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冷清的洞房花燭夜
接著又將另一盞茶呈給了楚青涵,「也請青王妃不吝賜教。」
楚青涵美麗的眼睛微微瞇起,「那是自然。」
敬過茶後,喜娘仍繼續主持者儀式。軒轅昊天只是臉色臭臭地與之拜完堂,成完親,一直到喜娘高喊「送入洞房」時才終於微微歎了口氣。
整個大堂,也只有江小若注意到了他的舉動。既高興又心酸。
高興的是,至少說明了他不願意娶她,他的心裡,還是只有自己一個人。
心酸的是,他剛才的表現,彷彿是許久之前娶自己時的翻版。那時的他,也是如此地不甘願。
所有的事情是那麼地順理成章,包括,她猜想到的……洞房花燭夜。
她猜剛想就寢,便見那一身紅意踏入房間。
「怎麼不等我就睡?」聽起來,他似乎是帶了一點惱怒的。
她自床上稍稍直起,目光透徹,「我以為今夜是你的好日子。」
「只有跟你在一起,才是我的好日子。」
他的話讓她微微一怔。
以前,要從他的口裡說出這樣的話,她是打死都不信的。只是今夜,他看似醉意纏身,但目光卻是如此清明。
慢慢靠近她的床榻,「我不想去那裡。」
她沉默。有誰喜歡被人逼著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呢?
他的心情,她能理解。
拍拍身邊的床榻,她勾起唇角,「上來吧。」
她心裡清楚,這一個小小的舉動。也許,別人會罵她,會指責她,會離間她,但是,她……問心無愧。
她不願意看他為難。
果然,見她如此,他高興起來,三兩下就除去衣物躺***,將她溫軟的身子摟進懷裡。鼻尖下縈繞著淡淡的清香,那是專屬於她的味道。
「小若,那個錦囊……還在嗎?」
他的聲音很輕,卻恰好讓他能聽到。
嗯?她訝異地抬頭看他,卻在昏暗的燈光下看不清他的深情。他……還記得自己親手做的那個錦囊嗎?
悉悉索索的聲音後,他眼前一亮,看到了那個許久之前就出現過的錦囊。
「這……算是成親那天的信物嗎?」
交換信物,本是男女喝完交杯酒之後的習俗,可是那天他並未踏入新房,所以這習俗,就免去了。其實,就算他那天到了新房,她也什麼都沒準備。只是在回家省親的某一天,突然想完成這個習俗,便親自去學做了香囊,想要送給他。未料,當時自己的一番心血,被他棄之敝帚。
她在他的懷中,輕輕點頭。
他接過那個躺在她手心裡的香囊,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居然覺得他接過時顫了一下。
「這……是什麼花?」縱然他閱覽全書,知識廣博,也想不到這是什麼花?
黑暗中,她笑著,「這是我家鄉那邊的一種花,這裡沒有的。我們那邊還有個很出名的文人,叫泰戈爾。他的《生若夏花》中,有這麼一句:我相信自己,生來如同璀璨的夏日之花,不凋不敗,妖治如火,承受心跳的負荷和呼吸的累贅,樂此不疲。」
他很安靜,只有清晰的呼吸聲,似乎在等她繼續講下去。
「我的名字中有一個若字,所以,我也要像這泰戈爾筆下的夏花一般,不凋不敗,妖治如火。」
如同珍珠滑落在玉盤中,聲音清脆明朗。
他把頭藏入她的頸中,悶悶的聲音,「你做到了,你現在就是我心裡的火種。」
是她點燃了他的熱情,是她喚醒了他的柔情。他是何其幸運,能夠遇到這麼一個特別的她?低下頭,附上她的唇。
感覺到懷裡的她有一絲猶豫,他誘人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今夜,不要拒絕我。」
她像是中了蠱,在他的帶領下,身子馬上火熱了起來,主動攀上他的頸子,送上自己的柔軟。
長夜漫漫,兩個人兒在房內輾轉纏綿。殊不知,在不遠的一個廂房,有人滿懷恨意地捏緊著拳,將所有的冷落嚥了下去。
「朱夫人,王爺他……他……」朱韻的貼身丫鬟小碧哆嗦地說著。
沒有說一個字,朱韻已經知道那軒轅昊天是不會來了,伸手自己扯過紅帕,她咬牙盯著眼前的一對紅燭,像是笑話般看著自己。
沒有關係,這只是第一天而已,往後的許多天,她一定會在他的心裡留下印記。
「王爺去二王妃那裡了?」
「是。」小碧只得答道。
沒關係,她知道,當初的二王妃剛嫁進宮,也是這樣,徹夜獨自守房,可現在不照樣風生水起,寵愛有加?她朱韻,必定是第二個雪真公主。不,她會比雪真公主更富盛名。因為,她沒有那傳說中可怕的……斷掌。
一絲詭異在眼中一閃而過,朱韻冷笑了聲,隨即躺***休息了。
她要養足精神,今日雖然不得見到王太妃和離王,但明日,二王爺逃不脫那習俗的規矩。他必定得陪著她去向王太妃和離王請安。她得展現出自己最好的一面才行。抱著這樣的想法,倒也不是很長時間便睡著了。
白日的曙光不久就來臨了,果然不出她所料,再怎麼不願娶她,他還不是得按著老祖宗的規矩走?
今日的朱韻,一襲粉色繡花長裙,腰間用一條鵝黃流蘇腰帶繫著,垂下兩個同心結,倒是一番別緻。再配上小碧精心為她梳扮的流雲髻,整個人猶如冬日裡的一縷春風,暖人心田。或許,也只有鐵石心腸的二王爺見了如此美人,才硬的下心,只略微掃了她一眼,便吩咐身邊夜劍,「人齊了就趕快走吧。」
朱韻咬了咬牙,硬是追上了獨自一人先行離去的他。
「二王爺,朱韻好歹也是二品大臣的女兒,您就給朱韻留點面子吧。」她試圖用憐憫來牽住他。
可惜他只是瞥了她一眼,繼續走自己的路,冷冷地拋下一句,「我說過嫁給我,你會後悔。」
她一愣,隨即立刻堅持,「不會,我不會後悔。」
他沒有任何反應,只是抿緊自己嘴唇繼續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