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廢去名號
勉強扯開一笑，「二王爺，您在和朱韻開玩笑吧？我怎麼會去誣陷二王妃呢？」
「好，不承認是嗎？要不要我把你這裡的丫鬟全部抓起來拷問？問問她們二王妃是不是未卜先知，在知道你懷孕之前就堆雪人咒你了？」
她再也笑不出來，但是她清楚的是，她不能承認，如果承認，她就坐實了這個罪名。那麼，肚子裡的孩子，還能有什麼前途可言嗎？
「就算雪人的事情是我的丫鬟搞錯了，那麼布匹的事情呢？」
見她仍不承認，他不耐地盯著她的肚子，說出的話冰冷無情，「你以為本王就非得要你肚子的那個孩子嗎？」
她驚訝地看向他，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如果你一定不肯說出實話，那好，我讓人先處理乾淨你的肚子，我們再談。」說著，他真的要這麼走出她的屋子。
她驚慌起來，聲音尖利，「我的孩子已經六個月了！如果強行拿掉，我可能會死的！」
他的腳步只是頓了頓，隨即繼續走向門口。
身後，令人心碎的聲音響起，「是！是我陷害她！布匹上的毒是我讓人下的！可以了嗎？」
他的心像被刀子割著，轉身面對她，「為什麼？」
朱韻笑起來，那樣的笑容讓每一人都鄙夷。但是，她說出的話卻是那麼心酸，「你以為我天性惡毒，願意看人因為自己而受罪嗎？不是的，二王爺，我沒有辦法。我不想一個人待在這宮中，任年華逝去。如若現在你還看不到我，那麼，我老了之後，又有什麼可以傍身的呢？為了賭一個可能，我只有將最受寵的二王妃拉下來，不是嗎？」
所有人無語。
能說她不對嗎？在這個宮裡面，誰不是明哲保身的呢？用點小手段奪得主子的寵愛，自古以來，都是有歷可尋的。
是，作為始作俑者的他確實沒有資格去責備她什麼。但是，這錯誤該怎麼去改正？
江小若的性子他不是不知道，雖然她整日都是那麼沉靜溫善，但是內心裡，她比別人都多了一份倔強和執拗。要不然，當日她為什麼還要承認呢？
從沒有過的緊張，抓住了他的整顆心臟。他不怕自己失了權位，他不怕離國來了敵人，他只是怕自己再得不到她的原諒。
「朱韻，犯下大錯，從今日起撤去三夫人的名位，待產下孩子，立即搬去後院。」
他只聽得自己的聲音，殘忍地響在這個大堂中。
轉身離去的時候，他自然看到了大驚失色的朱韻，以及一屋子顫抖的丫鬟們。
「二王爺，二王爺——」朱韻還想要挽回，可惜，前面的身影，並不為她而停留。
不會的，就算他知道是自己陷害二王妃的，最多，把二王妃的名位還給她就好了。她已經有了他的子嗣了，不是嗎？難道，就連這唯一的血脈。他都不放在眼裡嗎？
雪真公主，讓他全心陷進去了嗎？
一屋子的人安靜地就連大聲呼吸都不敢。只有小碧擔心地走上前，「三夫人，您還好嗎？」
未料朱韻仰天大笑，表情猙獰，「他不愛我，他心裡只有那個女人，為什麼？上天不公平！」
為了肚子裡這個孩子，她拚命拋棄自己難堪的過去，怕流浪宮外的自己遭人恥笑，所以拚命學習宮中禮儀，只為了提升自己的地位。眼看著孩子就要出世，到時藉著孩子將名分轉正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為什麼？偏偏老天在這個時候跟她開了一個這麼大的玩笑？
而江小若的偏宮，一片熱鬧，原本就兩個人住的地方，現在不斷有侍衛和丫鬟送來托盤。盤上，奇珍異玩，珍珠翡翠，金銀珠寶，異國美食……
琳琅滿目的東西讓身旁的水香瞪大眼睛，不住拉著自己的衣袖，問道，「主子，今兒個到底是什麼大日子呢？難不成……是要過年了，所以才送來這麼多賞賜嗎？」
江小若搖頭，眸底清澈如水。
不會的。如若她在他的心目中仍是個心地歹毒的女子，再怎麼過年，他都不會送來這麼多珍貴的東西、所以，原因只有一個，除非是……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而這麼多身外之物，只是代表了這半年他對她的疏忽。
可是，他當她是什麼人？
唇邊無奈的笑意，她平靜地看著眼前像是永遠都走不完的隊伍。她不是那種重金財到可以忽略一切其他東西的女子，在她眼裡，信任就是一切。不在乎她的流言，不在乎她的容貌，不在乎她的身世，不在乎她的斷掌……
只有真心愛她的男子，才能得到同樣的愛。而他，已經讓她耗去了所有的愛了。再多的解釋，再多的彌補都挽回不了、
眼看這隊伍就快走完了，整個大堂的桌上已經被這些東西堆滿了。她剛想叫他們全都可以回去了，孰料隊伍最後走上來的，竟是他。
依舊是眉目疏朗，星眸閃亮的模樣，但卻不是她當初愛上的他了。
「見過二王爺。」
「奴婢見過二王爺。」水香請過安後乖乖地站在江小若後面。
他看著她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她安靜地就像一尊玻璃娃娃，什麼多餘的話都沒有，只是直直地站在原地，讓他的話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你們先退下吧。」
「是。」一群人恭謹地離開。
「你也去門口守著。」他還支退了她身邊的水香。
於是，偌大一個殿堂，就剩下一個他和一個她。
「小若，你知道我為什麼送這些東西來嗎？」他的聲音有絲絲沙啞。
她淡淡回答道，「二王爺想送誰東西，雪真不敢過問。」
「小若，不要這樣子，你猜得到的。」他希望由她開口，然後自己順理成章地承認錯誤，兩人同歸於好。
「雪真愚昧，請二王爺明示。」
看來，她是不肯輕易原諒他了，也罷，本來就是自己犯下的錯誤，他……不能再失去她了。
「小若，是我錯了。我不該懷疑你，不該冷落你。現在朱韻已經承認了，我也廢去她的名號了。」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她的神色，他繼續說道，「現在，你可以回來我身邊了嗎？」
話完，他試探性地將她拉上前一步，輕輕地摟在懷中，見她沒有掙扎，他內心狂喜。她是聽到了這個消息，決定原諒自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