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從何人那裡聽說,金縷衣在我歐陽家手上?」歐陽權看著牢中的聽香,心裡暗暗驚訝,這女孩子果真長得美艷動人。「又是何人指使你來歐陽家鬧事?」
聽香心裡恨死了小卿。
「歐陽權,我勸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以你歐陽家的實力,根本不足以與我們對抗。這次若非傅小卿在場,你們父子絕對不是我們的對手。你不為自己留條後路嗎?他們總不可能呆在歐陽家一輩子。」
歐陽權這才感覺當初未殺死小莫,也是正確的。不由得意一笑:「你這丫頭果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事到如今,居然還敢如此恐嚇老夫。」他早知聽香必不會說,已經讓人準備了刑具。
聽香看看那些血跡斑斑的鐵簽子,心裡也很哆嗦,但是小莫的點穴手法很奇特,她用盡辦法也無法衝開穴道。
「也許過一會,你會改變心意。」歐陽權揮了揮手,兩個家丁已經對面牢籠中的官兒拽了出來,按在了凳子上。
官兒嚇得面色慘白,想不到歐陽權竟會挑中自己先來受刑。
「鐵簽子扎入指甲的滋味,你們可知道嗎?」歐陽權殘酷地冷笑著。
「想不到歐陽世家的人這麼卑鄙,竟敢使用如此酷刑。」聽香看著官兒,一時卻也無計可施。
「不說?」歐陽權再次喝問一聲。
「我什麼都不知道啊,大老爺放過我吧。」官兒可不是假哭,手被兩個家丁死死按住,帶血的鐵簽子都已經抵到了指甲上,眼淚早都掉的希里嘩啦了。
「我說了。」聽香高喊道:「你放開她。」聽香再怎樣也不能眼看著官兒受刑。
「老爺在審問犯人呢,怎麼也不喊妾身一聲。」阮丁丁在歐陽佩顯的陪同下走了過來。
歐陽佩顯脖子上纏著紗布,神情頗沮喪。
喜筵剛一結束,他就被娘和孫二夫人帶到了內堂,兩人對他今日的表現極其不滿。聽香雖然貌美無雙,又曾得過花魁,但是妓畢竟是妓,名門世家弟子可流連風月之所,但是絕對不會讓其登堂入室。
天下武林都知孫家與歐陽家的婚事,歐陽佩顯居然當著未過門妻子的面將聽香攬入懷中。這傳將出去,不止是歐陽家,最重要的是對孫家顏面大大的有損。
令歐陽佩顯大為吃驚的是,先把巴掌打到他臉上的居然是一向比娘都疼他的孫二夫人。他被打楞了,若不是阮丁丁及時攔住,孫二夫人的第二掌也落了下來。
「藍姨。」歐陽佩顯分外委屈。
「住口,你還敢開口。」孫二夫人怒道,隨即轉對阮丁丁道:「姐姐你雖疼他,也不能如此放縱他胡鬧,這該另劍蘭多麼委屈。」
歐陽佩顯心裡簡直怒火中燒,孫劍蘭這個死丫頭,自己娘疼她已經過甚,如今藍姨也怕自己委屈那丫頭而責打自己,若是日後真成了婚,只怕不但報復不了她,還會被她壓得死死的。這婚是萬萬不能成。看來今天夜裡一定要盡快執行計劃。
他心裡這樣計劃著,臉上不自覺就流露出狠毒神色來,看得孫二夫人心裡大為痛心,又覺得愧對阮丁丁。
阮丁丁雖然也為劍蘭擔憂,還是好言勸慰了孫二夫人一番。
「妹妹,如今他已有傷在身,相信他也得了教訓,妹妹這次就饒過他吧。」
孫二夫人看看低頭認錯的歐陽佩顯歎了口氣,讓阮丁丁一定好好教訓他,才回房去。
阮丁丁看看歐陽佩顯傷勢,雖然流了些血,卻並不重,吩咐人給他包了,又命他換了乾淨衣服,便帶他一起去見歐陽權:「金縷衣的事情,你爹爹也該給咱們娘兩一個交代。」
可是歐陽權已經先他們一步,去地牢審問犯人去了。阮丁丁忙帶著歐陽佩顯過來。
歐陽權只好含笑埋怨阮丁丁應該帶著佩顯多休息,這種事情就不必她過問了。
阮丁丁笑道:「老爺這話說的,金縷衣這麼大的事情,妾身怎麼能不過問。若是歐陽家沒有此寶,這個丫頭如此做必定有什麼陰謀,換句話說,若是此寶真在歐陽家,妾身可要給老爺道喜了。」
歐陽權不樂道:「夫人這話是何意,我手裡若有金縷衣,豈能瞞著你和佩顯,夫人不要中了這丫頭挑撥離間之際。」
阮丁丁看了看兩個家丁手裡的鐵簽子笑著點了點頭:「我當然相信老爺的話。不過俗話說匹夫無罪,懷壁自罪,這丫頭今日當著眾位賓客如此一說,歐陽家怕不成為眾矢之的了。」
歐陽權與阮丁丁自然想的一樣,但是此時歐陽權並不擔心於此,他更關心的是聽香如何知道金縷衣的事情,換句話說,那個給聽香消息的人也許知道金縷衣更多的事情。
「老夫問你的話,你可想好了。若是不答,可要動刑了。」
「歐陽公子,你幫小婢求個情吧,這件事情真的不關小婢的事情。」官兒眼淚汪汪地求道。
歐陽佩顯猶豫了一下,道:「爹爹,一定要用此刑嗎?他們都是女孩子,這刑罰是不是太重了。」
阮丁丁瞪了兒子一眼:「婦人之仁,你忘了你脖子上的傷是如何來的?」
歐陽佩顯看看聽香,不再說話,退過一邊。
「你也別想著編什麼瞎話來騙我們。如果那樣」,阮丁丁冷笑著用手一指官兒,又指向對面牢中那些女子:「不只是她,你們所有的這些人都會生不如死。」
聽香歎了口氣:「放了她們吧,我什麼都說了。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條件?你有什麼資格談條件。」阮丁丁拿起一根鐵簽子:「我看不給你點苦頭吃吃,你也不會老實。」
官兒眼看著一臉獰笑的阮丁丁掰開了自己的手掌,幾乎要嚇暈過去了。
「娘。您何必動那麼大火氣呢。」一聲淡淡的聲音傳了過來。
「婉兒啊。」歐陽權乾笑道:「你來的正好,這個丫頭她什麼也不肯說。」
歐陽婉兒端莊地行了過來,欠身道:「爹爹,娘,大哥。」
佩顯笑道:「婉兒,你不是說有些不舒服回房了嗎?怎麼還過來,這地牢濕氣重,你不要多待。」
歐陽婉兒笑著道了聲是,然後用眼睛掃過聽香,眸中閃過一絲神采:「娘,咱們就聽聽這位聽香姑娘的條件再做決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