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山野菜之日本攻略篇
在肖揚的記憶當中，日本人對養生之道是非常講究和注重，雖說實際上都是源自中華文明五千年源遠流長的飲食文化，不過到了近代，國人剛剛經歷了飯都吃不飽的日子，哪裡有什麼精力去追尋養生之道？所以飲食文化目前在國內，還沒有那麼講究，只是從吃得飽，演變成吃得好罷了。
所以山野菜出口的第一站，就是日本，這是肖揚早就在心裡盤算好的。現在飛揚集團的各種菌類植物，在日本的銷售已經相當火爆了，雖說受經濟危機影響，日本方面的經濟也多多少少有些萎縮，但總的來說，對于飛揚集團出產的產品，他們還是相當認可的。
肖揚不喜歡日本人，這是全公司都知道的事情，受他的影響，公司現在的高層開的車裡，一輛日本車都沒有。肖揚有句話全公司的員工都非常喜歡，我們要做的，就是把飛揚集團的二流產品，拿到日本市場上當超一流的產品去出售，然後賺取他們的錢，把他們當年欠咱們的，慢慢收回來罷了。
是的，肖揚是這麼說的，飛揚集團也是這麼做的，飛揚集團出產的一流產品，全部都在國內銷售，就放在飛揚每一家門麵店上面，當作普通產品去銷售。
有好東西，憑什麼不先給自己人用，肖揚對各種出口產品，把好東西都給外國人，把最差的都留給國內市場，然後賣價比出口價還貴的現象深惡痛絕，覺得那些人身上基本的民族心都喪失了，說得好聽點，就是他們奴性太強，好東西總想著給主子留著，也不知人家認不認他們這條狗。
五月初，和煦的春風吹遍東北大地，楊樹柳樹都添上了新綠，一場急急的春雨打在剛冒出嫩芽的楊樹上面，煥發出了莫大的生機。
肖揚坐在韓夢茹的辦公室裡，輕輕擁著她，看著外面的雨中春色，肖揚輕笑著說：「還有半個多月，第一批刺老芽就可以上市了，沒想到蘇東那傢伙還學會藏私了，去年他普及了那麼多地方，竟然說自己成績一般，這小子，嘿。」
韓夢茹很喜歡靠在肖揚懷裡的感覺，很溫暖，很安心，覺得兩人就這樣最好，不需要太多甜言蜜語，也不需要什麼海誓山盟，最重要的，就是那種：和你在一起的感覺。
「是啊，當他說今年的產量大概能有五十噸的時候，我都驚呆了呢，」韓夢茹雪白細膩的脖頸被肖揚的哈氣弄得有些癢，輕輕動了一下，然後說：「今年退耕還林工作順暢多了，很多老百姓，一聽是飛揚公司的，立馬就願意簽合同，甚至，還有不少咱們沒有推廣到的地方，已經自發的開始了退耕還林的工作，有些人還打電話過來問這樣可不可以也跟他們簽訂收購合同，我發現，那些農民倒是很願意相信我們啊。」
肖揚的手在韓夢茹纖細充滿彈性的腰上輕輕撫摸著，偶爾掠過那沒有一絲贅肉的平坦小腹，讓韓夢茹晶瑩如玉般的臉上泛起幾縷紅暈，笑著說：「有利益的事情，當然都喜歡了，老百姓都不喜歡聽空話、套話，有些地方政府的官員，一天到晚的，想著的就是怎麼豐富自己的腰包，怎麼能往上爬，唯一空餘出來的那麼點可憐的時間，要麼出去大吃大喝，要麼應付領導檢查，這樣的官員，是得不到老百姓的認同的，而咱們不一樣，咱們不是官，咱們是商人，老百姓之所以願意相信咱們，是因為他們都知道，咱們雖然可以把他們的產品賣到更高的價格，但卻是實打實的會付錢給他們，而不會出現打白條的現象。」
韓夢茹這兩年對農村地區的瞭解也逐漸增多起來，聞言歎息了一聲，說：「以前還真不知道老百姓的生活會這麼苦，剛開始到農村的時候，我的感覺就是農村多好啊，有新鮮空氣，到處都是綠色，在這種地方生活，那還不跟陶淵明筆下的世外桃源一樣啊。」
肖揚笑了笑，說：「是啊，你這就是城市裡長大的孩子的通病了，第一次到農村的城裡孩子，都不會感覺生活在農村有多麼不好，反而他們會認為這地方很好，很舒服，以至於很多農村人認為這是城裡人矯情，裝大尾巴狼，其實，不是這樣的，這就是生活環境造成的差異，當城裡人在農村生活幾天之後，就會發現不方便，首先，想買點什麼東西，買不到，貨品不全，終究不如城裡方便的；然後就是，吃的水得手動打水，農村都是井水；上的廁所是露天的，冬天凍屁股，夏天被蚊子叮，還得忍受難聞的味道；吃飯的時候得燒火，第一次看見會說這多好啊，多自然，多原始……嘿，在那環境待兩天就知道了，天氣不好的時候，一燒火屋子裡都沒辦法待人，全都是煙……」肖揚深有感觸的歎息一聲，然後說：「人說社會責任心都是隨著地位慢慢成長起來的，說真的，從前的我，一心想的就是如何讓我爸媽生活的舒心，愉快，然後身體健康，讓我一家人就算是在農村，也要跳出靠天吃飯的這個圈子，而且，永遠都不在進去！」
肖揚說這話的時候，眼中一片堅毅的神色，韓夢茹轉過身來，輕輕的靠在肖揚的胸膛上，說：「你做到了。」
肖揚笑笑，嘴巴裡雖有苦澀，不過更多的是一種驕傲：「是啊，我做到了，我的爸媽現在都很快樂，也許原本不應該出現的妹妹，現在也身體健康，長的還那麼漂亮，按說一個人賺到上億的金錢的時候，那麼金錢實際上在他的眼裡，就應該是一串符號了，真的，沒有太多的意義。」
韓夢茹點點頭：「這種感覺我也有過，雖說我從小生活條件就很好，但當我自己做公司，靠自己努力，」說到這，面容有些羞澀：「當然，我的身份注定了，無論我做什麼，都會比別人容易十倍，甚至是百倍，所以說，從這方面來看，我不如你，很多人把咱們兩放倒一起比，其實我知道，那對你是不公平的。」
肖揚看著韓夢茹清澈如秋水的眼眸，笑著刮了刮她的鼻子：「傻丫頭，怎麼還在乎這個？被人喜歡說什麼說去就是了，只要咱們自己清楚自己在幹什麼，那就足夠了。」
肖揚一副小大人的模樣，讓韓夢茹有種被寵溺的感覺，這個從小就沒得到過什麼父愛的女孩，在心裡早已把肖揚看成比她大很多的男人，而不是像事實那樣，肖揚小她好幾歲。所以，韓夢茹心安理得的被肖揚當成小丫頭，偶爾也會在肖揚面前撒撒嬌。
「當然了，我們當然清楚自己是在幹什麼，說起來，這次過年回家的時候，我爺爺特意提起你，然後說你很不錯，成了一名企業家之後，勇於擔負起了一定的社會責任，還說咱們如果能解決了東北水土流失的問題，那將是一件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事情，給自己積了莫大的福德。」
「啊？」韓夢茹最後一句話嚇了肖揚一跳，「老爺子不是『共產』黨員，無神論者？怎麼也有積德這一種說法？」
「切。」韓夢茹白了肖揚一眼：「就你說的，積德只是做善事的另一種說法，要按照你的邏輯，做好事還就等同於迷信了？」
「嘿！」肖揚笑了笑，只是而已，韓妹妹對家人的維護，其實是深深刻在骨子裡的，這點，就算她不想承認都不行。「是啊，以前總是在想，如果自己有錢了，他人死活管我屁事兒，我不去害人，但也沒必要抱著一幅大善人的心態吧，直到自己走到那個位置，才明白什麼叫，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確實，站在那個高度了，心態自然也就到了那種程度。」
韓夢茹有些癡迷的看著這個樣貌清俊的男人，低聲說：「有錢的人多的是，可能像你這樣的，也沒有幾個，否則，國家早就發展起來了。」
肖揚笑了笑，並沒有反駁，很多有錢人的確是為富不仁，但其實更多的企業家，社會責任感還是很強的，當然，就因為其中有那麼一小撮不負責的，端的是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造成民眾心理那種：有錢人沒有好東西的印象。
電話這時候響起，是遠在日本的謝昌文打來的。
「老闆，你答應的山野菜什麼時候能過來啊？」謝昌文在電話那頭大聲說道：「小日本老得意這東西了，純綠色野生蔬菜，在日本的價格是無法想像的高啊！這裡面的商機太大了，老闆，我和佐籐都等不及了！」
肖揚笑了笑，說：「忙什麼，讓他們盼去，你給我說說，刺老芽這樣的山野菜，在日本一兩能賣多少錢，直接告訴我人民幣就行了。」
「嘿，老闆不愧是老闆啊，奸商的典範！」謝昌文跟肖揚熟了，偶爾也打趣下這個年輕得不像話的老闆，「按兩賣，確實高明，按照日本目前的市場來看，一兩精緻的刺老芽，大概能賣到七！當然，我們必須自己深加工下，一定要保鮮，保證無公害才行！」
「哪裡來的公害，他們的檢測標準還能高過了咱們的不成？」肖揚的語氣裡充滿了自信，無公害的標準本來就是飛揚集團提出來的，如果說他們自己的產品都被卡在海關的話，怕是打的，不光是飛揚集團的臉，所以這麼多年來，肖揚一直堅持著寧可咱們的產品放在庫房爛掉，也不能讓它不合格。
謝昌文說這話，是知道這些刺老芽實際上是人工種植的，不過反正是長在山上的東西，誰在乎呢，如果說不打藥，那是不可能的事情，畢竟這東西人都喜歡吃，蟲子沒道理不喜歡的。尤其是嫩芽的時候，成群的天幕毛蟲，還是很喜歡去賞光下可口的刺老芽的。但控制在無公害以內，以目前飛揚公司的雄厚力量來說，絕對是小菜一碟了。
現在飛揚集團的實驗室，已經把研究方向延伸到跟農業有關的各個領域，那群當年第一批來的老爺子，有幾個已經去世了，肖揚在惋惜之餘，也拿出大筆的喪葬費，讓那些家屬都不得不豎起大拇指，讚揚一聲飛揚集團厚道。
他們都知道，老人那是正常的生老病死，畢竟他們在飛揚集團的時候，得到的待遇跟部級幹部都差不了多少了，讓他們的子女都跟著眼紅，有專門的私人保健醫生，每天吃的東西都是絕對的綠色精品外加保健，工作時間隨著心情定，如果身體不怎麼好，還可以安排去北戴河療養……一系列的舉措，經過了那些家屬們的實際考察之後，使得那些原本有些微詞的科學家的家屬，都承認，在飛揚集團，肯定比在自己家過的舒心，照顧的肯定比他們這些平時忙碌的當兒女的強！
有人走，就有人加入，很多新的農業方面的科研人員，早受夠了被歧視的日子，以往農業方面的科學家，除非你能拿出重大研究成果來，從而獲得國家的獎金，否則的話，清水衙門，說的就是他們了。但肖揚的崛起，同時對這些科研人員的態度，讓他們看到了希望，還真有如此重視他們的地方，這些人到了飛揚，真正感受到飛揚公司的科研氛圍，看到飛揚集團那些國際一流的科研設備之後，更是堅定了他們的信心，士為知己者死，這話並不是簡單說說，對於這些科學家們來說，現在最願意的一件事，就是老死在飛揚集團的研究室裡，那將是最幸福的一件事情。
「老闆，那可說好了，海外市場，我這得是頭一份！」謝昌文在電話裡的語氣有些耍賴，我可聽說唐總一直想跟日本市場爭一爭呢，您可不能厚此薄彼了。
唐總就是唐曉天的兒子唐亮，目前在經營英國公司，唐亮這人從小頭腦就十分聰明，用唐曉天自己的話說就是：這孩子如果從政，十有**會被人給算計了，所以就算唐家老爺子不爽，不過唐曉天還是堅持沒讓兒子走從政這條路。
畢竟，聰明的人有的是，如果自恃聰明的話，最終吃虧的還是他自己，很多時候，到了一定程度，那種所謂的圓滑、世故等，在上了層次的人眼中，簡直就跟小兒把戲沒多大區別，但往往太聰明的人，都太自信，這種人多半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最有名的一個例子就是楊修。
唐家雖有權勢，不過能保他一時，保不了他一世，唐老爺子在瞭解了孫子的性格之後，也放棄了讓孫子接班的念頭，不再提這個話題。
但不得不承認，唐亮的商業天賦是無與倫比的，肖揚自己都承認，如果他沒有重生的優勢，肯定是不如唐亮的，很多思維的獨到之處和前瞻性，讓肖揚都暗自心驚，甚至有時候會無聊的去想，該不會這傢伙也是重生的吧？
唐亮在英國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就把個小公司經營得風生水起的，只不過這傢伙並不要肖揚送給他的股份，甘當一個ceo，只說等著歐洲市場都打開了，還是讓他去管理就好。
也是這種家族出來的人，就算唐家十幾年不認他們，也是唐家的人，又豈會把錢看的比什麼都重？
不過最後肖揚還是給了百分之十的歐洲股份給唐亮，不管怎樣，這也是一顆大樹，唐家加上韓家，就算老爺子們不再了，有人想動彈飛揚的話，也得好好想想，是不是能承受得起唐家跟韓家共同的報復。
「行是行，英國那邊的市場目前暫時還沒有山野菜的計劃，那邊上市的只是無公害蔬菜和飛揚精製大米，即將上市的是飛揚一號水果，不過，我說老謝。」肖揚的口吻讓謝昌文直覺的感到有陰謀，不過還是硬著頭皮說：「不過怎麼？」
聽著老謝電話裡的聲音，就能想到這個其實性子挺火爆的傢伙在裝：「你說一兩刺老芽，賣給小日本一百來塊錢人民幣，是不是太低了點？」
「啊？」謝昌文感覺自己都已經就夠黑的了，加上日本人認飛揚的產品，更認野生的標誌，日本本身的國土注定了他們沒有這種東西，所以對進口來的這些精品山野菜十分喜歡，但一兩刺老芽賣一千多日元，已經算是不錯的價格了。
由于飛揚集團收購了日本大量的土地，使得無公害的蔬菜大量日本本土化，不過因為飛揚的牌子已經打出去了，日本國民更認可的是這個牌子，至於說產地，能在日本本土生產，更說明了人家的實力。
再說，按照佐籐真言的話，這是日本公司跟中國飛揚集團的合作，引進中國先進的農業技術，然後在日本本國生產，讓日本國民買的更舒服，支持國貨嗎。民族情結，哪裡都有的東西。
「我說老闆……這，這太黑了吧？」謝昌文在日本時間也不短了，自然對日本經濟有所瞭解，經濟危機對日本的金融業衝擊也不小，雖說農業屬於傳統業，不過總的說來，人民的手裡沒錢的話，你賣的太貴了，誰能買得起啊？
肖揚冷笑道：「老謝，不會是這點問題就難住你了吧？我還想把飛揚食府開日本去，大力宣傳中國文化呢，咱們中國是天朝上國，啥叫天朝上國你明白不？難道就因為他們曾經進入咱們國土燒殺搶掠過，就說明他們比咱們強了？一群尚未開化的猴子，有什麼可怕的，無非就是這些年他們的收成好一點，就找不著北了，弄急眼了幾個原子彈扔下去，他們不照樣廢廢啊！」
「呃……」老謝雖說也是憤青，但對老闆拿著跨國電話埋汰日本人還是有些不習慣。
肖揚接著說道：「在日本一碗拉麵折合成人民幣也四五十這你總是知道的吧？」
謝昌文點頭說：「是這樣的，這個我知道。」
「那不就得了，咱們采自大自然，經過了無數道工序的精品山野菜系列之刺老芽，一兩賣他們兩百塊錢，還貴嗎？貴嗎？」坐在肖揚話裡的韓夢茹原本還有些好笑的聽著心上人在那信口胡扯，不過越聽越不對勁，才發現原來肖揚雖然是用一種詼諧的語氣說出來的，但那表情認真無比，感情……他是在玩真的！
看了一眼純純的大眼睛看著自己的韓美女，肖揚嘟囔了一句：「幹嘛那麼看我，當我開玩笑？我可是無比認真的！」
又對電話那頭有些緩不過來的謝昌文說道：「我說老謝，你必須學會換位思考了，你想想哈，佳能的數碼單反相機，現在日本應該已經推出來了吧？」
老謝也是一個攝影的愛好者，沒事的時候也經常會遊山玩水，拍些片子回來自賞，算得上是業餘裡面的專業的，當初剛進公司的時候，還曾經因為肖揚也愛好攝影，兩個人討論過很多次攝影技巧呢。所以一聽肖揚說起相機，便來了興趣：「是的，去年推出來的eos2000，是跟柯達公司合作的，有兩百萬超高像素，拍攝出來的照片雖然不如傳統的膠片相機，但對新聞工作者來說，這絕對是個革命性的突破，太方便了……」
「行了行了老謝。」肖揚不得不出言打斷了興奮的謝昌文，然後說：「那你在看看，這款數碼單反相機，有啥呀？憑什麼賣人民幣高大十三萬多！」
謝昌文並不是笨人，否則也不可能現在就讓他跟佐籐真言一起負責日本市場了，聽了肖揚的話，然後說：「老闆，您這是拿高科技跟農產品比，沒有可比性嗎！」
「屁的高科技，過幾年你再看看，還有個毛的科技含量，他們賣的，也不過就是這個時效性，但咱們的新聞工作者，還不得不買賬，人家出啥，咱們就得買啥，你不買，你就落伍了，如果是大型國際事件，人家都上報紙半天了，咱們才把圖片拿回來，那還算個屁的新聞了？」肖揚冷笑著說：「他們的相機之所以賣得好，是因為他們走到了攝影領域的前沿，別家沒有，咱們的農產品也是一樣，你讓日本人給我種植一個刺老芽我看看？能不能供應幾個村子的產量！咱們在日本收購了大量的土地，可還不是有一半是需要從國內進口？不要害怕價高沒人買，小日本有錢，不怕，他們把汽車賣給美國人能賣五六千美元一台車，賣到國內就是他媽的三四萬美元一台車，而且質量還不如人家的，車型款式都是他奶奶的淘汰下來的……」
韓夢茹目瞪口呆的看著一激動連髒話都吐出口的肖揚，不過卻有種酣暢淋漓的感覺，似乎罵人……也挺爽的啊！
「好了老闆，我想我明白了。」謝昌文趕緊趁著肖揚喝水的功夫表決心，要不然他不知道老大會不會說著說著把怒火轉移到自己身上去，都開始上綱上線了，再說就是為國為民了，得，一兩賣二百就賣二百吧，反正老闆說的也對，小日本不是沒有這東西麼？
「我盡量，您放心！」謝昌文表示道，隨即又拍馬道：「用不用我給你寄回去一台eos2000?」
「不是盡量，是必須，就這個價格！」肖揚喝完水，又有了盡頭：「他們不買，爛了倒垃圾堆，也不講價！還有，那破數碼單反你自己留著吧，我等著過幾年買全畫幅的。」
謝昌文馬屁拍馬腿上了，然後小心的又問了一句：「那蕨菜、木耳、薇菜等這些產品的價格……」
「漲一倍，都給我漲一倍！」肖揚對著電話，語重心長的道：「老謝，估計你是夠著苦日子和三年自然災害的尾巴了，過的太小心翼翼的了！無公害蔬菜也好，咱們的精製大米也好，記住了，都是日本人喜歡的東西！既然他們喜歡，那麼咱們賣的比日本本土貴一點，這有什麼呢？這叫物有所值，你賣的太便宜了，人家還會想，是不是你們中國的產品質量很差啊，自己都沒信心賣高價，你得分析他們的心理，他們不是講究養生，講究健康嗎……咱們給啊，但同樣的，他們需要付出金錢！不付出金錢，養個毛的生！」
肖揚的一席話，如同醍醐灌頂般，讓電話那頭的謝昌文猛然醒悟過來，連電話的話筒有些發燙都沒了感覺，心說對啊，我總是以中國人的心態來分析日本人的想法，這是不對的，老闆批評的太對了，日本人在中國那麼多廠子，每年賺中國人那麼多錢，也沒見哪個國人吭個屁出來，相反，無數人還覺得這是純進口的，買了倍有面子，如果價錢便宜了，那反倒不高興了。
「他媽的，我真傻，真的！」老謝如同祥林嫂一樣嘟囔了幾句，然後大聲說：「老闆，請您放心，我一定會完成任務！」
放下了電話，肖揚長出了一口氣，把免提按下，剛剛他也是覺得聽筒熱的發燙，才安的免提的，謝昌文那興奮的如同打了雞血似的聲音，讓韓夢茹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看向肖揚的眼神也怪異無比，儘管早就知道肖揚少年創業，如果沒有點過人的口才，怕是招聘會的時候都會吃不開，但今天總算見到他是如何忽悠人的了。
見韓美女眼神怪異，肖揚摸了摸自己的臉，然後說：「幹嘛那麼看著我？你在奇怪些什麼？跟你說實話吧，俺是一個高尚的人，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一個有益於人民的人……」
韓妹妹終於沒忍住，沖廁所去了，也不知是憋尿了，還是噁心的去吐了。
「完了，沒收住，今天表演的過了點，下次注意。」肖揚的自言自語讓衛生間的韓夢茹終於沒忍住，狠狠的用涼水澆了兩把臉，然後才緩過神來。
心裡暗想著，看來人有兩面性，這話簡直是太對了，肖揚一直以來就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樣，尤其是那雙眼睛，從第一次見到他開始，就像是一個飽經滄桑的老人，也不知他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是如何擁有這種眼神的。
而今天韓夢茹終於看見了肖揚的另一面，太頑皮了，而且心也太黑了點，刺老芽，從農民的手裡收購，原本一開始定的是五塊錢，這已經是大價錢了，如果種植一公頃，一年也是十幾萬的收入！但當時是按照在日本大約能賣三四十塊錢人民幣一兩的價格算的，現在看來，已經遠超那個價錢，所以，今年的合同就定在十塊錢一斤，當然，是新鮮的，這對當地的農民來說，已經是天價了！
一公頃刺老芽，如果長勢良好，經營得當，那一年就是二十萬！二十萬，這在過去至少是一家五口，三個壯年勞動力三四十年的收入！甚至誇張點說，有些人家一輩子也賺不到這麼多錢！
而今，只要你肯相信科學，相信飛揚集團，你一年就能賺這麼多錢，有錢了，什麼小洋樓啊，什麼小汽車啊，都不在話下，至於說媳婦，咱都有這些了，就算你對方是城裡姑娘，咱還要好好挑一挑呢！
但是肖揚賣給日本人的價格，如果核算成人民幣，一兩二百塊錢，那麼一斤就是兩千塊錢！兩千塊錢，跟十塊的對比……就算有關稅，有農業稅，可這奸商做到這種程度，也確實讓人很無語了，韓夢茹忽然有個想法，據說古代的時候，販賣私鹽很賺錢，不知道跟這個比起來，到底誰賺的更多一些！
肖揚似乎看出韓夢茹些許的困惑，微笑著解釋道：「你可能覺得我太黑了，不過，我覺得這對於日本對中國犯下的罪行來說，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我不是什麼偉大的人，我很記仇，小時候不懂，但至少我現在明白，他們在東北那支臭名昭著的731部隊留下的那些生化武器，現在還在危害著人們的生命安全，更不要說南京大屠殺了，他們當年的口號，你抗戰電影看的也不少，總不會忘記的吧？」
韓夢茹輕聲說：「燒光、殺光、搶光……」說著，身子忽然一顫，這個三光政策從小就在聽，不過，又有多少人能設身處地的去認真思考下這短短的六個字所代表的含義呢？
肖揚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有些人，總覺得那段歷史已經過去了，而現在是新中國了，就算不忘記過去，也不需要總拿出來提，但我不這麼想，我恨他們，如果沒有他們當年的入侵，中國不會有那麼多寶貝流失在外，也不會犧牲那麼多人民，清政府的敗亡，也應該是由我們自己去推翻，而不是那群可恥的侵略者，打著各種口號瓜分咱們的領土，尤其，是犯下罪行還不承認，我不拒絕承認他們是個有創造力的民族，生產的產品質量很好，但同樣的，有能夠賺他們錢的機會，我更不會放過！說的遠一點，我希望有一天，整個日本的農產品市場，都控制在我們的手中，假如他們的當權者不明智，老子就斷了他們的糧食，餓死他們。」
韓夢茹伸出手，輕輕的摸摸肖揚的臉，並沒有因為肖揚最後一句的笑話發笑，癡癡的看著他，「我相信，終有一天，你一定會實現這個願望！」
「所以，我們才要加油，努力！嘿，目前，就是掏他們的口袋，賺他們的錢！」肖揚輕笑一聲：「至於說給這邊的農民的價錢，這個更容易理解了，夢茹，你覺得，我對他們不公平麼？」
韓夢茹想想，最近兩年飛揚集團一直進行公益事業的投資，在各地用自己的工程隊興建小學，成立飛揚免費私立小學、中學，開設各種免費技能培訓班，掏錢出來修橋鋪路……
這一項項，很多都是被肖揚強行壓制，不允許出現在媒體當中，買名聲？現在的飛揚，似乎已經不需要了，他更不需要誰說他是個大善人，因為肖揚一直標榜自己是個壞人來著。
肖揚始終都堅信一點：做，比說強。
「不，我沒有覺得對他們不公平，只是有些吃驚罷了，」韓夢茹輕輕靠在肖揚的懷裡：「我喜歡你這樣，你是個好人！能夠為老百姓做那麼多事情，讓他們的生活水平迅速提升很多個檔次，修橋鋪路，興建學校，哪一樣不是名流千古的事情，你都做到了，而且從來不說，我韓夢茹看好的男人，當然就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肖揚摸摸鼻子，被韓美女誇的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他其實一直憧憬著，幾年之後的東北，能夠徹底甩脫老工業基地，貧窮地區的帽子，生活水平也能跟得上沿海城市，自己能夠做的東西不多，但也算給他們鋪就出一條通往成功的路，至於多少人能走出來，走上去，那要看他們自己了。
不管怎樣，至少目前來說，他是成功的。