者有沒有追來她不知道,但是這是目前唯一能夠跟外界聯絡的憑仗。
「誰把你捉回來的,誰就是你以後的丈夫,等一下他們會帶你去他們所認為的聖水那裡,洗滌你的身體,才好盡快懷上他們的後代。」淡漠的聲音在璃心耳邊響起,卻讓璃心瞪大的眼睛。
「以後你的作用就是為所有人生下後代,其他並不要求你做什麼,同時最重要一點,就是不能逃跑,否則,抓回來之後等待你的不是死路,而是生不如死,就連你想死都做不到,不過,你放心,這樣的折磨你也受不了多久的,這裡這麼強的輻射,我們過不了多久就會死了,折磨不了我們太長時間的,折磨不了。」女人看著璃心,目光中那抹絕望中的解脫,讓人不敢注視,那冷漠的神態也讓人無法想像她剛才的癲狂。
璃心一聽頓時後背上毛毛的,看著外面不停走動,時不時看過來的土著人,那如類人猿一般的身體,那如野獸般的目光,讓璃心不由打了個寒戰,深深吸了口氣低聲道:「我沒興趣上演一出什麼美女與野獸。」
「這裡一共有多少土著人?」聽著那女人這麼說,璃心反而沉下心來,所有的膽怯和害怕都拋到腦後,此時沒有人依靠,只能靠自己。
女人看了璃心一眼,微微搖頭道:「大概有幾百人。」好像已經對任何事情都失去信心和絕望,這個女人根本沒有任何多餘的話,只有淡漠,淡漠到絕望的淡漠。
「那……」璃心微微皺眉後,還沒有問出話來,草做的門突然被推開。一個斷臂的土著人大步走進來,對著兩人就是一陣嘰裡呱啦,璃心不由朝旁邊的女人看去,這說的什麼意思?
「我不會他們的語言,不過應該是喊我們出去。」女人快速的站起來。看也不看璃心當先走了出去。
璃心看著女人的背影,還沒回過神來,手臂突然一疼,身體被一股野蠻的力量瞬間扯了出去,璃心抬頭一看,正是那斷臂的土著人,尖利的指甲扣住自己纖細的手臂,就如拖一件貨物一般的扯了出去,璃心緊咬著牙不反抗由著土著人,抓著她扯了出去。
璃心連跑帶走的跟著這土著人的步伐,還沒走幾步,只覺得身體突然被拋了起來,瞬間被那土著人給抬手扔在了地上,璃心頓時護住身體在地上一滾,面上流露出滿臉痛苦之色的抬頭看著場中人。
只見起碼有上百個土著人圍了幾個圈子坐在地上,此時都冷冷的看著她,那目光中的陰狠和狂熱的興奮,讓璃心遍體生寒,那就像是在看一件貨物,一件無法逃出他們手掌心的貨物,那種主宰的目光,讓璃心面上露出更加驚恐的神色,身體也開始不斷的顫抖起來。
坐在地上的土著人,見璃心害怕的就如一隻小白兔一般的在他們的視線下發抖,不由都古怪的笑了起來,有些還不斷的點頭,好像很滿意璃心這樣的表現,璃心見此不由顫抖的更加厲害。
語言不通,那還有肢體語言,有的時候也是一種交流的方式,放鬆警惕,藐視對手,麻痺敵人,雖然不知道對這些人有沒有用,但是做與不做之間存在著本質的區別。
在嘎嘎的聽起來一點也不像人的笑聲中,斷臂的那個土著人,一步跨向前抓住璃心的肩膀就把璃心提了起來,後退一步往地上一按,把璃心壓制在他身旁,自己也就自顧自的坐下來。
璃心被這樣強硬的力道,扔過來摔過去,加上本來身體就有傷,早疼的臉色蒼白,不由卻緊緊的咬著牙關忍著,這裡只有敵人,沒有自己人,軟弱只能展現在自己人面前,對待敵人只有堅強。
斷臂男人一坐下,土著人群中頓時走進來幾個土著女人,一陣忙碌過後,圍著的圈子中間架起一團火堆來,大塊,大塊的肉扔在上面,點燃乾枯的柴草就這麼烤起肉來。
璃心縮成一團眼角看著周圍的人,只見剛剛與她說話的那個女人,坐在離她不遠處,而身周再沒有其他普通人種的女人,只有那些土著女人,想來應該是抵抗不了這裡的巨大的輻射,而死去了吧。
粗略的看了一眼,在痤的土著人中幾乎有百分之七十的男人,怪不得如此凶殘的土著人,不對女人下手,繁衍問題是他們面臨的大問題。
啪,璃心正觀察周圍的形式,一塊烤的焦黃的肉突然扔在了她的面前,璃心不由抬眼一看。
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頓時胸腹一陣劇烈的翻滾,璃心瞬間臉色雪白,死咬著牙關生生嚥下欲嘔吐的感覺,那扔在她面前的烤肉,很大塊,被扔在柴火在烘烤的時候,還沒有看清楚,現在如此近的距離,一切都看的很清楚,是一個人的大腿,整個連跟部和腳都存的人大腿。
焦黃的顏色,肉烤焦的迷糊味道,讓璃心臉色變了幾變後,抬頭看去,只見在坐的這麼多土著人,都人手一塊正吃的香甜可口,看著那手臂,腿在血盆大口間飛舞,璃心幾乎把腿上的肉都抓青了,才壓抑住要尖叫的感覺。
收回的目光正好看見那女人,只見她也拿著一份在吃,臉上的神情還是那麼漠然,就像手裡拿的是豬肉,牛肉一般,璃心見此不由打了個寒戰,這個女人已經屈服在這強大的力量之下,泯滅了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