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玩命的逃生辦法
部隊在槍不離手的情況下吃了新年的第一頓晚飯,王勇重新安排了崗哨後,守在值班室等待命令,到午夜時分山谷深處突然傳來了一陣槍聲,可很快又歸於平靜,緊接著上級打來電話,讓他們解除戰備。
「連長,今天才真是……碰到了鬼……」參加搜捕行動的三排長張煥橋一進值班室,就忍不住的罵道。
「別著急,慢慢說!」看著三排長凍得臉色鐵青,渾身都是霜雪,王勇讓他坐到爐子邊上,給他倒了杯熱水,然後讓通訊員通知炊事班給三排的戰士們安排晚飯。
「連長,今天的事情我一輩子都沒見過,那人就像神仙似的,嗖的一下子從眼前跑了!」張煥橋還沒有從剛才的興奮中平靜下來,喝了兩口熱水,又忍不住地比劃著說道。
「你才幾歲啊,就一輩子啦,還神仙,你凍糊塗了吧!」三排長原來是大頭的警衛員,和王勇很熟悉,說話也就隨便,王勇笑著說道。
「連長真不是,在場的人都看到了,你不信去問大家啊!」三排長見王勇不信,急赤白臉地說道。
「你先暖和暖和,吃點飯,然後在給我們講講,你們見到的是哪路神仙!」王勇說著穿上大衣出去安排三班的戰士吃飯,連著查鋪,組織巡邏隊,防止敵人破壞,現在新戰士多,敵情複雜,他不得到多操些心。
等王勇安排好一切,再次回到值班室時,黃煥和副指導員常宇馳都回來了,三排長也吃完了飯,正抽著煙給他們講今天搜捕行動中發生的蹊蹺事。原來今天下午敵機被擊落後,發現飛行員跳傘,指揮部立刻組織駐紮在附近的各個部隊前去搜捕。
敵人的飛行員落到山谷的深處,當各個參戰的各個部隊趕到時,飛行員已經藏了起來。在指揮部的統一指揮下他們包圍了敵人潛伏的可能區域,然後採用『三面包圍,一面平推』的戰術搜捕飛行員。搜索的範圍很大,到了晚上包圍圈逐漸縮小。
在這時候,空中傳來了飛機的轟鳴聲,一架敵機飛過來不住的在他們頭上盤旋,緊接著兩顆信號彈升起,一個人跑了出來,天上的飛機接連投下幾顆照明彈後突然俯衝下來。
照明彈把周圍照得很亮,搜山的部隊看到了跑出來的人,馬上收攏包圍圈向敵人撲了過去,就在離敵人不到三十米的瞬間,飛機機會貼在山頭飛了過來,吹起的氣浪把跑在前邊的人都掀了個跟頭。
等大家睜眼再瞧的時候,那個飛行員已經飛了起來,人們這才反應過來,那架俯衝的飛機是來救這個飛行員的,於是對著不斷拔高的飛機射擊,可是這會兒已經晚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敵機吊著那個飛行員消失在夜空中。
「我就納了悶啦,你說飛機也沒落地,他怎麼就能把飛行員給救走了,那麼多人看著就沒辦法!」張煥橋現在還是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鬱悶地說道。
「是挺奇怪的,飛機飛的再低,人也不可能抓住飛機上扔下來的繩子啊,飛機那速度多快啊!」常宇馳嘖嘖稱奇的說道。
「說的是啊,參加搜山的那麼多人,想破腦袋誰也沒有弄明白,他是怎麼上的飛機,這還不是神仙嗎?」張煥橋說道。
「美國兵要是神仙,那還用飛機來救他,自個飛回去得了,肯定是用了一種咱們還不知道的辦法。」黃煥想了想也琢磨不透其中的奧秘,但他堅信絕不是什麼神仙使了法術。
「你們在地上沒有發現什麼東西?」一直聽著他們說話的王勇忽然問道。
「沒有,那裡是塊空地,就長著孤零零的兩顆大樹,那個飛行員就站在兩棵樹之間,飛機飛過去,他就上了天!」三排長回想了下當時的情景說道。
「肯定和那兩棵樹有關,如果他在樹上拴根繩子,飛機上拴個鉤子,從兩棵樹之間飛過去,就把人拉了起來,吊在飛機底下了,等到了地方在把人放下來就行啦!」王勇說道。
「連長,你也太能白話啦吧,飛機那麼快的速度,要從兩棵樹之間穿過去,還得勾住繩子,我覺得不可能!」三排長不相信地擺著手說道。
「我還是覺的連長說的靠譜,敵機能把炸彈甩到隧道裡,開始大家都不信,可後來見過了,不是都信了嗎,也許敵人就有飛行員有那麼高的技術,只不過咱們不相信罷了!」黃煥說道。
「不管他們了,今天大家都累啦,天也晚了,趕緊睡覺,明天不知道還有什麼事發生呢!」再說天就要亮了,王勇趕緊下了『逐客令』,讓他們都休息去,自己留在了值班室,三連在緊張的氣氛中度過了1953年的第一天。
寒風呼呼的吹著,天陰了下來,預示著一場暴風雪就要來臨,在一處山谷的開闊地中,兩堆『雪』忽然動了動,幾個披著白床單的人站了起來,「連長,今天陰天了,敵機在這種天氣不會來了,看樣子又白等啦!」財迷摘下手套,在手裡哈了幾口熱氣說道,開闊地上沒遮沒攔的,把他們凍得夠嗆。
由於四營的防區頻頻出現敵人的空降特務,指揮部命令他們加強了巡察,設伏,打擊敵特的猖獗活動。三連在一次巡邏中,發現了敵人的一個空投場,他們沒有驚動敵人,迅速上報,上級命令他們設伏準備抓捕敵人。
一連等了三天,他們天天在此埋伏,可是敵人卻像知道有人在等他們似的,都沒有出現,「不會,適合空降的地方不多,敵人不會輕易放棄的,你看那個雪堆邊上出現了新鮮腳印,說明有人曾經來過,可一般人誰會走這麼遠到這裡來!」王勇指著不遠處的雪堆說道,底下是堆著的乾柴,夜間點燃就可以為飛機指示目標。
「連長,不行咱們撤吧,開始下雪了!」柳二麻在一邊跺著腳抱著槍看著空中飄落的雪花說道。
「嗯,咱們就撤吧!」王勇說道,他們在此潛伏了一天一夜,大家腹中空空,體力和精力消耗太大,現在已是身心懼疲。
「連長,一人穿過樹林,向目標靠近!」正當王勇準備命令潛伏分隊準備撤離時,指揮機突然響起,設置在外圍的觀察哨向他們報告情況。
「……剛提上褲子,屎又來了!」王勇低聲罵了一句,指揮大家重新潛伏,柳二麻捧了幾捧雪灑在周圍,掩蓋住剛才活動留下的痕跡。
時間不長,一個朝鮮老百姓打扮的人背著背簍出現在大家的視線中,他袖著手走出樹林東張西望了一番,沒有走向空降場,而是圍著開闊地繞了個大圈,像一隻狐狸似的偵察了一番,才慢慢的靠近。
來人經過幾次試探才來到柴堆前,他沒有拂去上面的積雪,而是從雪地中翻出了兩根木樁,又從背簍裡拿出一把斧子將木樁砸進雪地中,在兩根木樁間綁上了一根粗大的繩索挽了一個繩圈,在繩圈上拴上另一根繩子,把背簍綁好。他忙活了一大通,掏出顆煙點燃靠在雪堆上等待著什麼。
「連長,行動嗎?」財迷小聲的問道,從他的所作所為中已經可以判定他就是特務。
「再等等,看他弄了個這個到底想幹啥!」王勇沉聲說道,眼睛盯著那個人的一舉一動。
特務的一根煙還沒抽完,空中就傳來飛機的轟鳴聲,特務抬頭張望了一番,扔掉未抽完的半顆煙,摸出一根信號棒,拉燃後,一根紅色的煙柱升了起來,低空盤旋的飛機很快發現底下發出的信號,調整了下姿態,俯衝下來,赫然可以看到,機腹垂下來一根繩子,上面拴著一個鉤子。
「打!」王勇從雪地中一躍而起,衝鋒鎗對著向下俯衝的飛機開了火,他這時已經明白那個特務擺下那個繩圈的目的,就是想讓飛機垂下來的鉤子,勾取繩圈,然後帶著上面拴的東西或是人迅速拉上去。
潛伏的戰士們見連長開了槍,所有的槍全部對準飛機猛烈射擊,敵機上的飛行員發現不妙,顧不上地上的人和東西,飛快的掠過山頭,消失在昏暗的空中。特務這時想跑也來不及了,戰士們迅速撲上去,將他抓獲,王勇從背簍裡搜出了一個布袋,撕開一看裡邊都是各種文件。
經過一番審訊,王勇徹底弄明白了前幾天敵人飛行員逃出包圍的秘密,這個辦法是他們的新發明。為拯救跳傘的飛行員和歸途遇險的特工,drs5設計了一種粗暴且危險的拯救方法,說起這個drs5在中朝保衛部門中也是鼎鼎大名。
機組和特工在中朝軍隊後方遇險,他們隨身都帶有逃生工具箱,裡面有可以賄賂當地人的金條,也有用來自殺的氰化鉀和施救工具。被救者先在兩棵高大的樹上綁一個用粗繩或鋼絲繩做的繩圈,如果是在沒有樹的空地上,則豎起兩個樹樁。繩圈還套著另一根繩子,繩子捆著一個人或一袋子文件。飛機將用鉤子鉤住繩圈,並在加速上升過程中將人或物品拉上去。被營救者時常面臨被拉斷脖子、頭部受傷、突然墜落或被飛機鉤子戳傷的危險。
drs5是美國中情局朝鮮工作組--「文件研究第5科」的簡稱,在朝鮮戰爭及以後的幾年中,負責收集中朝方面的各種情報,成為我軍反特機關的主要對手。
1950年6月25日戰爭爆發時,杜魯門總統解除了時任中情局局長、海軍少將希倫科特的職務,並授權中情局擴大在朝鮮半島的活動。中情局特別行動辦公室(oso)在遠東只有3名間諜,當他們外出活動時,麥克阿瑟居然派了日本間諜尾隨他們,可見當時他們的狼狽和倉促。
為打開工作局面,中情局新局長沃爾特?史密斯派政策協調處(opc)處長威斯納前往東京,1950年6月27日,威斯納任命原來在戰略情報局工作的老朋友漢斯?托弗特為opc朝鮮工作組組長。他和二把手曾任政府官員的康維爾?比爾斯一起,在日本厚木基地包下一座新辦公樓,開始在遠東建立一個「情報帝國」,其代號是「文件研究第5科」(drs5)。
中情局還有自己的航空隊伍——民用航空運輸公司(cat)。1946年,前美國第14航空隊指揮官陳納德組建民航空運大隊,之後發展成民用航空運輸公司(cat),1950年3月24日,中情局整體收購了cat。7月,中情局派出3架cat飛機在朝鮮半島和日本之間運送間諜。
由於1950年10月中國人民志願軍開始介入朝鮮戰局,美國領導的「聯合**」節節敗退。於是,drs5向遠東司令部建議,由cat和美國遠東空軍實施「熱帶」行動,向朝鮮北部、中國東北乃至蘇聯濱海邊疆區派遣偵察機,同時搭載一些特工,空投到朝鮮與中國接壤的地區,組織「**聖戰」,以牽制中朝軍隊的攻勢。
「熱帶」計劃於1951年開始實施,參加行動的機組成員和飛機先在日本厚木基地和韓國金浦的「600」基地集訓,飛行員全部來自cat,他們被許諾給予高額獎金,每飛行1小時就可得到10美元獎金,在當時是不小的數目。
美國空軍情報小組向飛行員和即將空投的特工仔細講解沿途可能遇到的中朝蘇三國高炮陣地、滲透地標、需要避免的主要城市、降落區道路和返回路線等。在行動中他們多次遇險,飛機被擊落,飛行員被抓獲,為了挽救這些『倒霉蛋』,中情局的專家們發明了這種『提籃式』的營救方法。
中情局首次採用這種營救方法被發現是在中國,當年7月,cat的飛機將4名朝鮮特工空投在中國吉林延邊,那裡是朝鮮族聚居區。10月,另一名間諜李春英也被空投到該地區,以監督前面4名特工。11月29日,一架cat飛機從金浦飛往延邊,打算營救李春英,當機組人員發現樹樁並開始去鉤繩圈時,中國邊防部隊開火了,兩名機組成員墜機跳傘,成為階下囚,真是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上午太陽升起來了,照在坑道前的空地上,王勇的右手包著紗布,挎在脖子上坐在那曬太陽。
幾隻麻雀在樹枝上蹦蹦跳跳的叫著,司務長和一個炊事員在磨豆腐,一段粗木頭上放了一個木盆,盆裡放了一盤小磨,『吱扭吱扭』的歡叫著,兩個人一個搖磨,一個添豆子。山腳下幾隻雞跟在豬身後拱開的積雪覓食,村裡的人進進出出的忙碌著,遠處不時傳來高射炮的射擊聲,在空中留下一串串的煙圈,敵機在火網中穿梭。
他們已經在這駐防一個多月了,天天住在老鄉家擁擠不說,進進出出也不方便,幾個連領導商量了一下,每個班每天抽出三四個人,在山坡的向陽面上打了一排短坑道,全連都搬了出來。
現在連裡的各項工作都進入了正軌。人也不像開始那麼忙亂,衛生由副指導員常宇馳負責,每個排成立一個衛生組,戰士們每星期必須洗一次澡,洗一次衣服,天天洗腳。為這專門修了兩個澡堂,還專設了一口大鍋煮衣服,防止長虱子,班值日負責洗碗筷,打掃衛生,連裡每週分頭到各排檢查一次。
副連長鍾強到師裡集訓了一段時間,學習反空降戰術,現在也放開了手腳,主持連裡的訓練工作,反空降對大家來說都是新課題,新兵老兵都要學習。王勇則負責在幾個防禦要點上修築工事,每天帶著一個排的人一天一輪換,挖坑道,修碉堡,安排執勤。
為了防止戰士們沒事惹是生非,指導員黃煥還弄了個俱樂部,有軍棋,象棋,撲克和各種樂器。樂器也大部分都是土造的,大察小察用飛機丟下的炸彈底殼加工的;蓮花落的用具是自製的竹板,還有用油桶剪成的鐵板;大鼓的鼓圈是利用破桶的桶板,鼓皮是死馬的皮硝制的,鼓邊還用白鐵皮做了圈銀釘,看起來十分漂亮,幾個人一起敲打起來,還真是那麼回事!
「今天咱們慰問下傷員,給連長唱一段!」看到王勇在院子裡曬太陽,賴子領著他們排裡的幾個活寶從俱樂部裡走出來說道:
「當地個當,當地個當,
山東好漢武二郎,
不打美帝你逞啥強?!
當地個當……
美帝是個紙老虎,
手指一戳斷脊樑,
當地個當……
中國人民志願軍是英雄漢,
打得美帝桌上來談判……」
「連長,怎麼個,我的山東話說的還像那麼回事吧?」賴子打著快板,笑著說道。
「還行,再把舌頭捲起來點更像啦!」王勇強笑著說道。
「腳踩朝鮮土,頭頂朝中天,
保國衛家鄉,爭當英雄漢!
不怕苦,不怕死,
戰鬥任務挑在肩,
戰鬥英雄獎章掛胸前……」
「賴子,你別在這吵吵啦,連長還發著燒呢!」這時財迷從屋裡出來,又給王勇披上一件大衣不高興地說道。
「是嗎?不就是手上破了個小口,鬧得這麼嚴重!」賴子趕緊收了快板,上前摸摸王勇的額頭說道,「呦,是挺熱,連長你就別在外邊凍著了,趕緊回屋裡去吧!」
「沒事,屋裡又潮又冷,還不如在外邊曬太陽暖和!」王勇無力的擺擺手說道。
「還沒事呢,手腫的都跟熊掌似的啦,不行上衛生隊看看吧?」財迷給王勇緊緊大衣,皺著眉說道。
「衛生員呢,沒讓衛生員看看?」賴子聽財迷說的嚴重,也著急的問道。
「還說那個蒙古大夫呢,一點小傷越治越厲害,今天一早去營部拿『盤尼西林』去了。」財迷說道。
「那可嚴重了……」一說要用盤尼西林,賴子更急了,這個東西是好藥,一般人使不上,連裡都沒有,營部也沒幾隻。
「就一點小傷,他們瞎著急!」王勇擠出點笑說道。
「還小,昨天晚上疼的直哼哼,這會兒又充好漢!」財迷聽著王勇的話,還不當回事,惱火的說道。
前天修坑道王勇右手掌讓石頭劃了個小口,他也沒在意繼續幹活,晚上回來的時候覺得有點疼,就讓衛生員看看,他見就是個小口,也沒當回事,隨便抹了點碘酒消了下毒,也沒包紮。到晚上睡覺的時候他就被疼醒了,手也開始腫了。堅持到早晨一量體味,開始發燒了,衛生員又給他吃了點磺胺和退燒藥,王勇就又跟著部隊去挖坑道。
到了晚上收工,王勇就感覺不行了,身上發冷,手腫的攥不住鎬柄了,傷口開始化膿,他就又讓衛生員把傷口切開引流,緩解下疼痛。當時衛生員不同意,他認為腫塊還沒熟透,恐怕不行,一刀也是白挨!可是這時候傷口疼的難以忍受,好想手上的每根神經都隨著心跳在蹦,疼的他坐臥不安。
於是他就再次讓衛生員給他開刀排膿,衛生員拗不過他,也沒打麻藥,就用手術刀把傷口切開,因為還沒熟透,傷口切的很深,膿擠出來一點,似乎好受了點。到了昨天早晨,王勇就不行了,手腫的連拳頭都握不住了,燒到四十度,衛生員給他加大藥量,勉強控制住了,今天一早又到營部給他找藥去了。
「王勇,你怎麼樣啊,一點小傷口怎麼弄的這麼嚴重?」這時大頭的吉普車衝到了院子裡,他還沒下車就急事火燎地喊道。
「閒的唄,這下了戰場,天天聽不到槍炮聲心裡還挺彆扭的!」王勇笑著站起來說道。
「……在前邊整天想下來,現在下來了,又受不了啦!」大頭跳下車杵了王勇胸脯一拳說道。
「可不是嗎,現在抓個特務就成了大戰鬥,每天只能看看天上飛機打架,聽聽遠處的槍聲解解饞了,人都快發毛啦!」王勇苦笑著說道。
「那……也不能憋出病來啊!」大頭捧著王勇的手說道,他這些日子也是覺得難熬,失去了戰鬥的日子太寂寞了。
「火由心生啊,咱們都過不慣這種寂寥的日子了……」王勇看看大頭搖搖頭說道。
「營長,你待會再嘮,先讓衛生員給連長打針換藥吧!」在一邊的賴子著急了,忍不住打斷他們的話。
「好,趕緊換藥打針,沒事我也放心了!」大頭看著王勇直打蔫,也反應過來,催促衛生員說道。
進了屋,小衛生員先給王勇打了一針,然後解開了繃帶,看了一眼就哭了,「連長,我治不了了,咱們趕緊上衛生隊吧!」幾個人伸過脖子一看,王勇不但手腫了,半個胳膊都腫的發亮,皮膚都變的半透明了,好像拿針輕輕一刺,就要流出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